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131、VI.8 决斗（2）

　　就在凝焰神剑刚刚成型时，第一道霜冷极光击上了火焰剑的剑尖，仿佛被火焰剑从中切开。极致的寒意遭遇被极度压缩的火焰，由于被迅速消耗，先是化为了凝固的冰，沿着火焰剑的四周继续向前，然后瞬间又化为了水蒸气。紧随而至的冰冷能量振动起初沿着凝固的冰继续前进，却很快由于冰被汽化，渐渐散于水汽中，令空气中的水汽重新凝固。
　　空气中的水由于在短时间内不断经历着凝固——汽化——凝固的过程，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冰爆，周围的元素能量也被这连绵不绝的冰爆激得异常紊乱。不断凝结的冰在能量乱流的冲击下，渐渐被打成无数细沙般细小的冰屑，向四周持续不断地逸散而出。
　　灰胡子匆忙完成凝焰神剑，并将其对这冰疙瘩射去后，赶忙凝聚出火焰元素盾牌，去抵挡冰爆所激起的能量乱流。由于能量乱流距身体过近，且携带着穿透力极强的极细碎冰渣，灰胡子匆匆凝聚的火焰盾牌根本无法完全挡下。灰胡子见此，只得引动元素能量爆炸，将自己向后炸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然而即便如此，十几片冰屑仍旧穿透了灰胡子的法袍，插入了他的身体里。那些冰屑里残留的寒意令灰胡子浑身发冷，别说继续施法，就连借助法杖的支撑勉强站起都难以做到。
　　【我让艾斯丁先出手，还是太托大了。霜冷极光由于可以在呼吸间完成，其实用性在一对一决斗中几乎无出其右。他今日的霜冷极光，不但威力比上次更强了；成型速度比之上次更还快了两分，真令我难以相信。
　　而我的凝焰神剑能量虽强，但即便匆忙完成，却仍比这霜冷极光慢了三分，以致于法术碰撞逸散的能量太靠近我，令我来不及化解，】
　　灰胡子半蹲着，想要驱散寒意，却因为精神力早已透支，不但聚不起半分法力，反倒觉得浑身愈发冷了。他凭意志抵抗着体内的寒意，竭力让自己不昏迷过去。他注视着冰疙瘩的进一步动作，想看看他能否化解自己的凝焰神剑。
　　而冰疙瘩面对着向自己激射而来的凝焰神剑，射出了他的第二道霜冷极光。冰疙瘩的这一发霜冷极光比他的上一发冷光凝聚程度更高了三分，竟跟灰胡子的凝焰神剑一般只有筷子般粗细。就在凝焰神剑飞到一半时，针尖碰麦芒的一幕再次出现。
　　这一次法术碰撞仿佛是上一次的重演，霜冷极光再次被凝焰神剑从中切开，然后在凝焰神剑的四周激起了噼里啪啦的冰爆和元素能量四溢的乱流。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与上次大大不同：
　　能量乱流既上次将凝焰神剑侧面的能量架构震散后，此次终于彻底击溃了火焰剑的能量架构，将足有小臂长的凝焰神剑沿侧面切成了不足小拇指长度的一段段。火焰剑后面的小段都被能量乱流吞没，唯有最前面的那一段仍保持着原本的速度和轨迹，继续射向冰疙瘩。
　　冰疙瘩连发两道霜冷极光，精神力消耗已巨。他见余下的那段火焰剑正急速飞来，约莫半秒后便会命中自己，赶忙凝聚出一面冰盾。这冰盾的能量全部集中在了正对着火焰剑的位置，而周围则几乎没有什么能量。
　　下一刻，火焰剑与冰盾相撞。伴随着‘嘶嘶’的响声，冰盾中心被炽烈的火焰融化。然而就在火焰剑即将穿过冰盾时，冰疙瘩引动冰盾上残余的能量向中心压迫。凝实的冰块因挤压而爆炸，散成细密的冰屑包裹住了火焰剑。由于冰火能量的急速对耗和冰屑的猛烈汽化，火焰剑周围雾气弥漫，灰胡子的视线也就此被遮住。
　　待得雾气渐渐消散，冰疙瘩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灰胡子的视野中。只见冰疙瘩正靠在墙上，凭借墙和法杖的支持勉强站立。他右胸肺叶的位置上留着一个食指大小的洞，那洞的边缘依稀可见一半被烧焦的深红色皮肤组织，而洞的中心则漆黑一片，显然早已被烧焦。这洞完全贯穿了冰疙瘩的右胸，透过它甚至能看见冰疙瘩身后的墙壁。冰疙瘩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受伤极重。
　　冰疙瘩看了眼魔法时钟，见十分钟刚过，灰胡子那道强制封闭大门的法术也应该已经失效，心道：
　　【灰胡子，待我打开大门，让瑞茜进来，你便会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冰疙瘩紧紧握着法杖，一道冰系法术缓缓从他的杖尖升起。灰胡子此刻只能勉强维持精神，见冰疙瘩竟仍能凝聚法术，只感觉万念俱灰，心想自己此番终究是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只待冰疙瘩法术射出，便闭目等死。然而冰疙瘩的法术却并非以灰胡子为目标，而是射向了穹顶的魔法水晶。冰疙瘩在发出这道法术后，便因为精神力消耗殆尽而昏了过去。
　　强烈的精神疲倦感袭上了灰胡子的心头，令他感知黯淡了很多，视野也变得模糊了。纵然如此，灰胡子仍注视着魔法水晶被法术点燃后，引动着阵法，将大门缓缓打开。
　　门口隐隐约约站着一个女孩，这女孩看样子就是瑞茜。她现身后第一时间在双手间凝聚出一道寒冰云团，然后将这寒冰云团挥向了演魔堂中间。‘砰’的一声，寒冰云团爆炸，浓郁的冰雾湮没了演魔堂内的一切。直透骨髓的寒意沿着灰胡子的四肢百骸，渐渐地渗入了他的体内，就此将灰胡子的意识完全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