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戈培尔效应》肖恩先生

4、Chapter Four

　　狄安娜赶上格兰芬多的大部队时已经气喘吁吁。
　　“你去哪里了？”莉莉连忙朝她招了招手。
　　“我和萝丝—以前的朋友说了几句话，就找不到你们了。”狄安娜悄无声息地混进了人群。
　　“那你怎么找到路的？”莉莉旁边的女孩子吸了口凉气，可能对她而言迷路与落单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我问了几幅画像，他们……非常乐于助人。”如果你知道该如何开始话题的话，狄安娜朝她笑了笑，“狄安娜亨特。”
　　“这是玛丽麦克唐娜，玛丽和我一样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看起来莉莉已经迅速地和她熟悉起来了。
　　“我知道你…”那个叫玛丽的小姑娘对她笑了笑，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问了那些画像？”波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的愤愤不平里还带着点委屈，“他们甚至不愿意和我说嗨！”
　　“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我是格兰芬多？”
　　“安静！”领头的级长停住了步伐，站在了一副画像旁边，那是一位中世纪打扮的女士，非常丰满，“记住你们的口令，生死水。”
　　那位女士笑了笑，然后门打开了。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不是很宽敞，但很温馨，金红色让岩石般的墙壁都温暖柔软起来，狄安娜匆匆打量了一眼，就随着大家进入了女生宿舍。
　　宿舍四人一间，她和莉莉、之前认识的玛丽，还有一个黑发的小女孩一间。那个女孩子显得很紧张，羞涩地介绍了自己：“我叫克莉丝汀米勒。”她看上去和萝丝真像，一样的内向，紧张起来声音轻得听不见，狄安娜有些厌烦地想到。
　　经过这样漫长的旅程，四个人简短地打了招呼就迅速上床了，明天她们就要开始上课了。

　　狄安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她从枕头底下抽出魔杖无声地挥了挥，三点零六，她再次闭上了眼睛，但毫无睡意。她只好一边回想着自己成功过的美容咒，是容光焕发还是容光四射？一边尽量悄无声息地爬起来。她的新校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她抽出了最上面金红色条纹的围巾，围住自己的脖子，然后看了看衣服旁小手指那么厚的书和堆在它上面的羊皮纸及羽毛笔，犹豫了片刻，将它们一起抱起来，走向宿舍中间的窗台，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秋天的月光惨淡地洒落下来，只能照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格兰芬多的塔楼下是一个小广场，中间黑漆漆的一块大约是哪位名人的雕像。雨小了很多，但风声更大了，呼啸着吹落树上泛黄的叶子，只有寝室里还温暖得像是春日。
　　狄安娜抽出一张羊皮纸，把剩下的放在一旁，垫着那本厚书就着月光开始写信。她要先用兴奋的语气写一封，告诉艾莉西亚她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交到了新朋友，萝丝也很好，一切都好。再用最官方文雅的笔触告诉亨特先生—她那尊敬的父亲，她不幸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但会认真听课不为亨特家丢脸。她其实还想给波特先生写一封信，又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失礼，哪怕波特先生看上去那么和蔼而睿智，但他们毕竟没有那么熟悉，她也只去波特家拜访过一次。
　　狄安娜还没有下定决心，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然后是轻得快要消失的问句：“亨特？”
　　是那个叫克莉丝汀的黑发小姑娘，“你睡不着吗？”她走近了，担忧地望着她。
　　“只是有一点认床。叫我安娜吧。等等，坐在这上面。”狄安娜制止了她直接坐在阳台前地板上的尝试，将靠着窗户的垫子递给她，温柔地笑了笑，她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的女孩子，萝丝一般的女孩子们。
　　“你在写信吗？”她看到了她写完的信纸。
　　“是的，反正也睡不着。”
　　“我也很喜欢写信。”
　　“是吗？那你一定有很多朋友。”
　　“不……我的朋友很少，最要好的那个……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是你的……笔友吗？”
　　“是的，我们八岁就认识了。他比我大三岁。”
　　“听上去真好，就像有了一个哥哥一般。”
　　“是的，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没有他，我一定会……”
　　“非常孤独，我知道那种感觉，我们家也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父母都不在的话，整栋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也会？……我是说，你看上去不会缺朋友。”
　　“……谁知道呢？……那么，既然你不认识他，他又是怎么成为你的笔友的呢？”
　　“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我们在对角巷发现了一个新铺子，那是位老先生，推了一推车的玻璃瓶子，他说他在环游世界，刚刚从德国赶来，为了曼切斯特的嘉年华。”
　　“嘉年华？”
　　“好像是麻瓜们的节日，他说，在嘉年华期间，所有人都将很快乐，丧失理智一般快乐。”
　　“这听上去真可怕，然后呢？”
　　“我们买了一个玻璃瓶子，他告诉我们，把写满字的信纸放进去，一个小时之后，信纸会消失然后进入他之前卖的任意一个玻璃瓶子里，但这个过程是唯一的，一旦瓶子选择了它交换的瓶子，就像是建立了标记，它只会和那个瓶子交换了。”
　　“这听上去真美。”
　　“他说他去过很多地方，也卖出过很多瓶子，法国、新西兰、澳洲、甚至亚洲。说实话，我一开始真担心要是我的瓶子选择了一个亚洲人该怎么办，我完全不懂他们的语言。”
　　“但是？”
　　“但是我的瓶子选择了一个英国巫师，他就住在利物浦，一个曼切斯特附近的小城市，我问他关于嘉年华的故事。”
　　“……”
　　“他也不知道，但他为了我专门跑去了曼切斯特，换了一身麻瓜的衣服，混进了麻瓜的嘉年华中。”
　　……

　　开学的第一节课是魔法史，他们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课，狄安娜在这课堂上毫无疑问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不仅是因为她金闪闪的头发，还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似乎完全没有困意的学生，在一半的学生已经趴在桌子上而另一半学生低着头不知道写些什么的氛围里，她依旧精神奕奕地听台上的幽灵讲恶魔埃默里克。
　　“说真的，”布莱克用胳膊肘捅了捅同桌的波特，把他从梦中弄醒，指了指狄安娜的方向，“你这个朋友简直是个怪胎！”
　　“你是说安娜吗？”波特睡眼蓬松地向前望了一眼，揉了揉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她一直很有精神。”
　　“这不是一般的有精神？”
　　“西里斯你要是不困的话，就把我们昨天提到的那个咒语找出来……”波特说着又大了个大大的哈欠，再次陷入了睡眠。

　　狄安娜下课的时候挫败极了，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看上去根本不关心底下的学生在干什么，不管他们是昏昏欲睡还是精神抖擞，他没有向下望一眼，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课程中，白费了她一身的力气。
　　“安娜，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莉莉打着哈欠收起了课本，“我至少花了一半的功夫和睡魔斗争。”
　　“然后记满了整章的笔记？”狄安娜跟着伸了个懒腰，“我们下节课是什么？”
　　“飞行课，走吧，我们要走好长一段路呢。”

　　霍格沃茨的新生课表看起来充分考虑了这些年幼的孩子们，先用一节魔法史帮大部分睡眠不足的孩子们补眠，再用一节飞行课替他们活动筋骨，保证他们能够胃口大开地开始他们的午餐。
　　飞行课格兰芬多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狄安娜看见斯内普站在斯莱特林的队尾，理所当然的，他身边没有人，没有朋友。
　　莉莉也看见了他，高兴地凑了过去，斯内普前面的斯莱特林女孩们悄悄地远离了他们两步。狄安娜不知道两个人意识到这点没有，但莉莉将斯内普带到了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分界的地方。
　　他们的飞行课教授是位年轻的女士，看上去刚刚毕业，她有双黄色、鹰一般的眼睛，这大大削弱了她年龄带来的孩子气，她让他们称她为霍琦夫人。
　　“你以前试过飞天扫帚吗？”玛丽悄悄地问她。
　　“没有，”狄安娜耸了耸肩，“我家人觉得女孩子该进行些更文静的活动。”
　　但毫无疑问有人试过，波特正在不远处昂着他那一头乱发的小脑袋，讲述他小时候偷骑爸爸的扫帚还抓住了麻瓜养的鸽子的故事。
　　“听说那次他被打得很惨。”狄安娜压低了声音告诉玛丽，然后两个小姑娘偷偷笑起来。

　　骑飞天扫帚是件很奇妙的事情，狄安娜十一年来从来没有尝试过骑着扫帚飞在半空，所以也不知道她会如此恐惧。万幸的是他们只被允许在离地约五英尺的低空练习，这帮助她不至于因为恐惧而从半空落下来。狄安娜用力握紧了扫帚柄，努力不往地下看，绿色的草地从空中看起来鲜艳得让她晕眩。
　　“你还好吧？”有个男孩子飞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替她扶了扶不太稳定的头柄，“握得太紧会让扫帚以为你准备向上。”
　　“谢谢你，”在他的帮助下狄安娜终于能把视线从底下移开，“卢平先生。”
　　“你认识我？”
　　“当然，”人们都喜欢自己的名字被记住，狄安娜笑了笑，“我们在火车上打过招呼，不是吗？”
　　“是的，”卢平也笑起来，“詹姆斯说你是他唯一没有弄哭过的女孩子了。”
　　“波特先生！”霍琦夫人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说过不可以在超过五英尺的地方飞行！”
　　“抱歉，夫人，我只是控制不了我的扫帚。”波特的语气听上去毫无歉意，动作上也完全没有失控的惊慌，他控制着扫帚飞快地绕着格兰芬多的塔楼画了个漂亮的圈。甚至还有空洋洋得意地挥起一只手向他的同学们致意，但这在他回头看见气势汹汹飞来的霍琦夫人时顿时变成了手忙脚乱的逃窜。
　　“所有人！保持原地不要动！”霍琦夫人看样子下定决心要给波特个教训了。
　　在一片笑声中布莱克大喊道：“詹姆斯！坚持上五分钟我今天一定把那个咒语找出来！”
　　“成交！”波特惊险地做了个假动作躲过了霍琦夫人的手，“计时开始！”他的黑发在风中肆意地舞蹈着，整个人耀眼得惊人。
　　下面的格兰芬多们吹着口哨喝彩，就连莉莉都忍不住感叹：“他飞得真好……”
　　对此斯内普冷笑了声，“哗众取宠的家伙！”
　　但布莱克显然不允许任何人嘲笑他心爱的波特，尤其那还是个斯莱特林，“你说得好像你能飞得有他一半好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洗洗头发来吸引女孩的注意，而不是嫉妒别人！”
　　“闭上你的嘴！”斯内普被激怒了，他猛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需要我送你瓶速顺滑发剂吗？考虑到你可能连一瓶也买不起。”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家族出生的小男巫，布莱克非常擅长于戳中痛处，他装模作样地从头到尾打量了斯内普一遍。
　　“布莱克！”连莉莉也生气了。
　　“如果我是你，”斯内普狠狠地握紧了魔杖，“我会小心不从扫帚上掉下来！统统石化！”
　　一道亮光飞快地射向布莱克，但他敏捷地躲开了，朝上飞去，与全速飞行的波特擦肩而过，正好挡了下穷追不舍的霍琦夫人。
　　“干得漂亮西里斯！你救了我的命！”波特大笑着飞得更高了。
　　“我说了！待在原地别动！”霍琦夫人愤怒得整个脸都涨红了。
　　“可是夫人，有个斯莱特林攻击我！”布莱克骑着扫帚掉了个头又往下冲，“腿立僵停死！”
　　但他射偏了，这咒语打到另一个斯莱特林身上，那个男孩嘭得一下摔下了扫帚。
　　这下仿佛捅了马蜂窝，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开始互相攻击，草坪上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尖叫声、咒语声、五颜六色的光明明灭灭。
　　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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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心爱的波特，是我心爱的波特！气呼呼
我终于把原创角色都写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想新名字了，四章了，我可以休息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