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132、VI.9 暗害（1）

　　然而真实的瑞茜，却仍旧在演魔堂外。她自从被灰胡子关到门外后，就一直在透过门缝，感知着演魔堂内发生的一切。她的感知，也清晰地见证了灰胡子跟冰疙瘩拼得两败俱伤的全过程。然而冰疙瘩的法术击中穹顶魔法水晶，引动阵法后，浓郁的冰雾竟仿佛从演魔堂里突然升起，将瑞茜的感知完全隔绝在外。
　　瑞茜担心屋内二人的安危，便赶忙找到了库萨索和露西娅这两位教导副主任。二人知道教导副主任专属的演魔堂都位置偏僻，又听瑞茜说灰胡子和冰疙瘩竟在演魔堂里拼了个两败俱伤，心下都担心对方突施暗算。
　　他们一路上各自找了很多相熟的学生为自己助势，加上很多来凑热闹的人，等众人走到演魔堂，人数已有了四五十人之多。后来的人听说此事，紧跟着前面人的人影同样找到了这里，使这里的人数不断增加。到得最后，瑞莉和奥术、雷、火、风、土、水这六大系学生主任悉数到场。
　　“这大门根本就没有被独立的阵道水晶封闭呀。”
　　教导副主任露西娅走上前去，见自己手中的这把学院通用钥匙轻易打开了大门，不禁道：
　　“瑞茜，你是不是等到二位主任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就把门随手关上了。”
　　“不是呀。”瑞茜道：“灰胡子主任进门时，就引动阵法把门关住了。自此以后，这门便再也没有打开。”
　　“那你怎么会知道他二人拼了个两败俱伤？”露西娅用质问的口气对瑞茜道。
　　“通过感知呀。”瑞茜下意识地说出。但她话刚出口，便意识到即便是她，想把灵魂感知透过门缝都非常困难。要知道，她可是每晚都会去旁系学生宿舍顶层，那片感知被极度隔绝的地方。一般法师的感知比之她，那可要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派胡言。”露西娅果然冷冷地道：“我魔法学院的每一间厅堂，只要大门封闭，便都能完全隔绝感知。更何况这教导副主任的专属演魔堂。”
　　大门打开，瑞茜和两位教导副主任走进了演魔堂，第一时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许多。演魔堂的墙壁上布满了尚未融化的冰晶，冰疙瘩和灰胡子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浑身亦结满了冰晶，显然已被寒冷系法术冻透。
　　冰疙瘩的右胸上贯穿着一个食指大小的洞，然而这洞此刻却是冰蓝色的，周围的血肉仿佛都已被冻住。而灰胡子的身上则插着十数片细小的冰屑，这些冰屑凝而不散，与瑞茜之前感知的并无不同。
　　“瑞茜同学，两位主任皆为冰系法术所伤，你却说他们是互相对拼，以致两败俱伤。” 露西娅声音尖锐，质问瑞茜道：
　　“你倒说说，艾斯丁副主任是如何用冰系法术，自己伤了自己？”
　　【可我明明看见，冰疙瘩是为灰胡子的火焰剑所伤。怎么此刻他体内残留的，尽皆是寒冰能量？】
　　瑞茜放大了感知，却发现冰疙瘩右胸穿孔内残留的火焰能量，此刻已全然被寒冰能量取代。就连那火焰剑穿过冰疙瘩右胸后，在墙上留下的痕迹，也已不见踪影。整座演魔堂内弥漫的，尽皆是寒冰系能量。瑞茜难以想象，到底是谁，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切火焰的痕迹尽数抹去。
　　露西娅见瑞茜不答，转向此刻已经全部进入演魔堂的众人，朗声道：
　　“依我看，两位主任根本就没有对拼。尤尔·卡特教导主任应该是被瑞茜和艾斯丁骗来了这里，然后被二人出手暗算。瑞茜见尤尔主任被击倒，紧接着又偷袭了艾斯丁。她此刻把我们骗来这里，我看是自知有罪，想趁全学院的师生注意力都被吸引的功夫，偷偷跑出学院。”
　　“不错。”奥术系学生主任马脸子道： “瑞茜同学不但在历练时为一己之私，残忍害死同行学生，此刻更杀害两位教导主任。如此罪大恶极，不如将她就地正法。”
　　“此事甚为可疑，瑞茜她将此事告诉我们，将我们带来这里，难道是要故意暴露自己，让自己背上这弑杀学院教导主任的罪名？”驼背狗库萨索故意拖长了腔调道：“更何况艾斯丁自从瑞茜入学以来，一直站在她这边，瑞茜又为何要对他下此狠手。”
　　“只因瑞茜她不但杀人不眨眼，更蠢笨无知。”马脸子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道：
　　“也怪我一时糊涂，见她获得了很多魔兽材料，为学院立下了汗马功劳，才转投于她，但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冷漠和不可救药，就此悬崖勒马。副主任大人问我她为何要辣手杀死艾斯丁，您不妨看看她自己说的所谓真相，是何等的可笑。由此，您也就不难理解她行事到底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我再糊涂，也不会对冰疙瘩下此狠手。”瑞茜坚定地道：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二人以冰火两系魔法对拼，最终两败俱伤。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就都不知道了。我相信定是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幕后之人想要暗害我，在我走后把火焰法术的痕迹全部抹去了。”
　　“如此蹩脚的说辞，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马脸子冷漠地道：“若真有这么强大的幕后之人想要暗害你，那他即便在这学院内不方便动你，也大可以趁你上次出门历练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搞死，哪会让你活到现在？”
　　【是呀！】瑞茜心道：【若这幕后之人当真是林德赛，他大可以在我历练时搞死我的呀。那时我沉溺于灵魂之术难以自拔，自以为被世人所弃，已有些心灰意冷。那时给我个痛快，该多好呀。他为何选择在那时给我希望，到现在却又要把这希望浇灭？】
　　瑞茜缓缓走到冰疙瘩的身旁，俯下了身子。她透过灵魂感知，发现冰疙瘩的生机已完全被冻结。然而他的灵魂仍凝而不散，等待着身体的复苏，将灵魂重新唤醒。
　　【他体内的寒意，纵已渗入骨髓，但终会沿着自然元素能量消散的势头，在大概两天后缓缓消散殆尽，那时他自会醒来。】瑞茜心道：【在此之前，他就像死了一般，任何人想唤醒他都不可能。若强行尝试，只会冲击他体内的能量架构，就此杀了他。】
　　此时此刻，瑞茜无比希望冰疙瘩能够醒过来，重新站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只关心法术的修习，而一切跟人打交道的事，她已全部放权给了他。然而现在，她甚至连他未死的真相都无法说出，只怕说出之后便会有人强行唤醒他，就此让他真的死了。
　　瑞茜缓缓站起，直视着马脸子，恨恨地道：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为难我？你应该知道，我虽然确实有些糊涂，却绝非心狠手辣之人。你看我不成器，转投我姐姐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言语刁难，给我加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