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但愿长梦不复醒》芥末味哒小雪糕

12、爱情的模样

　　散会后许晨暄和方彤和周浩磊一起回家，周浩磊的家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的独栋别墅，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
　　兜兜看到许晨暄和方彤激动得几乎跳起来。许晨暄送给兜兜一本数独的书，兜兜开心地接过来。

　　“这本书挺好的，从简单到复杂一直讲下来，答案也详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做。”
　　“好！”兜兜雀跃地说。

　　周浩磊笑着说：“我们一家子都是搞艺术的，结果兜兜被你培养成数学家了。”
　　许晨暄摸摸鼻子，也笑了。

　　这时顾建安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穿着一套旧运动服当家居服，胡子没有刮，头发也有点乱，但这反而很衬他艺术家的气质。说白了还是因为颜值高，如果丑的话，这么打扮就是邋遢。顾建安当年做演员的时候还没有“小鲜肉”“流量”的说法，要是放到现在，凭他的颜值、个性和才华，一定也会是顶流的。

　　许晨暄站起身，恭恭敬敬喊顾建安：“顾导。”
　　顾建安大大咧咧地说：“坐呀，别每次见到我跟见到班主任似的。”
　　许晨暄笑笑没说话。

　　方彤说：“老顾我发现居家办公特适合你，正好连脸都不洗了。”
　　顾建安大剌剌在周浩磊身旁坐下，正好保姆方姨倒了茶来，她不知道顾建安也下来了，所以没准备顾建安的杯子，放下茶盘就要进厨房拿杯子。顾建安说不用，然后端起周浩磊的水杯喝两口。喝完问兜兜：“晨暄哥哥把数独书给你了？”

　　兜兜用力点点头，把书递给顾建安：“老爹你看，这本书可有意思呢。”
　　顾建安翻两页书，抬头对许晨暄说：“得了，我这个当爹的彻底失宠了，一页也看不懂。”
　　兜兜抱住他说：“怎么会呢，老爹是最厉害的。”
　　大家都笑起来。

　　顾建安伸手抱起兜兜放到自己腿上，兜兜挣扎着跳下来，一本正经地：“老爹我长大了，不能再坐你腿上了。”
　　“好好，你们这些小孩都长大了，我老了好不好。”
　　兜兜笑着说：“没有，老爹最帅啦。”
　　顾建安刮他鼻子一下：“小马屁精。”
　　兜兜揉着鼻子笑起来。

　　跟兜兜闹完，顾建安伸手揽过周浩磊肩膀，问：“今天的会怎么样？”
　　“挺好的，后天就进组了。”

　　顾建安又对许晨暄说：“晨暄，前几天你拍的那个笛梵珠宝广告老林给我看了，挺不错的。他说下周就开始投放了。”
　　老林是许晨暄的经纪人。
　　许晨暄点点头。

　　顾建安又说：“笛梵这次让你做品牌大使，其实我们想跟他谈的是亚洲代言，但是没这么好谈，还得慢慢来。他们可能也在观望。《罗刹》还没开始宣传，等《罗刹》出来之后，咱们再继续谈。”
　　现在各大品牌都看中流量，比起周浩磊这一代明星，他们更偏爱“小鲜肉”，顾建安其实并没有把许晨暄往流量明星的方向包装，但他似乎天然就自带流量。

　　兜兜问周浩磊：“爸爸，你们是不是要谈工作了。”
　　周浩磊温柔说：“应该是要谈一会了。”他跟兜兜说话的语气就像跟成年人对话那样。
　　兜兜点点头：“那你们谈工作，我去房间做数独。”临走前他还对许晨暄说：“晨暄哥哥，要是我不会的话，等一会你给我讲。”
　　“好呀。”许晨暄笑着说。他的小虎牙在方彤眼前闪啊闪，方彤看着他跟兜兜对话的样子，忍不住想，他以后有了孩子，会是怎样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彤你醒醒！！！！

　　“方彤彤。”顾建安喊方彤，脸上还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
　　方彤看不懂了。
　　“最近有个化妆品牌子也联系我们了，要找晨暄代言。叫什么来着？”他皱着眉看周浩磊。

　　周浩磊笑了：“我看你也是个钢铁直男。”
　　顾建安调皮地凑上去：“我是不是直男你还不清楚？”
　　方彤捂住许晨暄眼睛：“别看，少儿不宜。”
　　大家又一起笑了。

　　顾建安和周浩磊是一对，在国外已经办了结婚仪式。周浩磊从青春期就知道自己只对男孩有感觉，而顾建安原本是直的，也交往过几个女朋友。最早是顾建安先是方彤的朋友，两个人也传过绯闻，但那个绯闻完全是那部电影的出品方为了宣传电影而炒的CP。
　　通过方彤，顾建安认识了周浩磊，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现在两个人基本上是半出柜状态，家里人都知道，也都接受了。行业内也有不少人知情。媒体三不五时有报道，他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顾建安是演偶像剧出道，但他其实无论在艺术和事业上都是有野心的，从不甘心只做偶像剧演员。后来出了一场车祸，差点失去性命，也差点被毁容，至今左边下巴还有一点伤疤。这场车祸后，顾建安就开始想办法跳出舒适圈，转型拍文艺片，也开始琢磨做导演。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周浩磊说：“是法国的科尔。”
　　方彤知道，这是个贵妇级的化妆品牌。有护肤品，也有彩妆。

　　“对对，就是科尔，”顾建安说，“他们也想找晨暄代言，我们也去谈了，让你和晨暄一起，你代言护肤，他代言彩妆。”
　　方彤笑了：“好像反了吧，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代言彩妆啊。”
　　“是你老土吧，买彩妆的是谁啊，还不是女人？当然要找帅哥代言，他们还打算用晨暄的名字命名色号呢。”

　　方彤转头笑着对许晨暄说：“你能分清色号吗？”
　　“你这个色号就很好看。”许晨暄说。
　　方彤脸又红了。

　　顾建安看着他俩，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说方彤彤小姐，你关注点错了吧？”
　　方彤有点愣愣地看着他。
　　“重点难道不是，你现在要靠我们晨暄捆绑才能接到代言了吗？”顾建安坏笑着说。他做演员那会儿演过杨过，这么一笑，还真是有点杨过的邪气。

　　方彤做个鬼脸，笑着说：“所以我才二十四岁就过气了。”
　　“让你炒流量，你愿意吗？”周浩磊微笑问她。
　　方彤笑笑没说话。

　　顾建安说：“哪有人能像我们晨暄这样，自带流量呢。”他的胳膊一直揽住周浩磊的肩膀，明明是两个人男人在一起，可是画面却异常地和谐。
　　周浩磊温润如玉，顾建安有艺术家的不羁，他们虽有不同，但却是彼此真正的知己。方彤一直觉得他们是天生的一对，灵魂的伴侣。也正是因为有他们，方彤才明白，真正的爱情与一切都无关，甚至连性别都不重要，而是心灵的相通。

　　许晨暄揉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望着顾建安，认真地说：“顾导，我真不想走流量路线，我也不喜欢被人叫做小鲜肉。”
　　顾建安喝口茶，没有说话。
　　许晨暄起身把茶给他斟满，又细心给所有人添满茶。

　　“晨暄，”顾建安注视着许晨暄的眼睛说，“其实我和你有点像，我刚上大一就被挑走演偶像剧了，那时候对表演也一无所知，只知道在镜头前面耍帅扮酷。现在真的不敢再回头去看了，尴尬得要命，台词都含在嘴里，话都说不利索。”
　　许晨暄笑了：“顾导你不要妄自菲薄，那个电视剧还是很好看的，我以前可爱看了，那时候我们晚上都不愿跑出去玩了，都在家里等着看。”

　　“对啊，就演成这样，我还是红了。我那时候签的是个小公司，我们全公司后来就只捧我自己，最好的资源都给我。我演到第二部偶像剧就烦了，总觉得表演不该是那样的，也不该有那样的作品。可转型哪有那么容易，只能硬着头皮演，再找好机会。那时候我经常想，如果我长得难看点，会不会大家就不会关注我的外型而关注我的才华了。”说着说着，顾建安自己先笑了。
　　许晨暄静静注视着他，没有搭话。

　　顾建安继续说：“后来我出了一场车祸，差点丢了命，脸也毁了一半。我断断续续动了半年手术，最艰难的时候，我的左脸甚至做不出表情。”
　　方彤看到，周浩磊轻轻把手放到顾建安膝盖上。顾建安低头看他一眼，两个人对视着就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要不要这么演耽美剧啊！方彤感觉自己要被萌炸了。

　　顾建安抬头对许晨暄说：“经历了生死我就想通了，属于你的一切都是天赐的财富，既然有了为什么不珍惜呢。你的颜值、你的青春、你的少年感、你的路人缘，别人要花心思去钻营的东西，你天生就有了。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会让所有人喜欢的。所以即使我们不炒人设，不买热搜，你也天然自带流量。别抗拒它。”
　　许晨暄点点头，但仍是没有说话。

　　“晨暄，你不要急着长大，该属于你的，迟早会是你的。我明白你的心意。”顾建安几乎是一字一顿，像说名言警句那样说。
　　许晨暄抿着嘴笑了，耳垂红红的，脸颊也微微翻着粉红。
　　周浩磊戳一下顾建安，想说些什么，但还没说话，先笑了。
　　只剩下方彤一个人不明就里。

　　“你们都笑什么？”方彤问。
　　许晨暄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低头望着她的眼睛说：“长大你就明白了。”
　　方彤捶他：“居然在我面前装老成！”

　　许晨暄转头看着顾建安说：“顾导，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能遇到你。”
　　顾建安又露出带着邪气的坏笑来：“你别谢我，你可是你的方彤彤小姐姐选中的。”
　　方彤表情管理失败，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气急败坏地说：“老顾你不是也选了许晨暄吗？”

　　“那能一样吗，我选的是少年的我，你选的可是你的初恋。”
　　方彤几乎要跳上去打他了。
　　周浩磊温柔笑着说：“别闹别闹，建安你开玩笑也没点收敛的。”

　　“还是浩磊好。”方彤说。
　　许晨暄递茶杯给她：“不烫了，喝点水。”

　　吃过晚饭顾建安、许晨暄、兜兜一起玩乐高，周浩磊带着方彤去佛堂。
　　周浩磊是信佛的，家里也专门设有佛堂。
　　他把一直放在佛堂那只肉粉色皮包送给方彤。

　　“年前就想给你的，但那时你已经回平江了，没想到这个假期竟然这么长，一直拖到现在才见面。”
　　方彤已经泪盈于睫。

　　周浩磊拿出手帕替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微笑说：“傻丫头，哭什么。”
　　方彤不敢接那只皮包，她知道皮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