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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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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要求,我会永远笑着回应。”——小记
“站住,还敢跑?”
人群中走出来许多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直冲着月枫走来前后包围着,警察一众人身后站着一兴梅班后生。
他本来是过来接应何春荣的结果正好看到这场面,赶紧去警署叫了警察过来。
月枫刚想跑就被抓起来按在地上,想反抗却被压得死死的,身上旧伤没好又受着他们时不时因为自己折腾打的几下,再加上刚才打人累得不行,彻底摊在地上,瞪着他们。
何春荣在旁人搀扶下站起身,手捂着头,血从缝隙渗出流下,疼的一边脸都扭在一起,抬手又气又疼的颤抖着指着月枫。
“又是你这个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在牢里过一辈子吧。”
警察给月枫从地上弄起来架着带回牢房。
“何爷,您没事吧。”
“你说呢?去,给警署打点下,让他们好好‘照顾’他。”
惊山园里林笙正在给白稔枝收拾屋子跟烧水,泡好茶水端到他面前桌子上。
“行,你下去歇着吧。”
“那个...师父。”
“怎么了。”
“月枫哥还没回来,这眼瞧着到饭点了。”
“还没回来?”
“是啊。”
“这么晚了...笙儿你去打听打听。”
“诶,好。”
林笙听了他的话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春榴儿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坐在床边。
“白哥,他一准是去喝酒了。”
“担心他那么气冲冲出门,可别给我惹什么岔子。你没事了?”
“嗯,缓过来了。”
“那就成,告诉他们等月枫跟林笙回来的再开饭。”
“行,我去知会一声。”
天黑了,早过了饭点约两个小时,一大桌人坐着面面相觑,许久也没等到他们回来,白稔枝看着他们又瞧了瞧时间开口。
“春榴儿给他们盛点留着,咱们先开饭。”
众人刚拿起筷子端着碗吃了两口门就被撞开,林笙喘着粗气猫着腰扶着门槛。
“师父...月枫哥被抓了。”
白稔枝听到愣神瞪圆了眼睛,将筷子放回桌面上。
“怎么回事?”
“月枫哥...他把何春荣给打了,现在被抓了。”
白稔枝站起身往外走,桌上的爷们儿们也纷纷跟着他出了门,赶到了警察署问清了事情的缘由可无论白稔枝拿多少钱,他们都不肯放人。想来就知道是何春荣他们提前打点过。
白稔枝转身又去了兴梅班,结果人家闭门不见说在养伤,随便差了个人就给白稔枝打发走了,不管他是道歉还是赔钱都是避而不谈。
无奈只得无功而返,白稔枝坐在床边沉默着,众人在他身周围议论不停,吵得他心烦,抬手拍着桌子。
“行了,都别说了,这也错在他,他动手打人。咱没理儿。”
“班主,你不能这么说啊,是他们往台上先扔东西的。”
“就是,就是,是他们先。”
众人又就着此事开始悄声言语。
“行了,那是咱们行当的规矩,他警察会听会管吗?”
“都散了吧,我想办法,赶紧都回去吧。”
白稔枝换了一身粗麻的马褂跟黑色裤子躺在床上,这一趟也是折腾到了深夜,盯着窗外高挂在空中的月亮叹了口气。
臭小子,真会找麻烦,回来得好好说说他。
白稔枝翻个身裹紧被子蜷着身子睡着了。
一夜过后,鸡鸣太阳升起白稔枝起床洗漱干净,打着哈气跟同样起床的戏园一众打着招呼。
“我出去一趟,你们别偷懒,回来我检查。”
说罢刚准备动身出门,就听到门口那人动静。
“白老板大早上这是要去哪啊?”
转身和他对视一笑。
“德爷,你大早上来有什么事?”
“我前些日子差了木匠给你做了个门,正好上班路上给你送过来。”
韩德知抽着烟勾手叫人抬进来。
“德爷费心了,我还有点事儿,你有什么事啊就跟林笙说就好。”
“笙儿,过来!”
“诶,等等,白老板还没说你这折腾什么呢这么着急。”
“去救人啊。”
不知道哪一个后生在这儿搭了一嘴,韩德知听着立刻皱着眉头,白稔枝扭身看着那个不长眼的,瞪着他瞧。
“救什么人,怎么了?”
白稔枝收回表情转身冲着他乐呵。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了。”
白稔枝其实并不想麻烦他出面,他也知道如果跟韩德知讲了他肯定会为自己出面,可是他们的关系有这么近吗?终归是欠人情的事儿还是不做的好。
起身准备走刚从人身边经过就被他拦下,两人相互对视,白稔枝看着他难得严肃的模样有些无奈将头瞥向别处,可余光怎么都能看着。
“德爷不用去工作的吗?”
“不急,你先说说你怎么了。”
白稔枝瞧他这个架势怕是自己今天不说出来是不会让自己出去了,抬头盯着他一会无奈的笑着,也没办法就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了。韩德知一边抽着烟一边认真的听着他讲,不时点点头。呛得白稔枝抬手扇着脸前白雾。
“德爷...你别抽了。”
“怎么,不喜欢烟味?”
口头虽然这么问着,但还是扔地上用脚踩灭了。
“不是,烟油呛嗓,时间长了声音就会沙哑了。”
“那我可赔不起,行了白老板你说这事儿,我帮你。”
韩德知从车里取出纸又掏出衣兜钢笔在上头写着什么,叠好递给他。
“拿着这个去给他们看就行了。”
“那我......”
“你直接去就好了,白老板我就不陪着你了,我得去政府楼一趟,晚会儿在过来。”
“那,德爷慢走。”
白稔枝送走了德爷急忙拦着个黄包车就赶去。
“怎么又是你,快回去吧,都说了不放人。”
“要不您说个数,多少钱都好商量。”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是秉公执法,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给你也关起来。”
白稔枝犹豫着给纸条拿了出来,这人情算是真的欠下了,放在桌面推到了他面前。
“牢头,您看看这个。”
“看什么看,谁来都没用,人不放。”
那牢头本来没想着看,但是余光瞥到了这纸张好像印着政府上的印章,半信半疑的给它展开。白稔枝也不知道里头写了什么只能干坐着等他。只见牢头猛地站起身来冲着他鞠躬还接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又将纸叠合好双手捧着还给他,又转身取下了墙上挂着的钥匙。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不识泰山了,我这就放人。”
“您稍等,我马上,马上。”
那牢头一边跑嘴里一边念叨着,没一会就给人扶着出来了,又给他俩送出去。
白稔枝其实还挺想知道里头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人出来自然就先去照顾他了。
“您慢走,您慢走。”
牢头站在门口目送着二人上了黄包车才擦擦汗转身进屋。
“害死我了...”
白稔枝给月枫擦着脸上的伤,也没再多问也没忍心数落他,月枫一晚上没少折腾倒在他怀里睡了,直到回了戏园被人扶着躺在了床上也没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