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22、天价南珠

　　第二天一早程月莲就被派来给花甲做晚宴的准备，因为对于化妆界来说，她属于一个生胚，就是平常不化妆不做头发的人，什么都要从头来过，比较费时费力。

　　早晨给她烫头、染发，又让专人做了全身的去毛和嫩肤，下午则挑选衣服和鞋子，然后化妆做头发。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享受，这还是花甲第一次遭遇这么多人伺候。花甲原本是个短发，将将能扎个揪揪。所以弄完头发以后，就在后面接了段假发。配着淡粉色礼服和贴钻的高跟鞋，与平时判若两人。

　　程月莲倒也尽职尽责，从早到晚一直给花甲前后忙活着，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最终站在镜子前花甲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她原本就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化妆后宛若一个芭比娃娃，看起来既可爱又高雅，美得像个公主。

　　程月莲在旁边也不住赞叹：“看不出啊，你打扮起来真好看呢。”

　　花甲有点不好意思，嘻嘻笑着：“这哪是我啊？这是另一个人，你把我藏在里面了。”

　　程月莲没答话，左右看着，思忖着说：“不过感觉还缺点什么，缺啥呢？”

　　两个人正琢磨着缺啥，忽然房门被打开了，闯进来的自然是最令人讨厌而且永远不会敲门的吉安娜。她手里拿着两只盒子，不情愿地放到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告诉你们啊，这首饰价值连城，丢了你拿小命都赔不起！”说着转身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主人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短路了，她也配戴？”

　　啥首饰啊？这么金贵？

　　程月莲小心打开长条盒子，不由捂住嘴巴惊呆了。花甲凑上前去看，是一枚珍珠项链，中间的吊坠是颗硕大饱满浑圆的金色珍珠，周围一圈则是小一些金色珍珠串成一串，中间用碎钻隔离点缀，一眼看去金光闪耀、贵气十足。

　　“这是什么？这么圆的珍珠是假的吧？”花甲伸手拿起来左右察看。

　　程月莲痴痴地说：“这串项链少说这个数。”伸手出来比了个五。

　　“五千啊？”

　　程月莲冷笑了下摇摇头。

　　“五万？”花甲忽然感觉手中的项链挺贵重，于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程月莲又摇摇头。

　　“开玩笑，不会值五十万吧？”心里想着那比那块木头还值钱呢。

　　程月莲的目光已经粘在那串金色珍珠上了：“这颗珍珠是南洋的金色海珠，你知道当年在拍卖会上卖到了多少钱吗？四百五十万！后来霍家又为这颗珍珠配了几乎同样颜色光泽的小南洋珠，加上碎钻，价值至少五百万以上。”

　　花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小小一串项链竟然这么贵。

　　看着程月莲两只快掉出来的眼珠子，她赶紧将项链连盒子拿到手上：“你可别打歪主意啊，这项链说借给我戴的，你要拿走了，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程月莲长长叹了口气说：“我是贪财但绝不会连累无辜的，只是比较惊讶，霍家竟然愿意把这么贵重的项链给你戴。也就是说，老太太真的想让你当他们的孙媳妇。”

　　“要不我还回去吧。”花甲苦着脸感觉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丝毫没有戴上顶级珠宝的那种兴奋。

　　程月莲冷哼一下给花甲按在椅子上，找了条毛巾在脖子上来回擦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帮她戴好项链。

　　“你别矫情了，多少女孩羡慕不来的东西。别说戴了，看一眼也是难得的。”

　　打开小盒子里面是同样配对的南洋金珠耳环，看样子同样价值不菲。不过有了这串五百万的项链，那对也就是小意思了。

　　花甲坐在那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起莫泊桑的《项链》。她分明感觉这条项链就是一根易折易坏的枷锁，如果稍不留意就会变成马蒂尔德，为了件莫名其妙的东西赔上自己一辈子。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么贵的东西？不就是这么条金色的珠链吗？”

　　程月莲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别矫情了好吗？我肺都快气炸了！你知道嫉妒会让人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所以带着出门一定要低调！”

　　花甲还想说什么，看程月莲的脸色只能乖乖闭嘴。感觉脖子上戴的东西有烫又重，弄得浑身难受。

　　由于是夏季，穿戴好一切花甲就开始流汗了。即便是在冷气十足的空间里，依然是汗流不止，程月莲在她身边不停地补妆。

　　好在等待时间没有很长，霍钟泽盛装下楼，花甲看着眼睛都直了。

　　平时男神穿着随便都能感觉到那种盛世美颜的压迫感，今天穿着白色礼服，头发也打理过，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希腊王子、从古代走出来的潘安再世。

　　霍钟泽看到花甲也愣了下，旋即露出好看的微笑，称赞道：“今天很美！”

　　“谢谢……”花甲低下头，心里想在你面前还有人敢说自己美吗？

　　花甲坐在霍钟泽的小跑里一同前往宴会地点，而老太太、吉安娜和程月莲坐另一部车过去。

　　还记得第一次坐霍钟泽的小跑气氛是那样尴尬，没想到第二次坐气氛同样尴尬。

　　以为已经可以很自如的对待与男神的近距离接触，可偏偏今天都是非正常着装。所以那么好看的人自然是想多看两眼，可心里又拼命地阻止自己：不能给人家添负担啊，万一看多了出车祸呢。

　　花甲感觉汗水已经从额头向下滑落，于是拿着纸巾准备擦擦，却被制止了。霍钟泽递过去个素净的手帕：“纸巾会粘在脸上的。”

　　花甲“哦”了一声接过来，大力在额头上抹了抹，霍钟泽见状赶紧喊停，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拿过手帕小心在她额头上按了按。

　　“你不怕妆会花了吗？这么擦能好很多。”

　　“我觉得花就花了吧。”花甲愁容满面看着窗外，“你说她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为什么一定要化妆？要穿礼服？要戴这么贵的首饰？难道把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挂在身上就很好看吗？”

　　嗯？又来……

　　霍钟泽忍住笑意撇头看了看那串项链，问：“你不喜欢？”

　　花甲苦笑地哼了一声：“我该喜欢吗？就因为它特别的贵？”

　　霍钟泽不再说话，盯着前方专心的开车。

　　车子里的安静保持了十几分钟，此时的花甲已经热得偷偷将小礼服拉到膝盖上方，猛然一拍大腿说：“对了呀，我今天可以在宴会上假装摔倒，然后可以提前回家了。”

　　她一拍腿给霍钟泽吓了跳，转脸看她的形象不由笑出声了。此时的花甲虽然妆容还好，可已经满头大汗，面部赤红。原本放在胸前的假发已经被拨到肩膀后面去，两只脚脱了鞋子，白嫩嫩的腿努力摆脱礼服露在外面。

　　“你这个形象真应该拍个照片！”

　　花甲冷哼一声：“赶鸭子上架，我都快疯了！”说着挠了挠头。

　　好在假发固定的还算结实，否则就花甲这个挠头的力度，早就脱下来了。

　　“那这串项链你也不喜欢吗？”霍钟泽的目光落在花甲胸前……的项链上。

　　其实配这串项链是需要点事业线的，否则一马平川根本无法凸显它的华贵。好在花甲使劲挤了挤还算有点，只不过配起来有点牵强。

　　花甲低头看了眼，嗤道：“最不喜欢就是它了，这么贵还……那个这么贵，哪里好看啊？奶奶不是觉得用块木头栓不住我又找了条项链吧？问题是拴住我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我又没有过亿家产，我又不是什么贵族公主，你到底是不是哪里有缺陷啊？为什么让我和你在一起还要这样费尽心思？还是说你们家族有历史，凡结了婚以后新娘子都会拿来祭祖？”

　　霍钟泽听到最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笑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说你不喜欢我了？”霍钟泽好容易平复了笑意，瞥了眼花甲。

　　“也不是这样说的，但给人逼着就特别难受，你懂这种感觉吗？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霍老师您懂我意思？自由！Freedom!”

　　霍钟泽没再说话，脸色却沉了下去。两眼紧盯前方，似乎思考着什么。

　　没悬念，车在皇家大酒店门口停下了，这是御用的酒店，所有市里的顶级活动都会在这里进行。

　　霍钟泽很贴心的在进入酒店前找了个地方让花甲整理妆容，然后两人才驱车进去。刚停下车就有门童过来给花甲开门并礼貌的接她下车，另一个则帮着把车开去停车场。

　　花甲暗暗舒展了下有点僵硬的腿，然后挎着走上前的霍钟泽一同往晚宴主场去了。

　　豪华是肯定的，但花甲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好几个都曾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面孔。之前听程月莲介绍，这个项目将是最近一段时间霍家投资的最大项目，不但会给霍家带来巨大收益，也能给市里带来高额的税收和巨大的社会影响。

　　而项目的负责人就是夏琼芙，可见这个小女子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

　　项目成立的仪式上午已经举行过了，下午则是各项条约、协议的签约仪式，晚宴请了很多业界名流参加，共同庆祝。

　　花甲不明白自己来干什么？后来想想觉得可能是霍家人太少，自己过来就是撑撑场面。

　　老远看见吉安娜光彩照人地站在那里跟人打招呼，旁边老太太则坐在那不动声色，准确地说是又进入到自己的循环系统。

　　程月莲则忙前忙后，帮着照顾老太太和吉安娜。真搞不懂，吉安娜这会儿竟然像个主人似的在哪儿享受被照顾。

　　晚宴开席时间将近，夏琼芙这才款款入场。脚下穿着十几公分的恨天高，走路依然是那样稳健优雅。

　　不愧是霍家的代表人，夏琼芙绝对拥有一米八的气场，走进门时都自带闪耀效果。她对着每个人微笑，打招呼或是点头致意。

　　然而让花甲没想到的是，夏琼芙身边也有一个男伴，那人竟然是唐炙玄。

　　当她发现对方时，唐炙玄已经用阴冷的目光盯住她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