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主春秋之美人相》若水多情

95、君臣博弈之表白

　　银色月光从墨色的夜空倾泻而出，洒落在一个个庄严矗立的宽大军帐上，泛着肃寒的冷光。

　　中军帐庭院的一片树阴下，站着一个中等身材鬓角微灰的年长男人。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华丽的长剑，剑柄处突兀地镶着金银宝石，一根微粗的手指此刻正悠闲地摩挲着宝石的棱角。

　　男人的脸红润光泽，看上去富态又精明，宽眉下有一双聚光的小眼，正乐呵呵地斜睥着不远处慢慢走来的年轻男子。

　　来人身材高大健壮，有着结实硬挺的胸膛，浓眉飞扬，锐目而视，挺立的鼻梁下两侧鼻翼烦躁地微微翕动，俊逸的脸上透着些沉郁。

　　何深慢慢踱步到年长男人面前，微微抱拳后随意地将颀长的身子靠在粗大的树干上，交叉抱胸，没什么表情地看过去，“叔父大人好雅兴，赏月还要叫上后辈一起？”

　　“哈哈，何深爱侄这几日公务如此繁忙，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 何守捻着自己的胡须，神态愉悦地望着斜挂在高空的明月，“难道你不觉得今日这月色。。。正适合发生点什么吗？”

　　何深眸色一凛，低声道，“大人可知陛下就在营中？”

　　“自然是知晓的，而且早就知晓。。。” 何守得意地扬起眉毛，他从来不吝啬炫耀他的手腕或是财力，“这种有人谋逆的时候，陛下还如此冒失。。。啧啧看来这沈大人对陛下来说。。。果然非同一般啊。”

　　何守那暧昧不明的怪异声调让何深反感地皱起眉头，声音更冷了，“何守大人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说爱侄这几日跟沈大人走的不要过于亲近而忘了自己身份才好。。。”

　　“不会，而且我觉得沈大人并不像几位大人说的那么不堪，虽然是文官出身，却在统武治军方面有些才略。。。”

　　“哼，你想让北军的主导大权落到那种宠臣手里？如今他在军中指手画脚，他日陛下再让他领兵出征随便建个军功，咱们何氏的地位怕是不保啊！”何守语重心长地叹着气，他了解何深的脾气，也不再卖关子，“为了咱们何氏啊，爱侄今夜就先放放你副尉的担子，其余交给我就行，你就一起好好看戏吧！”

　　“你。。。难道想。。。？” 何深瞪大眼睛，闪过一丝惊恐，断是说不出兵变二字。

　　“放心，我不会拿何氏的声望做那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我呢，只想让陛下看看沈大人如何无用的自乱阵脚。。。” 何守一脸胸有成竹，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瞪向何深，“只是需要爱侄，压着性子别过早插手。”

　　“不知叔父大人究竟是何计谋，只是特殊时期贸然行事，真的妥当吗？” 何深垂眸随手扯过一片叶子，用手指细细碾着。

　　何守面色骤降，冷哼了一声，“爱侄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比你那威名在外的大将军父亲还厉害了？他若不是走的早，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么和我说话！”

　　何深一时无言，脸色微红，在树荫暗光中透出些咬牙切齿的不甘。

　　“哎亏大哥还特意叮嘱我要多带带你这愚笨小子，怎就能沙场勇猛而官场却如此畏手畏脚？难不成。。。” 何守突然不怀好意地看向何深，眼神暧昧，“。。。你也好那口？啧啧。。。怪不得平时不见你跟着他们风流快活，敢情是喜欢那种高冷素净的美男子？”

　　何深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旋即脸色涨的通红，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哎那你可没戏了，谁不知道这朝堂内外，爱慕沈大人的人都可以排出洛京城了，可惜。。。他虽然天生绝色，却冷傲寡欲的紧，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将军，他会拿正眼瞧你？不过说起来。。。”

　　何守自顾自说的开心，眯缝起一对色眯眯的小眼睛，摸着胡须，口吻轻佻，“若是能将那种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随意辱玩，倒也算香艳刺激。。。可惜，再美也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嘛，我倒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身怒意的何深趋前一步，狠狠打断，“叔父大人，军营重地请注意言辞。你说的可是当朝国相，圣上钦点的北军太尉。。。！”

　　出自武将那威武的气势，吓得何守一个激灵，忍不住后退一步。

　　何深即刻收敛住自己一身的肃杀，眼神依旧锐利，“叔父大人的玩笑话，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难免引起无谓的麻烦。如今陛下对何氏态度难明，你我还是谨慎的好。”

　　“你。。。” 何守气的发抖，却也惧怕这后生的脾气和武力，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哼，爱侄终于懂得关爱叔父了，我心甚慰啊！”

　　“何叔父的事，我一个后辈岂敢多问，只是希望叔父莫弄的太大动静，最后不好收场。。。”

　　“放心，不会伤害你的大美人的。” 何守扬着下巴阴阳怪气。

　　“我对沈大人只有下属对上级的敬重，叔父这么说，岂不是也在给何氏抹黑？” 何深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好，好。。。好个正派的小子。” 还真是不顶逗弄，何守心底暗自讥笑，脸上带出一个长辈的笑容，“不愧是我赫鸾国前朝大将军的儿子，叔父期待看到你超过我兄长的那天。”

　　听到这话，何深咬牙的动作更明显了。他没再说话，做了个恭敬的揖礼冷着脸转身走开。

　　此时的月色依然明亮，冷峻的色彩却只能照射帐外的天地，太尉营帐内则是一片昏黄柔和的暖意。

　　案台上的烛火正躲闪着一只飞蛾执着地撩拨攻击，一抹柔光被逗弄地在帐布上跳起暧昧缠绵的舞姿。

　　“不要！”

　　“别动。。。不如我们这次。。。多做。。。一点。。。”

　　沈离凌身子一僵，猛然褪去了身上的热度。

　　一股寒意伴随着上次羞耻懊悔的记忆席卷而来，沈离凌彻底清醒，悔恨和羞愧让他更加发狠，成功推开了赫炎。

　　分开的两人都有些气喘，空气中依旧充满了潮湿炙热的气息。

　　俊美的君王恶狠狠地盯着他，一脸难耐的愠怒，火热涌动的深眸透着露骨的贪婪企图。

　　唇边的湿润和痛痒，都在提醒自己方才的不堪，沈离凌的心里乱成一团，脸上却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陛下。。。这里是军营！”

　　“那又怎样？” 赫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一双魅惑的黑眸带出几分邪肆，“还是说。。。只要不是在军营就可以了？”

　　“陛下。。。请自重！怎可如此乱语。。。” 沈离凌严肃地抿紧双唇，含怒的眼眸望向赫炎，只是眼中的水雾和脸上还没褪净的红晕，为他那裹着冷霜的柔美增添了几分媚态的风情。

　　赫炎眼神灼灼地移不开眼，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故作嗔怒地叹息着，“哦？我哪里乱说了？沈爱卿明明也很享受啊？”

　　说完一言不发地盯着沈离凌，眉眼含情带怨，嘴角笑意吟吟，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严强势，倒像是个骄纵纨绔的风流贵公子。

　　“臣没有。。。” 沈离凌被他看的莫名紧张，只能垂眸否认，细密的睫毛不安地颤动，“微臣理解陛下一时兴起，微臣也有失误。。。可是如此孟浪实在有失。。。”

　　赫炎并没听他说什么，而是突然上前又把人困在怀里，有些骄傲地笑着，“你也是喜欢的吧。。。”

　　“什么？”沈离凌迷茫地一怔，正对上赫炎那满是期盼的热烈眼神。

　　“喜欢我靠近。。。” 赫炎贴近他的耳畔故意用魅惑的声线吹着热气，修长的手指暧昧地划过他的脊背，“喜欢我碰你。。。喜欢。。。我。。。”

　　被那手指碰触的地方如烈火焚过，灼热而锐利，心脏猛然收紧，剧烈跳动地让大脑一片空白。

　　他喜欢赫炎？不，怎么可能！就算他不近女色，也不会喜欢男人啊！何况还是堂堂国君！

　　不会的不会的，他最多不过是贪恋一时的温柔，自己才不会做出那种有违臣伦、大逆不道之事。。。！

　　这样想着脸上也更冷漠起来，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不是！微臣怎么可能喜欢陛下！”

　　“。。。” 赫炎重击般地身子一僵，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眼神骇人地盯着他，缓了半天才磨牙般地吐出一句，“沈离凌，本王没逼你现在就回答。。。！”

　　“无论何时陛下听到的都只会是这个答案。” 沈离凌将目光落向别处，只留给赫炎一个淡然到无情的侧颜。

　　“你。。。！” 赫炎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的双眸克制着怒意，伸手埋入他的颈后，强硬地将人拉向自己对视着，咬牙切齿道，“本王若是不接受呢。。。”

　　沈离凌沉静的眸子毫无退让的迎向那凶狠蛮横的黑眸，“难道陛下还准备为此治臣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沈离凌！” 赫炎恶狠狠地咬着他的名字，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粗重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炙热而强势。沈离凌很想躲开，却无法挣脱，只能咬着牙逼着自己直面赫炎那毫无由来的怒火。

　　这样的赫炎让他觉得陌生，对方眼底汹涌着的除了怒气似乎还有其他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又焦躁又狰狞。脖颈后不断加重的揉搓力度也让他愈加不安，眼睛却不敢躲闪，只能屏息克制着心脏剧烈地跳动。

　　“看来是本王误会了？” 赫炎寒气十足的低沉嗓音，似风平浪静又似暗涛汹涌。

　　沈离凌终究还是先一步垂下了目光，淡淡开口，“君臣纲礼，岂能逾越，是微臣一时大意，言行不规，望陛下日后也三思而后行。。。”

　　赫炎愤恨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嗤笑道，“沈爱卿不仅不愿看清别人的心，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清啊。”

　　沈离凌身子微颤，抿紧嘴唇一字一顿道，“微臣的心只有赫鸾国，要看的也只有自己对于赫鸾国君和百姓的忠心和尽力，再无其他。。。”

　　赫炎盯了他一会，又低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声音放柔，“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的吗？”

　　“没有。”

　　“那沈爱卿知道本王想要什么吗？”

　　“陛下想要的。。。只要利于宗庙社稷，臣必当。。。”

　　“我想要你。” 无比温柔而笃定的打断。

　　“。。。为何？” 沈离凌忍不住抬起头，澄澈的眼眸满是纯真的困惑。

　　“难道离凌看不出来嘛？” 赫炎叹息着，手上的力度改成了温柔的摩挲。

　　沈离凌微微愣住，又很快垂下眸子，淡淡道，“臣说过，陛下若是喜欢微臣这种外貌的，臣可以替陛下找。。。”

　　“不，我只要你！”

　　赫炎那气急败坏的低喝，让沈离凌忍不住又抬起了头，无奈而不解，“臣是男子，还是国中重臣，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只是臣若不肯，陛下难道还想把臣收于后宫不成？”

　　一阵短暂的沉默，赫炎勾起嘴角，犹如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理直气壮，“。。。不行吗？”

　　低沉到有些阴冷的声音，执拗而闪动着暴虐光芒的眼神，犀利危险地让沈离凌一阵心悸，遍体通寒。

　　这种陌生的阴沉让沈离凌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松动，只能继续沉声道，“那。。。陛下便只能在国相和沈离凌二者之间留一个了。。。”

　　“那我要沈离凌。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国相，也不是什么君子无双的国士，只是你，沈离凌。” 沉稳性感的坚定嗓音，伴随着满是渴望和激昂的眸光。年轻的君王那霸道而肆意的气势，像是一潭能将人吸入深渊的漩涡，让人浑身战栗却又无法动弹。

　　短暂的动容失神突然被一贯的自律激起了心中的警醒，沈离凌的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不可以。。。不可以被迷惑！

　　下意识地抿紧双唇，垂下眼眸承受着那份炙热强势的视线，沉寂中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闪过哀伤又旋即变成一抹冷笑，“呵。。。陛下是觉得微臣朝堂多年，所创功绩还不如去当一个后宫宠佞吗？”

　　“不。。。当然不是！” 赫炎强硬的气势露出一丝慌张的裂痕，手臂的力度紧张地微微松懈，立刻就被沈离凌猛然抬手推开，退开一步。

　　“那臣要是不愿意呢？” 沈离凌将腰背挺的笔直，毫无杂质的纯净目光决然地直视着赫炎，声音清冷肃穆，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那是属于赫鸾国国相的气势，即使赫炎贵为国君，也无法轻易斩断的耀眼锋芒。

　　赫炎渐渐收敛眸中的汹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我。。本王从没说不让爱卿继续做国相。。。你想要的，本王都能给你。。。”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便如外面那些人所言，以色侍君，凭色谋权？” 空气中的冰霜愈加厚重。

　　“当然不是！你我君臣合力，共谋霸业，整个赫鸾国谁敢乱说？！”赫炎早被那种无法掌控的焦躁感打乱了心思，此刻颇有些歇斯底里的狼狈。他想伸手重新将沈离凌抓到怀里，对方却突然跪拜下去。

　　“陛下若是这番心思，不如现在就罢黜流放微臣。。。臣虽不才，但也不敢承担媚君乱国，堵塞君听之罪。。。” 沈离凌颔首垂眸，沉静中有种不容忽视的强硬力量在他的身上凝聚。

　　人虽然卑微地跪着，笔直的身影却显得傲然从容，语气姿态都是恭敬而礼数的，传递出的冷意却刺的人生疼。赫炎僵在半空中的手捂向胸口，似乎被什么梗住一般，脸色发青地瞪着他。

　　好，很好！

　　沈离凌，本王迟早有一天会狠狠撕开你这严肃正经、一尘不染的外衣！

　　只是现在。。。

　　果然还是太早了。。。

　　以沈离凌目前的实力，他的确还奈何不了，若真是逼急了，那结果，他未必能掌控的了。。。像他这样的相才，若是负气出走赫鸾，其他国家定会争相吸纳，他怕是追都追不回来。更不用说隔壁的花湛国一直虎视眈眈，早就放出沈离凌若离开赫鸾便可在其国为相的承诺。。。

　　刚才的确是一时得意而大意冒进了，再等等。。。等到他收网的时候。。。到那时。。。

　　沈离凌，你可莫要怪我。。。！

　　空气中凝固的沉默压迫让沈离凌愈加不安。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筹码足以和国君制衡，但言尽至此，终归是激进而危险的。

　　他其实也在赌，赌赫炎不过是年轻气盛的一时兴致，赌赫炎身为国君的进取责任之心和称霸图强之意，赌在赫炎心中，他沈离凌的价值远比一个侍寝的男宠要为重要。

　　终于，寂静中响起赫炎庄重沉稳的声音，沈离凌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并没有看到赫炎眼中闪过的疯狂而扭曲的炙热火焰，他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是满含愧意的一双纯良温眸。

　　“沈爱卿言重了。。。是本王初登大业一时骄横，糊涂至此，唐突了贤臣。” 赫炎说着躬身将沈离凌轻轻地扶起，纯然的目光试探地趋着沈离凌的脸色，还带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羞怯笑容，“还望沈爱卿念本王少不更事，莫要与本王一般计较。。。”

　　沈离凌悬着的心顷刻放松下来，对着此刻恭谦有礼人畜无害的国君再也硬气不起来，柔和地恭敬施礼，“陛下圣明，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有如此及时自省、知错能改的决心和度量，让臣感佩。”

　　“那沈爱卿不再生本王的气了？” 恳切的目光下自然地握住沈离凌的双手，赫炎又露出一个不符合他一贯冷峻威严气质的、略带不安的温软笑容，“朝堂内外，本王最信赖的无非是沈爱卿一人啊。。。”

　　手上传来的热度直击心脏，让沈离凌的心莫名一缩，诚挚的言语瞬间融化成心间的温情暖意，也柔软了眉眼的弧度，“陛下无须自责，微臣也自知有错，此番之后，你我便不要再提那些。。。逾越之事。如今局势，正需要君王严谨待之，日后政务，陛下召臣入宫便是，绝不可如此轻率出宫了。。。”

　　赫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小心感受着手中那细腻温润的触感，品味着那终于重现的温柔笑容。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哀怨不已，最后也只能神色复杂地暗自叹息，“离凌，你还真是温柔啊。。。”

　　求而不得的哀惜一旦开始，心里那刚被强压的冲动就又翻滚着抬了头。这人一旦开了荤，就总想着能吃上一点是一点，哪怕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赫炎假咳了一声，以退为进地主动松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本王来此也不只是派你带兵回京一事，沈爱卿这几日在北军想必收获颇多，来往书信难免纰漏，故而想当下面谈。”

　　“陛下有心了，臣的确准备了如何改革北军的文书。” 说到政务，沈离凌就立刻目光炯炯起来，“其中也仔细陈述了相关措施和背后利害缘由。。。”

　　“本王如今定军心切，不如你我君臣便趁夜秉烛梳理一番如何。。。？” 赫炎尽量笑的一脸纯良，眼睛试探地瞥着沈离凌的脸色，藏于身后的手指竟有些微颤。

　　“陛下是要留在军营过夜？” 沈离凌蹙眉抬眼，警惕地望向赫炎。

　　赫炎被那透澈的眸子一望，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口齿笨拙，“也、也不是。。。只是想、想在这和爱卿夜。。咳谈。。。”

　　不等赫炎说完，沈离凌身上的暖意又退的干净，心中自嘲于自己的大意轻信，言语不禁重新刻薄冷漠起来，“国君留宿军营乃是大事，怎可如此轻率就决定？陛下。。。莫不是又要故技重施？这是想提醒微臣。。。刚才所言之兵权、信任，不过是对臣另有期冀的交易？或者是想让全军将领看清，微臣不过是个靠男色上位的佞臣？那臣恳请陛下把兵权收回。。。”

　　“沈离凌！”赫炎只觉得一阵气血攻心，心中懊恼自己色心不改竟又不小心毁了方才那来之不易的温情。此刻多说无益，也只能沉下脸作出一副威严派头，“本王只是想在这和爱卿当面商议之后再离开，毕竟宫里何氏的耳目也不少。。。”

　　“陛下言之有理，臣这就拿出文书与陛下商议，以免耽误陛下回城的时辰。” 沈离凌眉眼微缓，语调也轻快了许多，转身就要去取文书。

　　那雷厉风行的积极态度让几番挫败的赫炎恨的牙根痒痒，明明多日未见，却还是这么想尽快赶走自己。。。而且连个笑脸也不愿多给。。。！

　　无处发泄的怒意混杂着依旧激昂的渴望，让他恶狠狠地伸出手猛然抓住沈离凌的手臂，用力一扯，“本王还没说。。。”

　　忽然耳边传来沈离凌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痛苦地低呼声。

　　“你受伤了？！” 赫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顾沈离凌地挣扎小心地将衣袖撩起，只见一道紫红色的抽痕，触目惊心地出现在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谁干的？！” 饱含杀气的声音，怒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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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的眼睛疼，只能定稿了，要不没时间了。。。也许还有没看出来的错别字，望我唯一的那几个可爱的读者朋友（应该有吧？）海涵。0v0
ps, 我，一个大龄跨界小萌新，要进组了！虽然只是个小网剧，但是个霸总纯爱剧！就冲这题材，我就屁颠屁颠接了哈哈哈～之后会密集忙上一段时间，下次更新应该会在跨年元旦之后了。。。
希望越过山丘，并不是无人等待。^ ^
（五天后插空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没发成功被锁了……嗯……啊7天了又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