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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拜见教主大人（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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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记忆里，洛寒月鲜少来迟墨染的住所，洛寒月和迟墨染二人见面时相处最多的地方就是魔教地宫下面的水牢。
水牢里，全是迟墨染辛酸带血的坎坷成长史，而赐予迟墨染伤痛的那个人，是借了“义父”名头而作威作福的洛寒月。
洛寒月进了迟墨染的寝殿，来到床边正欲歇下之际——
“什么人？”
洛寒月警敏道，空气中匀晕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气息令洛寒月感到十分怪异，怪异中又带着一点儿惺惺相惜的熟悉感。
种种迹象表明，洛寒月可以确定，这间迟墨染的寝殿不久前有外人闯入，加之洛寒月来时路上并未遇见什么可疑的人，因而，这位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极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逃脱，必定是藏匿于这寝殿之内。
洛寒月开始翻找屋内的每一个可疑的角落，可是，并没有发现来人的藏身之处。直到洛寒月换了一个找人的思路，闭目探寻这种怪异又熟悉的气息在何处中止，终于，洛寒月在西南墙面前挂着的一幅画作面前停住了脚步。
直到注意到这幅并不起眼的画作，洛寒月才记起来了，原剧情男主迟墨染有一间不为人所知的密室，里面装着主角的秘宝。那气息偏偏在这里中断了，洛寒月不由得猜测，可能，这幅画作后面，就是那间密室的入口，而那个不速之客极有可能在迟墨染房间里寻找着什么，直到洛寒月的突然到来，不速之客只得藏进了这件密室里。
与此同时。
画作后面隐藏的密室里。
明日是正魔之战，纯阳剑派大弟子方凌涣受命前来查探魔教内部。线人带来消息说魔教教主外出两年未归，魔教中主事唯魔教少主迟墨染一人，并且每至深夜，魔教少主迟墨染必饮蝶池酒，酒至微醺，夜宿于魔教教主洛寒月寝殿处。值此良机，方凌涣趁着夜色渐浓来到了迟墨染寝殿，几番查探，方凌涣未曾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直到误打误撞之下进了这间密室。
密室入目之处，皆是层层叠叠的卷轴。
方凌涣起初看见这满密室的卷轴，不由心下一喜，以为找到了魔教的秘密，等到把这些卷轴一幅幅拆开，才发现……
“什么人？”
一道男声打断了方凌涣的思考。慌乱之中，方凌涣卷起手中的画卷，夺路而逃。
洛寒月一声暴喝，为的就是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自乱阵脚，又怎么会给这位不速之客逃脱的机会呢？
黑夜里暗香浮动，洛寒月寻香而至。
那人的背影亦是十分熟悉。
洛寒月一招制敌，将那人双手反剪，压在石壁上，道：
“抓到你了。”
等洛寒月一手扯下来人的面纱时，才发现，原来是他。
“是你？”
这个不速之客竟然是两年前在花月楼和洛寒月有过一面之缘的纯阳剑派弟子，只不过今日的方凌涣换了一身行头，标志性的纯阳剑派内门弟子服饰，换成了纯黑色的夜行衣。
见到来者是魔教教主洛寒月，而不是那位房间主人迟墨染，方凌涣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当方凌涣复又想起那刚刚看到的卷轴上的画面，心情有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方凌涣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见那个抓住他的魔教教主松了手，他听洛寒月说道：
“念在你救过我一次，今夜权当无事发生，你走吧。”
方凌涣心下犹豫半刻，思及师门嘱托，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就这样，洛寒月捉了人，一句话不问，又将人放走了。
“教主大人，需要我暗中跟着那人吗？”
担任了暗卫角色的系统233号误解了洛寒月此举的目的，以为洛寒月大人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便主动请缨道。
洛寒月摆手，拒绝道：
“不必。”
系统二三三号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还有不安。
未及多言，洛寒月就已经察觉到了系统二三三的情绪波动，于是，洛寒月对系统二三三解释道：
“他于我有恩。”
有恩。
承恩。
次日，正魔之战于辰时敲响战鼓。
洛寒月一点儿也不担心被主角光环笼罩的男主迟墨染应付不来这种“小场面”，洛寒月仅仅在开战前出现在了迟墨染面前，象征性地鼓励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表达了他对迟墨染“儿子你是最棒的，爸爸看好你哦”的这种老父亲心态，俨然一副“你放手尽管去做”的鼓舞姿态。
面对洛寒月的首肯和鼓励，迟墨染却显得神思不属，他一门心思盯着洛寒月唇角的破口，满心满眼都是昨天夜里那个绮丽的梦。
可义父一口咬定他是今日辰时才回到教中，迟墨染不由得怀疑道：
“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即便赶回了教中，但洛寒月也没有打算抢迟墨染的剧情，而是以一个“后方压轴”的角色坐镇魔教后方阵营。
这孩子，他欠他的。
游离于世，出于世。
这是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世界。
远远地，洛寒月看着男主迟墨染带着魔教人马与八大门派两相对峙。八大门派要求迟墨染交出为非作歹的魔教恶人，此间战事便可一笔勾销。义父洛寒月亦在对方“魔教恶人”名单之上，迟墨染自是不肯，双方交涉未果，于是，这场战争开始了。
两方战得激烈，洛寒月看得热闹。
“总觉得我又要再死一次。”
高台之上，洛寒月看着不远之处的战场，心中涌起了几分惆怅，黯然神伤道：
“命运不是既定的。”
“柳清霄那小子本座是不打算管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要死也犯不着本座去救才是，剧情太Bug了。”两年前与柳清霄短暂的交锋，让洛寒月意识到这个义兄的亲生儿子柳清霄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容易折损才是，那段让前世的洛寒月为之丢了命的挡剑情节，都是所谓“天道”要将一切强行剧情化，为主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罢了。
捋清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洛寒月还是感到莫名的浮躁。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儿在等着他。
“这莫名其妙的第六感是怎么回事儿？”
洛寒月一心当个摆件儿，做个看客，偏偏有人要找上他来。
魔教教主洛寒月龟缩教中，也不露面。八大门派集结而成的武林盟不少人认为魔教教主若非在外未归，那就定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不便出面，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趁虚而入，一举歼敌的好时机，外面的战斗只是做做样子，他们的真正目标是从魔教内部入手。
当八大门派得到魔教教主洛寒月藏身教内的消息之时，八大门派当机立断，来一场声东击西。
八大门派认为，魔教少主迟墨染不过弱冠小儿，不足为惧，只要一举拿下武林祸害魔教教主洛寒月这个大魔头，攻破魔教轻而易举。
是以，有几个不长眼的在洛寒月思考“人生问题”的时候冒了出来，妄图擒贼先擒王，暗算于洛寒月。
只可惜，众武林人眼中“命不久矣，只能龟缩在阵营后方”的魔教教主洛寒月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副样子。
洛寒月既不残，也不病。
洛寒月好得很，还一举拿下了好几个混入魔教内部的奸细和叛徒。在这群“奸细”当中，洛寒月还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又是你？”
半个时辰前。
“凌涣，”纯阳剑派掌门语重心长道：
“为师知道你幼时承过洛寒月的恩情，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包庇魔教魔头的理由。”
“师父，徒儿未有半分虚言，我等不是洛寒月的对手，此番计划不可取啊师父！”
昨夜方凌涣被洛寒月一招制住，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洛寒月放他一马，他哪里还有回到师门的可能。
武林盟认为既然方凌涣能从那魔头洛寒月手中毫发无损地逃脱，那就说明那魔头洛寒月当真实力大减，那魔头还极有可能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此时正是打杀魔头的好时机！
任凭方凌涣再怎么解释那魔教教主洛寒月依旧功力深厚，不能匹敌，武林盟众人皆是不信的。
就连方凌涣的师父，纯阳剑派掌门也认为方凌涣是念及幼时旧情，故意包庇洛寒月，不肯说实话。
方凌涣总不能解释，他方凌涣两年前在花月楼救了被人误作小倌的洛寒月，洛寒月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念及旧情放他回来。却不成想，洛寒月的这番举动，在武林盟众人眼里会被曲解成这般含义。
方凌涣不忍心看着诸位同盟自寻死路、陷入绝境，但又劝说无果，只能选择跟来了。
回忆起昨夜的情形，洛寒月看到他的脸后，一句话没问就放了他，方凌涣不由想到：
‘那个人，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不近人情、残忍嗜杀，或许，我跟着过来诸位同盟还有一线生机。’
“还请你不杀他们。”
当洛寒月再度见到方凌涣这张脸的时候，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请你不杀他们”。洛寒月不由笑了，反问道：
“那你呢？”
“我的命是你的。”
“有点儿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