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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离了衙门,齐小孟先拉了阿达走在前边,留了柳苍云一人去找林甫,柳苍云一路上边走边看那份阿达亲手拟出来的卷宗,有理有据,饶是柳苍云和齐小孟这种读过些圣贤书的都看的一知半解。
      “兄弟,你咋会这些东西的阿?玄玄乎乎的。看的我阿是脑袋糊里糊涂的。”齐小孟一手撑在矮了一个头的阿达身上,挠破脑袋都想不通那些奇奇怪怪的一,二,三,四。
      阿达笑嘻嘻地咧着牙,方才那含糊的样子也没有了,“这些阿,都是前些年师傅让我出去游历学来的,厉害吧,我第一次见那位老师写的时候也如见天书。”
      “你们这一行不是该留在师傅身边吗?怎么还出去游历的?”齐小孟问。
      阿达却突然咂舌,含糊的样子又回来了,“就,你看我,跟着师傅十几年了,早,早就把师傅的手艺都学来了呀,所以他才让我出去游历的。”
      “哦哦,小阿达你还是个神童阿。”齐小孟拍拍阿达的肩,十分赏识地开始“正事”了,“你看,不如你去我们那边衙门吧,你师傅还能在这边清清闲闲办事,你看我们那边一个像你这样的仵作都没有,何况,挣钱你也不能跟你师傅抢阿,你赚我们那边的钱,他赚这边的钱,两全其美阿。”神秘兮兮地闷着头跟阿达商量着。
      阿达也是细细听着,好像有理地点点头,才与齐小孟说:“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没不赚钱的理。”
      “得得得,阿达说好了,等这事过去,我就让我老大来请人。”齐小孟搓搓手,十分高兴地办完了事也叫了车送阿达上车,才心满意足地回去找自家老大请功。

      上了车,阿达才深深叹了口气,一副办完大事了的样子,悄悄念叨着:“总算办完事了。”还没缓过气来,车外便有扑朔扑朔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终于来了。”
      掀了帘子,一只竹绿翠雀闯入窗内。
      “小东西,你来啦。”阿达将小物捧于手中,十分地怀念这物什,“这次是什么事阿?”
      小翠雀只瞅着那小珠眼轱辘轱辘转,好似听懂了,啄了啄阿达地的手又蹭了蹭自己的脚。
      阿达才发现那小小的纸笺,抽了纸笺一看,“嗯,这事啊,早办好了。小东西,等等我,我回个话。”
      写了一张相同大小的纸笺,绑到了小翠雀的脚上,阿达顺顺这小东西的羽翼,将其于窗外一扬,小翠雀便扬长而去。
      “十年磨一剑,当今方乃出,定不负君所望。”

      “头,咱可捡了个大宝贝喽。”齐小孟送走了阿达,便兴冲冲地跑去找柳苍云,谁知那林甫也在一处,齐小孟走进门才见着人影,那是急忙收了话,才堪堪没把自己占的大便宜扔出去,“啊,林捕头也在啊。”
      林甫不去回话,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了。一旁方才还说着话的柳苍云手里正握着方誊完阿达上交材料的纸,见齐小孟冲了进来,便转了话口问:“怎么了吗?”
      齐小孟绷直了嘴,站在门边,摇摇头。
      一脸疑惑看着齐小孟,见人家没想交待啥,柳苍云就继续与林甫说话,“你看,你通知着下个搜查令?”
      沉思许久,林甫不知在想什么,才松了口,“嗯,那就这样吧,不过手令得明日才能拿到,对了这是谁写的?倒是有些东西。能让他来见我吗?看看哪来的依据。”
      柳苍云刚想说话,齐小孟就截胡了,“这,这不大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林甫抵在桌上抬起了一直没正脸瞧人的头。
      齐小孟那是背后抠抠手指,搅搅衣角。
      “你们衙门仵作的弟子,我们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帮助。”柳苍云无奈笑了下,他也大概明白了齐小孟方才兴奋如今纠结的症结了,他定是拐了那小羊羔去自个衙门了。
      林甫与那仵作认识的早,虽说是长辈,却不爱摆架子,平常处事都是从心而作,林甫也不难看出他是个怎样的人,一个爱自己所作的事,也认死理,对上边传下来的技法认死了,不爱变通,但其实人不差。且在这么久下来的合作,却让自家出去游历学了别的东西回来的徒弟败了面子,两方都是膈应,所以说齐小孟说得对,自己衙门不好出面。
      “那,找那天你让那人私下来找我。”林甫说道,“还是得知晓下由来。”
      “好,好。”懒懒地吐出两声答应,又悄悄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柳苍云看齐小孟这般护食的样子只得憋着笑,那小酒窝还是悄悄跑了出来。
      齐小孟迎面就是一个不卑不亢的瞪眼,又没办法又气的发慌。
      “林捕,那这些就交给你了,我该交待的也都交待完了,那我们就继续去查了。”柳苍云将卷则收进怀里,“对了,还有那搜查令记得啊。”
      林甫只是甩了甩手,示意快走快走。
      等出了屋,齐小孟拿肩膀撞了柳苍云一下,柳苍云只抖抖肩膀笑出了声。
      “你还笑啊头,我处心积虑给咱衙门添人才,你倒是好,这一不小心可就亏了。”齐小孟揉揉撞了下不解气倒撞得自己疼的肩膀,一双眼睛怪不解地揪着柳苍云解气。
      “对不住,对不住,你不能藏着掖着不让好好办案吧,咱可是捕快啊。”柳苍云还在笑着,笑得不大,只是带着那么些许纨绔,“再说,你怎么拐到人的啊,答应了?”
      齐小孟又硬生生使劲用眼睛剜了柳苍云一眼,“头,这怎么说的话,什么叫拐,那叫聘请,我可是要跟你拿请帖的,走正经渠道请人家来查案的啊。”
      “嘴拙,嘴拙,那他答应了?”柳苍云揉揉笑得发酸的脸。
      齐小孟叉着腰,一脸得意:“那当然,就差你出马了。”
      “那好好把握,我马上马上给衙里送信。”柳苍云竖起手指对天发誓,“你可得好好拉住他,别让宝贝给跑了。”
      “哪的话,我哪会让他跑了。”齐小孟信誓旦旦地说,但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不自觉心里盘算着:这,要不,等下去见他就去写张契?
      “该走啦。”柳苍云在前边走着,往后招手示意齐小孟跟上。
      一抖擞,齐小孟才意识到自个与柳苍云已相隔甚远,忙抬脚跟上,“去那啊头?”
      “先去吃饭,吃完咱再去徐家。”柳苍云说道。

      趴在屋顶,窦汇不便动作,只是竖着耳朵尽力听清下边的对话,但好在二人没再做什么奇怪的事,那女人说完话便又戴上兜帽走了,而男人却留在了屋里。这么纯洁的交往,让本来以为自个撞上什么偷情场面该不会要上演活“鸳鸯戏水”的窦汇自惭形秽。
      坐在屋顶,趁着男人关门时的声响,窦汇行云流水地将瓦片放好轻盈地跳到了地上,猫着腰躲在拐角。
      待男人进了屋里,女人拐出了一条巷子,窦汇才提了脚跟上去。
      这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走过一次的地方,回去时却还是稀里糊涂地走走停停,瞻前顾后的,那心惊胆颤的样子与来时如出一辙,都不知青天白日怎生得如此恐惧。
      脚步不敢放重,始终保持着两丈开外的距离,闲庭信步地徘徊在女子身后。
      突是身后一抹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正在尾随的窦汇心上生出一股心虚,忙在一处墙边蹲下,迅疾瞧了一眼女子所去的方向,便抱膝低头。
      一双手搭上了窦汇的肩,吓得近来不能动气的窦汇就是一转头后撤,顺势就要脚滑。
      好在那手顺着肩往手臂而去,使了劲往后一拽,窦汇不倒反扑,堪堪就要往身后那未来得及看清面貌的人身上而去。窦汇暗叹,该死,这不会是遇上那贼人了吧,不会方才露馅了吧,该死,为何刚才没看到活“鸳鸯戏水”就要去西方,或许奋力一搏还有机会吗?
      “宋尘你怎么在这?”是柳苍云的声音。
      窦汇这下可来不及想有的没的了,刚拉回来的思虑被撞在柳苍云手上这一下又一次扔到九霄云外,傻傻地仰着头没有回话。
      “宋尘?宋尘?”晃了晃宋尘,柳苍云以为眼前这呆愣的人不是方才见过的眼里泛着狡黠之人。
      “啊,啊。”身上手臂一紧,窦汇才回话,“怎么了?好巧啊。”
      一旁看了全程的齐小孟一脸疑惑,“你这,佛祖跟前待过的人还会中邪?”
      所谓祸从口出,认准了倒霉嘴灵验齐小孟的柳苍云下意识地别扭他的发言:“你别乱说!”待齐小孟闭嘴无奈耸肩后,柳苍云才推了窦汇站好,微微弯腰,问道:“没事吧?你在干什么?怎么吓得这么厉害?”
      深深叹了口气,窦汇实在搞笑自己这胆子,太莫名其妙了,扯着笑说:“哈,就是在地上数蚁,现在这时候,你们一叫我,自然是吓得紧。我自小就怕这神魔鬼怪的。”眉间凝成两个小水洼,盛住了下边眼里的委屈。
      柳苍云眼里宋尘长得乖,行事仗义人又和善,如今这一委屈,柳苍云便自觉是自己过分了,松了手,就要说对不住。
      话还没出口,齐小孟又来插话,“你都这么大了,还数地上蝼蚁,是吧头?”说的嗔笑,还拿手去戳了戳柳苍云。
      谁知这人一脸反问的神情,似在说:这不行吗?让齐小孟刚笑一声的嘴立马又闭上了,暗道:妈的,今天怎么这么憋得慌?却又不好发言。
      “哈,哈,其实我是在跟一个人。”窦汇想起正事来,“就是昨晚我听到那杀人的走路有个声音,刚刚我又听见了。我跟了他一路。”
      眉毛一抬,“那你没事吧?你怎么还跟了一路,该去唤我来的。”下意识觉得宋尘弱不禁风若是遇上歹人必是弱势一方的柳苍云忙问。
      闻言,窦汇伸手握住抓在自己臂上的手,“没事,我只是跟着没出事。”顺势低了头,含着一抹笑意,“那,现在你来了,我应约得让你帮忙了。跟我走,别把我跟了好久的人跟丢了。”一按,窦汇便拉起柳苍云往女人那跑去。
      好在过了一条巷子,便是一条窄长的路,女人正徐徐走在半中,后边三人跟上时还看得到女人的身影。
      站在最后边,隔着两个人墙,借着腰间佩刀杵在地上的力气,齐小孟在边缘探了老长的头才看到那黑袍人影,“你确定真是这人?这身量像个女子,怎么可能是昨晚那个人?”
      点点头,窦汇说道:“确实这人是个女子,但是也确实不是昨晚那人,其实。”
      “你们是谁啊。”三人身后一个声音大喊到。
      正要回头,窦汇惊觉不好,忙又往黑衣女子那看去,如惊着的老鼠,立马拉低了兜帽往左边的巷子里窜,见没了人影,窦汇才回头。
      那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极其空旷,响的声音似水波在巷子里撞开,却又戛然而止,继而是个衣物摩擦声,那人往后跑去了。
      “追上去。”柳苍云对齐小孟说到。
      齐小孟一把抡起佩刀放在肩上,火炽火燎地就拔腿跟上,“嘿,站住。”齐小孟见那人跑的不远,便停了下来,瞄准了准心,一抬佩刀,抓着刀柄就送刀鞘出去。这刀鞘虽不比刀重,却还是有分量的。
      一击即中,刀鞘一下子砸到了那人后脑勺上,头一重,脚一软,那人就要往地上倒,齐小孟便坐收渔翁之利,悠哉哉地跑上去,压着那人。
      “嘚,小贼哪里跑,说,你什么人。”齐小孟将人反手抵着,边问边拉到了柳苍云跟前。
      那人还晕着,不敢搭话,只是低着头晃着,看来刀鞘的力量着实是大。
      待到了柳苍云跟前,“头,他不说话。”齐小孟使劲压了一下那人的手,“你打扰我们办案了知道吗?”
      吃痛了,那人便立马出声求饶,“哎哟,哎哟,你别按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二人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何大哥!”
      “何大哥你怎么来这了?”齐小孟立马松了手,扶起方才被自己押着的人。
      那何大哥腿还软着,借着齐小孟的手,才站了起来,揉揉被拽疼了的手,“就瞎逛逛嘛,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又看不清是谁,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就出声吓吓你们。别干什么坏事了,毕竟最近不安宁。”
      齐小孟哈哈大笑,“那你不怕混混们找你麻烦,跟我刚才抓你一样,说来真是对不住了。”说完作揖请罪。
      摆摆手,何大哥憨憨地露出了笑,那脸上一道浅浅的疤都弯了起来,“那我就跑呗,大不了被打一顿嘛,钱也没钱的,别人没事不就好了。”又伸手抬了齐小孟一下,“不碍事不碍事,你不是故意的嘛。”
      “哪里,是我们冲动了,你没事吧?”柳苍云也上前问着,握住了何大哥的肩。
      何大哥几不可闻地侧了下身,离开了柳苍云的手,拿手揉了揉头,“哎,不说是年轻气壮,我现在头都有点晕,你们没事吧,没事我先走了。”晃了晃头,何大哥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一脸担忧,害怕自己真下狠手把人家打伤了,齐小孟给何大哥塞了一点碎银子,说:“那你先回去看大夫,别出什么事了,你走吧,走吧。”
      见柳苍云不阻拦,也似一脸担忧地看着何大哥,齐小孟便让何大哥先走了。
      人走远了,在一旁静静看着的窦汇才发声,“他是谁?”
      “大兴衙门的厨子,前边帮过我们。”柳苍云看着齐小孟的方向,“怎么了吗?”
      “那你又是怎么了?”窦汇靠着墙,将头转正了,看着柳苍云。
      心里满是疑惑,柳苍云不知从何说起,“没什么。”
      “你们聊啥呢?”齐小孟跑回来,看着牛头不对马嘴的二人在说着自己不明白的话,便问到。
      窦汇离开了墙,反手拍了拍后边,抿抿嘴,才思量着说:“那我有话说了,方才那走路发出与昨晚追杀鲁小姐之人相同声音的女子与一男子私会过,且二人都有相同的特点,就是有同一信物,而那信物的声音便是相同,更巧的是,那男子的说话的声音与这个大哥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这老东西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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