《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235、第233章 厄运之石的归宿

　　真光仔细看过这些东西，越看越激动，甚至悲伤起来。她流着泪说：“是的，是我家的珠宝！被抢走的就是这些！你在哪儿找到的？是在成铠手中，对吧？”

　　“有点遗憾，我还是没抓到成铠现行，但阎婆梵蒂可以证明，是成铠的手下藏起了它们。”黑天说。

　　阎婆梵蒂坐在黑天身边，脸上挂着幸福笑容，“我可以作证，夫君已经告诉我了，虽然不清楚真相，但我同情这位姑娘的遭遇。我会如实描述看到的一切。”

　　萨谛奇说道：“事实已经很清楚，成铠为财杀人，把赃物藏在洞内，然后找借口回多门城，再去取赃物。”

　　“我要自辩！”成铠马上嚷道，“她凭什么说珠宝是她家的？上面有记号吗？事实上，这些财宝是沿途部落献给我们的，因为他们惧怕多门城。财宝太多，带着不方便，我就把它们放在洞里。你让我回多门城，我便去取回它们，哪料被熊族抢走。你的新婚妻子也只看到我们存放宝物，她看到我们杀人了吗？”

　　“我确实没看到。”阎婆梵蒂如实说。

　　成铠得意冷笑，他死不承认，黑天能奈他何？

　　“我有办法证明！”真光悲愤地瞪着成铠，她对黑天说，“如果被抢的东西都在这里，有办法可以证明它们属于我。这里边有枚宝石，是我的嫁妆，它非常神奇，在阳光照射下能生出金沙。”

　　“把所有东西放到阳光下。”黑天下令。

　　成堆的金银器皿放到了光芒照射的地方，在场所有人都注视着它们，真光更是紧张得手心出汗。

　　“看那边！”有人发现了异状，“金子在闪光？有东西流出来了！”

　　宝物堆里流出金光，人们凑近一看，金沙似水般不断往外冒。他们拨开阻挡，惊讶发现，金沙出自枚无色透明的宝石。

　　“婆苏提婆！是真的！真有这种宝石！”萨谛奇立即把宝石呈给黑天。

　　“就是它！请婆苏提婆惩罚凶手，为我父亲报仇啊！”真光泪流满面，向黑天请求。

　　黑天并无激动，他握着宝石，神态与语调变得沉重，“成铠，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认罪吗？”

　　事实摆在眼前，再精妙的谎言都掩饰不住了，成铠不知恐惧，反而愤怒，“黑天，你没有资格定我的罪，只有多门城的国王可以审判我！你要是对我用私刑，整个博遮族会让你在多门城无法安身！别人说你是神，敬畏你，但我们雅度人是最清楚你底细的。我掌管整个雅度族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监狱里，你还在牛增山放牛！”

　　成铠这话已经激怒了黑天，黑天抬起手掌，妙见神轮显现。包括成铠，雅度人都吓得面无血色。但黑天没有放出神轮，像砍掉童护脑袋那样杀掉成铠，妙见神轮在他手掌中旋转了一会儿，消失了。

　　“滚吧！滚回多门城！等我回去再跟你清算！”黑天怒道。

　　成铠在惊恐中挤出冷笑，立即行动，带着他的人马上离开。

　　“为什么不杀了他！”真光怒吼。

　　黑天极少在人前展示愤怒，他今日这么表现了，定然极不寻常，事情可能并非成铠见财起意这么简单。旁观的优腾迦没有询问原由，但阿周那忍不住了，问道：“摩陀婆，你放过他一定有原因吧？”

　　“是的，帕尔特。我是为了雅度族的团结。我们雅度人由三个氏族组成，并非外界认为的铁板一块。”黑天透出几许无奈，“再说成铠的靠山，是个特殊的人。”

　　“是谁能让你顾虑？”阿周那追问真相。

　　黑天没有明说，“成铠回到多门城，一定会向我哥哥寻求庇护。我哥是个老好人，心肠软，辜负了屠魔者的称号。就是他把成铠派来我身边，帮不上忙，尽惹麻烦。”

　　他又对真光说：“姑娘请勿生气，你父亲的冤屈，我既然接手了，就必然会给你个结果。只是现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等我回到多门城，你再来找我。”

　　“凶手未得惩罚，父亲大仇未报，我哪里都不去！就让我跟着你吧！”真光说道。

　　黑天不同意，“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不能跟着我。回家去吧！”

　　“父亲都死了，哪里还有家？”真光悲伤道，“我已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你。因为，因为你已经收下我的嫁妆！”

　　“嫁妆？”黑天看向手中宝石。

　　阎婆梵蒂不高兴了，“是我的嫁妆！这些财宝是属于我们熊族的。”

　　“明明是我的！”真光争道，“刚才已经证明它们都是我家的东西。”

　　“当它们被抢走，就已经不是你的了。我们熊族最后拥有了它们，黑天要是不娶我，就得不到这些东西。所以它们是属于我的，你要面对事实。”阎婆梵蒂讥嘲道。

　　真光反讥，“你的行为与成铠有何分别？只是没杀人而已。”她没空与阎婆梵蒂斗嘴，对黑天说道：“既然你已经收了我的嫁妆，必须得对我的名誉负责。让我成为你的妻子，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跟着你。”

　　“卑鄙的女人！”阎婆梵蒂叫道，“我本来对你还有同情，没想到你打的这种主意，把父亲的惨剧变成接近婆苏提婆的借口，居然直接要求妻子的名分！”

　　“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心计，更没有利用父亲的死为自己谋划！常言说，内心丑恶的人，相貌也会变得丑恶。你怀疑我耍心计，恰恰证明你是个心机深重的人，所以你才生得丑陋。你这个浑身长毛的丑女！”真光毫不客气地反击。

　　阎婆梵蒂惊怒，“你没照镜子吗？你这个阴阳脸丑八怪，居然敢说别人丑！”

　　“我是丑八怪？”真光惊叫，“既然我已决定嫁给婆苏提婆，那就给你们看看吧！”真光说着，跑到一旁，她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药粉，搅和在水中，再用水洗脸。

　　待她擦干脸上的水珠，所有人都呆住了，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容光如霞的大美人，而这种前后美丑对比，更让人觉得她美上三分。

　　真光充满自信，“我真诚希望能成为婆苏提婆的妻子，不仅因为我父亲的事，更因为我觉得你确实是个可爱的人。你的公正我看到了，更何况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嫁妆，你非娶我不可。”

　　“摩陀婆，你不能拒绝这位美女，你们的缘分已经注定了！”阿周那起哄。

　　雅度人也都欢呼起来，这样一位美女配得上黑天。

　　黑天再看了看手中的透明宝石，这份嫁妆退不回去了，因为它已不简单属于真光，它同时还属于阎婆梵蒂。黑天对她微笑，“我了解你嫁给我的真实用意。既然你不嫌弃我是已有两个妻子的男人，那么就做我的第三个妻子吧，算我对你的补偿。”

　　“祝福他们！”优腾迦号召众人发出祝福，现在就该给他们举行婚礼。

　　所有人都赞同，立即张罗起来。

　　“老婆又要结婚了，为什么又是女人？难道她对女人感兴趣？”瓶首疑道。但还是开心地为黑天准备婚礼，女人来多少都没关系，只要不是男人。

　　唯有阎婆梵蒂高兴不起来，她的婚礼就在昨日，今日丈夫又娶新妇，总觉得自己的婚姻失去了价值。

　　到于那枚能变出金子的宝石，黑天没有把它还给真光或阎婆梵蒂，因为还给谁都不合适，可他也不需要无穷无尽的黄金，只把它当作普通珠宝，与其它获得的财宝，一起送回多门城。

　　他要继续旅程，希望两个妻子能回多门，这样对她们比较安全，但两个女人都不愿离开他，她们舍不得离开，愿意跟着黑天冒险。黑天对她们告知了危险，她俩仍坚持跟随，就不阻止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