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假狐威》Feather翎空

2、赵丰何

　　Chapter.2 赵丰何
　　*
　　“啪嗒！”
　　“……”
　　瘦弱的男人按下回车键，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似的瘫在华贵的椅子上，他扭头望向身后包装严实的木箱子，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桌边是一封闪着神秘暗金色光泽的请柬。他伸展了一下身体，离开了房间。
　　【□□手。】
　　*
　　杨振打了个哈欠，朱智连忙拍马屁似的递过来一杯热咖啡。自从货车司机事件后，整个雪狐专案组的人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杨振眯眼抿了口咖啡，满意的让朱智退下了。“话说最近雪狐有什么动静没？”杨振放下咖啡杯，陶瓷和桌面轻磕发出清脆的声音。
　　“暂时没有，我想雪狐也不会让咱们抓住他的尾巴的。”不然就不会六年都没抓着了。朱智刷着手机默默的想。
　　杨振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过那个雪狐论坛热议榜倒是刷新了，‘无差别杀人犯赵丰何’……哎，这不就是重案二课跟进的案子嘛。”朱智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说不定是雪狐的下一个目标哦。”
　　“切，重案组的那些老头都抓不住的人，一只毛才刚长齐的狐狸怎么抓得到。”杨振摇头道。
　　“……哦。”朱智兴致缺缺的滚回自己位子上刷手机了。
　　杨振摸了摸桌面上的手机，嗯……不知道白狐有没有吃午饭……姑且打电话问候一下吧。

　　此时的齐白狐正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老街上打着电话。
　　“喂？陈老师，你确定妞妞的家在这？嗯……感觉好破烂哦。”
　　“哎~没办法呀，妞妞可是我们班有名的贫困生。”陈莉嘻嘻一笑，“辛苦你啦，齐老师~”
　　“也没有……”齐白狐扶额，总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凤祥街A11号，找到了吗？”
　　“嗯，应该就在前面。”
　　“妞妞这孩子跟着父亲来到大城市，却比住在小农村更苦啊！”陈莉感叹一句，“嘛，反正我是体会不到了。啊对了，别忘了回来帮我带份炒栗子。”
　　“自己去啊！”齐白狐没好气道，“哎呀！”一个穿着高领风衣的男人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和齐白狐撞了个满怀，“抱歉抱歉……”齐白狐揉了揉手臂，抬起头触到男人的目光，愣了一下。那是一种麻木冷淡的眼神，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齐老师？你没事吧？”
　　“呃，嗯。”齐白狐随意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细细打量了一下男人，“您没事吧。”
　　“没……”男人硬邦邦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脚步蹒跚着离开了。
　　齐白狐微微挑起了眉，不知为何笑了。紧接着，是电话铃声。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喂，杨警官？”
　　“……啊，那个……你吃饭了吗？”
　　“嗯……没有啊。”
　　“这样啊，要不一起吃个饭？你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没有，我在外面。今天学校有秘密家访。”
　　“这样啊，那你人在……？”
　　“凤祥街。”
　　“凤祥街？！”电话那头的男人倒抽一口凉气，“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他就挂掉了。
　　齐白狐盯着黑屏的手机摇了摇头，敲响了凤祥街A11号的房门。
　　无人应答。
　　“果然如此啊。”齐白狐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手上灵活的几个动作，一把锁咔的掉了下来。门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小小的，不足杨振家一间卧室大的房间便印入眼帘，空气中残留着尼古/丁和啤酒混合的臭味。
　　这个家中唯一的奢侈品就是一张开皮了的小沙发，他被放在了靠近窗的地方，大概是被当成床一类的东西。
　　齐白狐往窗外望了望，从对面公寓的五楼似乎能正好看到这张沙发。齐白狐后退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不料撞到了柜子，抽屉被撞开了。
　　“嘶——”他揉了揉腰，转头看去。
　　“咦？这是……”
　　*
　　齐白狐很快把房间逛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说的也对，“那种东西”怎么会放在家中呢。
　　他拿出柜子里找到的病例卡看了看，叹了口气：“压力型神经衰弱……吗……辛苦你了。”他仔细把病例卡放回原处，走出屋子重新落好锁——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很快的，杨振在一家甜品店找到了齐白狐。
　　“杨警官，这么紧张干什么~”齐白狐晃了晃手中的奶昔，一脸调笑。他多少猜到了原因，但就是装傻。
　　杨振看着神采奕奕的青年，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但随即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双手抱胸：“你这只小狐狸，不知道最近有无差别的杀人魔出现吗！”
　　见对方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心，齐白狐愣了一下，乖乖示弱：“嗯……我错啦……下次不会了。”他抬起头，重新勾起嘴角，“嗯？不过……‘小狐狸’？为什么这么叫我？”他谨慎的观察着杨振的神色。
　　“就是想叫。”杨振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也是挺尴尬的，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昵称，怎么了？”
　　“原来我和杨警官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取昵称啦？嗯？”齐白狐却抓住不放，恶劣的咧开嘴笑道，“那你的昵称是什么呢？”
　　“……如果可以，你叫我大老虎好啦！”杨振无奈，半开玩笑道。
　　齐白狐瞪大眼睛静止了几秒，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笑声。
　　“喂！”杨振恼羞成怒。
　　“哈哈哈，嗯，这个昵称还真让人说不出口呢……噗……”齐白狐撇掉眼角的泪花，“没想到杨警官脸皮这么厚？”
　　“……”
　　“不过还真是怀念啊。”齐白狐收起嬉笑，手托住下巴点了点，“小时候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呢。”
　　“该不会是我吧。”杨振干巴巴的说。
　　齐白狐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不可能啦，杨警官……嗯，是有父母的人吧？”齐白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魄，不过很快就被很好的掩饰起来了，他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回学校去吧。”
　　“我送你。”杨振连忙起身。齐白狐身上……有很多秘密呢。杨振摩挲着下巴，如此想道。
　　*
　　杨振车上有他匆匆赶来没撒手的文件，齐白狐随手捞了一份撇了几眼：“……嗯……无差别杀人犯赵丰何……怎么，你们专案组要插手杀人案了？”
　　“还不是因为这家伙上了热搜，可能会被雪狐盯上！……啊，这些都是机密，你别看。”
　　“嗳~~”齐白狐把纸抖得哗啦啦响，“这个赵丰何……我好像刚刚见过。”
　　“吱——”杨振猛地踩刹车，齐白狐被惯性按在了副驾驶背后的垫子上，他倒吸一口气，可额头还是撞在了椅背上。杨振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他：“真的？！”
　　“真的！他还撞了我呢。”齐白狐捂着额头没好气的说，“说起来他出去的那条巷子就只有两户人家！我去家访的赵妞妞说不定还是他女儿呢！”
　　杨振默然无语。直到背后的车愤怒的按起喇叭，杨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停在了路中间。他慌乱的启动车子，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物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他如此说。
　　“我们关系这么好啊，杨警官。”后座的青年调侃道，眼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啊。”所以，不要叫我杨警官了，好吗？
　　*
　　驾驶座上的大龄青年苦笑着沉默了，齐白狐也知趣不再打搅。
　　这是不对的。
　　齐白狐心想。
　　你是警察，我是罪人，我们不是对立的吗？
　　这是不对的。
　　他默默握紧拳头。
　　*
　　车内一时陷入一丝微妙的寂静。一会儿，还是杨振不甘寂寞地没话找话：“你说，雪狐会对赵丰何动手吗？”
　　“会吧。”齐白狐下意识回答道。
　　“啊？这么肯定？”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齐白狐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违心的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也是。”听出了青年语气中的不耐烦，杨振颇受打击的闭上了嘴。
　　齐白狐看着杨振落魄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唉……就这样吧。
　　他苦笑着想。

　　(雪狐论坛：
　　#神秘的请柬？一场关乎金钱与性命的狩猎战！#
　　你是猎物，还是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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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白狐：决定了，这文的主题曲就是两只老虎了。
老虎一号—杨振：……
未出场的老虎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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