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一口甜》瓦恩

19、Chapter.19

　　这场直播的效果简直出乎意料的好，不仅给梅悉蹭蹭蹭涨了一波粉，还让白日梦这次的新品预售成绩更上了一个台阶。密斯陈在网线那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她挖到宝了嘤嘤嘤。
　　梅悉同学的表现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好评，于是高兴得在下播后的十一点钟点了外卖，还诚邀岳璟言和她共享肥宅的快乐。
　　岳璟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自顾自点了大份的炸鸡套餐。

　　十一点半的时候外卖到了，外卖小哥让梅悉到楼下取餐。
　　她就这么穿着拖鞋下去了。
　　一楼的楼道里趴着一只胖胖的橘猫，胡须很长，看着已经有些年岁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本来正懒洋洋地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一闻到炸鸡的香味就立马站了起来，但并没有仰头看她，就这么傲娇地把头撇到一边，装作在看别的地方。
　　它是生活在附近的流浪猫，在几个挨着的小区里轮流住，梅悉隔好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它一次。
　　她从袋子里拎出两块鸡块，用餐巾纸垫着放到地上，橘猫没动。
　　等她往上走了几个台阶，才见它挪着胖胖的身子慢慢走过去。
　　梅悉放心上了楼。

　　*
　　吃炸鸡的时候，她问岳璟言：“你知道下初雪的时候要吃什么吗？”
　　岳璟言歪头想了一下，用猜测的语气问她：“…老姜汤？”
　　梅悉面无表情道：“我不是在认真问你驱寒的事情，是要吃炸鸡和啤酒，这是一个经典的韩剧梗。”她拿起一个鸡翅边啃对他说：“要是都像你这么回答，男主和女主很可能就没有故事了。”
　　？
　　是这样吗？
　　岳璟言略带问号地吃完了一个炸鸡后剩下的都留给了梅悉。
　　之后他坐在她对面，一边陪她喝啤酒，一边掏出手机飞快输入搜索界面：下初雪吃炸鸡和啤酒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大概意思以后，他又打开微信聊天界面找到了自己的助理小王。
　　【—：在吗？】
　　小王秒回——
　　【小王：老板我在。】
　　【—：你知道下初雪的时候要吃什么吗？】
　　小王本来已经打开了电脑，做好了要加班的准备，看到老板的问题，内心有无数问号飘过：？？？老板这是…怎么了？
　　虽然内心万分郁卒，但老板的问题还是要回答。
　　所幸他自己有个爱追韩剧的女朋友，当时《星你》播出的时候就让他要陪着一起看，这也让他积累了一些为数不多的韩剧素养，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派上用场，于是他在看到问题的三秒之内迅速敲下答案——
　　【小王：老板，请问是炸鸡和啤酒吗？】他回答完后脑中还在飞速运转，老板最近是想收购生产炸鸡和啤酒的企业了吗，是不是要出一份调研报告？
　　【—：……嗯。】
　　【—：没事了，你休息吧。】

　　就这样，吃完炸鸡和啤酒的深夜，岳璟言同学以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用二倍速看完了《星你》的前十集。充分了解了炸鸡和啤酒的前因后果。
　　最后在凌晨五点揉了揉眼睛，满意地睡去。
　　嗯，这样他就可以成为一个接着有故事的人了。

　　第二天是周六。
　　梅悉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严，早上九点，日光慢吞吞地照到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她有所察觉地睁开半只眼，翻了个身，却开始隐隐觉得小腹有些胀痛，紧接着感受到了身体里似乎在蓄积着一股暖流。
　　她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手机看自己的生理期日历。
　　……果然。
　　完了，她昨晚太高兴就喝了两罐冰镇啤酒，在岳璟言的劝阻下才没有拿起第三罐，却忘记了今天就是生理期的第一天。每临近这个时候她都会很注意饮食，不喝冰的不吃辣的，偏偏就昨晚疏忽了。
　　小腹的痛感随着意识的清醒在慢慢加剧。
　　就这样，隔了好久以后她再次光荣地痛经了。

　　梅悉属于那种不痛则已，一痛惊人的情况。痛经的时候不仅会疼，还会全身乏力，于是她强撑着身体去换了片夜用后又躺回了床。
　　抱着不死心的心情去翻了一下床头的柜子，唉，果然没有备暖宝宝。
　　今天这一天怕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这时候有人在她房门外轻轻敲了两声，问她：“我买了三明治和班尼蛋，要不要一起吃？”
　　梅悉有气无力地回：“不吃了，你吃吧……”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等了两秒又问她：“你怎么了？”
　　房间里的人缩在被窝里回：“有点不舒服，我自己休息一天就好了。”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比平时虚了很多。
　　岳璟言在门外站了一会，忽然想到以前上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些女生也有这样的情况，况且如果是别的病，她应该会出来翻药箱，而现在没有，那应该就是生理期吧。
　　他以前听家里的佣人说过，母亲生理期的时候会喝红糖粥。

　　他又问梅悉：“我要煮红糖粥，也给你煮一份好不好？”
　　这回她答应了：“好。”

　　岳璟言走到厨房里，打开了手机搜索煮红糖粥的教程。
　　教程1：山药红糖糯米粥。
　　教程2：银耳莲子枸杞紫薯红糖粥。
　　教程3：山药红糖银耳莲子枸杞红糖粥。
　　岳璟言：“……”
　　他只是想大概知道一下水、米还有红糖的比例，为什么这些人煮个粥都想着把全世界放进去。
　　他一直是对吃要求不怎么高的人，一切以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为前提，所以即使是一个人在外面上学的时候他也可以一直吃学校食堂或者外卖，鲜少萌生过自己做饭的想法。
　　回国以后家里请了厨师做饭，就更不用他动手了。
　　这也造就了他今天这番对着陈列的锅碗瓢盆一筹莫展的局面。
　　他又搜了一下煮粥的教程。
　　米：适量。
　　水：适量。
　　“……”
　　最后他抱着适量的想法连蒙带猜地，中途偷偷打开了盖子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做出了一锅饭，为什么没说红糖饭，因为红糖放得太少了，隐匿在饭中几乎可以算作没有。
　　于是他又迅速重新把配方改进了一下，换了另一个电饭锅胆，做出了一锅红糖汤。为什么没说红糖米汤，因为水放多了，米漂浮在水里约等于无。

　　梅悉中途起来喝水，拐去厨房看了一下他的进度，就看到整整齐齐摆在灶台旁边的两锅东西。
　　“你这是……？”
　　岳璟言耳边微红，硬着头皮告诉她：“粥快好了，你再等等。”
　　梅悉看着那两锅，话里有些迟疑：“……粥？在哪里？”
　　“……”岳璟言抿了抿嘴，好了，她要发现他是个连粥都不会做的人了。
　　那两锅东西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好像在嘲笑他。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原理——“负负得正”，于是急中生智，把红糖汤和饭一起倒进了一个更大的锅里。
　　用汤勺搅拌后盛了一碗递给她，眼里藏着小骄傲：“在这里，粥。”
　　梅悉：“……真是谢谢了。”她前不久刚买的米，就这么一大锅都用来煮粥了。

　　但不管怎么样，喝了粥以后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她躺在床上等痛意稍缓后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在她脸上方晃动，还时不时轻轻擦到她的脸，微痒的感觉。
　　她闭着眼伸出手一碰，居然是真的有东西。
　　睁开眼看，居然是她放在阳台的那根晾衣杆，从门一道小小的缝隙里递了进来。上面还挂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购物袋，里面装了一盒东西。
　　她看着门口那个手握晾衣杆的人，问他：“你在做什么？”
　　岳璟言在门外笑得很甜：“这是给你的暖宝宝，按合约我不能进你的房间，但你又半天没有出来，所以就想到用这样的方式给你了。”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眼里的笑意和刚才米汤混粥成功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好笑地回：“谢啦，那你还真是好棒棒！”

　　等梅悉把晾衣杆上的袋子解下来后房门又重新被关上了。
　　她从盒子里拿了片暖宝宝贴在小腹的位置，那里渐渐地开始有持续的热量传来，像是有只手轻轻地罩住了最冷的那一部分，把她和原本一阵阵传来的难受隔出了一个暖宝宝的距离。
　　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恍惚间感觉到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于是抬手在床头柜胡乱扯了一件衣服过来盖在脸上。
　　一股清冽的香味涌入鼻腔，有点陌生，却又很好闻。
　　她睁开眼睛把衣服拿下来，发现这是要做娃衣那天她从岳璟言那里拿过来的衣服。
　　下意识就想要放回去。
　　但手在要放开的那一瞬又把衣服拿住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好闻就偷偷多闻一会儿。
　　不管了，今天痛经，全世界她最大。

　　好闻的味道又回到被窝里，慢慢和她的呼吸融为一体。
　　睡醒以后要去问他用的是什么香水。
　　她这样想着，意识重新陷入了模糊。

　　再醒来就已经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了，房间的光线在一点一点地变暗。她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种说法，说人睡到下午六七点钟醒来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所以她很少睡过分漫长的午觉。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砰”的一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个锅盖掉在了地上。
　　折磨了她大半个白天的痛感已经快要消散，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打开门。
　　客厅里已经开了灯。
　　岳璟言正在厨房里忙活。抽风机在飞速转着圈，旁边开着一扇小窗，浅浅的光从外面透进来，擦过干净白皙的耳廓，轻轻落在了他背上。
　　砂锅上在咕噜咕噜煮着什么，有甘甜的香气飘出来。灶台旁边还放着个手机，此时正外放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话里提到了“鸡汤”“少量”还有一些调料的字眼。

　　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回过身来，看见她以后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汤勺，眉眼温柔：“饭就快做好啦，你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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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庭煮夫的一天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