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许万年》药酒儿

33、为

　　万年接到了木酒，两人一起驱车回家。路上，林木酒想着怎么安慰万年。“年年..你别太担心。”万年目视前方，认真的开着车。

　　“没事。”万年勾起嘴角“不担心是假的，但做军警家属这么多年，该有的心理素质我都有，倒是你。”她转过头看向副驾驶的林木酒。“要多加练习，厉光出一次任务你喝一次闷酒的话，没几年就能在医院病房和你打牌了。” 林木酒被戳中了心事，抿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定努力。”

　　“没什么能做的，明天联系联系，给灾区买点物资送过去。”万年把车停好在路边，挂好挡，用手指了指超市，眼神询问着林木酒，“走？去买点吃的？”

　　许魏一行人走了五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灾区中心，那些房屋虽说没有全军覆没，但半数都塌陷了一半，还有几处被震成的危房。

　　妇人年过五旬，瘫坐在一片废墟上失声痛哭着，“我的孙儿啊！我的孙儿！”老太一抬眼，看见穿着制服的特警队员们。她颤颤巍巍的爬起身，簸着一条腿小跑来，一下子抓住浩子的手臂。“救救我小孙儿吧。”老太的哭声穿透着队员们的心脏，抽抽的疼着。

　　“老太，不要哭，您先休息，我们把您孙儿救出来。”浩子握住老太的手，安抚道。年过五旬，本是儿孙绕膝的日子，却遭遇这等天灾。队友们见灾区群众受的苦，心里泛起无尽的酸楚。几人留下来挖这处废墟，剩下的人继续前行。工具行不通，那沉甸甸的石块，根本瞧不上队员们手中的工具。许魏撸起袖子，开始用手搬运石块。工具行不通，就上人力！水泥墙掉落，积攒着不少小石块和粉末状物质，只好用手刨，刨出一个小洞。

　　“有人吗？”许魏冲着洞里喊着，静默几秒，都没有回音。队员们心中咯噔一声，他们不想，就这样失败告退。不想，救不出这个老太的孙子；不想，救不出这第一个伤员。

　　“有…”虚弱的声音终是给了回应。“挖！”许魏更奋力的用双手刨开那小洞。他渐渐看清了，那孩子就被压在钢筋板下面，趴在那，动不了一下。

　　“小朋友，你不要怕，叔叔们救你出来。”许魏一边安抚着，一边示意队员随着他一起下去，把钢筋抬起来。“我不怕…”小男孩声音发抖着，疼痛包围着他全身，不知道骨头被压碎了几处，他只觉得，连呼吸都是错误。可他知道这群叔叔，肯定能给他带出去。

　　林木酒抱着枕头被子站在万年卧室门口的时候，万年正坐在落地窗前发着呆。“一起睡？”林木酒走到她身旁时，还给她吓了一跳。万年扶着胸口，说“怎么？老公不在，和小姑子同床共枕啊？”她打趣道。林木酒把怀里的被子枕头往床上一扔，盘膝而坐在万年的身旁。“胡说！今天才原谅你哥！再说了，我先认识的你～有你才有你哥嘛～”说完，还撒娇的抱住万年的手臂，头向左一偏，轻轻的靠在万年的肩膀上。

　　“嗯～很有思想觉悟。”万年也学着她的模样，靠在她的头上。

　　“人生真难啊，躲不过天灾，更躲不过人祸。”林木酒轻叹一声，徐徐说道。万年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你读过李诞的《笑场》吗？”

　　林木酒直起身子，看向万年，她在大脑里搜索了许久，摇了摇头，等着万年继续说下去。

　　“里面那个小和尚说 ‘师傅，好大风雨。’”万年敲击着膝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师傅回答他 ‘澈丹，少做感概。’”她看回一脸迷茫的林木酒，抿着唇低笑一声。“小酒，少做感慨。” 少做感慨，便能多一份天真，多一份幸福。

　　林木酒明白了万年的意思，但人总归是人，明白了道理和完成了道理，都和人性挂着勾。但人性，又是最复杂的那一类。她晃晃脑袋，怎么回事，又做感慨了。

　　干脆岔开话题“明天我们，去哪捐赠啊？”想起在超市前万年和她说的这件事，她询问着后续。“有组织的，我明天带你去。”万年继续看着窗外夜景。

　　“那我们捐什么呀？”

　　“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捐什么。”万年目不转睛的鸟瞰着城市夜景。已是夜里十一时，马路上仍川流不息，霓虹灯还没下班，路上的行人已经是走向醉场的路上，他们勾肩搭背，嘴里说着那句老话：一醉方休，不醉不归。人性是最可怕的，人性是最温暖的，人性是最复杂的，人性是一朵花吧。

　　万年，少做感慨。她低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