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52、抓了个现行

　　会是谁呢？三个人商量了下，决定今晚都留下来，探个究竟。

　　可是一连好几天，这里都没回来人。花甲也有事儿没事儿地到门卫大爷那聊天，去的时候总不空手，不是拿点水果要不就塞两盒烟。

　　大爷这好几年自己待着，寂寞孤独冷的，忽然冒出来个小姑娘嘘寒问暖，自然什么都说了。

　　这地方原来还做过一些瓷器，但是他来了没多久，生产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有一天工商局的过来把这里查封了，然后就彻底荒废了。

　　老头本来也是窑厂的工人，但是因为老家也没人了，所以就干脆当起了门卫。

　　这地方虽然荒废了，但东家总是会定期派人来打扫，并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也发现晚上里面有灯光，可是领导嘱咐不准随便进窑厂里面去，尤其是宿舍楼，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面有很多摄像头呢。

　　门卫老头透露的信息，让花甲感到意外。他们进来这么多天，竟然谁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唐炙玄和忘川之前也检查过厂子里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摄像头。老头手里攥着刚拿到的三百块钱，带着他们把整个厂子转了一圈，暗暗地将摄像头位置指出来。

　　外面有二十三个摄像头，这还不算住宿楼和炉窑里面的。而且唐炙玄看过，这些摄像头都在工作，也就是说这里面的情况下随时有人监控。

　　他们已经来了这么久，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利明么？他代表栾家么？为什么荒废的厂房还会暗中安装这样先进的设备？

　　既然已经来了，自然要继续做下去。本来也是过来烧瓷的，估计对方也没看出什么特别。

　　大概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花甲他们三个人一直待在窑厂。一方面烧瓷的事需要打理，另一方面住在里面的人还没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在的原因。

　　这天晚上，忘川带了些好酒与师傅把酒言欢。烧瓷的师傅多少都喜欢点高度酒，好久没碰自然也有些馋了。但工作的时候不能喝酒，这是规矩，所以前段时间一直不敢喝。

　　现在是停炉降温阶段，自然可以喝一点，所以大家就敞开来把酒言欢。

　　花甲不喜欢喝酒，也不胜酒力，于是窝在一边拿着个土坯在刻。忽然眼尖地瞧见后院有人影晃动。

　　嗯？不是工人啊？

　　花甲赶忙上前拉了拉唐炙玄的衣服向那边指去。

　　这两个人很奇怪，他们并不走大路，而是从后面的矮墙翻进的。然后一路绕着走，一直走到厂区宿舍楼的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安静的晚上，他们竟然没发现这些人。

　　花甲和唐炙玄赶忙跟着进去，瞧见他们果然是走进了那间放行李的房间。

　　走到近处扒窗户向里看才瞧清楚，这是一男一女，刚进房间两个人就开始缠绵。互相脱对方的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要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他们走过的地方留有浓烈的酒味，花甲明白这是他们为什么没发现有人在的原因。

　　“他们的路线都是避开摄像头的位置。”唐炙玄低声说。

　　然后两个人很不道德的继续趴在门口观看真人版文艺片，又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对视一眼。

　　直到男的脱下了裤子，唐炙玄这才赶紧给花甲拉到一边。

　　“那女的脱衣服的时候你怎么还在看呢？哼，道貌岸然！”花甲很不满。

　　唐炙玄辩驳道：“男的没问题，女的就是吃亏了知不知道。”

　　“那也是你吃亏！不是我吃亏！”

　　两个人还在这争辩，没注意忘川冒了出来，这会儿已经喝得有点多，晕晕乎乎地笑道：“你俩躲在这干啥呢？”

　　“嘘！”花甲指了指里面。

　　忘川趴在窗户上看了眼，哈哈笑起来：“这谁？”

　　唐炙玄一把将忘川拉到外面，思忖着对策。花甲笑嘻嘻地说：“我有办法！”

　　花甲给看门大爷叫起来，告诉他宿舍楼里面进了个不认识的人，在里面干好事儿。还皱着眉头说：“如果被公安局知道，你会背一个收容□□的罪名。”

　　大爷一听这可不得了，立刻抄起家伙就跟着进了宿舍楼，全然忘了领导交代的话。

　　一进去看见两个人已经热火朝天的运动上了，大爷抄起棍子就是一顿乱打。

　　床上两人大惊失色，赶忙拿起周围的东西护体。女人蒙头乱发已经吓傻了，滚在床脚下瑟瑟发抖。男人酒醒了大半，喝道：“谁？！你是谁？！胆敢私闯民宅？”

　　大爷哪管谁是谁，上去又是一顿乱棍：“你们在我地盘干好事儿，你不问问我是谁。你大爷我是村里的过江龙，专门锄奸队的！”

　　打了半天，男人又躲又闪，好容易挪到门口打开屋里的灯。

　　等大爷看清楚，手里的棒子顿时掉落在地上，嘴巴哆嗦地叫了声：“领导。”

　　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那个电话都打不通的“领导”，大爷见状知道是犯了大错，低头在旁边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真得好生奇怪，这个领导给了大爷一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可偏偏自己就住在这里面。

　　唐炙玄先让大家出去，给“领导”一个穿衣服的时间。

　　领导穿好衣服，给女人藏在屋里，独自出来，怒不可遏地问：“你们是谁？怎么敢擅自进窑厂？这是私人领域你们想干什么？”

　　大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指着唐炙玄三个人说：“哦，是你们骗我，还说领导同意你们进来呢，我看就是诈骗犯！”

　　忘川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刚准备上前理论却被花甲拦住了。

　　“我们的确是领导让进来的呀。”花甲笑眯眯地说，丝毫没有理亏的意思。

　　“放屁，我就在这，我怎么不知道？”

　　花甲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说：“你是领导？那王利明算什么？！”

　　提到这三个字，眼前这位“领导”顿时脸色苍白，神色紧张起来。

　　“你……你们怎么认识……王总呢？”

　　花甲不置可否，只是脸色难看地说：“王叔叔知道你把这儿弄得乌烟瘴气的么？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还带着女人回来？”

　　“领导”虽然有点恐慌，但也不忘了给自己辩护：“什么女人？那是我老婆！”

　　花甲四周看看，慢条斯理地说：“酒后带老婆来这种地方，而且不走正门，常年藏身在窑厂的宿舍楼里。就连看门的大爷都不知道，你骗鬼呢？我给王叔叔打个电话，事情不就都清楚了？”

　　“领导”顿时吓懵逼了，赶忙摆手，示意看门大爷先出去。

　　几个人坐下谈，花甲倒是伶牙俐齿地把话都套出来了。他叫王治，原来也就是在窑厂打工。后来窑厂关闭以后，王利明就让他留下来打理厂房。可能是因为他和王利明同姓吧，所以也就对外宣称自己是王利明的远方亲戚。

　　“你们认识王总就好说了，千万别把她说出去。”王治向里面看了看，示意那个女人。

　　李忘川最讨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一拍王治的肩膀说：“老小子，你还敢说这是你老婆？出来采野花连酒店钱都省了？”

　　王治嘿嘿笑了笑，显然是被忘川说中了。

　　花甲想了会儿又问：“既然这里荒废了，为什么每个月还要来打扫一次？”

　　王治摇摇头：“王总安排的，我哪知道呢？”

　　“哼，你为什么留个虚假手机号给看门大爷？还说这里面没猫腻？”花甲装作发怒的样子，可惜她一张圆圆的小脸，怎么看也不吓人。

　　“你们都认识王总，干嘛总来问我？”王治缩在一边，贼眉鼠眼的绝对没说实话。

　　一直沉默的唐炙玄忽然站起来，笑着说：“行吧，咱们先出去，别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这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花甲有点急。可看见唐炙玄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三个人一起出去了。

　　回到饭桌上，烧瓷的师父差不多已经醉倒了。其余几个工人也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花甲急忙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办？”

　　唐炙玄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你的方案？咱们这招叫打草惊蛇。”

　　几个人在这里佯装继续喝酒，然后忘川就悄悄地不见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又潜了回来。

　　花甲这时候已经两眼迷蒙，快要睡着了。

　　“这家伙还真是色心不小，回去还准备继续干那事儿。不过……”说到这忘川捂嘴笑个不停。

　　“不过啥呀？”花甲这会儿已经清醒了，被忘川吊足了胃口。

　　“不过他应该以后都再做不了那事儿了。”看花甲一脸茫然，忘川轻描淡写地解释了番：“正在做这事儿的时候被惊着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起来了。”

　　哦！花甲一副很长见识的样子。

　　“行了，快说正事儿！”唐炙玄有点不开心，及时阻止花甲的脑补活动。

　　“好好！”忘川忍笑继续说：“后来好事没成，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王利明的。具体内容听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安排他继续观察。”

　　这些事都能猜到，花甲有点沮丧。不过忘川一脸神秘的样子晃了晃手机：“我拿到了王利明的联系方式，而且已经定位了他手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