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不问归期k

3、chapter 3

　　对于化成人形，莫琛除了刚开始的不习惯，倒也没什么不同。虽说人形可以使用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但莫琛还是觉得自己的爪子用的最顺手。人形的这个皮囊，不得不说在外界的大多时候，还是更加方便。

　　闲在谷里，久违地和二哥打斗了一番，但很明显二哥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莫琛控制了自己灵力的外泄，也只让他二哥多撑了十几个来回。

　　一番活动手脚下来，莫琛和二哥躺在草坪上。懒洋洋地叼着一根草，两人便闲聊了起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莫琛听着二哥讲着谷里的琐事。五妹沉迷话本无法自拔，还自导自演话本里的剧情，但苦于没人配合；老六又整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不是在被胖揍，就是奔向被胖揍的路上；老七喜提三斤......聊到莫笙最近又捣鼓几株说上名字的灵草时，莫玟突然想起之前一直以来的疑问。

　　“ 话说，莫笙也是奇怪，平时看他对花花草草护地可严实了，但每次放七八种药草也不嫌多。”

　　他二哥笑了笑说道，

　　“你既然让莫笙偷摸着给你灵草，怎么不想想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就你一个抖机灵。”

　　想来莫玟除了那一次受伤，就鲜少再让人撞见，所以说答案从来都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莫琛久违的放空自己。的确，外面的世界教会了他一些伊甸园外的生存准则，他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人，甚至方圆百里少有对手。这样的日子，相比从前要轻松得多，但随之而来的是有些索然无味。像莫玟，带谷里一堆熊孩子便忙的不亦乐乎，顺便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小玩意儿。而对于莫琛来说，除了例行狩猎和修炼外，基本就无所事事，用他五妹从话本上学来的话就是活着没有追求，宛如个行尸走肉。

　　从前的莫琛，他哥就是他的目标，为了能分担莫玟身上的重担，出了谷，每天在打打杀杀中度过，过得也算是充实；现在的莫琛，达到了之前不可触及的高度，经历过生死搏斗，领教了妖修弱肉强食的规则后，他对其他人的羁绊远不及莫玟，过度的善心和慈悲终将会付出代价。这种分歧在鼬妖一事后就早已埋下种子，但两人却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莫琛也在某种方面与莫玟渐行渐远

　　自从见识到莫玟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后，莫琛也去过几次人类的领地，也就是山林脚下的梧桐镇。

　　为了更贴近人类的模样，莫琛往往会把自己的发色变黑，毕竟一头深金色的头发杵在人堆里过于瞩目，虽然还是有一些出入，但为什么不一起都用法术变了，就归功于莫琛的懒了。

　　对于莫琛来说，比起亲自去体验人类的生活，他更倾向于在暗处观察形形色色人们的一举一动。让莫琛有这个举动的源头是他五妹，他五妹扯着话本里得来的结论，让他由此寻找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是妖生的意义。现在莫琛回想起来，只想回去揍一顿之前听信五妹鬼话的自己。

　　观察人类也算是莫琛索然无味生活的调味剂，人这种生物对于妖来说要复杂的多。几十个年头下来，莫琛见识过人类的善，但也同时不太能理解这种跟他哥有些相似的善，也知道他哥头上青色的玩意叫发簪；同样也见识过黑暗的一面，虚与委蛇，背地插刀，这种更符合妖修的代名词。莫琛只作为一个旁观者，过路人，穿梭在人群之间也游离于人群之外。

　　当然，这十几个年头间，莫琛也成功逮到那个送他哥发簪的小崽子，按年龄来算，叫那个当时只到他哥肩膀的人类小崽子倒也挺合适。两人除了在看各自都不顺眼得分上达成共识，基本不是莫玟拦着，他们俩可以直接打上一架，当然指莫琛单方面揍他。在人类的角度，莫琛的行为纯属以大欺小，但对于妖以拳头说话的处世之理来说，这种浑身带刺的小屁孩，在莫琛眼里就是个欠收拾的且和老六不分上下的那种。后来知道这个小崽子叫殷琸，还算是某个门派的少主。打量眼前的小崽子，粗布灰衣，除了有张符合人类审美的精致的脸蛋，基本跟少主这个词八竿子打不着边。莫琛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相信，点头的那部分是给他哥面子，毕竟哪个门派的少主能跟妖厮混在一起。莫琛看着殷琸乖乖顺顺地跟在他哥身边，外加在他哥看不见的角度送他白眼套餐。

　　之后也见过几次，殷琸成功地在莫琛心里，从不学无术·坏脾气·赖着他哥的乞丐小崽子变成有点长进·演戏十级·人模狗样·黏着他哥的混蛋小崽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几乎很难在妖修漫长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十月初八，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阴天外加着毛毛雨，莫琛带着五妹念叨许久的话本下册，老六小心翼翼试探许久的陀螺，老七最喜欢的梧桐镇西巷里的烤鸡，和一小袋来自医馆大夫的药草种子。

　　穿过山林来到谷底的入口，被巨石堵着的入口前发现有不少凌乱的足迹。莫琛连忙赶去老六挖的地道，下雨过后，泥泞的小道上也满是抓痕和脚印。莫琛有些狼狈地从地道进入谷底，入眼便是满眼狼藉，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地了无痕迹，只余下潮湿空气里雨后青草混合着血腥味的诡异组合。他有些颤抖地发动灵力，从留下的狼藉中探查着发生的一切，一幅幅画面掠过，直到零碎地拼凑出了整个过程。

　　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中，暗红色的画符似乎是这些蒙面人唯一的相似之处，直至画面陡然消失，莫琛才意识到自己灵力消耗殆尽。

　　莫琛机械地走向深谭的方向，脑袋像是灌了浆糊一样，乱成一团糟。左侧后方传来些许声响，莫琛反射性地向后探去，但在空中一顿，瞬间向反方向擒住偷袭者。偷袭者显然对莫琛的虚晃一击没有防备，虽说灵力用尽，但处理实力相差甚远的对手还是绰绰有余。这熟悉的招式也让莫琛差不多摸透这两个人的身份，偷袭的那个是莫笙，另一个是老九。

　　莫琛听着莫笙讲着已经在脑海里掠过数十次的场景，老二引开蒙面人生死不明，老七死了，老八被带走，老四带着其他人逃向密道。如同针线缝补了用灵力恢复的零碎片段的缺口，又将一幕一幕的场景串成不可磨灭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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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