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42、意外事件1

　　他们各自端起杯子离开并钻进了不同的隔间，只剩下凯特琳娜留在原地。
　　赫敏借来的大部头依旧放在地上，书翻开在复方汤剂的那一页，上面是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喝下复方汤剂后，她就会变成阿斯托利亚的样子，但这一切并不轻松——她会经历灼烧般的疼痛，和身体各个部位被揉捏重塑的痛苦。这一点赫敏已经和她反复强调过多次，凯特琳娜对此心知肚明。
　　凯特琳娜锁好隔间的门，深呼吸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接着将高脚杯举过头顶。
　　“敬阿斯托利亚格拉格林斯，虽然我们不怎么熟，但是至少知道彼此的名字。借你身份一用，保证不给你惹上麻烦。”
　　凯特琳娜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把这味道跟煮得过熟的卷心菜一般恶心的魔药吐出来。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药效。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灼烧般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身体各个部位被揉捏重塑的痛苦也并没有出现。凯特琳娜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高脚杯。她确定自己是喝下去了的，那股难闻的味道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难道是魔药出问题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凯特琳娜看看手又看看脚，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她想到了水池边有镜子，于是推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镜子里的她也依旧是凯特琳娜。
　　看来是赫敏的药水出错了，凯特琳娜心想。
　　虽然赫敏比同年级甚至高了几个年级的学生还要优秀，但这毕竟是一本出自禁书区的书。魔药什么的果然还是太难了，魔药“天才”凯特琳娜打心底地表示最真挚的理解。她在水池边无聊转着圈圈，等着三个学长从隔间里走出来。
　　随即她的身后传来了两声开门声。
　　“哈利，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些看不清东西。”
　　“也许你需要把眼镜拿下来，高尔不近视。啊，该死，我自己的衣服实在是太紧了，赫敏拿来的袍子在哪来着的？”
　　凯特琳娜长大了嘴巴。
　　这两个声音显得粗犷与陌生，完全不是哈利和罗恩的声音，而镜子里映出的，也是两个她没有见过的面孔。
　　“凯特琳娜，你怎么样？”哈利问。
　　凯特琳娜慢慢转过去，两个男孩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惊讶，接着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凯特琳娜，确实，这次行动我们去就行了。药水已经倒掉了吧？我想，我们最好别留下什么证据。”
　　“不，我把复方汤剂喝了。”
　　“可是你现在是凯特琳娜，不是阿斯托利亚啊，据我所知，那好像是个金发的女孩子。”罗恩说。
　　“课我确实是喝了复方汤剂。这股烂卷心菜的味道是真的恶心，如果我现在对着你们哈口气，你们还可以闻到。”凯特琳娜向两人展示空空的高脚杯，“阿斯托利亚的头发是我魔药课上亲自剪的，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既然你们的身上显示了药效，没可能我这份就是有问题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算了吧，凯特琳娜，正好你也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去冒这个险了。回休息室吧，我发誓我们会把问到的东西全部告诉你的。”
　　哈利拍了拍凯特琳娜的肩膀，无比真诚地说。只是这幅诚恳的表情是由高尔那张肥硕而僵硬的脸表现出来的，显得有些滑稽。
　　“好吧……”
　　凯特琳娜撇撇嘴，现在也只有这么做了。
　　“我们赶紧走吧。复方汤剂的药效只有一个小时，我们还需要找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在哪。赫敏，你好了吗？凯特琳娜这里出了一些问题，让她先回宿舍等我们吧。”
　　“我……我实在是不想出来，你们先去吧，别管我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单间里传了出来。
　　“没关系的，赫敏，我们都知道米里森长得丑，不过谁都不会知道是你的。”罗恩说。
　　“不行——真的不行！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别忘了你们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女孩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男孩们再一次面面相觑，这份疑惑与不解的表情倒是与二人此刻的模样却十分般配。显然平时赫敏才是出谋划策的那一个，此刻缺少了她，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听从赫敏的主意选择离开。
　　“我们还在这里见，好吗？或者等你的药效结束就回休息室，我们在那碰头也行。”
　　宝贵的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两个男孩终于离开了。待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凯特琳娜敲了敲单间的门。
　　“抱歉，我可以开门吗？你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好吧……如果是你的话……”
　　赫敏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她从里面打开门，缓缓地抬起头来。
　　她并没有变成米里森，也没有像凯特琳娜那样因为某种原因依旧是自己的样子。赫敏格兰杰满脸都是黑毛，眼睛变成了黄色，两只尖尖的长耳朵从她的头发里支棱了出来。
　　她变成了一只猫。
　　“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米里森养了一只猫！决斗俱乐部的时候我和米里森打了起来，后来我在衣服上找到了这根毛发。我以为就是米里森的，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她养了一只猫！可是，复方汤剂是给人用的啊……对于非人类要么没有用要么就会导致严重的副作用，结果，结果……”
　　女孩用衣袖遮住脸转过身去，凯特琳娜发现她的袍子里垂下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呃……真是倒霉。我送你去医院好吗？庞弗雷夫人从不多问。”
　　好一阵劝说后赫敏才终于同意和凯特琳娜一起去医疗室。原本准备着变成米里森后穿着的袍子此刻被用来遮住她的面庞，好在圣诞节也没剩了几个人，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碰到。凯特琳娜和赫敏讲了自己药效无效的事情，她成功地转移走了赫敏的注意力，颇有一番拉文克劳气势的女孩已经开始思考起原因，不再想着自己满脸猫毛的事情，这让凯特琳娜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也许，赫敏此刻需要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来安慰一下。
　　庞弗雷夫人果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做了检查，端来了好几杯各式各样的魔药。她贴心地替赫敏拉上了帘子，接着毫不留情地把凯特琳娜赶回宿舍。凯特琳娜也不想多留，赫敏已经开始试图对她问各种问题以解出药效失效的原因了，这是凯特琳娜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好在赫敏绝对不可能将这件由他们起头的不知道违反了多少校规的事情说出去，凯特琳娜向赫敏保证自己不会向哈利和罗恩描述她现在的模样之后，逃也似地离开她的床边，一边在心里默默为即将喝下各种魔药的赫敏祈祷。
　　然而医疗室的门在凯特琳娜面前自己打开了。一个端着托盘的男孩走了起来，看到凯特琳娜在医疗室里，眼里划过几分诧异的神色。
　　“庞弗雷夫人，这些药我就放在这里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过了凯特琳娜，将托盘里的药瓶依次放在门边的小推车上。
　　“好的，谢谢你，扎比尼先生，辛苦你了，也替我向斯内普教授说声谢谢。”庞弗雷夫人从帘子后探出头来，“托伦特小姐，你还没有回宿舍吗？扎比尼先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他们一起走出了医疗室，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向前走去。
　　“你来医疗室干什么？”
　　“看病呗，还能怎样？倒是你，刚刚那些药是什么？”
　　“有人教过你和学长说话要保持礼貌吗？”布雷斯咂嘴。
　　“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貌似没人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凯特琳娜瞪回去。布雷斯比他高了不少，这让她的脖子有些吃力。
　　她原以为斯莱特林会嘲讽回来，然而并没有。布雷斯扎比尼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居然笑了。
　　“也对，我看你也不是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刚刚那些是斯内普教授为了石化的学生熬制的魔药，也许可以破掉他们石化的状态也许不行，他最近一直在尝试这些，毕竟离曼德拉草的成熟还要好久好久。好了，我刚刚对你说了实话，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了。你不是来医疗室看病的吧？”
　　“……”
　　凯特琳娜保持沉默。
　　“别试图骗过我，我的观察能力只会比你更优秀。医疗室里多出了一个拉着帘子的床，总不会又多了个被石化的人吧？我说的不对吗，凯特琳娜？”
　　“喂！”
　　“你可以用叫我‘布雷斯’的方式来反击我，我不在意。”布雷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是怎样的冒险精神，可以让你们在圣诞节都能把自己弄到医疗室来？啧啧，真不愧是格兰芬多。不如我来猜猜帘子后的是谁？现在留在学校的人可不多，让我想想……喜欢待在你旁边的那个韦斯莱？不对，我刚刚还看到那几个红头发在庭院里互相砸雪球，排除。那么就是——”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和金妮待在一起的？你日常一直在注意我？”
　　“……”
　　这回轮到布雷斯说不出话了。
　　“……你还真的日常一直在注意着我？为什么？”
　　凯特琳娜继续逼问。
　　“好了，小鬼，别想多，我可对你没兴趣。”
　　布雷斯干巴巴地说，刚刚的气势一扫而光。
　　“那你是对什么感兴趣？”某根弦崩了起来。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而你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可不算是什么礼尚往来吧。”
　　“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不能是今天。实际上我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如果你能告诉我就更好了。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互相交换问题？”
　　“不过我可没那么多问题想问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太好懂了。”布雷斯轻笑，“行吧，我答应你，那你能做到我问你的问题全都说实话吗？”
　　“……”
　　“喂，一点诚意都没有可谈不成交易啊。”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需要保密，比如帘子后是谁，还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
　　“你不告诉我我都能猜到不少了。”布雷斯嗤笑，“况且，你以为我会告诉谁？”
　　“呃……”凯特琳娜思索一番，想到了一个名字，“德拉科马尔福？”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看你们关系不错？”
　　“哦，作为‘同学’关系确实还行，虽然比不过你们格兰芬多那股傻乎乎的‘同级友谊’。不过，马尔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以为你会用名字而非姓氏去称呼他？”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但现在不是有必要的时候。他就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咋咋呼呼的小鬼，能知道些什么，又有什么值得我去和他说的？话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因为他最近总是宣扬他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理论？哦，得了吧，他要是真的知道继承人是谁，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不是，你们还真的在调查他？噗……”
　　“……”
　　凯特琳娜无言，必须承认，套话方面她真的不如身边的这个斯莱特林。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没关系，我会回答你想知道的关于密室的所有问题，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更多你会感兴趣的事情。作为回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不过很遗憾，具体的内容现在我想先卖个关子。那么，咱们明天再见了，凯特琳娜，至于地点，我想图书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唯一一个可能会在圣诞假期去图书馆的万事通小姐现在可没办法打扰我们了。”
　　布雷斯挥了挥手，顺着楼梯向下走去，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凯特琳娜。她不知道布雷斯想要让她做些什么，但心里的某种声音正拉扯着她，大声告诉她这次见面她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