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在北》矜枝

50、大四

　　大四一开学，找工作的已经开始忙着物色自己喜欢的工作，考编考研的也投入到学习中，沈沐北直接没有深造的想法，在大三下半年他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创业小组，钱有一部分是他多年来的积蓄，其他一大部分是父母给的，沈沐北自认没有请高到会放弃父母提供的条件，父母的助力能使自己走得更稳当，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他不会放弃这些机会。
　　白乐可则听取多方意见后要进修，外公作为一名老学究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平日里俩人一个在书房里看文件开会，另一个在窗边的榻榻米上看书，日子悠然自在，中午白乐可就叫外卖，等晚上回来沈沐北下厨或者俩人出去吃饭，日子就这么细水流长的过着。
　　白乐可理顺魏晋南北朝纷繁复杂的人物历史关系后，长长吁了口气，“国家不幸诗家幸”的魏晋时期，风流名家辈出，沈沐北端着米饭出来就听她小声念叨着“骨气奇高，辞采华茂……”
　　“吃饭吧，”沈沐北接过她手里的书本放回小桌上，俩人正吃着饭，沈沐北见一只小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家里，落在白乐可的肌肤上，顺手拍了一下。
　　“这位先生，摸我是要花钱的。”
　　沈沐北被突如其来一侃，接着飞快地适应了她心血来潮的不着调，配合地扮演着，“多少，开个价吧。”流里流气的样子，乍看上去经验不浅。
　　白乐可咬着嘴角，状似认真地想了想，“摸一下200，亲一下500。”
　　说话间沈沐北把碗筷摞在一起，扔进厨房后直接开了水龙头，白乐可倚在门框上，沈沐北就是她的春药，上课时认真的他、工作时专注的他、连做家务时的他都让她难以自持。
　　“嗯。”沈沐北分门别类收起碗筷后，洗净手擦干搂着她在沙发上，白乐可以为前面的话题终止了，准备去挑灯夜战了，手机“叮咚”响了一声，点开对话框就见沈沐北连续发了五六个红包，中间还夹杂着转账记录。
　　他饶有兴致地问，“包养吧，可以吗？”又打着商量，“你包养我也行，财大气粗不说，还不花钱，主要是还替你赚钱。”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白乐可弄了个大红脸，再对比明明说着不正经的荤话的沈沐北却一副正人君子神圣不可侵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就算了，还有人堕落至斯，这人没救了。
　　败下阵来的白乐可头一抬，嘴巴噘得老高，“想得美。”
　　“真不啊，我都花了钱的。”沈沐北不是人才两亏那种，“你这是空手套白狼。”
　　“忙去吧，我也要看书了。”白乐可头也不回。
　　……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
　　毛毯般的厚重感
　　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
　　分享热汤
　　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
　　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
　　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对自己更重要
　　……
　　嘈杂的街道上，音响放着梁静茹的《暖暖》，白乐可在一家摊子前面住脚，细细挑着晚饭要买的菜蔬，沈沐北站在后面拎着包，他们像是出来采购的小夫妻那般。老板是老熟人了，俩人一到就介绍新上了鱼虾，又像是藏着什么宝贝似的从摊子下面拿出几个篮子，里面有些油菜、菠菜、白菜、西红柿之类的，找了个袋子就装了两包，“这是我老家带来的，家里种无污染，拿着吃。”白乐可执意要付钱给老板。老板就是不接，虎着脸说：“要不是你们俩，我连命都没了，就快收了。”他那日正做着生意来着，心脏病发作了，要不是这对小夫妻，他这会儿已经埋上了，哪里有现在的日子过。
　　僵持了一会儿，沈沐北主动提着袋子向老板道了谢，俩人踏着最后一缕余光回了家。
　　出电梯家里的灯亮着，门也虚掩着，消失多日的乐以白回来了。
　　白乐可第一个想法就是质问，这么些日子做什么去了，也没什么动静；第二个想法就是销赃，沈沐北的衣服什么的还在自己的卧室里，万一被发现了……
　　惨了惨了，想着第二点，质问的事情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乐以白不像是察觉俩人睡在一张床上多日的样子，还兴致勃勃地同沈沐北进了厨房，俩男生一白一黑，在灯光下背影晕染，说不出的和谐……
　　白乐可飞回房间，迅速销毁着沈沐北居住过的痕迹，七零八乱的衣服直接塞进了衣柜底部，其他的则藏进了抽屉里，白乐可拿着方方的小盒子，脸红耳赤地塞进床垫底下。
　　大功告成，又仔细检查了一周，完美。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饭桌上的三个人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实验室里。”乐以白连着六七天跟着老师在实验室里，眼一刻不眨地盯着试管和仪器表，全身酸疼，饭也没吃好几顿，吃完发后冲了个澡直接回房间倒头就睡。
　　沈沐北不配合地赖在主卧门口，摆明了不想回自己房间去，谁想做了皇帝后又去当乞丐啊，这些天搂着软绵绵、香喷喷的白乐可他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乐以白一回来，一夜打到解放前了，反差太大了……
　　走廊的灯光昏暗，主卧的门虚掩着，沈沐北的右手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侧。
　　白乐可点点脚，勾上他的颈部，凉凉的触感在皮肤上滑动。
　　现在二人相距不过毫厘，空气也被驱逐在外，呼吸交错之间只有彼此。
　　她用力，扯住他衬衣领子的手下沉。
　　沈沐北顺着力道弯下腰，他的发丝扫过她的眉眼间，丝丝缕缕的瘙痒。
　　她熟悉的，两个人用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带着微微的草香，浸染在呼吸间……
　　其实也不是非如此，白乐可的动作幅度变大，双唇碰触，草莓味的，他熟悉的，
　　柔软，湿润，带着芬芳与信赖……
　　她不甘于这样的欲语还休，伸出舌尖划过他的唇角，接着又收回……
　　鱼儿咬了钩却急于逃窜，门被关紧，白乐可的后背被结结实实地压在门上。
　　退无可退，只需要一点点接近，在咫尺间依旧相隔着，他不甘寂寞，再多一点点，一点点，贪婪是无声的妄念，神祇也拜倒，而他是她的俘虏。
　　重新夺回主动权的他向来是出色的垂钓者，
　　于是，主导的游戏换了规则，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颈间。
　　她不善于描绘，又沉溺在他给的欲念中。
　　辗转反复，嘈嘈切切之间爱情在滋长。
　　他的动作变得温和有序，咬着软软滑腻的舌尖，一下一下都弄着，一回又一回，她变得不像自己，灵魂被掌控。
　　克制着理智，沈沐北回神，唇齿也松开了被纠缠的舌尖。
　　唇中软肉仍存留着被他掠夺过的温度。
　　沈沐北撤开一段距离，他长睫轻敛，低低咬着她的耳垂模糊道：“继续吗？”
　　失语的少女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明明是一起探究，沈沐北总是能是那个奇才，要不是与他相识多年，打死她她也不信自是他的第一任女朋友，果然，任何人类活动都会自动把人的能力做一个基本的定义，“不要，我哥发现就惨了。”
　　乐以白能不知道，他可不是什么纯情男生；俩人有什么乐以白用膝盖也能猜出来。沈沐北心里鄙视乐以白，到了还是纵容她的掩耳盗铃，“早些休息，晚安。”
　　“晚安。”白乐可不再犹豫，迅速钻进门内落了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沈沐北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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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四是枝枝过得最有“回忆”意义的一年，什么牛鬼蛇神，什么妖魔鬼怪都在嫉妒面前现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