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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客栈处,远远一抹黑影闯入季子河的视线,来人浑身裹在黑袍中,与暗夜融为一体,倒是一位隐蔽身形的高手,若不是他此刻未睡,未必能发现此人。
      无面偷偷溜进了陆千千的房内,祁子仁登然掀起床被,闯进陆千千的房门,窗户大开,床上的人不见踪影,急忙追了出去。
      季子河一脸漠然地关上了窗。
      祁子仁追至一处荒野,不见任何踪影,拔出赤寒剑,黑风呼啸而过,祁子仁反手横劈,一人闷哼一声倒地现身。
      无面的胸口上被划开一道伤口,奇异的是那伤口一滴血都未流出,只因那上面凝结着一层冰霜,无面只觉的一股彻骨寒气直袭心肺,心脏骤停了几息。
      祁子仁上前两步,突然脸色一变,浑身无力跪倒在地,刚刚那股风有异常!
      无面缓过那阵悸痛,捂着胸口爬起身,阴笑道:“中了我的软骨蛇粉,就别想抵抗了。”
      无面一步一步靠近,冰冷的剑身贴在祁子仁脖颈处,道:“敢阻挠范爷的好事,今日该是你命绝。”
      噗呲一声,刀刺入皮肉的声音,无面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眼,低头看着胸口上露出的藤纹刀柄,缓缓向后倒去。
      原来那赤寒剑乃是长短双刃,长刃遇血凝冰,短刃遇血灼焦。祁子仁一直将短刃藏在袖中,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祁子仁狠狠在胳膊上划了一刀,焦黑的伤口流出大股鲜血,沿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地上,缓解了体内的毒性,爬起身踉跄地朝范府赶去。
      “范天骄!你若敢伤害千千一分一毫,我必屠尽你范府!”
      祁子仁一路杀进了范府,闯进范天骄的房间,看见他浑身□□的趴伏在陆千千身上,瞬间青筋暴起,眼中一片猩红。
      一阵寒气袭来,范天骄狼狈地翻滚在地,寒刃生生插进墙内三尺。
      范天骄咽了口口水,吓得手脚发软,向后不断地挪动,神色惊恐地哆嗦着:“你...你是谁?我爹可是朝廷知府,你不要乱来...”
      祁子仁一步步靠近,抽出袖中的赤刃。
      客栈前,祁子仁抱着昏迷不醒的陆千千,身后拖了一路的血,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范知府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慌忙赶到儿子房中,眼前的一幕让他一下晕了过去。只见自己的儿子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轻微抽搐,身上横遍几十道焦黑的刀口,下身的血聚成一滩。
      管家狠掐了好几下人中,他才缓缓转醒,踉跄走到范天骄身旁,可怎么也不敢去扶起他,暴怒道:“这是谁干的!谁伤了我儿!查!给我查!我要他血债血偿!”
      第二日,一大批官兵闯进客栈,要将昏迷的祁子仁带走。钟钟欲上前阻止被季子河拦住,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官差带人也要有个说法。”季子河说道。
      “昨夜祁子仁闯进知府大人的府上,砍伤家丁,谋害范大人的独子。上面有令,将此人压入死牢,今日午时三刻行五马分尸之刑!”
      “知府大人?”
      “人证物证具在,他逃不了的。来人,将罪犯祁子仁押走!”
      陆千千刚刚转醒,便看见一堆官兵将祁子仁带走了,惊慌问道:“季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师兄他....”
      季子河道:“昨夜你二人昏倒在客栈前,祁公子则满身是血。”
      陆千千慌道:“昨夜我正要睡下,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接着....接着我就晕过去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被人劫走了,那人应当与范府有关。”季子河道
      “范府!昨夜绑走我的人一定是范天骄那个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陆千千恨道,“可师兄犯了何事?”
      “姜师兄!”正说道,钟钟突然起身上前。
      姜满清迈进客栈,脸色似有些惨白,稍稍蹙眉道:“发生了何事?我看见祁子仁被官兵带走了。”
      “祁公子被官府的人带走了!”钟钟焦急道。
      季子河开口道:“祁子仁午时三刻便要被五马分尸,来龙去脉只有前去范府才知晓。”
      “五马分尸!”陆千千惊道,立马抽出银鞭,“我要去救师兄!”
      姜满清拦住陆千千,对季子河说道:“季子河你去守着衙门那边,陆姑娘和钟钟留守客栈,我去一趟范府。”
      季子河看着姜满清眉眼似有些倦态,但眨眼间便恢复往常那般神色。姜满清匆匆赶到范府,下人告知范府闭门不待客。走到墙角处轻身一纵飞入府内,看见知府正坐堂上,脚边砸碎好几个茶杯。
      “我不管你是谁,他伤我孩儿,绝我范家后代,我定要他死!”知府看着姜满清不请自来也不慌张,狠色道。
      姜满清掏出一块白玉令牌,上面写着”天门“二字,道:“我来只是请知府给些时日,待我问清事实。”
      知府一怔,随后冷笑一声:“事实,事实便是那人闯进我府上,杀我家丁,伤我孩儿!即便天门二门主是四殿下的师傅,可此等草菅人命之事,便是王上来了,也奈我不何!朝廷与武林向来河水不犯井水,若你敢暗中劫走此人,便是挑起两者之间的纷争,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你们血债血偿 !”
      朝廷与武林一直以来本是相安无事,可自褚盛登基后,对武林势力虎视眈眈,妄想用铁血手段将江湖门派统一。五年前,天门门主清一联合各大门派,与朝廷军队正面对抗,朝廷元气大伤,武林也损失无数高手。
      几个月后,大殿下亲自上天门要拜门主清一为师,被清一婉转推辞,愤而离去,继而不知为何四殿下拜了二门主苦无为师。朝廷此番明显是在示好,此事之后,武林与朝廷之间的争斗渐渐平息。但朝廷仍旧一直盯着武林势力。范天骄虽只是浪花,若朝廷借此事卷起滔天大浪,届时江湖必乱。
      祁子仁被带出牢狱前往刑场,楼阁上,季子河望着被勾住琵琶骨的祁子仁深思。
      祁子仁抬头,二人正好对上,神色莫测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被推上了邢台,五匹粗壮的骏马正静静待在一旁。
      “蛮蛮。”季子河唤道。
      “属下在。”蛮蛮鬼影一般出现。
      季子河将一枚令牌递给蛮蛮,道:“去范府。”
      “这...主子,此举怕是会泄露你的行踪。”蛮蛮犹豫道。
      “姜满清怕是救不了他,祁子仁若死,武林盟势必不会罢休,朝廷与武林势必再起纷争,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属下明白!”
      范府内,蛮蛮右手现出令牌,左手顺手在桌上的托盘里拿了一块精致的点心啃着。知府大吃一惊,登然起身:“秘阁!”
      “祁子仁我就带走了啊。”
      “可他伤我孩儿!现他依旧生死不定,即便活过来,我范家也就此绝后!我怎能放过那人!”
      “范大人,此事缘由何故,别人不知,秘阁还不知嘛!范天骄仗着你的权势,横行霸道,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真要我将这些一一给你道明吗!”
      “你!”
      “你可还记得,秘阁掌有朝廷百官的生杀大权!别说是范天骄,就是你,凭他做下的恶,你们死十次都不为过!”
      午时三刻已到,祁子仁脖颈及四肢被套上绳索,知县身边的师爷匆匆赶来递上一张书信,祁子仁被当场释放。
      姜满清站在季子河身旁,问道:“你猜是谁救的他?”
      “不是你吗?”
      “我救不了他,他伤了范天骄,绝了范家之后,范离咬死不肯放过他。”
      “也许他命不该绝。”
      “也许吧。”
      “当日落水,是你救得我?”季子河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一句。
      姜满清一怔,随即笑开:“怎么,要以身相许不成?”
      季子河不以作答,天高远阔,习风列列,两个隔得那么近,风卷起衣角,不知是谁缠上了谁。
      范府内,范夫人哭死在床边,喊道:“我的儿,你和娘说说话,求你和娘说说话啊。”
      范天骄醒来后便一直未开口,像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范知府负手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内心似钝刀割肉,万般凌迟着。他唯一的儿子变成如今这样,作为爹却不能报仇,他实在不甘,心下一定,狠色道:
      “管家,去寻影阁,即便倾家荡产,我也要祁子仁拿命来偿还!”
      影阁,江湖第一神秘杀手组织,只要酬劳够高,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祁子仁回到客栈,陆千千看着他肩上的两个血窟窿,扶着他坐下,哭着说:“师兄,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伤了范天骄的,都是我害了你。”
      “千千,没事了,我不是回来了吗。”祁子仁温柔地擦去陆千千的泪水,安慰道,“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千千起身上前道谢:“姜公子,此次多谢你救了师兄。”
      姜满清看了眼季子河,笑道:“祁公子无事便好。”
      祁子仁站起身,咳嗽两声道:“季公子也为了祁某诸多奔劳,多谢。”
      季子河点头示意,上楼休息,与祁子仁擦肩而过,未曾发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恨意。
      钟钟道:“陆姑娘好生照顾祁公子,我通晓一些医理,去给祁公子抓几幅药来。”
      姜满清道:“我陪你去。”
      路上,钟钟提着几包药,姜满清问道:“钟钟,昨夜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钟钟摇头道:“我住的地方离他们远一些,而且昨夜睡得熟,并不知晓什么动静,还是半夜季公子告诉我他们出事了。”
      “季子河?”姜满清挑眉道。
      “恩,是的”钟钟乖巧地点头说道。
      “可他不是与我们一样,住的都比较偏远,他怎么知道?”姜满清问道。
      钟钟道:“季公子武功高强,感知自是比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强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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