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23、横遭羞辱

　　唐炙玄的眼神冰冷且带着刺，扎得花甲心里不由一哆嗦，莫名就想到了那天他对程月莲的模样。

　　没错这个眼神就是那天的样子，甚至现在更让人毛骨悚然。

　　花甲赶忙避开目光，死死挎住霍钟泽，仿佛一撒手就会被恶魔抓走。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霍钟泽给几个人打过招呼，转脸看到夏琼芙就站在自己身边。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了吧。”花甲心里想，因为她感觉到唐炙玄的阴森森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自己。

　　夏琼芙仰头看着霍钟泽，微微笑着说：“你还是穿了，这套衣服很衬你身材的。”

　　霍钟泽笑得像个孩子，连连点头，眼神却瞥向了一旁的人。

　　“哦，今天我请小玄来做男伴，毕竟他的工作也需要帮衬一下，对不对？”

　　花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唐炙玄做的是外贸工作，如果有霍家或者夏琼芙这样的背书，相信客户会更信任他。

　　四个人刚站稳说了没两句，老远就听到一个人高声打招呼，转脸看去一坨白花花的黄毛飘了过来：

　　“嗨，大家好！哇哦，琼芙小姐今天可太迷人了！太幸福了，我竟然可以遇到你在这里，花小姐！”

　　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唐炙玄公司的上帝先生卓尼。

　　花甲赶忙扬起笑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唐炙玄赶紧扬起笑容，用熟练的英文说：“你好，卓尼。”

　　显然卓尼并没打算继续理睬他，打了个响指从旁边疾步跑过来个人。花甲认识他，就是那天在别墅里开门关门的男人。

　　男人此时穿的也很正式，不过西装似乎有些笨重不合体，他从口袋里掏出只手机递上前去。

　　卓尼兴奋地拿起手机挂链展示给大家看，后面“地里咕噜”的英文，花甲勉强听了个大概。

　　他把花甲雕刻的“鱼戏莲叶”做成了手机链，如果不是因为太大了，他说自己一定是要做成项链的。

　　卓尼对自己的创意沾沾自喜，得意的不得了。

　　花甲瞅了眼唐炙玄阴晴不定的脸，忽然想到了个可以“讨好”他的主意。

　　“卓尼先生，等你和唐先生正式签约的时候，我再送您一个更好的。”

　　卓尼显然非常开心，重重地拍着唐炙玄肩膀说：“为了这件东西，你一定要努力呀！否则我的损失要记在你的头上。”

　　嗯哼？怎么外国人都这么讲理的吗？

　　卓尼的到来让原本琼芙的主人角色变得不那么重要，于是她留下唐炙玄自己去招呼其他人了。

　　另外两位男生就只好陪在身边，看着卓尼眉飞色舞地跟一脸晦涩的花甲聊得酣畅淋漓。没一会儿他的助手过来喊他，这才好容易把这座大神送走，花甲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你们先聊，我去外面待会儿。”

　　霍钟泽见状赶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可惜还没等花甲回答，唐炙玄就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向外走去：“我先出去照顾她，你帮我和琼芙说一声。”

　　花甲心里想完了，自己终于落到这个魔王手里了。于是拼命地转过脸来想要霍钟泽救自己，可是看到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别处。

　　他在看夏琼芙，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温情，脸上晕着的光，那样幸福。

　　霍老师真的爱夏琼芙啊，可是为什么要隐藏呢？

　　愣神的时候，花甲就已经被唐炙玄“提溜”到大厅的沙发边上了。

　　“你干啥？”花甲有点不乐意，心想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谁让你来的？”唐炙玄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半点温度。

　　花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赶紧蹬掉脚上的鞋，苦着脸说：“还能是谁。”

　　“那你的这打扮都是他给你弄得？”

　　花甲低头看了看自己，感觉真是为了这身行头吃了不少的苦：“不是她还有谁啊？”

　　唐炙玄冷哼一声，讥讽道：“我以为你会拒绝，没想到还是钱的威力大。可惜你也不照照镜子，哪里够资格配得上这身打扮。”

　　花甲还满心期待着唐炙玄的赞美，没想到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

　　“我不明白什么资格的人才能穿这样的衣服？这和钱有关系吗？而且你不也是为了钱才竭尽全力去讨好那个外国黄毛，还找我帮忙？”

　　花甲的话似乎让唐炙玄愤怒起来，他紧皱眉头，眼中飘出危险的讯号：

　　“我看你就像个可怜的小丑，华衣锦服在你身上也显得着实可笑。我需要你帮我讨好？别以为自己多重要，不过是舔着脸送上门的女人。”

　　这句话当真激怒了花甲，没想到帮了半天的人这样诋毁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有问题，刚看到自己的时候他就冷着脸，凭什么？为什么？

　　“我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与你何干？让我进霍家我做了，你让我帮你做坏事我也做了。后面我再不欠你什么吧？请你别干涉我的事，OK？”

　　花甲气呼呼的背过身子去，感觉血液上涌，脖子上的项链更显得累赘。于是用手轻轻向旁边拉了一下，以便缓解脖子的不舒服。

　　只是这样中间做项链坠的南珠就被移到了旁边，项链看起来歪歪扭扭，有点狼狈。

　　唐炙玄猛然拉过花甲，压低声音吼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霍家消失。否则当初程月莲的下场就是你的！一个下三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赖在霍家，有什么资格碰这么贵的东西？”

　　花甲瞪圆了眼睛，死死盯住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她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可绝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这样羞辱自己。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气，气的大脑发木、两眼眩晕，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股气在身体里面流窜、上涌，憋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花甲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好容易挤出句话来。

　　唐炙玄像个冷血动物，站在那里盯着花甲无动于衷：“你今天才知道么？”

　　“是今天才……领教了。”花甲猛然站起身来，穿上鞋子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霍钟泽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见状赶紧去拦住花甲。

　　花甲顺势从脖子上摘下项链和耳环，塞进他手里：“这两件首饰太贵了，如果丢了我赔不起。其余的东西明天一定给你送回。霍家我不回去了，明天我让我爸去你家送钱拿木头。”

　　“开什么玩笑，你留下只是为了木头？”霍钟泽紧锁眉头，捉住花甲的胳膊不放。

　　花甲抹去脸上的眼泪，苦笑着说：“何必骗自己？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我也没必要逼着自己喜欢你不是吗？这原本就是个笑话，我不想再继续被你们愚弄！”

　　说完使劲摆脱捉住自己的手，转身就向外面走去，霍钟泽准备追上去却被唐炙玄拦住了。

　　“你搞什么？你真心喜欢的是谁你自己知道，为什么要给她穿成这样到这里来献丑？”

　　霍钟泽担心地看着花甲的背影，却也绕不开唐炙玄，无奈只得站在这里和他理论：“我也不知道奶奶在搞什么？生在霍家我有自由选择吗？我只知道你现在把她这么放走，是很不负责任的。”

　　“连……这串项链都拿出来给她了，难道还不是要当众承认她是霍家的孙媳妇？你若不首肯，项链怎么会戴在她的身上？”

　　金灿灿的南珠握在霍钟泽的手中更显璀璨夺目，此刻却因为失去了主人显得没了生气。

　　“我不知道项链怎么给她的，我只知道是琼芙邀请了她。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赶走别人邀请的客人！”

　　两个人还想说什么，已经有人出来喊他们，说晚宴要开始了。

　　作为琼芙的男伴，唐炙玄的任务还没完成，只能赶紧进去。霍钟泽向外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也跟着进了宴会厅。

　　花甲一面瘸着腿一面用手背抹去委屈的泪水，可惜眼泪好不听话，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走了大概半小时，这才感觉脚已经痛地不行了。于是坐在路边脱下鞋，看见上面已经血迹斑斑了。

　　呀，原本就痛得厉害，现在更如刀割一般。脚已经磨得皮肉模糊，而且高高的肿起，再没办法穿进鞋子里了。

　　花甲痛得呲牙吸了口冷气，小心脱下两只鞋。思前想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打出去，对方占线。又连着打了几个，这才似乎看到了希望。

　　很快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个女生，看见花甲狼狈地坐在路边，惊呼：“天啊，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花甲眼泪已经干了，不过脸上的妆就有点不堪入目。而且礼服拖在地上、光着脚，狼狈至极。

　　花甲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挣扎着站起来说：“珊珊，先救命吧。”

　　珊珊赶忙招呼车里的另一名男孩将花甲扶上车，一并送回宿舍。

　　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又包扎了伤口，其他舍友们才陆续回来。大家看见花甲都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围上前去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你就留了个言说出去打工了，我们还以为你被传销组织绑架了呢！差点去报警。”

　　“可不是嘛，后来是霍老师过来跟我们说在他家勤工俭学呢。”

　　“你这样好事怎么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行了行了，你们可别捣乱了。估计没少受罪，今天心情不好呢。”珊珊从外面进来，有点担心地看着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花甲。

　　“你怎么还受伤了？不过这件礼服还真好看呢！”郭妮拿起旁边的礼服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一脸艳羡。

　　“你看你这样子，不是跑夜总会里去打工了吧？”刘舒然是宿舍里嘴最损的。
　　“得了吧，会说话吗？”珊珊白了她一眼，转身问花甲：“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花甲抬头看着大家，还没说话，身边的手机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