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圆》醋坛姑娘

35、青春期延后

　　沈清和尹湛在一起时，通常是被动的。

　　就如同现在，毫无半分反抗的余力。

　　尹湛挑眉，微笑，无处不在的唇。让沈清只有承受着的份。

　　这么多年沈清依然一副害羞的姿态，让尹湛无奈的摇头。他的女孩太乖了。

　　一室温热弥漫，显得窗外寂寞萧索，楼层很高看不到树木，只有错落着的各式建筑。

　　沈清慌神，抓住尹湛的手臂。

　　低头看着沈清“怎么了？不舒服？”

　　沈清一张红透的脸摇了摇，纤细的手指指向窗外。

　　尹湛明白她的意思加快了速度，附在她耳边“别急，等我好了就去关窗帘。”

　　激情过后，尹湛拉着沈清躺在自己怀里。

　　“满意吗？”尹湛问。

　　沈清抬头看他，又觉得羞耻的低下头。

　　哎，怎么还是这么纯？

　　“沈清，明天我们去拜访妈妈吧？”

　　尹湛心里总是滑过孙璐那句，沈妈妈中风的话。要想和沈清在一起，还是要征得她母亲同意的。

　　“不要”沈清想都没想的反对。她妈妈不能受刺激了。

　　尹湛落在沈清背后的手指僵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所以，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应该算一夜情之类的吧”沈清打了个哈欠，不经过大脑。

　　尹湛低头看着沈清，真想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话说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她却硬生生的把话题转移到了一夜情上。

　　“我们是重新在一起了”尹湛纠正沈清的话。

　　“嗯？”沈清贴着尹湛的肌肤，已经半梦半醒了。“不行，我现在有未婚夫。”

　　室内静悄悄的，静的能听到客厅里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沈清在静谧中，闭了眼。

　　尹湛却捏着她的鼻子，将她扯回清醒“我说，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沈清迷迷糊糊的看见尹湛带着薄怒的脸，无奈实在太困倦了只能把自己原来的计划说了“我得先去上海，和林师兄说清楚。”

　　为了防止好梦继续被扰，沈清推开尹湛，转身窝在床的另一边睡了。

　　尹湛的心情大起大落，想起小马哥那句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重点都在这个床字。果然是高手，对小马哥的敬佩有提升了一个高度。

　　第二天沈清又是讨好，又是打保票，又是发誓的，就差这个三千字的保证书了。才被尹湛放了出来。

　　前提是不准不接他电话，不准私自离开，不准躲着他……

　　沈清先回了沈家，看见妈妈带着眼镜在室外的阳台上浇水。

　　沈妈妈很会养花，阳台加了保温管。所以她家的阳台可以说是四季如春，此时沈妈妈站在里面，绿色的植物夹杂着繁复的花朵。

　　沈清觉得岁月从不败美人，只是这漫长岁月里发生的事情折损了美人的容颜。

　　哎，沈清觉得要开口的话又无从诉说了。

　　晚饭时，母女俩相对而坐。

　　沈妈妈偶尔抬头看着眼神游离的女儿，皱眉低思，那句怎么了硬是没问出口。

　　整整一个晚班时间，沈清都再考虑怎么和妈妈开口自己想和林赫分手的事情。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无力的游离回卧室，接着想办法时，尹湛的电话打来了。

　　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沈清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尹湛听到沈清的声音时，终于松了口气。他以为她又躲着自己。

　　“刚刚去吃饭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去上海，我订票。”

　　“不用了，我自己搞定吧”怎么样也得先和妈妈说清楚，在去找林赫吧。

　　“要不我去找他好了。”尹湛在那边揉着额角，对于他来说时间越拖变化越大。

　　“你又去找他打架吗？”回忆起上次的事情，沈清问。

　　“我……”接着是小声的嘟囔“我不会，我会好好说。”

　　“尹湛，我怀疑。你这青春期可能是延后了。都多大了还打架。”

　　“我……还不都是因为你。”

　　沈清刚要在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小清，妈妈进来了”

　　“不说了，我妈来了。”沈清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尹湛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想着你才是青春期延后了吧。这么大了还怕妈妈听电话吗？

　　可爱的别扭的家伙。

　　沈清拘谨的坐在床边，随手拿起床头桌上的书。“进来吧，妈。”

　　沈妈妈端着红豆汤进来“刚刚看你没吃多少，喝点红豆汤吧。”

　　沈清盯着那碗热气须臾的汤，只觉得雾气蒙上了眼睛。

　　“妈。”她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我可能，不能和林赫学长结婚了。”

　　接着是好久的沉默，沈妈妈一直保持着将汤碗放在桌上之后的站立姿势。

　　沈清心思百转，只得继续着“妈，我以为我可以。但是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他值得更好的。”

　　见妈妈扔没有动作，沈清有些害怕，怕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上前轻轻拉了拉妈妈。

　　沈妈妈神色出奇的平静，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只不过她以为沈清终于想开了。

　　“所以呢？沈清？不是林赫，是谁？”沈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清侧头看见自己肩上红红的印记。脸颊突然闷热。

　　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出来“是尹湛。”

　　沈清只觉得妈妈放在肩头的手抖了抖，怕她下一刻就晕倒。沈清急的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自己蹲在她面前，拉住妈妈的手“妈，你别激动。如果你说不行。那就不行。我长大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别……”

　　沈妈妈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焦急与后怕的情绪。握着自己的手也是凉的。

　　“如果我说不行，你会快乐吗？”沈妈妈伸出手，摸了摸沈清的头。

　　“只要你没事，我就快乐。”沈清眼神真挚，望着自己的妈妈。

　　“哎，都是孽债啊。上辈子我们家一定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等沈清在说什么，沈妈妈起身。打开门的时候幽幽的说了一句“随你吧，妈妈只想你高兴。”

　　沈清依然保持蹲着的姿势，听着妈妈那句话。仿佛抽掉了力气坐在了地上。

　　她将自己还紧，并没有释然的情绪。相反是浓浓的自责感上头，她是个不孝顺的女儿。

　　沈清定了隔天去上海的机票，并不是急着拜托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放林赫自由。只有和他说清楚，他才会看向别人吧。

　　本以为尹湛会要求与自己同行，意外的是并没有。他简短的回复她这边有朋友出了点事，几天后和她汇合。

　　沈清撇嘴，只觉得让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没他不行一样。但嘴角眼里皆是藏不住的甜意。

　　沈清坐上飞机的中午。

　　尹湛在自己的公寓里换了五套西装。

　　红色的太艳了，显得不正式。

　　灰色的太沉闷，显得有些老气。

　　金丝眼镜配黑衣服，照了照镜子。怎么看怎么像斯文败类。

　　最后选了一套白衬衫，黑西裤。

　　理由是年纪大的人，都喜欢素气些的打扮吧。

　　出门之前袖扣就检查了三次。

　　站在沈清家门口时，尹湛又拿出手机整理了领口。深呼吸，练习了一个亲切的微笑。

　　抬手，按门铃。

　　虽然准备的很充足，甚至想到可能面对冷言冷语。但听到门内问起是谁的时候，尹湛差点转身逃走。

　　“阿姨，你好。我是尹湛。”他闭起眼，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良久的无声，让他觉得下一秒有一盆冷水会泼过来。

　　门开了。

　　尹湛将手里满满的礼品拿进屋里，弯腰陪笑又唤了声“阿姨。”

　　沈妈妈也没料到，自己女儿前脚刚走，后脚尹湛就上门了。

　　“小清不在，去上海了。”沈妈妈面色如常，没有请他进来坐的意思。

　　“阿姨，我知道。我特地来拜访您的。”尹湛就站在门口，背后就是防盗门。

　　“哎”沈妈妈揉了揉围裙从一旁的鞋柜里扯出了一双深色拖鞋“林赫的鞋，你先穿吧。”

　　尹湛听着这话，脱了皮鞋。还是穿着那双别扭的拖鞋跟着沈妈妈走进了客厅。

　　沈妈妈看着尹湛别扭又不敢言语的样子，也觉得有意思。

　　待他坐好后又故意说“上次林赫带来的茶不错，给你泡来尝尝？”

　　尹湛腹诽，我这来的事沈清家吧。不是当年记错了跑到林赫家来了吧。

　　“不用麻烦阿姨了，我不渴。”尹湛嘴角有些僵硬。

　　沈妈妈当真没起来给他拿喝的。

　　“阿姨，先为我当年的一切抱歉”尹湛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举动倒吓了沈妈妈一跳。

　　沈妈妈抚了抚心脏，眼神扫过面前90°鞠躬的年轻人。

　　语气不由得放缓许多“快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尹湛站直身体，有些尴尬。想解释，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挠了挠后脑。
　　又觉得这个动作不符合成熟的人设，木然的拿下来，有些呆愣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