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78、人都不见了

　　谁？这不是……花甲感觉脑袋有点晕，这不是……

　　“你说是霍钟泽的父亲？”花甲身后响起了唐炙玄的声音。

　　哦对对，这不是是霍老师的父亲？花甲纠结的一塌糊涂，自己明明雕刻的是霍钟泽，即便最后可能大概会有点跑偏，可怎么也不会像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可是我觉得这个人很像你呀。”唐梓深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对唐炙玄说。

　　等会儿等会儿，花甲一脸痴呆望着周围的人：“你们是在说这个雕像么？”

　　鲁秋烟微微笑了笑说：“对啊，你自己觉得呢？”

　　花甲凝神看着雕像很久，忽然觉得他们说的都对。这里面有霍钟泽也有唐炙玄，总归是带着自己满满爱意雕刻的。但说到底，这两个人的面部特征的确有些相似之处。

　　花甲回头仔细端详唐炙玄，越发感觉他和霍钟泽是有那么点像。

　　“平时可能先入为主了，但是雕刻起来你俩的面部的形状和很多细节的确很相似。只是你黑一些，霍老师白一些。你的眼睛更圆，而他是修长。但是鼻梁都很挺，嘴唇都很薄。而且……”

　　花甲偏头看了看唐炙玄的侧面：“你们两个人的耳朵都有点靠后贴着脑袋。”

　　唐炙玄紧锁眉头，想了会儿问：“舅妈，你确定这个雕像很像霍逸风？”

　　鲁秋烟点点头：“不但神似而且形似，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但是这个男人的样貌着实让人过目难忘。他可是个美男子，否则你母亲怎么会那样奋不顾身地爱上他。”

　　唐炙玄点点头，低声说了句“知道了”，就拉着花甲回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花甲感觉唐炙玄正在做一个非常纠结的判断。

　　“你是觉得什么了？”花甲小心问，好像稍微大点声就会打扰到唐炙玄。

　　唐炙玄摇摇头没说话，双目依然看着前方，仿佛是要穿透黑暗看到遥远的某处。

　　其实花甲满心还被父亲的事情困扰着，所以也没精力再多管其他事，想着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觉得很难过。

　　到了别墅门口，花甲清洗完毕后已经累得不想吃饭，回房间躺下睡了。

　　至于唐炙玄在思考什么，也真是没办法再塞进满满的脑袋里面了。

　　第二天一早唐炙玄就不知所踪，李忘川让人送了点早餐，今天她的行程是继续去“参展”。

　　不过花甲的脸就不那么捧场了，大概是淤血表出来的更多一些，所以半张脸都黑紫黑紫的。

　　“你爸可真厉害，打你竟然这么使劲。”李忘川不由“啧啧”称奇，“我妈都没下过这样的死手。”

　　花甲勉强一笑，咬了两口包子就放下了。做了一晚上的斗争，她决定今天要跟父亲说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跟唐炙玄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决定她需要另一半的确认和支持，但昨晚他一直闷着不说话，而一早又不见人影。

　　但让花甲更没想到的是，等她到了展会的时候花家村只剩下村长和花众力了，父亲不知去向。

　　“村长，我爸呢？”花甲急急跑过去问。

　　村长尴尬地说：“不知道啊，一早你爸就拿着行李回去了。”

　　“为什么？他说什么了？”花甲心里有点发急。

　　村长摇摇头：“你还不知道你爸那个德行，发起脾气来就不管不顾了。”

　　花甲沉思了会儿，昨晚父亲还说要带自己回去的，为什么一早就走了呢。

　　“昨晚你们有什么事么？”

　　还记得昨晚是工作人员带着父亲他们去吃饭的，难道有什么插曲？

　　村长想了会儿说：“昨晚接待我们的是那个安总，吃完饭以后她和你父亲单独聊了会儿。”

　　她俩？难道安总有什么办法让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哪个人可以左右父亲的决定。

　　在展会上又是一整天的工作，由于花甲脸的颜色实在太深了，化妆师索性给她弄了个假皮肤贴在上面。虽然能遮丑，可是脸捂了一天又痒又难受。

　　等展会结束后，花甲赶紧卸了妆，拿出手机犹豫了下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其实她并不期待父亲会接自己电话，因为他的倔脾气当真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没想到就响了三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爸爸？”花甲屏住呼吸，小心问。

　　“嗯。”是花锤沉重的声音。

　　花甲原本以为是没人接听的，所以想说什么都没准备好，所以愣在那儿一时没说出话来。

　　“说话！”花锤声音嘶哑。

　　听到父亲憔悴的声音，花甲有点触动，缩起身子坐在展台边上，低着头看着鞋子。

　　又过了会儿，花甲才说：“你怎么……回去了。”

　　这句话说完，眼泪就滴落下来。

　　“我不想呆在那。”花锤的回答永远是这么简单。

　　“是安总和你说什么了？其实你别听别人的。我一定会回去，但是求你让我和唐炙玄在一起吧。”

　　花锤没说话，花甲有些担心又十分期盼着父亲的回答。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但是，爸爸，我真的喜欢他。”花甲此刻已经哽咽到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花锤依然没有回答，电话这段听不到任何声音。

　　“爸爸，你在么？”花甲啜泣着，“你干嘛不说话呢？从小到大我都很听话的，可是这次我真的不能放手。”

　　说到这里花甲已经泣不成声。

　　花锤清理了下嗓子说：“随你便吧。”

　　“爸，你不要生气，我还是你女儿。以后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好么？但是只求你别生气……”

　　花甲感觉所有委屈和伤心都从心里涌出来，无法克制地想要嚎啕大哭。但，她努力忍着，想要听到父亲的回答。

　　“说完就挂了。”

　　还没等花甲再说什么，电话就已经“嘟嘟嘟……”响起来。花甲再也忍不住，将自己地脑袋埋进腿里大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天昏地暗，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五脏六腑都哭碎了。

　　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难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就连天上的小鸟都有寻找另外一半的自由，为什么自己都不可以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花甲感觉有个人坐在身边搂住自己。她这才从自己的天昏地暗中慢慢抽离出来，努力平复情绪，抬起头来看才发现来人不是自己以为的唐炙玄，而是安司楠。

　　“安总！”花甲赶紧擦擦眼泪，严肃起来。

　　“怎么了？还跟父亲闹别扭呢？”安司楠声音很温柔，让花甲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他回去了。”尽管抹掉了脸上的眼泪，但花甲两只肿眼泡和布满血丝的眼球，已经充分说明刚才哭得多么凶狠。

　　安司楠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花甲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站起身来：“那就回去吧，休息下。”

　　“安总！”看着安司楠要走，花甲突然喊住她，“您是……跟我父亲说什么了么？”

　　安司楠莞尔一笑，说：“也没有很多，只是解释了下幸福的概念。我想他应该很爱你，但是需要点时间去消化，对么？”

　　花甲点点头，有了安司楠的话让她感觉很安心。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安司楠再次报以安慰的笑容，一个能够治愈的笑容。

　　“对了安总。”花甲渐渐冷静下来，指着“彷徨”问，“昨天唐炙玄的舅妈说这个雕像很像霍逸风，您看像吗？”

　　安氏曾经与霍氏合作过，所以安司楠肯定也见过霍逸风的。唐炙玄那么奇怪，应该就是从这个雕像开始的。

　　安司楠驻足转脸仔细看过去：“你看我忙的，还从没留意过咱们这些作品呢。这是你雕刻的对吧？”

　　花甲点点头，继续看着安司楠，等待她的答案。

　　安司楠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点点头说：“我们当时虽然和霍家合作，但实际上我和霍逸风并没有经常见面。而且我这个人本来就有点脸盲，所以感觉谁都长得一样。不过这样说起来，看看还真有点像。”

　　所以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花甲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安司楠走她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个更为奇怪的问题，从那天早晨开始，唐炙玄就不见了。花甲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问了所有人都说没见到，就连李忘川也不知道他去那儿了。

　　猛然那天晚上唐炙玄手机收到的短信浮现在花甲的脑海中：任务完成，可退。

　　什么意思？难道是这个短信让唐炙玄消失的？

　　安司楠也觉得奇怪，因为这几天唐炙玄一直都在忙销售的工作，但是那天早晨开始他就再没有出现过。而现在他手里的客户都在销售总监那边跟着。为了这事儿，销售总监都快拍桌子骂人了。

　　到底去哪儿了？自己一面还在跟父亲保证要跟唐炙玄在一起，可刚说完这个男人就不见了。

　　直到整整一个星期过去，花甲开始有些慌了。忽然她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底黑洞，夏琼芙消失了，然后唐炙玄也消失了。

　　好在霍钟泽还没消失，他依然待在霍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办公室里发愁。

　　“霍老师，您知道唐炙玄去哪儿了吗？”花甲看着面容憔悴的霍钟泽，着实有些难受，曾经受人敬仰的大学老师，现在唇边已经冒出了胡子茬，就像老了二十岁。

　　霍钟泽摇摇头，看着微闭双眼靠在沙发上。

　　花甲失望地“哦”了一声，准备离开。

　　“但是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消失。”

　　“为什么？”花甲站住脚急急地问。

　　霍钟泽指了指办公桌的一份文件，花甲走过去仔细看，竟然是DNA鉴定书，上面结论是血液样本的主人有亲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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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小说有很多点是根据剧情慢慢发展出来的，而这个霍钟泽和唐炙玄兄弟的梗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所有憋了七十多章终于写出来了，还真是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