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做梦了》余诚安

28、我的梦

　　《发光吧，少女！》节目组的拍摄楼内。

　　陆池知道，进入那层楼时，就已经是工作中了，随处可见摄影师举着摄像头拍摄，他更加挺直腰板，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他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随后开门进去。

　　练习室聚集了七八个年轻女生，穿着一样的衣服，看到陆池后眼神瞬间变得很惊喜，有的训练生甚至用双手捂住嘴巴表示不敢相信，尽管陆池知道表演的可能性比较大。

　　“学长好！”女生们纷纷向陆池鞠躬打招呼。
　　陆池也向她们鞠了一躬表示礼貌。

　　然后，场合暂时，陷入了尴尬。

　　陆池主动开启话题，用清和的声音开口：“大家好，今天是作为帮唱嘉宾和你们一起完成表演的，但是因为行程安排的原因，只有现在到晚上表演前的一点点排练时间，希望大家包涵。”

　　女生们都摆手表示没关系，有一个外向的女孩笑眯眯地说：“没事，我们练得差不多了，就靠学长你锦上添花。”

　　陆池有点不好意思，实话实说道：“我唱歌这方面不是太行，其实需要你们指导我。”
　　......

　　这本身就是一首男女对唱的名曲，陆池之前也会唱，只是这次的表演是要对歌进行改编的，听完女生们完整地唱完后，陆池觉得不太妙，又不能浪费女生们的时间，就想找个工作人员问问。

　　陆池打开与左虹的聊天框，想让她把那个和自己对接的工作人员喊过来。

　　还没开始打字，就看到左上角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发出什么来。

　　「路痴」：什么事？
　　「路痴」：你让那个对接的工作人员过来。

　　收到左虹的秒回：「好的老板！」
　　陆池：“......”左虹看起来很高兴？

　　陆池麻烦黄倩将vocal组的赵老师找来后，认真地跟着老师练习。陆池是个外行人，平时唱歌也只是为了自我娱乐，专业内容基本一窍不通。

　　最难的是，曲子已经完全改编过，但是陆池对于原版印象太深，唱着唱着就会唱回原版。陆池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等导师走后，索性一直戴着耳机将这首歌单曲循环，边听边练着。

　　旁边的训练生们休息之余开始讨论了起来。

　　“你看你看，陆学长的侧脸好帅啊，你看那睫毛，简直就是睫毛精本精。”
　　“人家正脸更帅好吗？！”

　　“你们说他和唐真真是真的吗？”
　　“big胆，你小心这句话播出去给自己招黑。”

　　“花痴地说一句，他唱成这样，我居然觉得他更可爱了是怎么回事？”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叫‘白璧微瑕效应’。小小的错误反而会使优秀的人的吸引力提高。”
　　......

　　-

　　休息室内。

　　左虹正拿着手机火热朝天地聊天中。

　　刚刚和黄倩的聊天录音上传到宿舍四人群聊后，群内顿时炸开了锅。

　　「刘玉」：原来是把我们当傻子啊
　　「刘玉」：@黄倩，不来解释一下吗？
　　「陈鸣」：我把你当好朋友你这样？@黄倩，有意思？

　　过了一会，黄倩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到群内。左虹怕她气急了骂人，先点了转文字，而后才放心地打开语音消息。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和左虹开玩笑的呀。”手机话筒边传来黄倩平时娇滴滴的声音，和刚刚的碎嘴完全不像一个人。

　　虽然已经通过转文字知道了说话的内容，左虹还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黄倩还私聊左虹：「对不起，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你去群里解释一下可以吗？[可怜][可怜]」
　　哦，这时候就变成开玩笑的了？你是太蠢还是觉得我就是这么蠢？左虹点开黄倩的头像，拉黑一条龙服务。

　　返回到聊天列表，她看到了刘玉的消息。

　　「刘玉」：过几天陪我搬家吧，我把那个房子退租了。
　　「扛把子彩虹」：快毕业了，你那么多东西放哪里啊？
　　「扛把子彩虹」：要不先放我这里吧？

　　刘玉似乎犹豫了几十秒这才回了一个「好」。

　　“咯吱”，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看着像工作人员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看到休息室有人，急急匆匆地喊道：“练习生你怎么在这呢，赶紧去换衣服表演了！”

　　左虹盯着门口的人，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我不是练习生，我是帮唱嘉宾的助理。”
　　“噢噢噢，不好意思。”工作人员随即快速离开。

　　表演要开始了吗？左虹看了眼微信，陆池什么消息也没发，看来是不需要她。

　　「扛把子左虹」：老板加油！
　　左虹发送完消息，想去现场看看表演，顺着指示来到后台。表演在即，后台一阵忙碌，几百个人扎堆，但左虹挤在人堆里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陆池。

　　他换了一身灰蓝色的休闲西装，别上精致的袖口，头发被定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绅士，由于后台空间不足，他那双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陆池在做造型的时候还戴着耳机听着什么，看起来对这次表演足够重视。

　　只是比较碍眼的是旁边的黄倩，一直在陆池旁边晃来晃去。
　　左虹凑得近了一点，想听听黄倩在对陆池说什么。

　　“陆学长，你穿这身真是太帅了。”
　　“你下午练那么久，一定会成功的。”
　　“陆学长，我是导演组的黄倩，可以加个微信方便工作上的合作。”
　　......

　　听得左虹直挑眉，她记得黄倩下午在休息室是怎么说的。
　　现在就自己亲身实践什么叫做[自己上位]和[飞上枝头]了吗？

　　陆池一直没说什么话，听到这里，淡淡地出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左虹因为周围噪音太杂没听清。

　　不过看黄倩有些不甘的表情，陆池应该没答应。左虹心里悄悄为他竖起大拇指，虽然她觉得陆池这么做只是为了嫌麻烦，可不是什么鉴婊达人。

　　正在愣神，手机传来收到消息的声音。

　　「陆池」：躲后面听的清楚吗你？
　　糟糕，偷听被发现了。

　　左虹看完消息抬头看向陆池，陆池看着镜子里面的左虹，歪着头轻轻勾了勾唇，眼神示意左虹过来。

　　左虹感觉耳朵后面唰的一下连带着两颊开始泛红，甚至有些发酸。一方面她确实是不想面对黄倩，另一方面，就像偷听大人讲话的小屁孩一样，第一反应就是逃。

　　她摇了摇头慌得连忙后退，逃回了休息室，倚在门前。

　　陆池又发了条消息：「既然跑了，直接去门口等我吧，我让老张把车开来了。」
　　随后又加了一句：「我第一个表演，结束了就撤。」

　　等到陆池上车时，她已经在车上无聊地昏昏欲睡。她其实下午没事做的时候想睡觉的，但是房间里她不熟悉，有些认生睡不着。到了车里司机老张和她年龄差太大，没啥共同语言，左虹手机也快没电了，不敢再玩，只好闭目养神。

　　陆池将一个纸袋随手丢到左虹腿上，左虹被声音吵醒，懵懵地睁开双眼，眼睛还有些失焦。她看清纸袋里装的是什么后，顿时恢复清明，是节目组发的礼物，里面有小蛋糕，她正好有些饿了。

　　车子平稳地往回开。左虹挑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把纸袋里剩下的礼物还给陆池。
　　陆池又换回了来时自己的衣服，从侧面看这个发型显得他的脸更加精致，五官分明。

　　左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唱歌走调啊？”
　　陆池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她：“走调节目组请我来干嘛？”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表演现场？”
　　陆池玩味地看向左虹，似笑非笑道：“怕你自卑。”

　　左虹细想了今天见到的练习生们，个个身材极好、凹凸有致，想想自己......

　　“人家会唱会跳的，你看了不得自卑？”陆池说的吊儿郎当。
　　哦，原来不是说身材。

　　左虹清了清嗓子：“那老板，你最后加黄倩微信了吗？”
　　她想确认一下。
　　“黄倩是谁？”陆池莫名地问。

　　左虹：“就和我们对接的工作人员啊。”
　　陆池：“我加她干嘛？”
　　陆池：“我还和总负责人说了一声，让他下次换个工作人员来对接。”

　　左虹听到这，突然激动地都有些结巴了，身体朝陆池方向倾斜很多：“你，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陆池双腿交叠，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她绿茶啊！”

　　陆池微微地翻了个白眼：“那倒是没看出来。”
　　“我只是看出来，你俩好像不太对盘。”

　　车窗外已经快进入黑夜，道路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左虹叹了口气：“就这？就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陆池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一脸探究地看着左虹：“什么意思？”

　　左虹开始比划了起来。

　　“你这一点也不霸道总裁啊，一点也不苏。霸道总裁看到女主被坏女人欺负，都是这样的，”说着左虹还比划了一个“六”放在耳边，作出打电话的姿态，然后换了个自以为沉稳高冷的男声调：“那个女人，我不想看到她再出现在这里。”

　　说完左虹还兴奋地推了推陆池，丝毫没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陆池嫌弃地用手指着左虹推自己的胳膊，警告她别再动：“麻烦你少看点玛丽苏小说，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你也得端正自己的定位。”陆池轻哂地瞥了一眼左虹后坐正，看向自己那侧车窗外的风景。

　　“你又不敢来真的，还做梦让我cos霸道总裁保护你，可能吗？”

　　昨晚陆池的话语又在脑中回响。
　　左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