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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徘徊楼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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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很气愤，掏出手机想质问短信那边的那个人，说好了视频绝对保密，不会传出去，为什么还是发到了网上？
可是她没发。激怒他对她没好处。现在只是发到了网上，她的家人和同学老师都还不知道。激怒了他，寄一个USB给校长这种事，他并不是做不出来。
她想去看看自己的视频究竟被传到了哪里。叫什么gram来着？
她微信私信了天哥，“你刚才说，我的视频传到了哪个网站上？”
“小嫂货，这么急啊？哥哥我才刚定好小旅馆呢。我这就把房间号发给你啊。”
“别扯那个。我要知道网站的名字！”
“哈哈哈，是一个需要翻墙的海外软件哦。晚上你来找我，我教你免费翻墙，咱俩一起看个够。”
“别想了，晚上我不会去的。”
“老板可是跟很多企业有合作的哦。你觉得我告诉他之后，你还能继续做这份客服工作？你还能找得到其他兼职？”
“我甚至知道你大学教授的邮箱哦，你敢不来，我就敢发。”
“你！”
晚上，柳芸思前想后，还是依照约好的时间去了旅馆。
“你先教我翻墙！”
“现教翻墙多麻烦。你直接看我的不就行了，以后你想看，都可以叫我出来。”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小婊子脾气挺暴躁啊？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快地看到自己的视频嘛，你看。”
“小芸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室友在微信群里问。
柳芸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流着泪水回复，“我今晚去图书馆刷夜，不回宿舍了。”
“哦，作业是有点多，你注意身体啊。”
天哥抢过柳芸手机，按了关机键，扔到了一边。
“老子给你交了房费，你服务老子居然还不专心。”
清晨柳芸回到宿舍，满脸憔悴。
室友还在睡懒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她不敢在寝室里换衣服，她不想让室友看见她浑身青青紫紫的瘢痕。她拿好睡衣去洗手间换了，顺手把脏掉的内裤扔进了垃圾桶。
她穿着睡衣躺回床上，满身疲惫却毫无睡意。
她划开手机，给兼职老板发了辞职消息。
又百度了翻墙的方法，登上了telegram，搜索到了他昨天给她展示的聊天群。
王八蛋！他居然在宾馆里也装了摄像头！昨晚的一切，都被他传到了telegram上的聊天群里！
“征服女大学生，同事压在我身下。”这是视频的标题。
群里有一堆露骨的留言，人们排着队形欢呼，“这就是调教！”“爽气”“妹子正点”“干他丫的”，看得她气愤极了。
“嗡嗡”，短信跳了进来。
“母狗，你居然敢背叛主人！就那么饥渴嘛？还去偷男人！前一阵让你买的道具和服装，只是让你穿了一下，如今看来我真是太仁慈了。你穿上，把剪刀给我放进去！拍视频过来！挣扎吧，我要让你记得，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作业不得不交。柳芸觉得自己快疯了。
“哈哈哈，你已经出名了。记住这种痛苦，这是你主人赏赐给你的。再敢偷男人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可是并不是柳芸主动偷男人，而是天哥不肯放过她。
天哥对这件事上了瘾。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钓就不那么难了。
柳芸又收到了天哥的微信。
“我已经辞职了。还请你适可而止。”柳芸发出了微信，把天哥拉黑。
天哥跟老板要到了柳芸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7点212房间，你不来，我就给你的教授和校长邮箱都寄点什么。”
柳芸带着报复的想法赴了约。她上去就用钥匙链的小刀划了天哥一刀，可是力道不够，又太紧张，只划到了小臂。
天哥看见自己小臂涌出的血，被激怒了，又有些兴奋。
“你招惹男人，这没什么。可是你不该激怒一个男人！”
钥匙串被夺到了天哥手里，柳芸手无缚鸡之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挣扎，嘶喊，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怎么让不服管教的女学生心服口服”，这是新一期视频的标题。
下面还报复性地公开了柳芸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柳芸害怕极了，不敢走出校园，不敢上课，甚至不敢买饭，她怕周围有看过那个视频的人，她怕受到攻击和报复。
“一会儿有课，你怎么又不去啊。小芸，你已经旷了好多节课了！”室友张妍边收拾书包，边问。
“哎，我失恋了心情不好，不去了。”
“可是你前一阵还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失恋的事，去找了兼职啊。是你说的，忙起来就会忘了失恋的苦啊。走啦走啦，上课去吧。你就是太闲了，越闲越容易想失恋的事。上课去就好啦。”
张妍劝说柳芸。
“我不，我不想去。”一想到出门可能会被认出来，柳芸就害怕地哭起来。
“好吧好吧，那你在寝室好好休息。别多想。”
“可怜的人啊。”张妍上课去了。
“下贱东西，你又不听话。这次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才行。我给你寄了快递，是个好东西，你把它放进去，交视频过来。臣服吧，我才是你的主人，只有我才能给你救赎。”
柳芸戴好帽子和口罩，去快餐店吃饭。直到服务员上菜，她才把口罩摘了下来。
“能拼桌吗？”一个清清爽爽的男生问。
这样的男生，应该没事吧。柳芸点点头。
可她不知道，这个男生，就是看见她的脸后，才坐过来的。没错，他看过她的视频。
而且他有所准备。
男生打开回形针小盒子，手一抖，回形针洒了一地。
柳芸最开始没想管，任由男生去捡。但是男生一副捡得很辛苦的样子，柳芸低头一看，有几枚在自己脚下，受桌子的阻碍，离他很远，他的确不好捡。
柳芸助人为乐的习惯驱使她弯腰去帮男生捡回形针。
男生眼疾手快，趁机在她点的可乐里面下了药。
柳芸弯腰的时候，男生咽了一下口水。曲线真好！
柳芸很快出汗，还有些头晕。
“今天气温高，你穿的有点多了，看你出了满头汗。”男生递过纸巾来，柳芸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谢谢，我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容易出汗。”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我头有点晕。”
“那可能是中暑了，你多喝点可乐吧，冰镇碳酸饮料，祛暑利器。”
柳芸同意，把一杯可乐喝到见底。
“我是L大的，一会儿要回学校。你这样难受，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好巧，我也是L大的。应该没事，我一个人来的，也可以一个人回去。”
“哎呀，那不是顺路嘛，别逞强了，我送你吧。”
男生这一送，就把柳芸送进了宾馆。
“我同学有点不舒服，这是她的身份证，麻烦开间房。”
“我可以把她扶进去吧？”
“可以，做客需要身份证。”
“好的。”
男生是混迷药群的。很快把直播视频传进了微信群，宣传这款新药的效果。
群里的人热情高涨，跃跃欲试。
“一次放多少啊？”
“放多了，是不是昏迷的彻底，就没意思了？”
“放少了不起作用怎么办？”
“妹子不错。”
“你有福了。”
柳芸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她跌跌撞撞回到了学校。
手机蹦出了“快递提醒”的短信，看来是那个人所说的快递到了。
每一步对柳芸来说都是煎熬。药效的后作用使她头晕恶心。双腿绵软用不上力。还浑身酸痛。
终于一步一步蹭到了快递驿站，取到了一个小盒子。
回到宿舍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虫子。
“快递没有发错吗？这怎么能放到身体里啊！”
“肮脏的母狗，竟敢质疑主人？谁给你的勇气！虫子怎么了？给你救赎的机会你不要，是真的想让所有人知道你的丑事，下地狱去吗？”
柳芸倦了。下地狱，也比这种救赎好。
她爬上了实验楼的天台。实验楼是L大最高的楼。
她在楼顶吹风吹了很久，还是收回了步子，下楼回到了寝室。
“爸爸妈妈，忙什么呢？”柳芸打开一家三口的微信群。
她是独生女，她舍不得爸爸妈妈，她相信爸爸妈妈也舍不得她。
“哎，刚关了店，今天人多，忙成一锅粥。一会儿回家吃口饭，饿死了。”妈妈说。
“我最近觉得上学好难。我好累。我能不能回家帮你们看店啊？”
“你怎么这么软弱呢？家里店这么忙这么累，我们也撑下来了。吹牛都吹出去了，说你有出息，上了大学。怎么说不念又不念了呢？”
“别矫情了。现在大学学习环境多惬意啊，想学什么学什么，有老师同学还有图书馆。爸妈以前想上大学都没机会呢。”
“哦。”
“爸爸呢？”
“他盘完货去打电话订明天的货去了。我先回家，给他做个饭。你看我这么累，还得做饭。你累也要咬牙忍住，也得好好学习啊。不是有句话说嘛，不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
妈妈也很想念柳芸，在微信里长篇大论地激励柳芸好好学习。她觉得自己很正能量。
但柳芸并不能感受到这种正能量带来的安慰。
她想跟爸爸聊天。
既然生活还要继续，那视频就还要拍。
她带着虫子，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洗手间。
柳芸几乎是爬着走出洗手间的。趁着走廊没人，她仓皇地逃回房间，发了视频，便沉沉地睡去。今天太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