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229、周末

　　凯特琳娜在魁地奇场绕了几圈，又躺在地上看几个身影骑着飞天扫帚在天上盘旋，终于还是无聊了。天气确实很好，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场地里打转，凯特琳只觉得自己像个无事可做的傻子。她拍干净袍子上的草叶原路返回，接着深吸一口气，扑入这庞大城堡的拥抱中。
　　三年级及以上一大半的学生都去霍格莫德玩了，留下的只有那些已经玩腻了的高年级，特别是需要备考的五年级与七年级，于是连走廊里的回音都大了许多。凯特琳娜踢踢踏踏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既然无事可做，不如去睡一觉。
　　“上午好，凯特琳娜。”在她穿过走廊时，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她抬起头，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墙壁之上注视着她。
　　“看起来你有点孤单，那么，愿意来陪一位老人打发打发时间吗？”
　　是莫里斯老先生。上学期快结束时她几乎每一天都要跑到这里试图找到他，但老人却一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画像，让她一次又一次失望地离开。然而就在她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以为莫里斯先生再也不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如今，他却又突然拦下了她——在她的舍友们都去了霍格莫德玩耍的时候。
　　“呃……我今天确实没什么事情，我的舍友们都去霍格莫德玩了，但我没法去。你看，我没有签字单——我不应该在假期里忘掉这件事的。”
　　“我真的非常抱歉，凯特琳娜。”
　　又出现了。按道理这时候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惋惜吗？但莫里斯的眼里却不仅仅如此，凯特琳娜甚至开始觉得这位画像中的老人在自责，仿佛她去不了霍格莫德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一样。于是那些在冥想盆里看到的画面再一次如潮水那般涌上心头，凯特琳娜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莫里斯先生，她的心里缠绕着如丝线般解不开的疑虑，虽然突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但她一直是行动比思考快一步的类型。
　　“莫里斯先生……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认识我的姐姐？”
　　莫里斯先生微微一愣，他原本只是想陪着孤单单的小女孩随便聊一些什么，比如他背景里满满当当的收藏品，或者三年级的学业，没想到她脱口而出的却是塞西莉亚。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塞西莉亚呢，莫里斯苦笑，他学生时代里美好的时光里都有她的踪影，像是一条绿色的薄纱巾那般轻抚过他年少的心，接着却被一阵狂风刮起，被卷到了他再也无法触碰到的地方去。
　　“好吧……凯特琳娜，你看了多少？”
　　“什么多少？”莫里斯先生的跳跃思维让凯特琳娜有些跟不上，接着她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你是说……那段记忆？莫里斯先生，去年我收到的那个小盒子，真的是你寄出的吗？”
　　“你看，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凯特琳娜。事实上，在寄出那个小盒子之后我就后悔了。虽然这些东西本应就属于你和你的家族，我只是一个保管人罢了，但是……”莫里斯先生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莫里斯先生……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一些过往，一些秘密，一些对你而言还是太早了的事情。看起来你应该没有完全看完，凯特琳娜，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收好那个瓶子，但不要再溜到邓布利多办公室去。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其他事情。”
　　“比如说，为什么从我入学开始，你就有些对我……过于关注？”
　　“我想，这个问题你已经有答案了。”莫里斯先生轻声说。
　　“那么——”
　　“你在这里，托伦特。”
　　步伐不均的脚步声从走廊那段传了过来，画像内外的人同时抬头，看着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那只魔眼依旧上下翻动着，但那只正常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凯特琳娜，不偏不倚，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上午好，穆迪教授。”她尽可能地让自己露出微笑，“我正准备回宿舍，您找我？”
　　“只是确认一下你在不在学校。费尔奇特地通知了我这个今天负责巡校的，告诉我你有可能在没有签字单的情况下通过各种手段溜去霍格莫德。你会这么做吗，托伦特？”
　　“啊？”凯特琳娜愣住，“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最好是那样。我是不觉得你是会溜出学校的类型，托伦特，但你最好知道你被那个学校管理员给盯上了，他似乎认定你会想尽一切方法离开学校。所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他的两只眼睛一起打量起莫里斯先生的画像，在画像下的铭牌上多停留了几秒。
　　“在和画像聊天，穆迪教授，我想……这应该不违反校规吧。”
　　“不违反，只要画像背后没有什么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不过我刚刚确认过了，确实没有。”穆迪教授粗声粗气地说，“所以，你为什么没有签字单？”
　　“我忘记了。”凯特琳娜说。
　　“去麦格教授那要一张新的单据再派只猫头鹰飞回家只需要半天的功夫，我不相信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比起在霍格莫德闲逛更喜欢被困在霍格沃茨里。”
　　“呃……好吧……”凯特琳娜不情不愿，“我找不到能给我签字的人。”
　　“你父母呢？”
　　“我在福利院长大，教授。”
　　穆迪教授那只完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于是凯特琳娜迎上了他的目光，希望这个观察力敏锐的教授能看出她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监护人也是可以的。”穆迪教授补充。
　　“比如说呢？如果你的意思是说福利院的负责人也可以签署这张签名单……他们都是麻瓜，教授，我不认为把这张签字单通过猫头鹰送过去是个好主意。”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你会违反巫师保密法，虽然由于你是一个未成年小巫师，这不会让你被关进阿兹卡班。好了，看起来你未来五年都得在霍格沃茨乖乖过周末了，不过就这么在城堡里闲逛可真是完全的浪费时间。来我的办公室，托伦特，我听说了你的魔咒控制水平相当不错，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像他们所说那样确实是个可塑之才。过来。”
　　他不顾凯特琳娜的反抗，便强硬地摁着她的肩膀，朝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凯特琳娜抬头望向莫里斯先生的画像寻求支援，但老先生只是微笑着。
　　“穆迪教授是最优秀的傲罗，甚至不需要之一的后缀，虽然性格上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别害怕，凯特琳娜，跟着他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穆迪教授占用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与去年它上一任主人的布置相比，这里再次变得满满当当，颇有点洛哈特当年的味道。只是洛哈特教授恨不得这间屋子里贴满自己的相片和微笑，但穆迪教授却更希望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中。大大小小的窥镜探测器，办公桌的后面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照出的却不是办公室里的场景，而是许多黑乎乎的晃来晃去的人影，凯特琳娜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一角的大箱子，上面挂了七个排成一排的钥匙孔，看起来厚重无比，不是谁能轻易搬起的模样。
　　“这里面是什么？”她问穆迪教授，但没想到教授真的解答了。
　　“各种魔法道具，比如监测一定范围内有没有恶咒留存的痕迹，或者放在身上可以抗下一定数量的魔咒攻击。随时保持警惕！”他忽然大声吼道，吓了凯特琳娜一跳，“别以为你现在在霍格沃茨就是完全安全的，黑魔法向来无孔不入。”
　　“可是……霍格沃茨里有邓布利多教授坐镇耶。”
　　“邓布利多教授？”穆迪教授哼了一声，“他确实是现存最伟大的白巫师，所以你就将关乎性命的安全问题完全丢到他的身上？太幼稚了，小鬼，这个世界上你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可以做到随时保护好自己。”
　　他说话听起来像是他们马上就要去迎接一场毫无预兆的恐怖袭击一样，凯特琳娜想。但据金妮所说，穆迪教授在退休前一直在与黑巫师做抗争，处于随时都有可能被袭击的状态内，有这种神经质的反应也不算是不合理。穆迪教授转到了办公桌后，他卸下那只假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座椅之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酒袋，往里面看了眼，接着仰起头来，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
　　“行了，我们跳过那些有的没的。”他抹了抹嘴，从口袋里抽出魔杖，“试图攻击我，用任何你能想到的魔咒。不用担心，不用留下余力，就算我现在是坐着，你也伤不到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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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Euclasite的15瓶营养液！
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