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58、第57章 空中王国

　　“我不穿女人衣服！”束发坚决道。

　　王育这刻也动了怒，她不配合，计策没办法实行啊！不想穿女人衣服，不就是怕性别被揭穿么！但又拿她没辄。

　　“你不穿，难道我穿？”王育没好气地说。

　　束发双眼一瞪，微抬头，鄙视他，说：“是个好主意。”

　　“我怎么能穿女人衣服？”王育同样不干。

　　“那就按我的计策来。”束发说。

　　“你也有计策？好吧！说出来听听。”王育回以轻蔑，母老虎想得出什么。

　　“很简单，沙鲁瓦的使者到了之后，我就抓住使者，逼他带我去见沙鲁瓦。我会向国王提出比武，他要是输了，就得听我的安排。”束发说。

　　“你要是输了呢？”王育差点笑出来，这也叫计策？

　　束发想了想，“我要是输了，我也会听他的安排。但我有信心能赢。沙鲁瓦是个厉害的国王，可他的个人武力并不强。”

　　“那他强在哪里？”王育好奇问。说了半天，还没弄明白沙鲁瓦有哪些本事。

　　“强在梭波城。那是座可怕的城堡。”

　　王育哈哈笑，“我们又不攻城，我们是要潜进城去，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其实你的计策跟我的差不多，都得先进入宫廷，比较之下，还是我的更安全，比武有变数，近身刺杀胜率大多了。我还真怕你比输，到时你自己跑不掉，惹怒了沙鲁瓦，他追杀我和胖老板，那我们不是被你害死了？”

　　胖富豪一听，赶紧赞同王育，他只想保住妻子，不想与沙鲁瓦成为仇人。当然，也不介意沙鲁瓦成为死人，只要别把杀死国王的罪往他身上推。

　　束发气得迈向大门，不听她的，她就不干了。但到了门口，又倒转回来，“我既然接受了求助，没尽力就走了，有辱我的名声。你叫阿育对吧？你扮女人，按你的计划行事。”束发对王育瞪大眼睛。

　　王育才不干，“我不行！我不会武艺，沙鲁瓦不听我的，我怎么干掉他？他要是发现我是男的，我该怎么办？”

　　“废话多！我管你怎么办？”束发说着，叫胖富豪拿出女人衣服，她立即丢了王育身上。

　　王育的头被裙子罩住，不情愿地哇哇叫，女人裙下过，这要倒霉啊！

　　第二日清晨，胖富豪的宅院大门被轻轻叩响，仆人开了让，立即呼唤主人。胖富豪愁眉苦脸，牵着个身穿新娘红衣的女人，来到使者面前。新娘戴着厚厚的面纱，除了眼睛，什么五官都看不到。

　　胖富豪苦着脸说：“使者阁下，这就是我的妻子，现在她属于沙鲁瓦王了。把她带走吧！多看她一会儿，我就伤心！祝愿她与沙鲁瓦王幸福！”

　　使者对胖富豪的表现很满意，“国王会夸赞你的慷慨，如果他能满意，会给你赏赐。这位是……”使者注意到新娘身边的少年郎。

　　束发一身男装，手持佩刀，背挎弓箭，英气不凡。

　　胖富豪赶紧介绍，“这是我妻子的弟弟，他希望能跟随姐姐到梭波城，保护她的安全。”

　　“梭波城有足够能力保护令姐安全，你多虑了，她将成为国王陛下的女人，国王才是她的保护人。”使者警惕道。目光直对束发上下打量。

　　“作为新娘的家人，我没有资格到城里去吗？”束发反问。

　　“当然有资格，但是你不能带武器进入王宫。我想国王陛下会欢迎你的，你……真是男人？”使者满脸疑惑。

　　束发摆出怒容，“你说话太没礼貌！男女都分不清了吗？”

　　使者表示歉意，“你与一个女人长得太像了。我为自己失言道歉。我们上路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说完，使者请他们上车，王育在面纱下惊了把冷汗。

　　马车驶出迦尸城，一路向东，跑了大半天。

　　说起梭波国，王育不知道它在哪儿，他在摩揭陀王宫粗学过这个世界的地理，可任凭他回忆，都想不起梭波国在地图上哪个位置。难道是个小得地图都无法标注的国家？这么小的国王也敢到他国抢女人，太不把诸国放在眼里了吧？他想问梭波国在哪儿，又怕声音露馅，不敢开口。

　　“还有多远？”束发似很懂他心意，恰巧问起来。

　　“马上就到了。”使者回答。

　　王育纳闷。马上就到？什么意思？现在应该没出迦尸国境吧？难道梭波国是个国中之国？

　　正猜想，马车停下，使者恭敬地说：“夫人，我们到了。”

　　王育好奇地探出车门，只见这里一片荒地，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随风低头，沙沙直响。别说城堡宫殿了，连穷人的茅草屋都没一座。

　　他实在忍不住了，尖声尖气学着女人腔调问：“梭波城在哪儿呢？”

　　“夫人，你的声音？”使者奇怪。

　　王育立即干咳。

　　束发为他掩似道：“我姐姐近日身体不适，嗓子哑了，只能憋着嗓子说话。”

　　使者信以为真，笑道：“夫人可要保重身体。梭波城就在此处，请抬头看。”

　　王育抬头，立刻大骇。

　　在他头顶，一块陆地浮空，遮住了半个天空。悬浮着的大地上，有城市、有道路、有宫殿，飞鸟包围着它，云雾在它的底座四周缭绕，如同它骑在云上。

　　王育惊得说不出话，难怪在地图上没有梭波国，因为它根本不在大地上。

　　“那不是天上住的地方吗？”王育惊讶地问，“沙鲁瓦王是个神仙？”

　　使者大笑，“神仙也没有这么伟大的城市啊！”

　　“它为什么能飞在天上？”王育问。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使者回答，“在我出生之前，我父亲、我祖父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在天上了。没人知道这块大地怎么上天的，仙人都不知道，它就像日月星辰在天上一样，是个平常的现象了。据说在圆满时代，它曾是某块巨大的空中大陆的一角，大陆消失了，只留下这一小块儿。”

　　王育甚感不可思议，直盯着空中城市，这个世界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了。听使者这么说，在圆满时代它的面积更大，又是洞中仙人提到的四时代划分吗？从圆满时代开始，越往后，世界越衰弱，现在是二分时代末期，所以空中大陆只剩下一小块。王育又想起，在自己的时空里曾有座空中花园，虽然学者考证那只是建在山上的宫殿，但王育想，说不定真的是在天上呢？

　　束发望着天上的城市，喃喃念道：“有传说，曾有三座在天上飞行的城市，金城、银城、铁城，它们曾统治大地，后来向神挑战，神使它们坠落了，烈焰把城里的人烧成了灰。”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使者听了极感不舒服，但碍于颜面，没有斥责她。

　　“夫人快看，陛下派人来接你了。”使者指向天空。

　　王育瞧见有四只鸟向他们飞来，初看是小鸟，可越近越大，等飞到身前才发现，这些鸟比成年人还大，它们的背上都有一名骑手，驾驭着它们。

　　使者请他骑上鸟背。王育坐上去，大鸟振翅腾空，他又惊奇又兴奋。俯看，脚下大地越来越小；抬头，云雾越来越近。他现在明白束发说沙鲁瓦的强大在于梭波城什么意思了，拥有这样一个天上王国，便能俯视地面大部分国家了。同时更让王育焦虑——他要怎么逃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