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只美猴王》张建宇

6、（六）听闻石开来

　　方得上到天庭的时候，却正好见到云倾与景柔在一起。我便立刻上去，分别行礼。却听得云倾一脸愁容的说道：“云溪你回来了，这便正好，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还要问你。”
　　我又慌张了，便云倾接着说道：“追月竟不见了三天，你可看到？”
　　我一听是问起追月，心下稍安。
　　追月乃是比我上天进宫还要晚上百年的丫鬟。天生的一副圆润的模样。虽然微胖，但却是一个美貌相的人儿。性子也是活泼多动，加之一副好嗓音，说话悦耳动听。她行为做事，我是知晓，各个懂得规矩刻板，怎地却一连失踪了三日？
　　“追月妹妹已经三日未见了么？”我惊道：“莫非是偷偷下界去了？”话一出口，顿时心中又有些后悔，担心他们又问起自己方才的事情，却不知道他二人方才在此有没有观望下界。
　　“应该没有。”云倾星官说道：“她又不是‘倒做’，只在清天宫内打扫安排。从这西天门处下界，倘若是修为不够又没有玉符，便就会被这星河下的罡风所伤。照追月的修为，尚不及你。所以，也便不可能偷下凡间的。”
　　“哦，原是如此。”我这才知道，为何云倾带我上天时，给我一枚玉符，平日又全无盘查所用。原来是用作下界的凭信。看来这天宫之中，自有许多般的禁制，我还未曾察觉。
　　景柔见我思索，说道：“云溪妹妹下界之前，可没在宫中看到么？”
　　“没有。”我急忙答道。
　　“原来你也没有见到，”云倾愁眉道：“如今只有向御部禀报了。”说罢，又命我在此等候星船，让我再看那星船上有没有追月的行踪。而他二人，则是往东方飞去了。
　　我望着二人远去之后，便坐在泊星亭上，等着那老艄公回来。
　　不多时，便见星河上，一盏淡黄色的小灯摇摇曳曳。我急忙站起，走到岸边。待到船儿靠岸，一见那星火映照处，顿时吓了我一跳。
　　原来那老者面上并无五官等物。之前我在泊星亭处远远见到，还道是个寻常艄公的模样，这一次我才见到真实面貌。
　　好在我在天庭也见了一些森面獠牙的神将星君，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宁静的心态。便上前一步，行礼说道：“星船伯伯，可有见到个叫追月的丫鬟么？”
　　话出口处，顿时觉得自己好笑，这船公没得五官，又怎能听见？于是便自己弯腰向那乌篷里看去，果然是空无一物。
　　虽然不见，他也不能闻听我的意思，我还是轻轻一礼，这才离去。回首望时，只见那人蹲在地上，双手掩面，似乎十分痛苦。
　　我无心他背后的故事，毕竟天宫之中，每人都有相当于人间千百年的寿数。如果说是故事的话，那便是天帝，也了解不过来的。
　　因为追月的原因，我只能将“扫做”“倒做”一并兼任。这一来，下界的时日便长久了一倍。
　　。。。 。。。
　　人间十四年，冬夏过春秋。
　　一日，我从无极宫扫做出来，便看几位神仙簇拥着千里眼、顺风耳两位神将，以及诸百天兵。一股脑地从那南天门内涌入了进来。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那神色，倒有有三分惊奇，三分惶恐，三分诧异，更有一分担心。
　　我隐在树后，待他们从大路上飞过。便在他们脚下一路跟着。
　　那千里眼声音甚大，倒也让我听了去十之八九。却原来花果山上那座神石，在今天早上崩裂开来。又从里面蹦出来一个猴子。几人担心是个妖孽，又不敢私下处置。这才急忙去向天帝禀告。
　　我听了，忽然一笑。
　　“原来那里面的竟是个猴子，我竟还做了这多的少年梦。”
　　我不自觉，随性的跟在了他们几个的后面。转眼间竟然不知不觉跟进了天殿之中。当我发觉之后，立刻便打算退出殿去。
　　“什么人？”一声传来。却是天庭上的守司。
　　我正欲编个由头，却听他又说道：“原来是个倒做丫鬟，正好，方才那卷帘大将打碎了一枚琉璃盏，气的得玉帝掀翻了桌子。我正要去清天宫请云倾星君派人过来打扫。你便来了。快快随我前去收拾，莫让帝上再生气起来。我等可吃罪不起。”说完，便引了我一路进去内中所在。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天庭正殿之中，其中庄严肃刹不多言说，更有九龙盘壁轮番值守。条条能比下界东海龙王十倍修为。殿宇也并非寻常仙君、星官。全由世间一切奇珍异宝所造，辅以镶嵌无数灵石宝珠、玛瑙翡翠。顶部一颗明珠天成永光，让这殿宇便是夜间，也如白昼一般无二。
　　再往前去，九九八十一阶天阶之上，坐着洪荒宇宙中第一位真神，天帝。他在人间，也被人称为玉帝。
　　我哪敢抬头。到了近前，便跪在地上。而后用膝而行，一步一步上得台阶之上。又从袖子中变化出石盒一只，用手去捡那些落在地上的残羹碎片。毕竟帝上面前，任何人不得用法术清扫，只得用凡间的法子而已。
　　“倘若那神石中化的是人形，你等需可除去。如今不过顽猴一只，又有何大惊小怪。你等皆是天部正神，竟然被一只刚出世的猴子吓得惊慌失措。”帝上言语平静，但隐约中，尚可听出不快之意。
　　“是，是！”千里眼等跪于殿下，双手高拱。“我等就此退下。还请天帝息怒。”说完，似乎见天帝挥手，一众人等急忙哆哆嗦嗦地退出了殿去。
　　我在一旁一到天帝口说放过石猴，顿时心中安定。想它因此活命，心中倒也开心了起来。手中便也快了一分。那知道，那琉璃盏碎落之后，甚是锋利。虽然我已非凡体，但是，那琉璃盏也是仙家的宝物。一不小心，便割破了手指。
　　我便放手指到口中去吮，却听得头顶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抬手过来。”
　　我不敢违背，稍一犹豫之后，便将手臂抬起。头仍然低下，双目旁视，不敢见帝上一眼。只是觉得却只觉一根手指在我指上一点。而后一道暖流划过，瞬间疼痛尽去。
　　“已罢。”帝上低沉说道。
　　我缓缓收回手臂，生怕惊扰帝上。
　　待收到近前，见那手指上便连一丝的伤痕都无。急忙双手扶于地上，深深扣头道：“下婢今日竟敢劳烦帝尊，实数该死。还望帝尊赎罪。”
　　“呵呵。呵呵。”我听到帝上笑起，而后衣襟向上。而那双龙云宝尊靴也缓步移开，慢慢走远。一道云雾之后，我便再不敢看见一分一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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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原文中，卷帘也就是沙和尚打碎的是玻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