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礼赞》霜鸣焰

185、自责的音姬

　　圣灵星域大规模入侵，即使事先有所防范，但还是有不少领域被潜伏者成功打开了星际传送阵。

　　格兰星就是突破点之一，闪电般沦陷，如今五亿圣灵星域的军力已在此站稳脚跟，并且不断试图扩张，格兰星位于四界星域微光羿卉的伊尔丹星际要塞与逸国的血族领地蓝月星之间。

　　如今233、赤菟、菲罗菈和荼蘼都在专注于配合萤光的回归，艺莲和薇若汐专注于另一边更加棘手的暗乔防线，其他军团也得处理好预防其他突破点产生。

　　内务执政官夜夜、艺羽柔、宴鸣等努力游弋于其他蠢蠢欲动的各星域之间。

　　这场空前压力的战争，指挥中枢一样是数族，好在如今的数族决策力已经不再局限萤光和233，整个四界星域也没有多少大规模作战经验，论局势变化的掌控，哪怕是因为主宰虚空熔炉而扩展到对四界星域也有一定领域掌握的艺莲也比不上元素网络的探知，所以一开始就以神帝指令全权赋予数族指挥权。

　　伊尔丹星际防线是宇长风与霜羽绒汐共同负责，艺幽楪被b1283要求前往伊尔丹，正玩在兴头上的艺幽楪只得准备离开。

　　艺幽楪准备离开的时候，b1283叫住她：“欸，你把他们放出来。”

　　艺幽楪还是离开了，b1283试着解除幻境，失败，宫青出现在面前：“b1283小姐别在担心，主人留下了我，我会无痕间把他们的灵魂创伤保证在一个限值，尽量不产生意外，直到他们通过试炼。”

　　“音姬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叫她小不点，明明只是正确的形容，却要施与人家生不如死的经历……”

　　“b1283小姐！宫青不认为这是残忍，不如说他们能得到主人的试炼是恩赐，必然获得的成长，代价却微不足道，要知道如果被强化后的意志还不能祛除那点微不足道的灵魂阴影，是没可能活着成长到如此高度的。”

　　……

　　纪寒在无数次死亡之后，对于死亡渐渐已经麻木，虽说每一次被暴露位置，甚至没被暴露位置就会遇到的音姬幻影表现实力境界与自己相同，但攻击方式繁复多样，速度、力量、精准、果断……全方位的可望不可及，哪怕是遇到一个，也没能在正面对战中接下过哪怕一次攻击，连成功逃出视线之外也做不到。

　　又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死亡，纪寒发现了一个更崩溃的事实，本以为既然音姬幻影与自己实力境界一样，自己通过修炼提升了实力，是不是就能够有望通过境界的优势反抗。

　　谁知道每次存活几分钟到几十分钟，每一秒都不敢浪费的强行修炼，好不容易自己的实力提升，竟然会连带遇到的音姬幻影也提升到了与自己相同的地步，境界提升的策略行不通以后就只能在战斗水平上提升了……

　　这一批长空学园的学员因为艺幽楪一时的玩乐，日后大部分都成为了惊艳一方的天骄，当然这是后话，长久的幻境是他们如今的地狱，音姬那小小的身影也将会是他们永久的梦魇，甚至有部分人听到类琴音就发至灵魂的恐惧和厌恶。

　　……

　　格兰星，从开始试图扩张到如今被逸国和伊尔丹压制，正面战场的规模越来越大，高端战场因为清风清雪的来援，也陷入了焦灼。

　　艺幽楪所用的飞船是萤光亲手复制的逆空型号，仿制逆空已然有着逆空八成的性能，也就那么几只，艺幽楪可是缠着薇若汐卖萌打滚各种计策才获得。

　　艺幽楪并未直接前往战场或者伊尔丹星，而是在前往伊尔丹星途中突然改变主意，以仿制逆空的全部能量，在离格兰星很远处就维持亚空间形态飞行。

　　亚空间形态在不刻意探查之下是难以发现的，而现在正面战场如火如荼，格兰星的星级防御也已被双方的拉扯攻防毁了个七七八八。

　　艺幽楪成功的驾驶逆空绕开了千疮百孔的空间探测，在楼兰星着陆，收起飞船后，艺幽楪暗影元素全力隐匿气息。

　　这个星球并不算大，以艺幽楪神级的境界，意念之下就能了解一切，除了同样强度精神力覆盖的领域，然而现在是深入敌后，艺幽楪当然不敢，甚至连小范围的神级精神力都不敢使用。

　　只能使用被压制到传奇境界的精神力，对于了解这个星球的局势非常有限，还好行动在暗影隐匿下不用局限，

　　艺幽楪来此是想找到星际传送阵组，看能不能将之摧毁，断了敌军后援，经历一波三折后，艺幽楪终于找到了敌军的传送阵组所在。

　　可是却是有着敌军源源不断从传送阵出来，似乎刚好碰到对方增援赶来的时候，而后勤似乎全部是楼兰星传奇以上原住居民，至于其他的，圣灵星域的军队根本没看在眼里，不是被杀就是躲起来了。

　　艺幽楪潜藏于空伺机而动，顺便摸清底细，大概三百里范围内，空间传送阵组十二组，敌军士兵大部分传奇史诗，史诗占六成，半神占两成，统领全部神级以上，来的这批人中三位主神，目前留下的有一位，艺幽楪远远避开那位主神，。

　　过了一段时间，空间传送阵不在有人出现，目前这一批兵力，从艺幽楪来此到现在，包括已经前往前线的，初略估计几百万。

　　很快所有军力都已经离开，只余下十万左右的兵力看守，其中半神七十三，神级只有两位……

　　本来艺幽楪以为自己破坏传送阵根本不现实，一共十二座，自己拼命也就最多破坏两座是极限，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如今这个状况，似乎外界的压力过于强大，内部非常空虚，不过即使这样，有着两位神级，也难做到短时间全部摧毁十二座传送阵，一但自己暴露，支援会快速到达，基本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却不曾想个人终端传来收到信息的精神力感知，进行沟通……

　　一个手握冰蓝霜花长剑，身着红白相间清丽战裙的女子出现在意识里，一脸冷厉：“我是霜羽绒汐，你就是艺幽楪吧，你知道违抗军令的后果？”

　　艺幽楪看得出来她战裙上那不规则的红色是血染的，一位主神级强者，居然让身上染血，说明战斗强度已经高到一定程度。

　　但艺幽楪讨厌她开口就指责，下意识反驳：“我又不属于军队编制，你管我？”

　　对方表情不变：“曙光法典第九条，战时所有拥有战斗力的居民，皆有义务服从其区域最高军事长官调令，违者视军人施以军法处置！”

　　艺幽楪皱了皱鼻子：“切~！少吓唬我，有什么事直说，让我回来已经做不到，现在我还指望你们打败了敌人救我这个受困的小猫咪呢！”

　　艺幽楪刚才的样子十分可爱，霜羽绒汐都下意识眨了眨眼：“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位置？”

　　艺幽楪：“这有什么奇怪，数族命令我来找你们，这么长时间你没接收到我到来的消息，然后数族很容易查找到我的位置。”

　　霜羽绒汐：“是洛兰学园的学园长b2153发现了你的踪迹，虽然她发现你是因为她有特殊的能力，但不排除敌方一样有拥有特殊能力的强者，所以你自己小心。”

　　艺幽楪有点意外，决定后面加倍小心：“你找我不会就是告诉我要小心被发现吧？”

　　霜羽绒汐发送了一个资料光点：“记住，这是命令！”

　　“哼，命令……”单方面被切断了联系，艺幽楪嘀咕了一句，还是接受了资料。

　　资料是要求艺幽楪配合b2153解除原住居民的禁制，然后在数族同步沟通之下多方配合，前线全面强攻让敌军无力回援，同时在b2153的统领下，所有被奴役的原住民突然起义发动反攻，最短的时间破坏传送阵，其中还附加了b2453统计的详细实际情况。

　　虽然此处被当作后勤的原住居民，在史诗半神级的数量上少于对方，尤其是半神不足敌方三分之一，但连艺幽楪的竖琴五音还余四音在身都详细考虑了，执行力与成功率成正比。

　　艺幽楪按照指引首先找到b2153，众多奴役的原住民里面突然多了一个根本不引起怀疑，所以艺幽楪直接混进里面。

　　“你好！音姬艺幽楪，我就是b2153，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狞猫。”

　　自称狞猫的b2153身形娇小，比艺幽楪高一点点，艺幽楪一米三，狞猫大概一三五的样子，不过艺幽楪的巨量头发簇蓬松着，一眼看上去两者一样高。

　　半神的境界被一种特殊的禁制禁锢了能量阈值，只能使用传奇级强度的力量，不用想也知道其他人也是如此。

　　艺幽楪就这样快速在守卫不注意间幻化形象融入其中帮拥有禁锢的人解除禁锢，通知命令和说明情况，为求方便把信息凝聚成资料符文复制粘贴。

　　被奴役的原住民早已充斥了仇恨，几乎所有人都被圣灵星域军团占领的时候屠杀了亲朋好友，甚至自己也被残忍对待，随意虐杀，所以前所未有的同仇敌忾，只等着命令的信号豁出性命破坏星际传送阵组，杀死入侵者。

　　前线，伊尔丹的霜羽绒汐和逸国的霓儿丶焰玉林束同时下令全面强攻，战场规模史无前例的壮大。

　　格兰星内，艺幽楪已按计划前往目标点埋伏，前线战损到一定程度，留守的两位神级必然接到求援命令，艺幽楪等的就是此刻，力求配合乐音余下的四灵一举至少击杀其中一位神级。

　　艺幽楪想要一举击杀两位神级，令与自己一样擅长剑术的商玉与徵璃、羽翠伏击一个，而自己与角伊伏击一个，在伏击的瞬间启动乐音加持全状态，伏击的乐音也将是反击开始的信号。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当机会出现，乐音响起，然而最重要的环节却失败了。

　　两位神级都还存活，只是受了不轻的伤，艺幽楪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但立刻就不要命的全力进攻。

　　意图挽回自己的决策错误，商玉十分自责，没坚定的劝主人放弃冒险，其中也是过于自信，深知没有两位神级都存活的预备计划。

　　商玉整个人离解成漆黑的音符飞到竖琴之上，向艺幽楪及其他四音表意道：“抱歉了主人，商玉有一段时间不能陪伴你了，宫青你别事事忤逆主人，角伊、徵璃、羽翠，保护好主人！”

　　远在长空学园的宫青一阵烦闷，试炼幻境里面的所有学员在这一瞬间被很多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音姬幻影瞬间全部击杀……。

　　竖琴在商玉所化音符下闪烁幽光，每一个漆黑的音符化作利剑，利剑穿透空间狂风暴雨般攻击两位重伤的神级，瞬息之间将之吞没。

　　艺幽楪有点懵，像是搞不清状况一样盯着竖琴不知道作何反应。

　　“喂！艺幽楪，你那里完成了快来帮忙啊，必须在他们激活阵法之前解决掉这些敌人，同时毁掉所有传送阵组。”

　　角伊三人似乎并没多大悲伤，立刻就按照计划屠杀敌人靠近传送阵组的半神史诗，艺幽楪虽然很是自责，因为自己的决策错误让商玉消失了，但不能辜负了商玉争取来的优势，一样按照计划执行摧毁传送阵的任务。

　　前线战场，伊尔丹和逸国方面已经全线压进，当圣灵星域一方得知自己后方被袭，强行抽出力量企图回援，但本来就相形见绌的对战，在伊尔丹和逸国刻意针对之下不但回援失败，还因此被针对突破，很快就全线崩溃。

　　……

　　战争结束，艺幽楪在伊尔丹受到了霜羽绒汐和宇长风的隆重接待，自古老传承的宴会上，宇长风举杯：“大家敬我们此战最大的功臣……音姬艺幽楪，没有她的异想天开战略，楼兰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夺回来，也不知道会多出多少英灵。”

　　连一向少说话的清风都对艺幽楪表示赞许：“干得不错！”

　　可艺幽楪却对商玉的消失耿耿于怀，虽然从角伊那里知道商玉的离解并不是彻底消失，她们五音器灵的存在就像个充能幻影，宫玉只是一瞬间把维持自己存在的能量用光了，只需要大量的高品质能量就能重新出现。

　　但终究，是自己错误的决策造成的如此结果，如果不是商玉付出巨大代价挽回这个错误，两个神级强者缓过来将难以压制，甚至战斗中会对盟友造成毁灭性打击，更可能被强行激活传送阵让对方支援赶到，不但前功尽弃，自己也难以脱身，前线的孤注一掷失去了意义，甚至结果会因为敌方的支援而在缓过来后反攻突破重围。

　　最糟糕的是伊尔丹要塞或者逸国方被突破，彻底在四界星域扎根，这样的后果难以想象。

　　“绒汐，你不知道，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一只跟在艺莲身边的小猫咪……”

　　艺幽楪甚至感觉宴会大厅有点过于舒适了，起身离开也没向谁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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