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不问归期k

5、chapter 5

　　再后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事，书生知道了莫琛妖的身份，倒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日子还是照样过，采药，制药，看病，外加新的一项任务：给莫琛念经，理由是莫琛杀戮太重需要修身养性。倒不是莫琛喜欢听书生在耳边喋喋不休，他想跑书生必然是追不上，留下来的原因他暂时也说不清，可能是这样的日子有些人气吧，就像从前在山谷里吵吵闹闹的日子，耳边有个念叨的人，总比之前浑浑噩噩没有尽头的生活要有盼头。

　　往后几十年，大体上没什么波折，莫琛的灵力开始恢复，作为和他一体的心魔也逐渐苏醒，但毕竟有之前的经验和反噬的禁锢，它暂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书生也是过着上山看病念经三点一线的生活，要说为什么念经也算在这三项之中，就是因为在书生眼里，莫琛平常解决其他妖兽的方式过于血腥。莫琛相比于某些极端的妖来说，已经算得上和了，因为不想浪费灵力恢复人形，就只剩下肉搏这最原始的伎俩，所以过程就注定就不会太好看，有时打得随意了一点，就不可避免的会弄得血淋淋的（当然是对方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书生的念经警告下，莫琛捡回来了一些化形前的肉搏技术，也算是另类补强了。

　　书生是在睡梦中走的，走前的的那天也挺平静，那段时间一直待在房间里书写他的草药记录，落下最后一个字后，他像往常一样撸了把莫琛毛茸茸的脑袋，可能要比平时要久那么一些。

　　莫琛按照人类的方式埋葬了书生，临走前他也带上了书生的草药集，路过最近城镇的医馆时，放在了医馆的门前。处理完所有事情后，莫琛回了一次谷内，莫玟还是没有消息，他便先锁定莫笙，他凭借助着一些法术，从谷里莫笙留下的工具上的残留气息中探寻出他的大概方位，花了几周时间在榕城逮到了莫笙。毕竟两兄弟算得上百年未见，莫笙近期感到有被人追踪的气息，也是万分提防，东躲西藏耗费了莫琛一些时间。两人找了城里的一处小酒馆的包间坐下，短暂叙旧后便陷入沉默，两人都清楚剩下的话题无外乎是谷里那场浩劫的后来。莫笙先抿了一小口，打破沉默说道：

　　“除了早已知道的老七老八，二哥和老六这么多年没有消息也基本不可能了。”

　　“阿九决定留在了梧桐镇上，前年娶了个人类女子，给我发了请帖，倒也过得还算不错。”

　　“前些年在锦城北面杜鹃岭碰上了五姐，她倒是活得挺潇洒，那山上聚集了不少绿林人，而她正是那帮绿林人的头儿。”

　　“至于大哥，我只知道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之前一直有一个半妖会传些书信来，不过近几年却是好久没有消息了，大哥没有细说过自己在哪，但凭着一些信息可以推测是在北部……”

　　聊到一半被踹门而入的少年打断，那少年其实是冲着莫琛去的，但半路感觉自己似乎和莫琛实力悬殊便中途刹车，反向抱住莫笙的手臂，嚷嚷道：

　　“这就是你这几天把我支开的理由？为了见这个面露凶……”

　　莫琛挑起的眉头，少年一哆嗦，把面露凶色的不速之客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抱紧莫笙的手臂，语气也弱了下来

　　“他还瞪我了，莫笙你说句话呀。”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逐渐提高声音吼出来：

　　“他不会是林嫂说的你那个老相好，就是你之前拒绝李婶闺女的那个是吧。你不说话了是吧，我看莫笙你就是心……唉，痛。”

　　一个栗子精准地敲在少年头上，对面的不速之客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少年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倒是像忘记了几乎碾压的灵力的恐惧，准备向莫琛重拳出击。不过莫琛来不及动手，少年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哦不，是被莫笙攥住了后襟的领口，一把扯了回来，教训了一顿后，少年就灰溜溜地坐在新加的椅子上。

　　待解决这因少年天马行空的脑洞脑补出来的乌龙剧情，少年的态度立刻反转180度，就差把二舅子喊出来，但迫于莫琛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和莫笙已经要结霜了的冷脸，再度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被少年打断，但该谈的也差不多都谈到了，顺便也把晚饭解决了。莫琛和莫笙都可以辟谷，就跟少年点了份烤鸡，少年撕着油滋滋的烤鸡，吃得不亦乐乎。

　　临别前，莫笙隔空向莫琛甩来一个黑乎乎的小布袋，莫琛接过打开一看，笑骂道：

　　“百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抠门呀，还以为你给我备点什么疗伤的药草了。我没你那伺弄花花草草的耐心，给我养八成活不了。”

　　“灵草的种子我才不稀罕给你，有多少都不够用。”莫琛顿了顿，“何况这种子命贱好养活。”

　　莫琛也没说什么别的，揣进了兜里。既然莫笙认定他养不死，那也就不怪他瞎折腾了，改明儿找个风水阳光不错的地方就给埋了好了，也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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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已完，接下来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