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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章 ...

  •   第12章
      左湾暗道不好,正心理挣扎是英雄救美还是明哲保身,就看喻宴行上演一秒变脸。

      在时舟察觉到不对劲看过来时,喻宴行缓和了脸色:“时舟,跟我过来吧。”

      没有问为什么一个人走开,没有说他伸出手只触碰到空气,一个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急匆匆找过来,却只听到戳心的话。

      喻宴行什么也没问,就当刚才发生的都不存在。

      时舟淡然起身跟着他离开,只有左湾愣在了原地。

      “郑端和汪维泱他们都在?”时舟看到喻氏的几个董事聚在一起,辨认出他们调查的人。

      显示不和的人,现在又都满脸堆着笑看不出痕迹。

      “嗯。他们准备做个新项目,郑端手里有资源。”喻宴行说。

      “他们三家从喻氏成立以来,就有稳固的利益联系。分个击破实操.比较有难度,也确实有效。”

      时舟若有所思地点头。

      喻宴行和董事会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又能容得下谁,就是比谁更耐不住。

      逾越底线,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人着急了有什么做不出来。再详尽的证据,都没有抓现行来的直接。

      “我们还是先报案让公安机关介入,但是密切监控汪维泱和叶永延。”时舟说。

      指望郑端主动供认出他们,几乎是不可能。他们几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复杂性难以想象。但他们之间又是互相不信任的。

      “嗯,时舟你怕吗?”喻宴行问。

      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在利益受到威胁时会做出怎样的事无法预料,特别是位高权重,有足够的实力去做一些事的人。现实中律师、法官、检察官遭到报复的案例并不少见。

      没等时舟回应,喻宴行又说:“不用怕,我和你一起。”

      喻宴行低垂着头向时舟靠近,视线落在他莹白的脸颊,灯光辉映竟然显得温柔。

      温柔这个词从来和喻宴行不搭边,即便是在最不设防备的时候,他也是冷漠而强势的。

      时舟笑:“高风险高回报的事我喜欢。”

      “喻总,他们好像要过来了。”

      喻宴行敛起情绪,恢复漠然的样子和前来打招呼的汪维泱他们交谈。

      “时律师,听唐总监说安定区那块地拍卖事宜是你在跟进?”喻氏集团董事叶永延问。

      “是,叶总。”时舟礼貌微笑着。

      叶永延笑:“这可是集团的年度重点项目,时律师还是谨慎点,别辜负喻总的信任才好。”

      话里的深意值得品味,时舟不过是外聘的律师,怎么会轻易被高层记住还特意敲打,当着喻宴行的面。

      “叶叔,有郑叔把关你倒是不必担心。”喻宴行说到。

      郑端接过话头:“安定区的项目关系到集团利益,我自然尽心尽力,最近就只抓这个。你们有什么意见和我说,别吓坏了年轻人。”说着看向时舟温和地笑了笑,仿佛是个很有风度的领导。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笑容之下各怀心思。

      一个比一个心思深,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又根基深厚。但凡换个温软点的接班人都镇不住他们,更别说想动他们,周旋在他们间喻宴行不仅不落下风,反而能不经意挑起风波分化。

      “时舟,去吃点东西。”喻宴行看到不远处朝他们挥手的左湾。

      左湾身边还有个青年,长相英俊气质沉稳,笑眼中带了几分审视。

      青年远远地朝他们举杯致意,准确说是对着时舟。

      时舟没立即回应,走近了才礼貌地笑了笑。都是喻宴行的朋友,时舟没有主动交谈的想法。

      靳修不意外他疏离的态度,他们和时舟并没有见过几次,除了一开始喻宴行就很少带时舟参加朋友聚会。

      “好久不见,时舟。欢迎回国。”

      “谢谢。”

      左湾看不过他们磨磨唧唧的尬聊,把时舟拉到一边一起吃东西。

      靳修和喻宴行也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来,偶尔看过去一眼。

      “不对劲。”靳修抿了口酒。

      喻宴行侧头看他。

      “时舟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之前是乖中藏着冷,现在和乖可搭不上边,感觉一个不对付能给你送进去。”靳修解释。

      喻宴行勾唇:“这才是他。”比起敷衍的应付,他更喜欢时舟现在的态度。

      “把他带过来是下定决心了?”今天可不是什么随意的宴会,左家和喻家是世交,左家为拓展版图,喻家那边不仅喻宴行亲自到场,他爸也会派人过来。

      “我没开过玩笑,也没必要瞒着谁,时舟很适合我。”喻宴行说到。

      “只是适合吗?宴行,如果是这个理由我无法认同你。时舟很优秀,但是家世与你匹配的,事业上和生活上能帮到你的也不难找。”靳修的面色有些严肃。

      “就说许鹿希,家世和性格也很适合你,甚至不需要你花费精力去维护感情。宴行,你必须想清楚你是出于爱。”

      喻宴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不远处和左湾一起笑容显得放松的人,眉眼有一瞬的柔和。

      “时舟很爱我,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喻宴行说。

      靳修笑:“说这话你也不脸红。”

      宴会结束时已经挺晚了,喻宴行开车把时舟送到家,看他进了小区才离开。

      时舟回家后也没有很快休息,而是把报案要用到的线索材料整理出来,放到电脑包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报案,在他还是个孩子时,他亲手把唯一现存的长辈,他的监护人,他的叔叔送进了监狱。并不难,在司法体系逐渐完善,法律法规不断健全的当下,弱者的权利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也是在那个时候,时舟意识到法律是个很厉害的东西,能够扼住作恶者的咽喉。

      时舟靠在椅背上阖目休息了会儿,才往浴室去。

      被遗留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也没有人理会。

      次日清晨,时舟晨跑回来又在楼下看到了喻宴行的车,时舟的车停在了公司。

      隐约想起来昨晚喻宴行打过电话,可能就是想说这件事。

      吃过早餐,两人从时舟家里离开,他们直接去警局报了案,收集的证据也提交过去。

      公司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而平静,高层的风波对兢兢业业为生活忙碌的员工们没太多影响。

      时舟先和法务部的同事开了个会,又和宋景和视频沟通了喻氏集团的重要业务。

      快到午餐时间,时舟正准备随意订一份,方会过来告诉他喻宴行找他。

      时舟停下手头的工作,从桌上拿了几份文件就和方会一起上楼。从时舟来公司,就经常需要直接和法务总监唐立松或是喻宴行对接,这会儿也没引起什么关注。也就方会离得近,能看出点问题。

      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方会敲开了门就只让时舟进去。

      喻宴行也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在沙发上,宽敞的室内满是食物的香味。

      “时舟,来吃饭。”喻宴行抬眸看他。

      “也让我回报下你做的早餐。”

      喻宴行这几天态度的变化时舟看在眼里,说实话除了稍微有点意外他并不在意,他留在喻氏只是工作而已,喻氏集团的平台对他有很大帮助,从喻宴行身上他也能学到很多。

      时舟走过去,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笑:“喻总客气了,不过我不吃鱼,辜负您一番心意不好意思。”

      喻宴行怔了下,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心中浮现些愧疚。时舟记得清他的喜好,他却连时舟不吃什么都不知道,作为金主他或许是合格的,作为男朋友很失职。

      “我让方会重新订一份,你想吃什么?”喻宴行问,对上他明澈的眼有几分不自在,修长的双手收回,交叉着放在腿上,显得拘谨,有几分像做错事的孩子。

      “不用了,我下楼去吃。喻总你看看这些,是我师父给出的意见。”时舟说着弯身把文件放在桌案上。

      “先走了,不打扰你用餐。”说完,时舟往外面走。

      喻宴行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心中生出些闷堵。

      当天下午,公司的员工群里流出条劲爆新闻:董事郑端在与客户泡温泉时被他的妻子捉奸在床,随即因为涉黄被警方带走。有图为证,让人无法不信。

      似乎是印证了这一新闻,公司高层紧急召开会议,时间长达两个小时,到下班时间会议室的门都还关着。

      只是涉及招ji的话还不至于这么大动静,实打实把大家的好奇心吊起来了,法务部空前热闹,其他部门的都想打听出点什么来。

      时舟没凑这个热闹,到了点就下班了。从超市买了点东西,他先去看了下时磊才返回住处。

      往返的距离比较远,返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到人烟稀少的路段时,异样感尤为明显,时舟透过后视镜观测着,面上不露端倪。

      更改了行驶路线,时舟驶上热闹的路段,借着堵车把车牌号看清了,发送给警方。

      郑端刚出事就有人跟踪他,很明显就是汪维泱那边的人。

      郑端的案子涉案金额巨大、罪名众多,加上身份的特殊性,警方是当做重点来侦查的,收到时舟的信息后很快就有了回复。

      车辆是套牌的,并不能知道车主是谁,警方还在尽力排查,并就近借调警力赶过来。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时舟倒不是很担心自身安全,车速维持在平稳状态不让对方看出来他已经暴露。

      手机铃声响起,是喻宴行打过来的,时舟直接按掉。

      那边紧接着又发过来消息,问他在哪里。警方联系喻宴行了,应该是想让他提供线索。

      时舟空出手给他发了个定位。

      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得出开车的人心理素质很好。

      不确定对方的意图,除了和警方保持沟通时舟没有轻举妄动。

      进入隧道,光线一下子暗下来,时舟驾驶座一侧的玻璃突然遭到重创碎裂开来,细碎的玻璃渣蹦到脸上擦出细小的红痕,时舟反应迅速地挡住了眼睛,右手控稳方向盘。

      左手臂上肌肤被锋锐的玻璃隔开,火辣的痛意密布着,潮湿粘稠的感觉袭来。

      借着近光灯微弱的光亮,时舟看到记下的车牌号呼啸着远去,两车擦身而过时隐约看到驾驶座上是个男性,看着装身材健壮,年纪约30。

      出隧道时,时舟提高车速追上去。

      同时手机有陌生号码接入,时舟点开录音并接通开了外放。

      “时律师,给你点警告。钱不是那么好赚,就怕有命赚没命花。”那人说完就挂了。

      开着变声器,听不出什么来。

      前方的车牌号也彻底消失了,时舟只能推测他的方向跟过去。

      这时喻宴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迟疑了下时舟接了。

      “时舟,现在在哪里,等我过来。”喻宴行说,声音透出几分急切。

      “在原地等着,别去追。”某种程度上,喻宴行还是了解时舟的。

      “警方已经锁定了,他们会追踪。”喻宴行继续说。

      一贯的从容此时此刻消失殆尽,喻宴行被堵在车流中,心中的烦躁和恐慌难以言说。

      汪维泱那帮人什么样他很了解,表面上是成功的商人,骨子里和市井流氓没什么分别。无原则、无底线,贪婪又短视。

      喻宴行和他们的争端,准确说是他父亲和这些人的争端存在已久,哪一方都想把对方踢出喻氏的权力中心。喻文显对外作风强硬,对内手段柔和许多,不然这些矛盾不会留到喻宴行接手。

      郑端一出事,汪维泱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喻宴行,会不择手段让事情不了了之,或者说止于郑端。

      听他这么说,时舟才靠着路边停下来。神经松懈下来,痛感也就不再迟钝。

      时舟面色苍白如纸,粉润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脸上挂着几道红痕,还在渗着血丝,如枯败的玫瑰。

      白皙的左手手臂更为凄惨,皮肉外翻着,鲜红的血渍染上每一寸肌肤。

      时舟俯着身子,右手抓着方向盘,额头抵在手背上。血液从体内脱离,身体的疲惫感不受控地袭来。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时舟还是没完全放松,脑子里思绪纷杂,各种人脸、事件交汇着,让他的头脑很重很重。

      “时舟,时舟!”

      破碎的车窗探进来一只手,却是触到满手的黏腻。

  •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我的文名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只能改了qwq,原谅我是个取名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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