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辟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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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她还遇到另一个异能者，或者说是一场小车祸，轻微擦碰。
还有几个路口就到家，前面车速突然慢下来，苏嘉佳抻着脖子往前看，见有两辆车蹭到一起，正停在路中央。两边车主都下车理论，一个带着氧气瓶，另一个没带。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的争执越来越大，没带氧气瓶的男人撸起袖子，一拳将另一人的车头打得凹进去一块儿。
后面被堵的车原本有好几个在按喇叭，看到这一幕后都纷纷打着转向灯绕道走，恨不能贴着边离他们越远越好。苏嘉佳也是其中之一，她心慌意乱极了，怎么突然这么多异能者？这些人怎么都火气这么大？
好在剩下的路程没有再出状况，苏嘉佳停好车往回搬东西，并将想要起来帮忙的苏子安按回沙发。
“爸你坐好，我有个事儿跟你们说——刚刚我碰到其他异能者了，两个。一个插队买制氧机，另一个用拳头砸了别人的车。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突然出现的，还是跟我一样之前藏起来了？你们先分析一下，我搬东西。”
等苏嘉佳收拾完冰箱和粮食柜以后，苗九素和苏子安仍然在敲字——写一个删两个，纠结非常。
她背着手踱步到他们两人面前，轻咳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苏嘉佳：“爸、妈，我刚刚发现了个事儿——我能憋气十分钟，特别轻松，一点都不难受！然后，我就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我做个测试啊？”
苗九素对她打了个手势，这是三人商量的“少用肺”“能不用肺就不用肺”的交流方式之一，意思是继续说。
苏嘉佳掏出一个夹子：“帮忙看看，我到底能憋多久。”
得到两人的同意后，这场实验还是无疾而终——在苏嘉佳憋气时间超过十五分钟后，苗九素拔下她鼻子上的夹子。
苏子安心疼地拍拍苗九素的后背，才抓过一旁的纸，力透纸背地写道：‘爸妈年纪大了，别吓我们’。
苏嘉佳非常不解，但也不敢多问。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突然猜到，当时他们被吓到的原因——大概是觉得她和普通正常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
三人尴尬又机智地换了话题，讨论起突然出现的异能者的问题。苗九素和苏子安轮流打字，苏嘉佳配音。
苏嘉佳：“你们都觉得刚出现的啊……也是，谁能像我这么秀？外面人多不？还行，没太少也不算多，嗯嗯，商店都开门呢。”
“异能者会被抓？那看看吧……我记住他们脸了，现在抓人经常发视频，待会儿在某音找找。”
“别出门、看新闻、不许玩火？前两个我同意，第三个妈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不知轻重，天天就想着玩火的人吗？煎牛排？你是说我早上说要用异能煎牛排的事儿？那一听就是开玩笑的！开玩笑！我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吗？”
苗九素诚实地摇摇头，苏嘉佳气极，苏子安连忙抢过笔记本打字，转移二者矛盾与注意力。
这天晚上的晚新闻干货满满，播音员沉稳有力地播报着政府全速运行一整天的结果：
“有明确证据表明，本次状况源自大气层的异常变动，这是一个全球性的突发状况，并无证据表明是传染性疾病。”
“燕京时间凌晨1:00，我国三位顶尖科学家，与来自11个国家的顶级科学家们，举行了一场视频会议。在历时五个小时的会议上，科学家们得出结论：这次的群体性缺氧事件，源于气候变化带来的特殊影响。持续时间未知，但后续恶化的可能性不大，或将成为既新冠肺炎后的又一个全球性突发事件。”
“今日晚些时候即将召开的32国会议，将商讨共同构建气候监控卫星计划。”
“畜牧业损失惨重，我国战略储备局表示，全国肉类储备充足。”
“中医大南老先生连夜发表文章，详细讲述人体应当如何适应低氧气环境。上医大文先生、北医大李先生等十数位杏林圣手们，都发表了相关文章。”
“众位先生们都建议，骤然进入低氧环境，良好的心态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我们的身体远比想象中更强大，现在的晕眩、呼吸困难、呕吐等症状，都是身体在适应环境的表现。不要过多催促你的身体，给它一些时间，我们终将迎来胜利。”
“同时，中央建议除氧气制造以外的企业停工停产，尤其是需要高危作业的岗位，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事故与工伤。同时，各地方政府将全力扶持水电煤气等生活必须产业的不停工、不停产，尽全力将一切对居民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
边看新闻边刷某音，在本地视频里刷着，苏嘉佳看到一个上了本地热门的视频，放的是今天排队时遇到的那个人。
这条视频的热门词是#上庸惊现厌氧者#，苏嘉佳点进去还看到另一个视频，偷录了后一个异能者一拳砸凹车头的过程。
不过它们被删得非常快，刷完就找不到了。
某博和各种论坛上的热门都是末日论，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在瞎说的生存小技巧。各种宗教预言、某预言者、玛雅预言等都在说，自己早就预料到了。
有很多人在讨论应该屯货，还有些公众号已经开始科普一些奇奇怪怪的制氧小方法，苏嘉佳可以用自己的学历保证，那不科学。
精神紧张了一整天，苗九素揉着太阳穴瘫在沙发上，苏子安用一种敲毕业论文的气势写局势分析，苏嘉佳端茶送水、忙进忙出。
三人分工合作，最后总结出这事儿不大的结论。首先，政府运转正常，并非常有余力维持居民正常生活，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都在上网；其次，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所谓的“厌氧者”，也就是异能者，并且大部分都被抓了。
所以，苏嘉佳非常可能被拘留。
在苏子安和苗九素担忧的目光中，苏嘉佳指天发誓自己绝不会玩火，出门也一定和其他人表现得一样，绝不做任何出格的事。
好在是苏嘉佳这次出门买的东西足够他们吃用一个星期，三人也曾经一起闭门过很久，倒也不觉得难熬。
这一周匆匆过去，苏嘉佳岛上买房的贷款还没还完，她妈就已经达成“不过度依赖氧气瓶生活”的成就，甚至还不带氧气瓶，成功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新闻联播也出了新成果，在这天早上，只播报□□消息的播音员终于换了说法。她放慢语速，认真地汇报科学家们日以继夜研究出的结果：
“根据各领域科学家、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们的共同合作，本次事件已完全排除病毒感染、以及新流行病的可能性，所以并不存在“感染”的说法，请大家不要轻信谣言。”
“昨日，12国科学研讨会于凌晨零点再次于线上召开。会议记录表明，各国科学团队已于全球各地采样，证明本次事件的确是一个全球性事件，并有极大可能性，源于大气层的变化所致。而原因则来自多方面，包括但不限于人类活动、二氧化碳排放量过高、臭氧层破坏、太阳风暴、自然演化行为等。”
“我国最年轻的院士伊凌岩教授带领他的团队，在5天内走遍全国，测量每一个高度的氧气含量，他们于今日中午12点，发布测量结果。结果显示，5月5日，在大约一小时以内，大气中氧气含量由原来的21%降低至15%，略低于乌斯藏省和百濮省。值得庆幸的是，5天里，这个数据并没有产生变化。目前，伊凌岩教授正和其他国家的科研团队一起，商讨启动大气监控计划。”
“从5月5日灾情发生开始，全国90%的企业停工。中央发文要求，各地方政府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支持水电煤气等基建岗位复工，保证居民的日常生活所需。同时，大力鼓励物流企业复工，超市、外卖等和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的行业复工。”
“今晚8点，养生专家时全梨做客我台，为观众们详细讲解腹式呼吸与节省氧气间的联系。”
苏嘉佳评价道：“国家牛逼！太拼了，第二周就出结论，还走遍全国？真的假的呀？”
苗九素欲言又止，苏嘉佳单口相声说得飞起。
“妈你别说，让我猜猜，你想说这当然是真的了，那么大个国家台怎么可能骗人？公众形象、国际形象还要不要了？对不对？”
苗九素看了她半晌，像是有些不甘愿地点点头。
苏嘉佳兴奋起来：“哈哈，咳，妈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刚才那话的重点在于国家真厉害，我特别佩服。最后那句只是习惯性询问，这不是最近各种谣言漫天飞，我加这句话加习惯了吗？”
苗九素很想说什么，但她目前只能勉强维持自主呼吸，离言论自由还有一大段距离。纸笔和电脑又不在手边，就算在，她写字或打字的工夫也比不上苏嘉佳的嘴皮子快。
看苗九素特别想说话，苏嘉佳猜她可能想说“不能乱说话，习惯了到外面改不过来”之类的教诲，她听得都能背下来。
苏嘉佳莞尔一笑：“看了这么长时间电视，您和我爸渴了吧？我去给你们端杯水。”
说完，她轻飘飘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徒留苏子安绝望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明白自己又到了要履行炮灰职责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辟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