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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飞上枝头变鳯凰 ...

  •   「大郎太狠,少郎不太狼,只嫌太娘!」这数月,那管是北平城中街头巷尾,老是听到有小孩们在唱咏着类同的粗鄙儿歌。

      午后南京城,皇帝宫阙内,李大郎正待明朝国君朱元璋小睡醒起,等待令下,前去与之聊聊国家大事。

      「哈哈......」尚书大人在御书房侧偏厅内,正端着茶品味。他缓缓掀起茶盖,闻着茶独特的香气;想到其妻因过份着紧,急地快马送来的家书,不由得笑着拧头。

      「是那里传开来的这段俗谣?听来倒很溜顺。」抬头向他的副官在闲聊。

      「是的。」其副官侍郎隨口答話。

      「郎、狠、狼、娘......」他阅后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在细赏着字里行间的押韵。

      他的副官也下意识地跟着顺次念出这几个字,然后建议他说:「大人,这该如何是好?不知哪来的刁民竟敢在大人头上动刀,乱唱些什么鬼东西。要不然......」

      「唉!暂且作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就只要管好自身的公务才是。」大人他急忙制止侍郎的想法。

      「但那实在有关大人你的名声。且就算你不打紧,但此事会否影响到贵公子身上?只怕到风急浪尖得呛口时,要能遏止已属为时已晚啊! 」

      「都说了不紧要,小事一宗,我们只要不加理会,过些时候便会刁淡。」

      「这......」

      尚书拨手打手势令其副官退下。

      侍郎唯作揖向后退去。

      李府中,大少爷大鹏正和二少爷小鹏在瞎扯胡话。

      「你看不就是我说的,干这等事情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消备一些零钱和糖果,就能让那一众小叫
      化顺毛,乖乖听令......」二少爷正是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杰作」。

      「呵!真有你的一套,好小子!」大鹏举起大拇指表示赞叹不已。

      「我们不如再下一成,弄点什么的风花雪月,让那小子彻底地落个名声扫地。」

      「那样可好?」大鹏在迟疑着话;说到底他还是对于父亲有所顾忌。 「少郎是弟弟......」

      不明就里的人们真以为他们仨人不是亲兄弟。话说到底,二哥小鹏尤甚,为何他要如此这般仇视着自己的亲弟?归根究底不就是看不惯那么多的人把他奉如贵胄。这小子在还未出生时倒好;于父母眼中的他们两人,也都算是宝贝儿子们。可惜待得这可恨的出生以后,他俩就仿如被打入冷宫。自此府中各人,便都把视线尽数落在这黄毛小子身上;他包揽了双亲所有的钟爱。

      「有什么好的不好的;男人大丈夫,就是要敢于有所作为,始能有一番作为!」二少爷说得押韵顺口。

      「我只是顾忌若此事给爹娘知道,节外......生什么枝的;那时候父母会怎样责罚我们呢?」大鹏说时有点口吃。

      「左顾右盼的;说到底你就是懦弱到不行。我就是要干一票漂漂亮亮的大事,将那个欠凑的打入冷官,让他也尝尝这么多来我们所受的冷嘲热讽吧。」

      「这个......」大哥还是在迟疑不决。

      「做大事,就不要思前想后,来!要不然苏州过后便没艇搭。」

      说罢他拉着大哥的手,三步两快跑直奔出李府;快马加鞭趋着自家最华美的车,往烟花之地望月楼去了。

      在望月楼中,那里的鸨母一见是豪车华衣便格外着意。从其他访客口中,暗闻是尚书府来的达官贵人,再加上「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威迫利诱自是不敢怠慢。他俩经她的引荐下,求得当时得令望月楼中最红的皇牌风花、雪月两位姑娘,伴随着另外数位也是花容娜姿的姑娘;前来与之戏耍、饮酒作乐。

      夜色渐浓,晚饭席间却不见大、小二爷在。李夫人问过大郎那挺着身孕的妻子芙蓉不果,便去向下人问询,众人皆答不知他们去向;惟留饭至半夜。

      他们的母亲多次进出厨门,吩咐下人要把冷饭弄热保温;深怕他们归来饿着,可即时进饭。她独自拦门,因担忧夜不能寐;尚书大人又留京未返,不能与之分忧。

      大鹏之妻芙蓉也是在寝室内抚着大肚子,不解其夫怎没通传便平白消失在李府之中。不知其去向而迟迟未睡。

      原本只是一心想去收买作梗而矣;但方乘酒庆,俩人渐入迷糊;竟与其中一、二位真箇销魂。春宵一夜,他俩又快马策回李府。到得府门,见母亲惊喜快步迎接两儿归来。

      「娘亲!」两人异口同声。但大鹏的眼神闪躲,不敢正眼看他的母亲。

      「你们为何都不交待一声便走了,白害我担心了一整夜?」

      「娘,不要再唠叨了,我们肚子饿了。」小鹏抢着说话,不待母亲再说上话。

      早点过后,兄弟二人欲回到各自房间再寐一回。惜大鹏还未到房门口,只见其妻芙蓉,捧着便便大腹;越过脚下门槛,愤然大步走到他的身侧。一声不响,踮高脚踝便一个劲地扭抽着他的耳朵。

      「哎哎唷......」大鹏随即用手制止芙蓉继续去扭动他的外耳,两小口扰攘多时才回得寝房中。
      路经的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讽笑着大少爷今夜免不了,又要被罚扭着双耳去跪洗衣板了。

      「你说你一夜未归是往哪儿去了?」芙蓉坐在桌边,一面提壸斟水,一面向着正跪在洗衫板上的丈夫在盆问。

      正欲放下扭着耳壳的双手;突然「啪」的一声,吓得大鹏紧紧握着双耳没敢放下。

      芙蓉暴怒拍案;「你敢给我放下手来看看!」

      「不敢!不敢!」大鹏连声向着妻子道歉。

      「快说你昨天往哪去?」

      「望......望月楼。」大鹏不太会撒谎。

      「啪!」又是一声拍下。 「什么?你们去了青楼!」

      大少爷一心慌,说语更是吞吞吐吐:「不......不是你想像的。」

      原来昨夜大鹏不胜酒力,不待春宵早已呼呼大睡去了;独留某个花姑娘在旁为他扇风、驱蚊。

      「什么不是的?」她指着他的脸在责骂:「且说!」

      「我......我没有......是小鹏他......」

      此时;只见二少爷踮手踮脚遛到大少爷的房间中去。

      「嫂嫂,妳不要再误会大哥了。」二少爷忙着向他的嫂子解释;转而又帮着兄长扶起来,向他打
      个眼色,为他拍去衣衫后摆的灰尘。

      「你就放心好了,寻春的只是我一人矣。」小鹏稍停,思索一会后;「何况我们此行目的,真的不是在于寻欢;而是在寻找合适的人选,为了让他人作欢。」

      不要看大鹏身型高大,脑袋却不好使。儿时曾因高烧不褪,痊愈后便成这个模样儿;一直好好地养在家中。及冠以后,父母亲急为他找对象。纵是生于达官之家;请人说媒却屡被劝退:「哪有谁家名门姑娘肯嫁一头大笨牛?」

      芙蓉原是大鹏近身侍女,相对别的女儿家来说;因为身型较为偏长,格外显眼。再加上脸相算是有几分姿色;那管是蠢钝如大鹏,也会留意到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姑娘。

      而她本性不甘平庸,盼有一天飞上枝头,骤变鳯凰。为此不择手段的芙蓉,看准时机;自此对大鹏媚来眼去,身姿袅娜地围着他的身旁在转。

      但是豆蔻年华也过,弱冠已达;日子一闪而逝。为了急于求成,某天偷偷地在送餐的酒中下了迷药,让大鹏饮后发作,电光火石之间令他身陷囹圄。

      芙蓉奸计得逞。隔天便哭喊着脸,走到李夫人跟前大吵大闹,哭诉着大鹏沾污了她;顺势作状解下裙带要悬梁自尽。

      「夫人,我该当如何是好?我倒不如不做人是了!」说罢,正要把裙带子向房梁上抛去。

      李夫人、媚儿等人正吓得花容失色,近前欲把自尽者拉住。

      但是做戏得要做足全套,芙蓉也真是演来入目三分。她也真的把带子系好,踏上一把椅子,要去奔赴黄泉之路。 「妳俩都不要阻我!夫人,芙蓉就此谢过尚书大人及夫人俩,多年以来对小女子的关顾!」

      紫衣、丫头等见状便急地趋前,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把她死力拉下。

      一个一心想去赴死的人蛮劲就是大,那管是假装的;弱质女流,合四人之力,才得勉强将她制止住。

      早已有人传话大少爷去了。当刻大鹏便即奔来,往芙蓉身后一把揽住。

      「放手!你这个毁我名节的......」但芙蓉怎也哭不出声来,便只好以衣袖遮掩了大半边脸,假装在啜泣。

      「不要!请不要如此看不开!」大鹏大声喊止。

      「是了。万事好商量,那又何必要自寻短剑呢?」夫人急忙抛出一句。

      「是,是的,有话好说!」罄竹在一旁也帮着腔。

      「是的......」其他的人也都纷纷附和着。

      「若是你们,又能看得开吗?这等丑事......」芙蓉又再一次想挣脱各人的拉扯。

      「不!我虽笨如牛,但还是知道什么该还是不该的;我是会负责到底的啊!」大鹏罕有的说出有汉子底气的真言。

      李夫人当下急得如锅中蚂蚁,自是要禀明尚书大人。

      夫妻俩原烦扰于为儿子四出张罗婚事,现有此契机;均想着「将错就错」。后来更因奉子而成婚;如此这般便正中了芙蓉的下懐。

      此时夜深寂静,大鹏并没有如下人们猜测般被罚长跪。他们仨人秉烛夜谈不知在倾兴什么;只不时听到在卧房中传出暴笑声。

      (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古人的名字—他们除有「名」,又有「字/别名」和「号/别号」。这种姓名字号的并存,为中国的姓名学增添了民族色彩。
    「名」是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他的别称;两者区别清晰。古人出生三月时由父亲取「名」;「字」则是男子在二十岁,女子在十五岁成年之后才改的。 「名」是自称或幼时供长辈称呼之用,「字」则供平辈和晚辈称呼。等有了字,名就成了应该避讳的东西;除相熟的朋友可不拘礼法外,相称时也只能称「字」而不称「名」。
    「号」是一种固定的别名。 「尊其名更为美称焉」,意谓「号」是人在名、字之外的尊称或美称;所以有「号」的人多是一些圣贤雅士。因为古人取号有较大的随意性,不太避讳;因此,也就使当时饱受文字狱和避讳之苦的明朝人,促使他们在名字之外更取别号来表达自己。当时的大多数人都取一个别号,但有些人的别号也有好几个;而且大多不受字数多少的限制。
    另外;今人在喊叫对方名字时,有时会在名字前加上「亚」、「小」,或在后加上「儿」(儿子之意)字;这或会使很多外国朋友感到困惑。例如:少郎,有时被称作「亚郎」;这是为方便别人叫喊名字时唤起注意,故此加一「亚」字在前。至于「小郎」;则是长辈或平辈间亲昵或觉得对方可爱的叫法。而有时候又作「郎儿」;是用于双亲或其他长辈们亲切或疼惜的叫法。
    角色:
    李少郎 — 主角 男 年龄:16 成年身高:183cm 人称「郎少爷」,剑眉星目,一笑仿佛能溶天地
    上舒 — 郎的知己 年龄:16 成年身高:182cm 人称「舒和尚」,清秀出尘,宁忍寺的小和尚
    李媚儿 — 朗的家姐 女 年龄:19 身高:165cm 秀外慧中
    李大鹏 — 郎的大哥 男 年龄:23 身高:188cm 体胖
    李二(小)鹏 — 郎的二哥 男 年龄:21 身高:180cm
    寿桃 — 郎的青梅竹马 男 年龄:18 成年身高:179cm 体瘦,暗恋媚儿
    李大郎 — 少郎父亲。礼部尚书大人,又被称作「春官」,别称「大宗伯」;为京城「一清三白流」美誉的大清流
    忘忧大师 — 宁忍寺方丈,对上舒爱护有加
    芙蓉 — 大鹏之妻,年龄:25 身高:170cm 原是大鹏近身侍女,性格阴险、易记仇
    紫衣 — 李府丫环
    丫头 — 李府丫环,与紫衣情同姊妹
    罄竹 — 李府掌维修的老师傅。喜削竹以制物,技艺卓绝
    风花、雪月 — 望月楼(妓院)中最红的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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