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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速之客 ...

  •   月黑风高,夜色正浓。

      冷宫内,今晚的陶盛为他带来的是一碗馄饨,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陶清染端过碗就迫不及待地开吃,说实话,这还是他穿越以来吃的第一碗馄饨。也不知是凤鸾的吃食大都如此还是怎么,他总觉得她送过来的东西都特别美味,像是精心准备过的。

      等他吃完最后一个时,一旁的陶盛突然轻声说道:“怎么每次都吃这么快,也不给我留一个。”

      嗯?她这话让陶清染半天摸不着头脑,这么多次了,她也没说过要吃啊,而且说话这么轻声细语,这个人真是陶盛吗?

      正在他疑惑不已时,陶盛已经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说着,便俯下身来,一只手固定在他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陶盛吻得很用心,每一个搅动,每一次转换角度都极尽温柔。而等陶清染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软得没有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陶盛才放开他的嘴,在他耳边说道:“你不是陶清染,你是谁?”

      此话一出,他顿时心慌了,手也恢复了些力气,一把将陶盛推开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陶盛笑着说:“我还知道,你叫陶然,对吧?”

      他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若说她看出自己不是陶清染是因为细心,可陶然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秋楚,她不可能知道的。

      “别怕,我想说的其实是……”陶盛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爱上你了,阿然。”

      陶清染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陶盛那句“我爱上你了”,反复播放。

      陶盛喜欢他?所以才会背着非议每天往冷宫跑,给他带吃的,然后还嘴欠地挖苦两句,其实都是因为喜欢他?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陶盛已经将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俯身吻着他的脖颈,***********************

      他立刻惊慌地要挣开,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啊,哪有人刚告白完就想这事的?

      “陶盛,你……你起来!”

      然而她一把抓住他胸前的挣扎的手,看着他说道:“我真的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声音低沉沙哑,眼里甚至带着血丝,喘着粗气,似乎在极力地忍着什么,陶清染从她眼里看到了快要决堤的欲望。

      心顿时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陶盛惊喜地笑了,然后说道:“阿然真好。”

      因这一句“阿然真好”,他愣了半晌,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完全接受陶清染这个身份,在内心里他还是更认可陶然这个名字。

      而眼前这个人,叫他陶然,非陶清染,她爱的人是自己,不是那个已故的灵魂。于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动流窜心间,******************************

      想到这里,他大胆地伸手勾住陶盛的后颈,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更近,************

      他突然听到一声“公……子……”声音渺远,仿似云端而来,再想听时,又没有了,是幻听吗?

      夜风吹进窗内,带动白色纱幔,像一名白衣美人的手,试图拉开床幔一窥春色。

      ……(此处省略152个字)

      “公子……”这一声清楚了很多,是秋楚在叫他。

      于是,他急忙去推陶盛,“起来,有人叫我。”

      陶盛不信,再次俯下身,道:“哪有人?”

      他急了,“有,是秋楚在找我。”

      陶盛似乎并不在意,一把将他要坐起来的身子又推了下去,说:“那我快点。”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陶盛,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怪癖,喜欢顶风作案。

      “公子!醒醒!”还不待陶盛有任何动作,突然声音提高了数倍,在他耳边爆开。

      陶清染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视线上方的淡黄色床幔和盖在身上的锦被,转过头,秋楚正站在床边眨巴着眼睛看他。

      这TM是个梦!陶清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秋楚见他坐起来之后就一直没动,眼神空洞,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昨晚做噩梦了?”

      陶清染还是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这算是噩梦还是美梦,反正不是个正常的梦!

      秋楚又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公子?”

      他转过头来,轻咳了两声,说:“我没事,那个,秋楚你先出去吧,我一会穿戴好后出来找你。”

      “还是让秋楚来服侍公子更衣吧。”

      “不用不用,你先出去。”他现在哪敢让秋楚帮他更衣啊,那不得全部暴露了。

      秋楚出去刚一关上门,陶清染立刻就把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太羞耻了,他现在那个地方还在淌着水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陶清染啊陶清染,你才穿越过来几天,思想就这么不纯洁了?那陶盛是谁,原主的义妹,也就是你妹,才十七岁,都还没成年呢,比你小了整整五岁,你肖想她?禽兽啊……

      不对不对,一定是突然换了一张床,睡不习惯才会这样的,嗯,一定是这样!

      不过,梦里的陶盛真的好温柔啊,吻他的时候眼里装不下的深情,就好像要将他放在心间里,一辈子。

      他摇了摇头,甩掉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代表不了什么,陶盛才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呢,也不可能知道陶然这个名字,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这样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令他郁闷的是,在自己的梦里,他居然是被压的那个,而且在面对陶盛的动作时,他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还很配合!

      虽然吧,那个感觉……还挺不错,但这实在不是他该有的反应啊。他这一世英名居然就毁在一个春梦里,真是失策啊!

      想归想,他动作还是挺快的,没一会就将床和自己都收拾妥当了。

      只是他才刚用过早膳,锦华宫里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不知哥哥在冷宫过得可好?要不是我的住处离得远,我一定常来看哥哥。”

      此人名叫白锦,原主对他还算有些印象,他跟原主几乎是同时入的宫,原主封贵君,他封贵人,一字之差,待遇却是云泥之别。

      然而,相较于其他侍君而言,这位锦贵人却是相当得宠,女皇留在后宫的时间本来并不多,但侍寝十次有九次都是传的他,因此众妃子最眼红的除了陶贵君,就是他锦贵人了。

      但奇怪的是,五年恩宠有加,再加上白锦膝下还育有一位皇子,而他的妃位却丝毫未变。

      因此,在所有的妃子中,最见不惯原主的就是他了,而他今天来无非就是挖苦自己的。

      “哦?想不到锦贵人这么关心本君,哎呀,这又两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本君叫对没有,是贵人吧?”想挖苦他?看是谁挖苦谁吧!

      白锦果然气得不轻,“你!哼,可别高兴得太早,等宴会结束,你还不是得滚回冷宫去!”

      陶清染摊开手,满不在乎地说:“对呀,可即使搬回冷宫,我依然是贵君,比你高出不知多少个阶位。”

      “陶清染!”白锦气急败坏。

      其实要真说起来,这白锦可能跟原主还有些关系,在他进宫两年后的一天,白锦突然拜访,告诉了他一件事。

      他说,他原名不叫白锦,应该叫陶锦。他父亲是帝师身边一个不入流的通侍,生下他后没多久就死了,他一直跟着小姨生活,十五岁因长相出众被选进宫。

      白锦说,宫里有人要害他,而女皇对他却只宠不升,他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找陶清染,说他们毕竟是兄弟,血浓于水,希望原主能帮他在女皇面前说两句好话,也让他在宫里的日子没那么难受。

      可原主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这种事情可不能只听信他一人说辞,原主对帝师的为人不加怀疑,不可能有私生子,而据白锦所说,当年帝师酒后乱性这才有了他,帝师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也拿不出证据。

      原主将他赶了出去,并威胁他不许在后宫私传谣言。从那以后,白锦再没来求过他,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后宫中人无论妃位多高,提起锦贵人时总是缄口不语,而白锦也渐渐地开始和原主明里暗里地作对。

      陶清染心想,没有证据的事,他也拿不准,就算当年白锦真的所言非虚,但那又怎样,原主已经不在了,跟他可没有关系。

      白锦见陶清染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就连秋楚一个奴仆都在一旁偷笑,压下心里的怒火,说:“你就尽管笑吧,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命大了。”

      陶清染立刻收起笑容,警惕地眯起眼睛,“是你?”

      白锦笑得一脸天真,“什么是不是我?哥哥可别乱猜啊,要不然是会冤枉好人的。”

      果然是他,陶清染笃定,原主的落水就是这个白锦设计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不过既然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更换,他也就容不得有人放肆!

      他瞥见白锦身后的一个侍人手里端着一个瓷罐,问道:“这是什么?”

      白锦:“是我给哥哥炖的鸡汤,我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吧。”

      陶清染知道,这鸡汤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毕竟这两天他还有要务,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查出来,他白锦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嘛……
      他向那名侍人走去,并伸手去端鸡汤,白锦见状,好心地提醒道:“刚从炉灶上卸下来,哥哥小心烫。”

      “是吗?”他就怕不烫呢,白锦啊白锦,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突然,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陶清染端起瓷罐就往自己身上倒,汤汁四溅,甚至还有几块肉滚落在地上,沾了灰尘。

      “啊!公子!”秋楚第一个冲过来。

      白锦不可思议地张大嘴,“陶清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极力地忍着腿部的疼痛,笑道:“我要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秋楚,快去请陛下!”

      秋楚愣着当场,“啊?”

      他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白锦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用手指着他,“你……你……”

      陶清染没有理他,挽起裤脚检查伤势,有好几块地方被烫伤,看来得有几天不能剧烈运动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秋楚就请来了女皇,同行的还有一名太医。

      上官惠应该是刚刚下早朝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脸色铁青,身后的太医大气都不敢喘。

      “奴侍见过陛下。”

      上官惠没有理会白锦,直接吩咐太医查看陶清染的伤势,而结果也跟他想的差不多。

      “启禀陛下,陶贵君腿部烫伤,臣为其抓几副药即可,只是近三日内最好不要有过激的运动。”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压立刻低了两倍不止,女皇挥手让太医下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锦,道:“怎么回事?”

      白锦立刻惊慌地抓住女皇的衣摆,“陛下你听奴侍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是陶贵君,是他自己往身上倒的!”

      看着这个人这样失态,陶清染突然觉得十分解气 ,现在他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换句话说,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女皇都饶不了他。

      上官惠的性子宫里谁都清楚,政事永远排在第一位,从不顾及儿女情长。她对后宫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有人因此耽误了国事,那她是绝不会轻饶的。

      所以他也就只有对不起白锦了,他那么多年的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传孤旨意,锦贵人心思歹毒、陷害贵君,即日起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奴侍……遵旨。”白锦临出门前,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上官惠虽没有有意责难陶清染,但从神情却看得出,对他也很是失望,“按时用药吧,宴会就不用去了,伤好了再搬回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陶清染的声音:

      “陛下请留步。”

  •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白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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