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与玫瑰》桑隅子

13、商业间谍

　　顾靖回望过去的两年，看看自己都活成怎么样了。想抓住的早就失去了，想留下的自己亲手丢了。
　　自己来惠风的目的已经让她知道了，可是她还是让他自己选是留下还是离开。赵家花钱雇他当商业间谍，她都可以容忍吗？
　　不过想想那个男人让自己进入惠风的原因还挺有意思的。赵景然害怕惠森岫勾引赵安然从而嫁入豪门。如果她真的对赵安然出手就通过商战的方式整垮惠风。她又不喜欢比她小太多的男生，赵家却当真了要防她。
　　喝了一口凉透了的摩卡，看着那个已经空了的位置。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让他走还会有别人接着来。自己这样知根知底又怀有旧情的人，留在她身边岂不是比别人来对惠森岫跟有利。
　　惠森岫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自己的公司这样随意被别人渗透很不高兴。只要她和赵安然没有牵扯，顾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助力。
　　第二天的员工座谈会上，三男两女坐在她的对面。顾靖一改昨天见面时的状态，戴着金丝眼镜像是回到两个人刚认识时的感觉。书卷气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希望还有紧张感。
　　两个人眼神略微交汇后，就达成了共识。将计就计顾靖还是要努力去惠森岫身边成为她倚重的公司高层，惠森岫还是要借用他的能力为公司谋发展。
　　可惜顾靖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她真正的信任。两个人相互利用而已，在这里每个人都奉行金钱至上。
　　十五分钟后这个简单的座谈会结束，张助理拉开玻璃门发现财务部会计主管和外联部副经理在门口等着。
　　副经理对房间里的五个人打了个招呼，点了两男一女的名字跟着他出去到外联部报道。
　　财务部会计主管带走了一个女生去他那里。
　　剩下的顾靖站在房间里，无声望着惠森岫。张瑞瑞回头冷冷地说：“顾靖你给我去行政部。”
　　顾靖拿起自己的电脑离开房间，在去行政部的半路上遇到刚刚回来的赵斐然。
　　赵斐然心里盘算着事情，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没太在意，刚走几步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牵线让惠森岫认识的吗？
　　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靠近看着他的脸确定了是那个人。
　　“是你。”
　　顾靖回头看着赵斐然，想起来了当初自己被人带着见那些个玩咖，给自己牵线的就是眼前的人。
　　露出个无辜的微笑说：“是我。”
　　按住他肩膀的手捏紧：“惠森岫让你留下来的!”
　　顾靖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缝隙：“是的，我马上要去行政部报道了 。”
　　赵斐然没有过多的纠缠转身离开。两个男人背对着对方，顾靖眯着眼镜想这个男人现在应该会后悔吧。自己是个玩咖就理所当然把惠森岫也拉入他们的团体，现在喜欢上了可惜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赵斐然舌头舔过后槽牙，指甲没入掌心。当年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后悔，只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理所当然把自己习惯的方法推给她，有用是有用现在想想自己也变相的害了她。
　　张瑞瑞越想越不对劲，学姐哪来的途径去认识那样的人。如果学姐需要找个人陪为什么以前都没有迹象，反而在赵斐然来了之后像打开新大门一样。
　　给他发了一个信息在没有人的资料室见面。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跟学姐说了一声自己去资料室了。
　　外联部和资料室在同一楼，张瑞瑞下楼去找他。赵斐然收到张瑞瑞的信息，心被提起来一样忐忑不安。以惠森岫的性格她不会同张瑞瑞说这样的事情。同样张瑞瑞可能也不知道她有躁郁症的事情。这件事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因为他自己也很后悔。
　　张瑞瑞进入资料室看着赵斐然已经坐在桌边。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说：“你知道顾靖是谁吗？”
　　冷意顺着脊梁蔓延到整个后背“知道。”
　　“怎么认识的？”此时的张瑞瑞面挂寒霜。她就知道学姐怎么突然变成玩咖了。不是有人带她入门推她一把，学姐自己都可能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赵斐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张瑞瑞是最希望他和惠森岫在一起的。不想让惠森岫对自己失望，也不想让张瑞瑞对自己失望。
　　“我牵线他俩认识的。”赵斐然看着张瑞瑞的眼睛。
　　心口添一把火烧的嗓子干干的，张瑞瑞宁愿他说不知道。这样她的那些猜想都是假的，这样就不会对他感到难过。
　　“你以前女朋友换的快，我想你可能是个玩咖。学姐这两年男朋友换的也快。男女关系我管不着，换一千个又有什么关系呢学姐开心就好。”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学姐是你带坏的。”张瑞瑞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我开始怀疑你对学姐的用心了。我以为你对学姐有一份真心，现在看来你可能是想让学姐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再和她玩玩。”
　　张瑞瑞大脑里的弦崩得紧紧的，如果她看错人了，那她以前的想法不是在被学姐往火坑里推嘛！这个男人根本不可信。
　　赵斐然已经料想过这样的结果，心里被勒得疼。他过往犯的错伤过的心太多了，因为这样他更后悔。
　　张瑞瑞想给自己给赵斐然找个台阶下，只要这个他不知道。学姐愿意改变愿意走这条路，也不全是他的错。
　　“在那之前你知道学姐一直有精神上的问题吗？”张瑞瑞盯着他的脸不想放过一个小表情。
　　“知道。”
　　啪——
　　张瑞瑞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自己先哭了出来。手掌火辣辣的疼，擦一下眼泪咬着嘴唇。
　　赵斐然摸了摸嘴角，苦笑了一下这是他该受的。
　　“学姐没有跟我说，但是我认识学姐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在学校的时候再生气都给别人留三分脸面。当了老板脾气却越来越坏，有时候休息了她还会偷偷躲起来，然后办公室会多出来血腥味。”
　　张瑞瑞哽咽着嗓子，用衣袖擦眼泪：“我不知道学姐独自创业前经历了什么。我不敢问，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待在她身边。”
　　泪眼朦胧看着赵斐然：“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人推她一把让她去死，第二天可能人就没有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你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快不行了的时候推她当一个玩咖。学姐会更难接受自己的!”
　　赵斐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对不起。”
　　惠森岫处理完一批文件想让张瑞瑞派到各个部门执行。她电话还拉在她的办公桌上，自己发到各个部门后去资料室找人。
　　张瑞瑞打开他的手：“骗子。”
　　惠森岫进了资料室刚好听完张瑞瑞的那段话。没有管赵斐然看自己的目光，把她的小学妹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安慰她：“没事的，我还好好的。”
　　张瑞瑞像是见了母鸡的小鸡一样，把头扎在学姐的怀里“我难过。”
　　抚摸着她的头发：“被你发现了，我特别高兴你那么关心我。”
　　张瑞瑞就是想替惠森岫委屈，学姐她都不会哭：“学姐，你不要喜欢赵斐然这个骗子，坏蛋。”
　　拍拍她哭的一耸一耸的肩膀“好，不喜欢。”
　　赵斐然听到她的话，心里像是被人抽走了温度。能不能喜欢我一点，就是朋友的喜欢也行。我喜欢上你了，不敢说出口，不敢再靠近你一点。我后悔了，我不知道我习惯快乐的方式并不适合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喜欢，一点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