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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引&第一章 破命 ...

  •   引
      藤蔓丛生的原始密林是遮天蔽日的苍翠葱郁,杂草都生得比一人还高。
      不时有悉悉索索之声传来,约莫是有蛇虫之类的爬过。
      俊朗非凡的男子一剑劈开布满钉刺的古藤枝团,对着身旁的几位女子笑道:“好妹妹,且跟我来。”
      或娇俏或妩媚或清纯的几位女子均颊飞红霞,齐齐嗔了男子一眼。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缀着一个戴着青铜面罩的青衣人,瞧着身形窈窕,应也是位女子。
      “蝉音,你殿后。”男子理所应当地吩咐道。
      青铜面罩女子也即蝉音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她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钢刀,只是刀身已有不少缺口,想见这已然是一把身经百战之刀了。
      如是,男子在前方开路,蝉音在后方扫尾,其余人轻轻松松地便往目的地行进。
      走了大半天,便入了夜。
      密林中的夜晚格外地黑暗,蝉音将包裹放下,便纵身跃到了树上,今夜依旧是她负责警戒。
      她左右各侧了一下头,确定附近没有大型猛兽出没,便稍微松了松握刀的手掌,缓缓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上方枝叶尖尖滚落的露水啪嗒一下滑过衣领,渗入衣衫,是沁人的薄凉。
      她默默地坐着,从腰带里掖着的汗巾上撕下来一块粗棉布,细致地擦拭着刀身上被溅到的青绿色草藤汁液,她的指间和掌心有使刀人惯有的茧子,显得手指并不算纤美。
      树下,男子和几位女子笑闹着搭好了帐篷生好了火堆,并有手艺极好的某位女子做好了晚餐。
      一男三女相处得和谐又甜蜜。
      蝉音轻轻仰起头,厚重的青铜面罩“喀”了一声,她靠在树干上,唇边溢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透过黑色的树桠上方,是广阔无垠的墨蓝色夜空,偶有轻纱般的云絮缓缓淌过闪烁的星河,周围虫鸣唧唧,不远处溪水汨汨,若是无视那几人,真是难得的清静。
      “蝉音,吃饭了。”男子喊了她一声。
      “不用。”蝉音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行,那我们吃了。”男子见她依旧寡言冷淡,便也不再管她。
      用了秘制酱料腌制又烤过的肉块很香,撒了一点调味粉的野菜菌子汤很鲜。
      他们四人只觉野趣难得,谈笑间,既开心又满足。
      蝉音从怀中掏出在路途中摘得的两枚手指长的青涩野果,小口地啃了起来。
      她头上的青铜面罩不大不小,卡得正正好好,留了眼孔、鼻孔和嘴孔,耳朵那里只有针孔般小的两个眼,幸亏没有贴面贴的很紧,但总是气闷得很,梳洗更是极不方便。
      好在,很快,她就能解脱了。蝉音想到这,心情有点难以形容。
      吃完夕食,男子便招呼蝉音下来收拾残局,他便和女子们在帐篷里打打闹闹地,虽不至于就地那啥,但听着也不怎么入耳。
      蝉音也是一直没有想通,他是怎么做到的?她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她压了压已经麻木而无感的心口,可能还是因为她不够变态所以才显得格格不入吧。
      这般在密林中走了七八天,才找到了疑似目的地的地方。

      第一章 破命
      草木仍是那些草木,高高低低,参差不齐。
      蝉音摸了下已经空掉的干粮袋,视线不由地瞄向了草丛中色泽鲜艳的蛇莓果。
      倏地一阵风声,她侧身闪过,肩上却还是被抓了一道。
      “该死的臭鸟!”小辣椒气呼呼地朝着飞过众人头顶的巨大怪鸟挥了挥粉嫩的拳头。
      “那鸟爪子有毒。”景承扯下了小辣椒的粉拳,笑道:“别去招惹它。”
      小辣椒立马缩了缩,吐着舌头道:“知道啦,景哥哥!”
      “蝉音,看一下是不是这里。”景承暗暗地转了下因劈砍开路过多而略有酸麻的手腕,问道。
      蝉音肩上的伤口有点发麻,她暗暗运起内劲,将毒素逼了出去,听到景承此问,正在往伤口点着便宜金疮药的手顿了顿,嗓音略哑地道:“稍等。”
      “快些吧,可累死我了。”小辣椒不满地揪着景承的衣袖,嘟着嘴道。
      “蝉音姐姐这几日辛苦了。”清冷圣女面露担忧,温婉地道。
      “她刀使得好,总不能让我们伤了手。”魔教妖女咬了咬唇,闷闷地道。
      蝉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放慢了处理伤口的动作。
      一时之间另外四个人看着她就有点尴尬。
      景承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道:“你受伤了?”
      蝉音嗯了一声,又甚为爱惜地放好金疮药的瓶子,慢吞吞地从挂在腰上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
      “西南方位,约莫三里。”蝉音道完,咳了几声。
      “姐姐,我这里有些润嗓子的蜜水,给你吧。”清冷圣女矜持地将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蝉音也没推辞,接过玉瓶,低声道:“多谢。”
      “凌儿真是体贴。”景承赞赏地看着白羽绿纱裙的圣女。
      清冷圣女向来清冷如玉的面庞上也不由升起红晕,她柔声道:“景郎谬赞。”
      魔教妖女哼了一下,伸手挽住景承的手臂,娇声道:“承哥,咱们还是找剑圣传承要紧。”
      景承颔首,也并未推开她紧紧攀着他的身体,心中反而有些许小得意。
      天下间各有千秋的美人只他景某人能得到她们的芳心暗许和捻飞吃醋,他怎能不得意。
      至于蝉音,景承看向那笨重丑陋的青铜面罩,一时竟想不起她原来的面容是什么模样。
      她与他自小相识,又一起长大,受师父之命定下婚约,他对她也是极为喜爱的,只是天下的好女子这样多,又个个都喜欢他,他不能负了她们,而且他觉得蝉音应当也是有容人之量的。
      见到景承看着蝉音有些走神,三位女子连忙将他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起来地扯走了景承的注意力。
      直至走到目的地,景承也没想起他的青梅究竟长什么样,应当也是好看的吧,他不确定地想,然后又被小辣椒娇蛮可爱的撒娇和魔教妖女妩媚火辣的风情吸引住了。
      蝉音半垂着眼睫,执着罗盘默默地在前方领路,眼眶酸痛却也已干涸了。
      如是又走了一些路。
      蝉音收起罗盘,四下打量了几圈。
      此处看似平平无奇,只略微有些雾气。
      但树木花草却明显地稀疏了很多。
      她掐指算了算,点点头,便是此地了。
      终于到了啊,蝉音心中长叹,浑身一松,手下劲气一泄,原本伤痕累累的刀身便碎裂一地,她执起刀柄看了看,便随手一掷,“呛”地一声,残刃竟没入了一旁的石棱。
      景承微微缩了下瞳孔,感慨地笑道:“蝉音的功夫又精进了。”
      蝉音垂下眼睫,她拭了拭脖项淌下的汗水,倦声道:“过奖。”
      “这里便是藏宝地?”小辣椒翘着鼻子哼道:“我怎么觉着不像,你弄错了吧?”她怀疑地看着蝉音。
      “迷阵。”蝉音从随身的旧荷包中掏出几枚黑白棋子,淡淡道:“解开便是。”
      她指尖一弹,一枚棋子便嵌入了一旁的一株不起眼的树木的树干上,如此再弹几次,分别是地下、空中、藤枝、石块等,共用了五枚棋子。
      “开。”蝉音最后一枚棋子掷向了正前方,只听“咔咔”两声,一块山壁便凭空出现在他们眼前。
      小辣椒惊呼地捂住嘴,小声咕哝道:“碰巧的吧。”
      景承急忙行至山壁之前,细看了几眼,他也是学过机关八卦之术的,只不过比不上蝉音那般精专,他捣鼓了几下,“吱呀”一声,石壁上便裂开了一道可容一人过的罅隙。
      “景哥哥好厉害!”小辣椒拍着手欢呼起来。
      清冷圣女和魔教妖女也赶忙走到景承身边,崇拜又爱慕地看着他。
      景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犹疑了下,回头对蝉音道:“阿音,此处乃剑圣传承,你进去也无用,在外等我可好。”
      蝉音声音平静而毫无起伏,“好。”
      景承吁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快了些,这便揽着三个女子一齐进去了,小辣椒还回头对蝉音吐了下舌头。
      蝉音却对她弯了弯眼眸。
      小辣椒吓了一跳,不由腹诽:还摆着正房的架子么?景哥哥早就不在意你了。
      蝉音在笑什么?
      不过是:是非得失从头算,恩怨爱恨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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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承带着小辣椒罗婷、朝云宫圣女薛凌、摩罗教副教主珈兰从剑圣传承地满载而归。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浓雾。
      雾气中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
      景承这才想起,他们在里面耽搁了些时间,蝉音恐怕在此处等了足足七日。
      难得的心中起了愧疚,景承主动道:“阿音,我得了剑圣之剑,无坚不摧,定能将你的青铜面罩剖开。”
      “那怎么行!”罗婷急声道,她转了转眼珠,又娇语道:“那面罩是有机括的,一个不慎坏了蝉音姐姐的脸怎么办。”
      “也是。”景承想了想,又道:“等回去我一定想办法。”他从怀中拿出一串东珠,对着蝉音笑道:“上次拿了你的佛珠,这便补给你吧。”
      这串东珠个个圆润莹白,都有拇指般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小辣椒顿时有些掩不住眼中的嫉妒之色,她拉住景承的手臂,嗲声道:“景哥哥,人家也想要这个嘛。”
      “你的灵云簪可是上次抢了她的。”珈兰撇着嘴不屑地道:“这次又要抢?”
      景承原本想要收回来的手又递了出去,他低头安慰罗婷道:“下次我帮你找一串金珠可好?”
      “好吧。”罗婷悻悻地皱了皱鼻子。
      蝉音却没有接,她两手互揣在宽大的青色衣袖中,长身伫立,如同雕像般沉默,黑色绸缎般的长发散在身后,习惯穿男装的她,即便做着老气村土的动作,却也显得淡然而潇洒。
      景承递出去的手,不禁抖了抖。
      薛凌浅浅一笑,劝道:“蝉音姐姐,这也是景郎的一片心意,你别气他了。”
      蝉音也笑了,她喟叹般地道:“十五年了。”她看着景承,缓缓地道:“自你我相识、定亲,十五年了。”她又抬手抚了下自己头上的青铜面罩,“便是这个罩子,我也戴了三年了。”
      景承怔了怔,已经那么久了吗?他心中的歉疚感又深了些,他叹息道:“阿音,是我对不住你,待我们回去便找师父他们来为我们主持婚事,可好?”
      “你忘了,师父他们两年前已经过世了。”蝉音淡淡地道:“那时你在无望海给你的海妹妹处理事情,是我回去办的丧事。”
      景承一呆,长呼道:“我竟不知!”他猛地跪倒在地,懊悔万分地道:“师父,徒儿不孝!我对不起您!”然后对着北方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景哥哥!”“景郎!”“承哥!”三位女子连忙也跪在地上,又扶又劝。
      蝉音继续平平静静地道:“当时我找人给你传信的,你差人回我说没空,我以为你知道的。”
      景承抬起磕得鲜血淋漓的额头,怒道:“是谁,是谁假传我的口信,我要杀了他!”
      身旁的三女齐齐一僵。
      “谁知是哪个丧良心的做的。”罗婷咬着唇,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薛凌和珈兰互相看了眼,没做声。
      “多说无益。”蝉音似是很倦了,她抬手拂了拂,浓雾之中便倏地升腾起树根、老藤,把毫无防备的景承他们分别捆个正着。
      景承惊异地道:“蝉音,你做什么?!”
      “我总是被你骗,你还是不要说话了。”蝉音随手把擦刀的粗棉布团起来塞到了景承口中。
      景承呆住了,心下却在飞快思考怎么脱困。
      蝉音把他悬在腰侧的两柄剑解了下来,顺手扔远了,据说剑圣的绝招便是离手剑,她怀疑景承已经学会了。
      果然景承见她如此,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蝉音姐姐,景郎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只管向我出气,别伤害他。”薛凌出言哀求道。
      蝉音看了她一眼,从袖中甩出一个玉瓶到薛凌脚下,“第一次见面你送我的蜜水,我吃了之后起了三天的红疹。”她淡声道:“你一直讨厌我。”
      薛凌清纯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她讪讪地道:“对不起,我不知你对花蜜过敏。”
      “我只对玉昙花过敏,那花只在朝云宫栽种。”蝉音轻易地戳穿了她的谎言。
      薛凌咬着唇低下头,复又抬头轻声道:“我只是嫉妒你跟景郎那般要好,你要对我怎样都可以,不要伤害景郎。”
      “薛凌,你真是会装模作样。”珈兰讽笑道,她看向蝉音,爽快地道:“是我放毒蜂蛰你的,你报复我,我也就认了。”
      蝉音摇摇头,“其实不怪你们。”她走到景承面前。
      景承定定地看着她,俊逸出尘的面孔上即使沾了几丝血迹,仍然无损他的颜值,反而更令人心折。
      蝉音抬手,“啪”地打了他一记耳光,“负心人!”她冷声道。
      “不孝之徒。”蝉音又“啪啪”两下。
      她手劲不小,塞在景承口中的粗棉布都被她打得掉了下来。
      景承扯着火辣辣的脸颊和嘴角,苦笑道:“你可以再多打我几下。”他看着她,温声道:“只要你不气了。”
      蝉音把手往旁边的藤萝叶子擦了擦,又捡起棉布给他塞了回去,然后走向了自被禁锢后就悄无声息的罗婷。
      罗婷睁着大大的杏仁眼,惊恐地看着一步步靠近她的蝉音。
      蝉音在她跟前站定,旋即抬起手。
      “你要做什么?”罗婷骇地惊叫起来。
      “灵云簪。”蝉音从罗婷的发髻中拔下那嵌了五色宝石的祥云状玉簪,然后一手簪头一手簪尾地“咔嚓”一下,扳断了簪子。
      她从断裂处抽出来一根晶莹的碧色玉线,再用这根细如发丝的玉线对着面罩两侧耳旁的小孔左右各掏了三下,听到面罩中细微的机括声,她终于眉目舒展。
      沉重的,禁锢了她三年的青铜面罩终于解下来了。
      她从下颌处掀开面罩,轻轻地摘了下来,清凉的水雾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是这样的舒适啊。
      在另外几人眼中,蝉音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却越发显得眉黛如远山含烟,眼瞳如秋水含波,红唇如樱红含丹,五官精致而不失柔和,和景承印象中圆润微胖的样子迥然不同。
      她微微仰起头,手指从眉心滑至鼻尖,欣然笑道:“自由的味道。”神态间潇洒写意,不同于凡俗。
      景承眼中风云变幻,他竟不知这几年蝉音长成了如此姝色。
      蝉音晃了晃轻便许多的头,随手扯了根老藤,刷刷刷地舞了几式刀法,果然感觉好很多。
      看着她衣袂翻飞,翩若惊鸿的样子,罗婷她们三个自是难以抑制嫉妒之情。
      若非因为蝉音这般优秀又占着景承未婚妻的身份,她们何至于一致排挤她。
      心情甚好的蝉音捡起青铜面罩,对着罗婷道:“这个面罩,因你而起,你便也戴上三年吧。”她将面罩对着罗婷的头套了下去。
      罗婷一脸泪水,哭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景哥哥,救我!”
      “当初在罗刹古寺,你踩了陷阱,我跟景承去救你。”蝉音给面罩扣好锁头,慢慢地道:“他得了罗刹老魔的好处,你却把这个面罩套在了伤重不能动弹的我的头上,还假装只是觉得好玩无意的,后来才发现没有钥匙。”她拍了拍罗婷的头,叹道:“可钥匙明明在你身上啊。”
      罗婷尖声道:“我不要,快给我摘下来!”
      “三年后,我会来给你摘的。”蝉音微笑着收好了那碧色玉线。
      蝉音本待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
      “这是我师傅特意为我制成的檀心珠。”蝉音从薛凌手腕将摘下一串檀木珠,轻声道:“每一颗珠子都是她亲手打磨的,又在千年玉髓液中盘了七七四十九天形成包浆,平心静气,冬暖夏凉。”她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日你练功过于急进走火入魔,景承从我这里帮你借了过去,一借便是五年。”
      景承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他哽声道:“阿音,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罢。”
      蝉音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中却滑下泪来,“景承,你我,自此,两绝。”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踩着藤枝翩然离去。
      “蝉音!”景承嘶吼着,使尽全力地一震,捆缚住他的树根老藤便齐齐被震碎了,他不顾一切地就要往蝉音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景哥哥!”
      “景郎!”
      “承哥!”
      罗婷她们急急地呼喊景承,她们还被捆着呢。
      景承停下脚步,先去不远处拾回了两柄剑,再唰唰几剑,捆住三人的树藤都簌簌掉了下来。
      看着景承黑沉的脸色,罗婷也只敢小声地道:“景哥哥,我的面罩怎么办?”
      “她早晚得回来我身边,离开我,她活不过半年。”景承握紧剑柄,冷声道。
      罗婷听着他的语气,浑身一寒。
      薛凌和珈兰互相看了眼,心中也各有所思。
      蝉音一路未歇地奔走到了十里之外,终是没忍住停下来,扶着树干生生呕出一口心头血。
      她默默地用袖角拭去嘴角血渍,冷声道:“出来。”
      一声轻笑,月白衣衫的男子便从树顶衣袂飘飘地降落在地上。
      这男子生得极为俊俏,比起景承也不遑多让。
      蝉音看了他一眼,盘膝坐下,默不作声地调息翻腾的心血。

      我本性安静沉默,师父便为我取名蝉音,以期补我不足,今天是我这辈子说了最多的话的一天。
      而景承,本是两位师父为我找的续命人。
      我本已认命,奈何他终非良人。
      我不愿认命,那便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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