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是我旧情人》夜阑听风

65、065：凤凰木

　　两人在合欢殿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起初洛临渊还有些不适应，实在是雾泠太热情了，令人招架不住，随时都可能会突袭他，一来二去就容易撩过火。

　　偏偏这人是个不长记性的主，每次主动撩的是他，先开口求饶的也是他，下了床浪的飞起的还是他。

　　好在洛临渊很快无师自通的找到了克制他的办法，那就是雾泠的脚踝。

　　他的骨形很好看，这点洛临渊一直都知道，但是脚裸这般敏感，他还是不经意发现的。

　　雾泠的脚踝上有黑色的极恶纹，戴了镇恶铃，平时不声不响，但当极恶纹动的时候，镇恶铃就会发出叮当的清脆银铃声。那晚雾泠变着花样的喊他各种惹火的称呼，把洛临渊臊的脸红心跳，热血沸腾。

　　他惩罚似的掐着雾泠的脚踝咬了一口，雾泠当即就反应很大，在他吻过极恶纹时，镇恶铃发出了清脆的银铃声，原来是极恶纹动了，欲迎还拒似的在脚踝的皮肤下游走，雾泠的骚话戛然而止，手指颤抖的抓着他的发丝，身体软成了一滩水，眼底水汽氤氲。

　　洛临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雾泠的眼神中满是“原来如此”的意味，自那一晚成功克制住雾泠后，他便乐此不彼的多次尝试，每次都能得到心满意足的效果，完完全全掌握主动权。

　　雾泠作不了妖，无法用污言秽-语刺激他的时候，过程中才能体验到那种水-乳-交-融的快-感，令人浑身战栗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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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合欢殿荒唐了几日，半步多把加工好的海螺手链送来了，同时也到了去妖界的日子。

　　巳时之后，他们与九公子在三不言茶楼会合。

　　那只胖墩墩的夜莺这几日在合欢殿被养的红光满面的，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偶尔会把回浮玉岛挂在嘴边，但一扭头就忘记了，雾泠给它一口好吃的，它就认贼作父了，将狗腿之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夫褚已经看出了主人的堕落，下定决心讨好雾泠，但高贵如他，还没讨好过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胖墩儿夜莺就成了他的取经对象。

　　在茶楼门口，雾泠本想走捷径，找不言姑姑预知一下，但是被拒了，连门都没进去。

　　小夜莺歇在夫褚的鹿角上，见机会来了，立刻怂恿夫褚说：“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是失落的，你要去安慰他，我们上。”

　　夫褚为了在雾泠面上刷好感，对小夜莺言听计从，连忙把自己的鹿角送上去给雾泠摸，能够摸神鹿的鹿角，那可是主人才有的待遇！

　　雾泠正在跟门口端着“新品茶”的丫鬟讲道理，没看见夫褚过来，抬手抱臂，夫褚的鹿角蹭了个空。

　　夜莺鼓劲道：“再接再厉！”

　　夫褚有些别扭的推了推雾泠的腰，被雾泠随手推开，“说正事呢，一边去。”

　　竟然对身为神鹿的我如此冷漠！夫褚气呼呼的用鹿角撞了雾泠一下，刚好撞在昨晚上被洛临渊掐的青紫的地方，雾泠猝不及防，腰上酸软无力，被洛临渊眼疾手快的半抱扶住，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夫褚。

　　闯了祸的夫褚委屈小声：“对不起……主人。”

　　夜莺瘫在他身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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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连通妖界的入口，就在忘川河底。

　　河里全是生前懒惰之人，好逸恶劳、不体恤妻儿父母、靠人喂养的米虫，死后就得无休止的劳作，船大的睡莲都靠他们摆渡。

　　刚一潜入忘川，夜莺就吓得大叫起来，扑腾着翅膀钻进了雾泠的袖子里。无他，河面下全是骷髅骨架，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尽头。

　　一直往忘川的深处潜去，散发着幽兰光晕的河水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骷髅们的窃窃私语也都从耳边沉寂，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仿佛周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继续深入，黑水褪去，眼前出现一道开在河底的巨大的青铜门，青铜门左右对称，分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蛇莽与恶鬼。

　　雾泠扣了扣恶鬼那一面，门上的恶鬼行了一礼，半扇门缓缓打开，白光乍现，容他们通过。

　　他们分明是一直在往下潜，但等到浮出水面时，已然身处山涧之中，溪水清凉透彻，抬头看去，周围是高耸入云的凤凰木，参天茂盛。

　　夜莺从雾泠的袖子里飞出来，抖了抖羽毛上的水珠，惊叹道：“妖界好美啊！”

　　下一秒，一只手臂粗的大蜻蜓振翅掠过水面，将它一口叼了去，腹部的六条腿迫不及待的把夜莺往嘴里塞。

　　后知后觉的夜莺吓得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大家都是有翅膀哥，蜻蜓大哥求求你放了小弟！”

　　然而这只蜻蜓虽体型巨大，但并不通灵性，只想吃了这只肥嘟嘟肉质饱满的鸟。

　　洛临渊指尖弹出一枚棋子，将蜻蜓击落，夜莺立刻从它的嘴里挣脱出来，屁滚尿流的飞回来，抱着夫褚的鹿角哭的伤心欲绝。

　　“嘤嘤嘤人家这么可爱它居然要吃人家，岂可修。”说什么也不敢乱飞了，待在夫褚的头顶叽叽喳喳。

　　妖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植物都是参天生长，动物也都体型巨大，就像是进了巨人国一样，而且完全不能以正常标准来判断动植物是有害还是无害，是食肉还是食草。

　　尤其是在不通灵性的动植物眼里，才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是食物，只有“可以吃”与“吃不到”的区别。

　　他们一路走过来，遇到了袭击他们的藤蔓，鬼鬼祟祟的蛇莽，虎视眈眈的野兔，那野兔的个头足有两米高，你说它不吃人鬼都不信。

　　九公子问：“以前妖族都有自己的领域，严禁外族入侵，现在没人管了？”

　　“早就没了。”雾泠接话道：“比起危机四伏的妖界，人界要安全的多，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安心修炼岂不美哉，虽然人界的灵气没有妖界充盈，但对于很多自保能力不那么强的妖族，宁可舍近求远，也好过成为别人的猎食对象。”

　　有舍有得，很公平。

　　在骄阳山一战后，妖皇陨落，巫妖十二部各自为营，妖族领域体系崩盘，彼此之间争斗不断，他们不认别的，只认实力。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的，都是自保能力足、伪装能力强、或者战斗力强大的种族。

　　精灵族曾经因为美貌与歌声，沦为各大妖族欺辱的玩物，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美貌只是害人的累赘。直到后来得到妖皇的庇护，才在妖界生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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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在凤凰木森林里走了半个时辰了，还没走出去，雾泠迟疑的停下脚步，说：“我上次来没走这么久。”

　　可他们也飞上去看过，也瞬移过，并没有在原地绕弯，仿佛这片火红的森林就是有这么广袤。

　　九公子问：“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嗯……重生之前？”

　　九公子&洛临渊：“……”

　　以妖族这的动植物疯长的趋势，几十年了，森林扩大上百倍都有可能。

　　几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雾泠停了下来，说：“不对劲，咱们换个走法。”

　　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有什么障眼法或者幻境，困住了他们。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几乎不可能，一个鬼王、一个仙君、一条青龙，这个组合走哪都是碾压的存在。

　　但事实摆在眼前，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略微沉了沉。

　　这次，雾泠在原地等待，洛临渊与九公子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半柱香后，回来的只有夫褚跟夜莺。

　　雾泠问：“他们人呢？”

　　夫褚跟夜莺呆滞了片刻，像是恍然苏醒一样，疑惑道：“咦？我怎么在这里？”

　　雾泠抿了抿唇，看着一鹿一鸟。

　　夜莺扑腾着翅膀道：“我们刚刚跟着主人一直走，发现了这里的规律，这里的树木都是悄无声息移动的，所以我们一直走不到尽头，主人让我们回来告诉你，他有办法找到出口，快跟我们来吧！”

　　一鹿一鸟神色焦急，拉扯着雾泠往他们回来时的方向。

　　雾泠纹丝不动，“你的主人？”

　　夜莺一愣，“对啊！我的主人。”

　　“你什么时候认青梧当主人了？”

　　夜莺与夫褚对视一眼，迟疑道：“他一直都是我们的主人啊。”

　　夫褚与夜莺是跟着洛临渊走的，他们一路上称呼青梧都是喊得九公子，雾泠是故意问的这一句“认青梧当主人”，这一鹿一鸟默认为雾泠说的“青梧”是“洛临渊”，而且夜莺也从没喊过谁主人。

　　雾泠在心底冷笑一声，突然袭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胆狂徒，敢在这凤凰木森林作弄他们。

　　夫褚与夜莺大惊之下迅速闪避，一道火红的残影掠过，着一身与凤凰木同色的红衣，长发未束，手执折扇，半掩盖脸退到凤凰木下，一双丹凤眼兴味十足的注视着雾泠。

　　红衣男子问：“我的破绽在哪里？”

　　“这还用说？你连我们三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雾泠活动了一下手腕，打算跟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哦，原来如此。”他意味深长的盯着雾泠，说：“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俩是谁我不关心，但我知道你，雾泠。”

　　雾泠：“然后？”

　　“我叫怀野，我会抓住你的。”说着，他后退了一步，身形竟与凤凰木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正跃跃欲试准备干架的雾泠：“……”孙子，就这样溜了？啧，败兴！

　　雾泠刚准备去找洛临渊他们，四周的藤蔓突然全部涌了过来，凤凰木的树根大面积蹿出地面，位置发生移动。

　　一声口哨在头顶响起，那叫怀野的男子坐在一根树枝上，丹凤眼笑眯眯的看着雾泠，“我说了会抓住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雾泠脸色一黑：“滚。”

　　从来只有他撩别人，撩他的人得看他心情，他现在心情很差，一点都不想跟这个树妖眉来眼去。

　　怀野掩着半张脸，笑说：“你的脾气还跟上次一样坏。”

　　见雾泠挑眉，那桀骜的模样好看极了，怀野眼睛一亮，心中的占有欲蠢蠢欲动，“你上次来妖界，嫌林子太大走得慢，毁了好多凤凰木。”

　　雾泠摸着下巴，隐约、似乎、有点印象？

　　“我刚找到这片栖身之所，就被你毁了一半，若非有伤在身，你那时便该认识我了。”他眼神紧紧的锁定雾泠，“你很称我心意，我一直想等伤好后跟你一较高下，没想到一等就是几十年。”

　　“哦。”雾泠冷淡道：“所以这里是你的家，你不是树妖？”

　　“栖身之所。”怀野纠正他的用词，“树妖那种低级的种类，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你猜呀。”伴随着调侃回答，怀野一挥折扇，无数银针袭向雾泠，闪避之间，那些银针碰到藤蔓，鲜活的枝叶立刻枯萎，同时藤蔓释放出有毒的瘴气。

　　他再次融入凤凰木里，戏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美人儿，除非你抓住我，或者我抓住你，否则你跟你的同伴们是出不去的，即便毁了凤凰木，我也可以令它们无限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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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雾·走哪惹哪体质·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