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63、还好没碰面

　　霍逸风暴脾气？这个性格和名字完全不相称呀，而且他是霍钟泽的父亲，这父子两人的性格也不同嘛。

　　安司楠叹了口气：“听说当年他们家很混乱，内战不断。所以原本计划中后面的合作项目都搁浅了。对，我们当时合作那个项目叫崇华小区。”

　　哦？这不是霍钟泽住的那个小区么，应该是当年留下的房产吧。

　　安司楠的回忆似乎对整件事情没什么帮助，说的这些都是知道或者无关紧要的信息。

　　可是花甲仍然有点不死心，问：“那您知道可能在1994年的时候有个不知名的账户给霍家打了98.31万元么？”

　　安司楠喝了口咖啡思索片刻摇摇头，她的早点基本都是黑咖啡。闻到这个味道，花甲会觉得胃里一阵阵地反酸水。

　　哦，花甲有点失望。瞥了眼唐炙玄，感觉自己真是很没用。

　　看着距离三十分钟还有点时间，唐炙玄原本想走却被安司楠制止了。

　　“不到三十分钟也不会退费哟。”安司楠翘着脚尖晃了晃瞧着花甲问：“你学什么专业的？”

　　“会计！”花甲说。

　　“木雕！”唐炙玄说。

　　两人同时不同声，安司楠不由笑出来。有点埋怨地看着唐炙玄，嗔道：“怎么，你怕我拐骗她？”

　　唐炙玄撇嘴说：“我来说说你的算盘吧，她是学会计的正好进入集团公司财务处。开始做眼线，等到后来有经验了可以当个体己的人对吧？可是花甲的脑子，只能刻木头，别的通通不行！”

　　就电光火石的一下子，两个人就把自己的终身定了？

　　花甲目瞪狗呆，感觉自己脑子真是太不够用了。

　　安司楠点点头：“最了解我的还是你，不过真的，考虑下。大集团福利好，工作还稳定。在安氏你有靠山，何乐而不为？”

　　“可别听她的。”唐炙玄跟吃了苦瓜一样，“到了安氏你就知道什么是卖身了。好了时间到，我们先走了，安总不打扰您了。”

　　说完唐炙玄拉着花甲向外走，可谁能抵挡这么大的诱惑。珊珊品学兼优，实习不过在一个说倒闭就倒闭的小公司。

　　“大姐，我宿舍里还有好多舍友，她们都很优秀呢。”

　　“好，明天带到公司来。”

　　“谢谢大姐！”花甲最后这个字还没说完，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我告诉你，安司楠就是个葛朗台、周扒皮，在安氏工作，以后再别有幸福可言了。每日工作报表、每周绩效报表，每个月还有总结答辩。要想死的快，就去安氏集团。”

　　花甲才不理唐炙玄，掏出手机来给珊珊发了个信息：赶紧辞了现在的实习工作，我给你找个地方。

　　显然谁也没在早晨六点钟就很清醒，等了一个多小时，珊珊才回了句：你是花甲本人？

　　我没被盗号！！

　　其实说到工作花甲有点惭愧，虽然一直都是按照出勤给工资的，可是后面她根本就没再去□□财务部工作了。

　　虽然这很符合她以往的虎头蛇尾的作风，但是毕竟人家是正规公司，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既然这天起得这么早，花甲就干脆去忘川家的财务部上班了。

　　刚进办公室，就被二舅叫住了。

　　“我说花甲，你还来啊？我以为你辞职了呢。”

　　花甲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一张表递上去：“其实盖个章我就不来了。”

　　二舅拿起来看了半天，有点上火，一把拍在桌子上，给花甲吓了一跳：“这不是弄虚作假么？你哪有实习480个小时？在这加起来能有48个小时就不错了。”

　　敢情拍桌子是忘川她妈家的传统么？

　　花甲赶紧将实习表格收起来，唯恐二舅一激动再给撕了，然后赶紧坐到座位上去。

　　谁知她这边刚坐下，财务室的大门就让忘川给推开了，然后招了招手说：“走了走了，赶紧！”

　　二舅有点上火，站起来指着忘川说：“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快给我滚蛋，否则告诉你妈去！”

　　哟，二舅爆粗口了，花甲也有点怕怕。可惜李忘川是谁啊？从小跟她妈长大的孩子，抗击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二舅你怎么说话呢？告诉我妈就告诉我妈，不过这个公司主事儿的还是我爸。你不能为了你妹妹就混乱了上下级关系！”

　　二舅恐怕是所有舅舅里面最“胆大妄为”的，拿起一只茶杯就飞了过去。忘川闪身躲过，正好被身后一个人接住了。

　　“这是谁乱扔东西？”一个女人清脆地说，声音中带着丝严厉。

　　花甲有点好奇，整家公司除了李忘川之外，就没见过第二个女人，何况说话还如此嚣张。

　　谁知就这样一句话，二舅顿时慌了神色，赶紧给忘川使眼色。旁边的小五子更是吓得没了边，赶紧缩在桌子底下假装找东西。

　　谁？难道是忘川的母亲，李太太？

　　花甲只在传说中听过她的事迹，现在竟然要见到真人了。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花甲的心脏忽然乱跳了几下，腿有点发软。

　　李忘川赶紧转过身子笑嘻嘻地喊了声：“妈！”

　　原本就站在个门缝中间，忘川索性迎了出去，在身后把门关上了。

　　“妈，你怎么来了？”忘川从来没用这样的声音说过话，感觉就像腻在主人身边的宠物。

　　花甲疑惑地看看二舅，见他已经坐下来凝神静听外面的声音。

　　“刚才干什么呢？这是谁的茶杯？”

　　花甲不得不佩服啊，这个女人接茶杯的架势真是干脆利索，没有丝毫偏差。本来飞过去的是茶杯以及茶杯盖，一般来说这两样东西会分别掉落最后导致分别砸个粉碎。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一手接住了。

　　忘川讨好地说：“没有，这是我的茶杯，跟我闹玩呢。”

　　女人长长叹口气，似乎大不悦：“闹玩扔茶杯？赶明要不要掷个匕首？”

　　“不要不要，没事没事的。”

　　“我有急事儿，让你二舅晚上到咱们家来！”女人话音未落就听见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了。

　　完了！二舅浑身大汗，瘫坐在凳子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火气，就像是个落败的公鸡，狼狈不堪。

　　等了会儿，忘川这才进来将茶杯递过去，咧了咧嘴：“二舅，你听到了？！”

　　二舅点点头，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晚上你让我爸和你一起回去。”忘川也忘了前面二舅怎么凶她了，凑上去搂住二舅的脖子在耳边说，“最近我妈看韩剧看的上瘾，你让我爸买点炸鸡和啤酒。”

　　二舅似乎看到了生机，连连点头：要得要得！

　　有了这一出，二舅哪有功夫再管花甲如何，还把那份实习报告拿过来直接盖了章。

　　花甲赶紧收拾东西跟着出来，奇怪地问：“晚上你二舅会怎么样？”

　　忘川咧了咧嘴，冒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嘶……

　　好在没看到自己，花甲暗自庆幸，否则不知道会不会被挖了眼去。

　　忘川叫花甲出来，是因为鲁秋烟通知他们准备第二天就去给唐仲天扫墓，想着头一天碰个面准备点东西。

　　花甲感觉这件事挺严重，如果真的像唐炙玄分析的那样，说不定二舅妈身上就是最大的缺口。

　　下午三个人集合以后开车去了鲁秋烟的瓷器店，店已经开起来了，不过生意清淡没什么人。

　　唐梓深穿着汉服坐在店里像模像样地作画，还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就连花甲都有了心动的感觉。

　　那个……碍于唐炙玄在身边，她也不便表现得太过分，只是小声赞了句：“表哥好帅！”

　　不过这句话也让身边的唐炙玄很不开心，盯着唐梓深看了半天，眼神快要杀人了。

　　“你喜欢这些没用的花把势？”唐炙玄小声跟花甲嘀咕。

　　花甲也小声嘀咕：“你不也喜欢看王利明那的茶妹子么？”

　　唐炙玄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鲁秋烟泡了壶好茶，虽然没穿汉服，但是身上的衣服也是古香古色很有韵味。加上举手投足间不乏优雅，让花甲看着都觉得自行惭秽。

　　这才叫女人啊！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那样一个“土肥圆”谋杀亲夫。

　　“明天去祭奠仲天，东西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鲁秋烟向旁边的柜子看了一眼，见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品。

　　“叫你们来是有件事。”鲁秋烟说着从身边拿出一只翡翠镯子。

　　花甲是略懂这些东西的，看这个翡翠水头十足又非常通透，镯子间飘着绿。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价值不菲。

　　“明天小玄你帮我把这只镯子还给王总。”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懂什么意思。

　　“十几年前他送我镯子，已经表明了心意。当时我收了，是因为没人给你二舅收尸。可现在，没必要了，我要还给他。”

　　“舅妈，这是什么意思？”唐炙玄小心接过镯子。

　　“当年是他报信来说高利贷要上门逼债，你二舅送走我们后就横死街头了。后来为了给你二舅收尸，我把唐家窑厂送给了他。他就送了我这只手镯，现在窑厂我们拿回来，自然手镯要还回去。”

　　是这个道理啊，不过就算王利明真的要抵押个东西给唐家，也没必要是这么暧昧的首饰吧。

　　花甲看着舅妈的厌恶又坚定眼神，忽然明白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