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44、密谈1

　　早餐时凯特琳娜收到了一张羊皮纸，羊皮纸的右下角署名B·Z，告知了她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凯特琳娜抬起头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巧克力肤色的男孩举起一杯南瓜汁向她示意。于是凯特琳娜的早餐瞬间变得乏味了起来——她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此刻凯特琳娜真的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个她总是应付不来的斯莱特林。
　　凯特琳娜原以为避开金妮会需要费一番心思，然而女孩似乎也有心事，在吃完早饭后便匆匆告别，背着书包走了。凯特琳娜想了想，从桌上拿了盘圣诞小饼干，又抓了两杯热可可，以最快的路线跑到了图书馆。
　　平斯夫人不在，不然看到拿着食物进图书馆的凯特琳娜非得狠狠地用鸡毛掸子把她赶出去不可。凯特琳娜顺着布雷斯在羊皮纸上画的示意图在图书馆里穿梭着，绕过几个直接连到天花板的书架，又走过几张空荡荡的自习桌，从两个书架之间的缝隙里闪了进去，终于找到了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布雷斯扎比尼。
　　这个位置十分微妙——一张只能容下四个人的桌子正好被几个高大的书架围住，除了刚刚凯特琳娜钻进来的那道缝隙，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进来的方式，因此十分隐秘。桌子正上方正好是一盏烛灯，让这里的光线不至于看不清书上的字。
　　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密谈的地方。凯特琳娜这样想着，把饼干和热可可放在了桌上，拉开男孩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真有你的，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霍格沃茨这样奇妙的地方可多了，你们格兰芬多不是最爱冒险吗？去找找呗。”
　　男孩不以为意，在凯特琳娜放下的盘子里挑三拣四，终于拿了块松树形状的饼干丢进嘴里。
　　“味道还行，看来你对食物的审美还算可以。不过为什么不是南瓜汁？”
　　“因为我不喜欢南瓜汁，它们总是黏糊糊的。”
　　凯特琳娜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再也没想到，男孩约她过来的纸条上还特地备注了要带零食和饮料。
　　“热可可也不错。”布雷斯将一杯揽到自己面前，另一杯推到凯特琳娜面前，“没想到你居然是甜食爱好者。”
　　“我才不是。”
　　凯特琳娜接过热可可，脑袋里浮现出来的却是某个笑眯眯的白色大胡子。
　　“我只是，很喜欢巧克力的味道罢了——而且我以前很少有机会能喝到味道这么浓郁的热可可。”
　　“那看来，我算是知道如果明年要送你圣诞礼物，可以送些什么了。”
　　“喂！我想我们没有这么熟吧？还是说你对每一个无论熟不熟的女孩子都是这种态度？”
　　“差不多吧。”布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又怎么了吗，况且，也许我们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远——你看，你都接受我的邀请到这里和我见面了。这可是独处哦，独处。”
　　“那是因为我有一些想问的事情！唉，算了，你这人真的是……”
　　凯特琳娜叹了口气。对于布雷斯这种性格的人，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
　　于是她决定岔开话题。
　　“好吧，那么按照约定好的那样，我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别说出去。”
　　“我想，一定也有人和你说过这句话吧，‘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是啊……”
　　凯特琳娜趴在桌上，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盘子里的小饼干，满脸沮丧。
　　“可是你不都全猜出来了吗，我说与不说，意义也不大了吧。”
　　巧克力肤色的男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受到凯特琳娜炸毛小狮子一般狠狠的瞪视后收敛了些，却仍是笑得停不下来。
　　“没错。我获知信息的方式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那天发生的事情连推理带猜测，我想现在我也知道得也差不多了。你们是打算混进斯莱特林休息室吧，方法我猜是复方汤剂？然后因为某种原因，那个格兰杰的药水失效了，所以不得不被送到了医院。是这样吗？”
　　“没错……”凯特琳娜小声嘟囔。
　　“他们居然没让你也去变成谁然后混进去吗？这真是出乎我的意外，我以为你也会掺和一脚的——或者说，是那三个脑子里觉得自己大义无比的格兰芬多终于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让一年级的小学妹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是极其不人道的，于是想方设法拦住了你？”
　　“喂！”
　　“还是说——你也准备参与进去，然后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我没猜错吧，这个才是原因，不是吗？”
　　男孩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凯特琳娜。那一双黑色的眼睛让她有些发毛，于是她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错，确实是这样。我……嗯……我在准备喝下之前突然放弃了，因为看到了赫敏学长书上那个很可怕的变身图，临阵逃脱了。”
　　“临阵逃脱？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你啊。”
　　“你对我又了解多少？”
　　“有多少呢？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那么一点点吧。”
　　布雷斯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你什么意思？你……你知道有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现在，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吧。我想，我们格兰芬多小狮子的十万个为什么课堂要开始了，让我猜猜你先要问些什么？密室？”
　　凯特琳娜还想继续刚刚的话题，然而布雷斯直截了当地转移了话题。他从脚边捧出几本大部头，书页内夹了不少书签。
　　“那就从密室开始吧。”布雷斯点点头，将第一本书放在凯特琳娜面前，“霍格沃茨学生必读书目之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看过吗？”
　　“没有，但听说过。”
　　凯特琳娜从口袋中掏出眼镜戴上，打算仔细阅读布雷斯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页，但被他阻止了。
　　“这样一点点看太慢了，我直接和你讲吧。”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关于霍格沃茨刚刚落成那会儿，四位创始人的故事，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出乎凯特琳娜意料的是，布雷斯很会讲故事。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很快让凯特琳娜沉浸入了历史之中，与千百年前的创始人们一起，行走在古老的霍格沃茨中。
　　格兰芬多如同她的想象那般，是位英勇无比的人，而斯莱特林则如同蛇一般狡黠。拉文克劳是位知性而智慧的女士，赫奇帕奇则温婉而乐观。四位不同性格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了以自己姓氏为名的学院，但斯莱特林的观点更加与众不同。“我的学院只接纳纯血统的巫师，因为只有他们才更能懂的魔法间的奥秘。”四巨头之间的间隙从此埋下，或者说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间的。
　　“于是终有一天这份矛盾再也无法被遮掩了。在一个雨天斯莱特林离开了霍格沃茨，从此，四脚凳变成了三角凳。而根据传说，斯莱特林临走时留下了一个密室，密室里关着他的宠物，等待着千百年后斯莱特林真正的继承人打开密室放出它，以清洗霍格沃茨内部‘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也就是，现在有一个极端的纯血巫师想要把所有非纯血统巫师都赶出霍格沃茨，于是打开了密室？”
　　“可以这样理解。但其实如今千百年过去了，纯血统的定义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到底怎样的才是纯血统？父辈母辈都是纯血统出身？那纯血统就只剩下最后的十三个家族了。还是说只要父母都是巫师就可以？那么两个麻种——哦，我是说，两个麻瓜出生的巫师的后代算不算纯血统？”
　　“按照这个定义，你们斯莱特林现在引以为傲的‘纯血统’听起来也不值钱呀。”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一个斯莱特林的面前说这些。”
　　“哦，那可真是抱歉。”凯特琳娜学着布雷斯的语气，“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介意的样子？你看，你会和我说这些，还约我出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出生不明的格兰芬多，你们斯莱特林最讨厌的那种。”
　　布雷斯的脸色突然阴郁了下来。
　　“如果这样说，我可以也算是出生不明。‘扎比尼’这个姓氏来自我母亲，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呃……我是不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没关系，我早就不以为意了——管他是谁呢？大概是那些经常到我母亲庄园里拜访的巫师之一吧，不过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从不在乎。”然而布雷斯的表情却表明他并不像他言语所说那样毫不在意，“我是在庄园里长大的，可比你好多了，你没有可以用来同情我的理由。”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言归正传。我说了这么多，现在轮到你了。关于密室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凯特琳娜啜了一口可可，她太沉浸于布雷斯的故事了，以至于可可已经凉了大半，“那个‘密室里面的宠物’，会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信不信密室的存在本身。学校里许多教授都不信这个，你接受问题的速度可还真快。”
　　“大概因为我经历过有人突然告诉我是个巫师的洗礼吧。”
　　顺便还接受过突然有人告诉自己是个混血者的洗礼，凯特琳娜想。
　　“哦，那可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精彩——你有被吓得尿裤子吗？”
　　“嗯……大概比某人狼狈地从纷飞的咒语中逃出去贴墙根的时候好一点吧？”
　　“你也贴墙根了。”
　　那是因为我的‘搭档’把我拉了过去。”
　　两人互相瞪了片刻，接着布雷斯第二次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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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3.09.12更新——
我特别喜欢这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