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127、VI.6 降罪（3）

　　门后面是一位身材瘦弱的平民子弟。他看到瑞茜，与她目光相对后，明显被吓了一跳，慌忙把脸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中。不过那短暂的一瞥，已让瑞茜看清了这平民子弟脸上所留的爪痕。爪痕深可见骨，边缘透着火焰烧焦的痕迹，令这位平民子弟的脸庞异常狰狞。
　　“不要害怕。你作为证人，请过来坐在我身前的这张椅子上。”
　　灰胡子对这位正不知所措的平民子弟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他座位正前方，那张正对着瑞茜的座椅，示意他来这里坐下。灰胡子见这平民子弟仍站着不动，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身前，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座椅前。
　　这平民子弟虽然坐下，却不敢看坐在正对面的瑞茜，而是使劲拽着灰胡子的衣角。灰胡子轻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回座位，而是直挺挺地立在平民子弟的身旁，朗声道：
　　“马伦同学，你于今年夏季历练时亲眼所见，瑞茜·维塞尔同学曾施展大范围法术故意攻击同行队友，以致除你们二人外的所有学生全部身亡，是吗？”
　　“我。。。我们当时被兽群突袭，我第一时间被魔兽击中脸庞，击出了数十米远，摔在了山崖边上。” 这位名叫马伦的平民怯怯地道：
　　“当时，我努力扒住崖角，观察战况。后来，我看到同行的队友渐渐占据上风，以为队友们很快就能战胜魔兽，将我拉上来，却发现一阵猛烈地冰风暴从我们阵营的中心升起，淹没了所有法师。
　　也就在这时，我手上的劲力泄了，就此摔了下去，也就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了。幸而山崖下植被茂密，我没有摔死，只摔断了腿。我在魔兽领域养了一个月伤，然后做了根拐杖，一路走走停停，幸而没有再遇到魔兽，这才在一周前回到了学院。”
　　“回到学院后，马伦同学第一时间找到了我。”灰胡子接过了话，缓缓地道：“他向我道出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通过我手中全部学生的魔晶拓像，指认出了他队伍中的所有人。他指认的人中，除了瑞茜·维萨尔同学外，全部都没能返回学院。”
　　“尤尔·卡特主任，您知道夏季外出历练的学生，逾期未返，视为退学。”冰疙瘩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这位马伦同学又是得到了谁的允许，才得以重新进入学院？是否是有心人早就安排他此时返校，并通过某种办法，威胁他说出了之后跟您说的话呢？”
　　“艾斯丁副主任，学院院规，夏季历练逾期未返则开除学籍，可并不意味着不能进入学院，收拾自己的东西。更何况，马伦同学返校揭露同行者罪行，乃是特殊情况，看门的学生为他放行，理所当然。”灰胡子直视着冰疙瘩，肃然道。
　　“为他放行，理所当然？真是可笑至极。”冰疙瘩虽面对自己的上级，却仍是针锋相对地冷笑道：“据我所知，纵观我拉沃尔魔法学院的历史，平民学生夏季历练逾期未返，从未有过再进入学院的例子。很多逾期未返的平民学生想尽了借口，都没有人为他们放行，让他们重返学院。这‘揭露同行者罪行’的借口，我相信以前不是没有人用过，可为何那时不好使？”
　　“艾斯丁副主任，你既然问我马伦同学为何能够返校，你倒说说瑞茜·维塞尔同学她一直逃避学院的执法队，且拒不透露历练经过，若非畏罪，又是为何？”
　　“因为瑞茜特立独行，一直很讨厌太多人跟着她。”冰疙瘩无奈道，听他的语气，显然不想把瑞茜的这个个性放到台面，但此刻已不得不说。他继续道：
　　“至于她历练的经过，我想说各人有各人的手段，她不想透露自有她的道理。之前曾流传过关于秘术的传言，我虽好奇，但也没有逼问她。不管怎样，我了解瑞茜的个性，知道这些针对她的指控，尽属不实，必是有人在幕后操控。”
　　冰疙瘩说着说着，语气已由无奈转为了肯定。说到最后，伴随着全身冷意的散发，话音更是斩钉截铁。
　　“你说有人幕后操纵，我现在却经过缜密的调查和分析，认定瑞茜同学有罪。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就认为这幕后操纵之人，是我尤尔·卡特？”
　　灰胡子肃然直视着冰疙瘩。他须发尽张，身上的火焰能量起伏不定，仿佛已处于爆发的边缘，随时会喷发而出，将冰疙瘩吞没。
　　然而冰疙瘩面对灰胡子炽烈的气息，却没有丝毫退让，他身上的气息反而变得愈发冰冷。就连他身周空间的温度，都仿佛不知不觉地下降了很多。
　　【冰疙瘩长年霸占学院学生排行榜第一，新的学年一开始更直接升任教导副主任。早闻他实力极强，却没想到他的气势竟能跟他的顶头上司，灰胡子教导主任分庭抗礼。他如此实力，我远非敌手。难不成，今天他和灰胡子，这场上最强的两人，要斗一场？】
　　在场很多人的心中陡然生出这一想法。不过就在此时，灰胡子散去了自身的气势，缓慢却又坚决地道：
　　“艾斯丁，今天可不是你我二人分个胜负的日子。你若非要证明你比我强大，改日我自可与你公平比斗。但你今天可不能以你的虚荣，来妨碍我要处理的学院公务。”
　　冰疙瘩哼了一声，自知此时若与这灰胡子硬拼必定理亏，且自己并没有胜过对方的把握，只得也散去了自己的气势。灰胡子感觉到冰疙瘩的气势消散，继续道：“至于我们二人孰是孰非，既然我们各执一词，不妨就由在场的人投票吧。现在，认为瑞茜·维塞尔同学有罪的请举手。”
　　灰胡子话音刚落，训诫堂左侧的瑞莉和火、土、奥术和风四位学生主任同时举起了手。灰胡子左侧那位风仪秀整，发型标致，一看就很喜欢打扮的女性教导副主任也紧跟着举起了手。灰胡子右侧的那位驼背狗看到这一幕，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窃笑，并没有任何动作。
　　又等了大约两三秒，灰胡子自己也举起了手。他环视一周，在心中排除了瑞茜、瑞莉和马伦三位普通学生，和老古董这位神经不正常的人，见剩下的九人中，已有五人举手。然而灰胡子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得意，反倒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冰疙瘩缓缓地道：
　　“艾斯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