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养成记》绵绵扬歌

14、第 14 章

　　唐宁隐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摇了摇头，道：“他不行。”
　　慕容绍迁气道：“怎么不行？我看他也就还有这张脸能勉强看看。当初，不也是靠这一点才被那虞老贼挑中，送到你床上的？”
　　莫辞脸色刷的白了，气得身体微微发抖，拳头捏的死紧。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下一秒就要打在慕容绍迁的脸上。
　　唐宁隐却喝住了慕容绍迁，道：“闭嘴！”
　　这还是唐宁隐第一次忍无可忍，这么和慕容绍迁说话。慕容绍迁气得踹开了门，转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莫辞转身，却发现唐宁隐也正在看着他，眼中有担忧。
　　他刚要说什么，莫辞却先开口了，道：“王爷，您不用说了。要是能帮上您，哪儿我都去。”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莫辞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们下来这一趟，是来查人的，而查的，就是那在扬州只手遮天的惜郡王。而现在唯一接近他的机会，便是几日后的那场宴会。
　　唐宁隐道：“我不用你去。你走吧。”
　　莫辞却回身眼神认真的看着他，道：“我会的不多，能为您做的也不多。就像慕容公子说的，我就这点价值了，只能在这种地方帮上您，还请您别嫌弃我了。”
　　唐宁隐看到莫辞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妥协了。

　　唐宁毓宴会当晚。
　　门口的小厮迎客迎的眼花缭乱，门口两派兵士佩剑把守着，见那小厮说请帖和人对不上号的，便强行拖到了一边。任那人怎么解释，都最后一声惨叫便没了影。其他人也不敢问，只一把冷汗的递上手中的请帖，规规矩矩的送上礼，登记好了后由小厮一路领着绕过前面的花园到正屋，又换了里面伺候的丫鬟来领着走，走到快要腿软，才终于到了宴会大厅。
　　莫辞在一群香喷喷的姑娘堆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群姑娘各个都穿的自己最漂亮华贵的长衫，头上戴了一堆金钗步摇，马车一晃，叮咚作响。
　　莫辞头上也戴了几个，只坠的他脑袋疼。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们有说有笑的，那么开心，由衷的佩服。
　　他身边一个看上去十八九的女孩子见他脸色不好，闭着眼睛不爱说话，便凑过去关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呀？是不是坐马车晕了呀？”温软的语调，像春天的细雨，似有似无，挠的人心肝痒痒。
　　莫辞闻到她身上一股浓浓的脂粉气味，头更疼了，可还是耐着性子摇了摇头，便把脸低下了，看上去像是害羞，不愿与人攀谈。
　　那女孩子见了觉得他好玩，便加了几个玩的好的小姐妹，一起逗着莫辞说话。
　　莫辞心想，我真说了，吓死你们。
　　但面上还是只能继续装腼腆害羞的样子，不肯说一句话。
　　其中一个女孩子偏就想让他开口，不惜做鬼脸逗她，莫辞让他逗得没忍住一下笑了。
　　只是及轻的一声浅笑，再加上他时刻勒着嗓子，竟真听上去娇滴滴的。
　　那女孩子也笑了，却笑得十分豪放，道：“看吧，你们都不行。还是本姑娘手段高明！”
　　其他几个女孩子拿手戳她，骂道：“小蹄子，真就不顾你的脸了，作弄自己去逗人家笑。”
　　那女孩被她们挠痒，连连求饶，道：“哎呀，姐姐们快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莫辞在边上看着，不觉嘴角也带上了笑。
　　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女人制止道：“别闹她了，小蝶，快起来做好，我们这就要到了。让人家看见你们这副样子，丢不丢人啊。”
　　小蝶就是被挠痒的那个女孩子，她直起身来，撒娇道：“哎呀，这有什么丢人的嘛。我们什么样子那些人没见过？”
　　有女孩子骂道：“真真的不要脸了！快握住她的嘴打个嘴巴子！”
　　小蝶嘿嘿的笑了笑，也没在意，坐回了原位。见莫辞偷偷拿眼瞧她，还对他又做了个鬼脸。
　　到了别庄后，他们虽身份见不得光，却也是各个楼里个顶个的新鲜美人了，唐宁毓特别便准了他们走正门。
　　门口的兵士怕马车藏人，把姑娘们都撵了下来，要把车扣这儿，让他们自己进去。姑娘们一个个极大的不乐意走了下来，对着那些兵士们报复般的疯狂使些小手段。
　　一会儿摸摸他的下巴，一会儿摸摸他的脖子，有的胆子大，拽着那兵士的手便往自己身上拉。那小兵估计顶多也就刚过二十岁的样子，哪见过这场面，当下便红了一张脸毫无反抗之力，任人调戏。
　　可他也是经过训练的，扔装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直到最后一个姑娘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没站稳险些崴了脚，他下意识上前扶了一下，正好对上那姑娘的眼睛。
　　一双眼角微红的桃花眼，三分柔情七分多情。配上他眼角特意勾的一串花瓣，简直就像一只勾人的桃花妖，纯情却又充满危险的诱惑。正在他发楞时，那姑娘又对他勾唇一笑。
　　小兵心里马上警铃大作，急急把他扶了下来，不敢再看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偷偷瞟上几眼。还是身边一个稍年长些的兵士见他发呆，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才把他打回了神。
　　站会自己的位置上，那小兵还忍不住去想刚才那个姑娘。那么美的一个人儿，怎么会去做那个行当，一定是被逼的吧。他突然觉得，这位姑娘就该在天上，远远的被人看着才好。
　　莫辞穿不惯绣鞋，磕磕绊绊地跟在姑娘们的身后。
　　他还在想刚才那一幕，幸好最后有惊无险。他还是穿不惯这种华丽的长衫，下车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没弄明白险些又直接栽下来。那小兵反应快，扶住了他，却又拿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不肯移开。
　　天知道他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拆穿了，灵机一动对那人笑了笑。谁知那人还真就松开了他，还把他扶下了马车。
　　莫辞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前面的小蝶哎呦一声，转头来生气的盯着他。
　　莫辞不明所以，无辜的回看。
　　小蝶道：“你踩我裙子啦！踩我裙子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下摆。
　　莫辞顺着她的手势向下一看，果然印上了半个脚印。
　　他连忙道歉，面露难色。他刚在马车上听见了，这些衣物都是这些女孩子们这几年拼下来的最好的行当了。
　　小蝶见他为难，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而安慰他道：“没事啦没事！我有的是钱呢，不然回去你赔我一套怎么样？”
　　莫辞笑了笑。
　　小蝶没忍住，还是说出口了：“其实刚才我在车上就想和你说了。”说完指了指他的脚，道：“你不仅个子长得高，脚怎么也......”似乎在寻找措辞，道：“比寻常的女孩子要大一些呀？”
　　莫辞见躲不过去了，只能捏着嗓子小声道：“我家是北方的。”
　　小蝶恍然大悟般张圆了嘴，点点头转过身去，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就常听人说，北面的女孩子都长的大大方方的。”
　　莫辞听见了，但也没好意思纠正她这个错误的认知，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才扯到的一个理由。
　　不一会儿，小蝶又突然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嘱咐道：“以前没见你来过，惜郡王不是个好惹的，看你这么老实，要是和他碰上了肯定要吃亏。你留着个心眼，躲着点啊。”
　　莫辞见她神色难得认真，连忙点了点头。待她转过身去，垂下了眼帘，似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