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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蛇蝎美人 ...

  •   “别急着生气,不就是一对翅膀吗?如果不是你们先动杀心,它也不会受伤,这点小小的教训让你们长长记性。”说着,叶一玄随手掐断一根头发放在掌心,霎时化成了一根翠鸟羽毛,他反手一推,翠鸟的半边翅膀又能动了,扑棱扑棱地飞到花弃霜的肩上。

      花弃霜心知肚明,这是叶一玄在试探她,见翠鸟无碍,她强行压下杀念,随后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说道:“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花弃霜,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从孤进门以来,你便一直在演戏,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你不也看出来了吗,要不然的话,你的翠鸟早就来咬孤了。”

      花弃霜的心里在想:对手很强,杀他很难,难道真要与虎谋皮?

      方才交谈了这么多话,花弃霜都没有摸清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我如今都落在你手里,逃也逃不掉,还不是遵从王上的命令嘛。”花弃霜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怕不是个妖神级别的,她那两把刷子就不在这里献丑了,先安抚好他,寻个机会逃走才是上上之策。

      “少来这套。”叶一玄抬眼看去,眼前这个女子真是与众不同,他放开手继续道:“不管你答应与否,都要为孤续命,不过你如今元气大伤,需得好好补补才能为我所用,一个月后开阵,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方才的承诺不过是缓兵之计,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她不讲道义,不守承诺,只想活命。

      不过她这副身子现在确实残破不堪,如果有个安稳的地方养好伤,不管以后是走是留,都有好处,但至于开阵元气续命,花弃霜绝不会干,原主就是被吸死的,如果她也被吸死,不也还是任务失败?

      “那是自然。”花弃霜强挤出个笑来,活动一下被捏痛的手腕。

      “希望你这次没有骗孤,为了报答你,作为交换条件,孤会将花亦然捉来,任你处置,可还满意?”叶一玄说完,就盯着花弃霜,观察她的神情。

      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花弃霜脑海中全部充斥着过往十四年被侮辱被虐待的种种,她这副遍体鳞伤的身体处处都是花亦然的手笔,她是想报复不错,但怕因此留下羁绊,影响她的命格。

      可她对叶一玄的话明明心动了,凭什么有仇不报?凭什么要放过那些恶人?花弃霜放过他们,那这十四年来,他们可曾有一次,哪怕半次放过花弃霜?

      花弃霜抬眼一笑,说:“既然王上有心,抓来花亦然,那不如直接以她为阵眼吸元气续命如何?”

      “花亦然不过肉/体凡胎,怎么和你相比?孤的蛇蝎美人,难道你是觉得花亦然一人不够?”

      看在叶一玄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花弃霜不想故弄玄虚了,她直言道:“聚灵阵一开,我只有一死的结局,我不想死。”

      叶一玄瞬间出手掐住花弃霜的脖子,将她顺势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花弃霜,冷冷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月后开阵,你必须给孤续命,孤的蛇蝎美人,你逃不掉的。”语毕,他直接离去。

      寝殿很空,只有一张床榻,花弃霜筋疲力竭,她本就十分虚弱,方才和叶一玄这个疯子对峙消耗尽了精力,她此时倒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个暴君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差点把她掐死了。

      翠鸟的小爪子踩在她的胸口,蹦蹦又跳跳,“啾啾”的叫着。

      “你想说什么?和叶疯子合作?不,他身上的煞气太重了,他虽然对我没有杀心,但阵一开,我还是会被吸干而死,翠鸟,你的前任主人就是这样死的,我不能再死了。”

      翠鸟呼扇呼扇翅膀,连连跺脚,有些急了。

      “你是说我不开阵也能救他?可是我怕如果相信了他,他却骗了我,那我还是要死。”花弃霜要破的命格便是不能感情受伤。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她必须此生做一个无心无情的人,不为任何人动心,不被任何事牵绊,除自己之外任何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她要永远做一个冷眼相对的漠视者。

      恨的前提是来自于爱,她可以恨,但不能感情受伤,她用手指摸了摸翠鸟漂亮的赤红色羽毛,而后收回手坐起来,自行拆开手指伤口,心中想着翠鸟被叶一玄威胁,她的心里慌了,心中笃定思绪,别说任何人,就是连一只鸟,她都不会完全信任,如此保持一生,她定能破了命格,复活做回自己。

      翠鸟是她的灵兽,合该起个名字的,但万事万物,凡是起了名字就会有感情,所以还是作罢。

      “翠鸟,你看出叶疯子是什么真身了吗?”花弃霜的灵力时灵时不灵,只能朦胧看出是个妖力很强的大妖,但却快死了。

      翠鸟歪头从翅膀上啄下一根羽毛,那本是鸟羽,拔下后瞬间变成另外一种羽毛,原来是根孔雀羽毛。

      “叶疯子是孔雀?”花弃霜突然笑了出来,真是有意思,感觉他和孔雀简直不搭。

      翠鸟也“啾啾”地叫着,它像是也在笑。

      下一刻,花弃霜猛地坐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夹着孔雀羽毛的二指向门口一甩,只见羽毛像是支离弦之箭急射出去,穿透门缝。

      方才门外有人偷听,形迹可疑。

      “锦华公主真是好身手。”

      戏谑的一声先到,而后殿门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负手踱步而入,他没有回头,袖子一挥,殿门自动关上。

      倒不是法术,而是殿外的宫人关的。

      来人也不过和叶一玄年纪相当,容貌却和叶一玄是两个极端。叶一玄一脸煞气,剑眉如刀,眼神锋利,眼底泛青,薄唇泛红,一看就像是恶鬼。而这位一脸纯真,脸颊有肉,满脸都堆着笑模样,说话也语气婉转,比叶一玄多了不少活人气息。

      “来者何人?!”花弃霜一伸手,让翠鸟飞进她的大袖中,再遮住受伤的右手,目光紧紧地盯着来人。

      她从未想过呼救,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应声来救她,她从来都是一颗弃子,喊救命不过是自取其辱。

      “按辈分,该叫你一声皇嫂,但本王还是想唤你锦华公主,五年前我们曾见过一面,也算是总角之交,你自小骄纵,骑马撞我,可还记得?”语毕,他已然上前,伸出手来,掌心中赫然是那根孔雀羽毛。

      花弃霜不动声色地拿回了羽毛,收在袖中,打量一番,从翠鸟通灵中得知他是七王爷叶归云,是叶一玄的七弟,现为离国太师,执掌离国一半朝政。

      他来干什么?

      “儿时莽撞,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太师见谅。”花弃霜不卑不亢地回答,虽不知叶归云意欲何为,但深更半夜前来,还打出一张感情牌说什么总角之交,平白无故套近乎肯定有诈。

      而且既然是旧相识,为何叶归云认不出她不是锦华公主?

      “太师?好陌生的称呼,锦华,本王还是喜欢听你唤我为归云,来,叫一声听听。”叶归云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活像是来调戏良家女子的。

      “太师自重,如今我是离国王后,注意你的分寸,更深露重,如来叙旧,那还是请回吧,儿时之事,我都不大记得了。”花弃霜认为多说多错,不想纠缠,立刻下了逐客令。

      叶归云还死皮赖脸地不走,反而顺势坐在了床上,挨着花弃霜,说道:“锦华,你怎么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说你变了吧,你还是一样这么凶狠,动辄就是打打杀杀。若非本王眼疾手快,这根羽毛便刺瞎本王的眼睛了,但若说你没变,你儿时可不是这么冷冰冰的,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

      花弃霜的脑中有两个念头:一是叶归云和锦华关系不简单,二是叶归云这个人很危险。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你不会的,锦……”

      叶归云的话未说完,一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这把小巧的匕首是翠鸟带来的,被花弃霜藏在枕头下,本打算是用来初遇杀叶一玄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管你叶归云是什么人,她觉得危险,就想杀。

      这就是她的道理。

      “锦、锦华你这是做什么?”叶归云问道。

      还以为他这样自信满满的人是不会慌乱呢,花弃霜的心里鄙夷,冷冷地说:“我说过了让你走,但你不听,那就死在这里吧。”说着,她看到叶归云要反击,于是冷笑补充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根羽毛伤不了人,但上面淬了毒,只要皮肉沾染丁点,十五步之内使不出半分力气,你越挣扎,这毒越是深入肺腑。”

      翠鸟通体都是毒,除了花弃霜,谁碰一下都是找死,唯独那个叶一玄是个例外,叶一玄实在太过强大了。

      “锦华……我的锦华,你是跟本王开玩笑的对吗?这个玩笑可有点大了,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本王来着,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花弃霜闻言,关系不一般啊,那她杀心更重了:“还有要说的吗?没有那就送你上路了。”

      叶归云的神色一冷,霎时有半分像叶一玄了:“锦华,本王今晚是来助你的,你我都恨一玄,我们合力杀了他,本王愿称臣率离国为属国,奉晋国为主,岁岁朝贡,届时你就为本王的皇后,如何?”

      花弃霜歪头看着叶归云,她字字句句都听清了,但全然不在乎,你离国晋国谁为君,谁为臣,还是谁灭国,与她何干?

      她还是语气淡漠地说:“哦,还有遗言吗?”

      这回,叶归云彻底愣住了,呐呐地问:“锦华你是不是中蛊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你不是本王曾经认识的锦华了。”

      她自然不是锦华公主,锦华公主早就逃了。

      花弃霜心生一计,她另一只手扒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肩,可是肌肤再白,上面也还是遍布伤痕,她大喊一声:“来人!有刺客!”

      她本不习惯喊救命的,因为她曾被关在水牢里的十四年来,喊了无数声,喊得破了嗓子,痊愈了又破,从来都喊不来人,换来的只是花亦然无尽的嘲讽和毒打罢了。

      眼下她虽然大可直接杀了叶归云,但是太师在朝中党羽众多,她贸然动手,怕不是给自己大量树敌,难保没有叶归云的心腹来向她复仇,何必自找麻烦?

      喊救命就不一样了,不管叶一玄如何处置叶归云,她都是置身事外的第三人。

      届时她便可坐山观虎斗,谁生谁死,看看戏罢了。

      可是为何叶归云丝毫都不惊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叶归云:论装逼,你是比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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