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桑苜

4、第 4 章

　　周一上午，四人与当地市局人员开会，市局领导对当地情况做简单介绍，强调了本次规划的要点，寇祺着重介绍了参与本次规划人员都是专业型高层次人才，听得秦芷晴一阵汗颜，来一趟成了高层次人才了，心里想到自家老父经常告诫自己的一句话：做人不能太实诚，不能见人就亮出自己底牌，要敢于夸大。
　　下午几人去各个局收集资料，寇祺在市里租了一辆越野车，次日，赶往Y镇，王刚留下来继续收集资料，寇祺则载着王琳和秦芷晴去E村，秦芷晴坐副驾驶上导航，结果出发10分钟就睡了，一路上都没什么车，寇祺开的飞快，车里放着当地的民歌，平时听这种歌的机会很少，合适的地点听着合适的歌，几个人轻松地到达了目的地。
　　三个人先去了村长家，村长正吃早饭，连忙招呼三，寇祺本来打算拒绝，但是看到秦芷晴咽口水的样子就忍俊不禁，三人和村长一家边吃边聊，秦芷晴怕耽误工作，把手机录音打开，后来听村长讲这个村子的历史，有很多战争时期留下的历史文物，秦芷晴听得觉得很有意思，安心的吃了大肉包，喝了一大碗粥。
　　寇祺三人吃饱喝足，先是去周边调研，秦芷晴见到了村长说的“木刻楞”房屋，在茫茫的森林里上，树立起一座小木屋，里面有花有草，和自己梦想简直一模一样，拿起手机开始拍。
　　秦芷晴：“能在这里有一个小木屋，种花种草，真的太美妙了”。
　　王琳：“想多了吧，这用水用电供暖都不方便，你们小姑娘就是容易被外表的美好感动”。
　　秦芷晴笑笑：“现在的人都往城里跑，我倒是希望有一天能逃到山里，建一座木屋”。
　　寇祺看了一眼秦芷晴。
　　王琳：“幼稚”。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入户走访，为了赶进度，三人打算分开干活，秦芷晴却悄声问了句：“村里有没有狗？”
　　寇祺问：“你怕狗？”。
　　秦芷晴不好意思的笑笑。
　　寇祺：“那你跟着我，王琳，你自己可以吧？”
　　王琳哼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多事”，说完就走了，使秦芷晴更加羞愧，心想这人定觉得自己是一个借机装柔软的心机女。
　　秦芷晴跟着寇祺调研了几家，发现很多人家都没有青壮年，只有老人和孩子，对于需求也并不明了，秦芷晴暗自感叹现在的农村发展真是一大问题，人口流失太严重，只有将乡村建设的更加宜居才能吸引人员返乡，顿时感觉自己做的工作大有为社会做贡献的伟大性，心里偷乐，跟着寇祺又到了一家，见他推开一家人的大门，没人回应，两人往里走了走，还没问出声，就从四面八方冲出来5条狗，秦芷晴被吓懵了，只敢抱着自己包，闭着眼睛，直立立的站在那假装自己是柱子，5条狗在两人身边窜来窜去、闻来闻去的。
　　寇祺看着秦芷晴，发现她是真的害怕，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忍不住笑，稍稍靠近她：“你越怕，它们越想靠近你”。
　　秦芷晴依然不敢睁眼，略带哭腔的说：“那怎么办，我也没准备打狗棒”。
　　寇祺嗤笑一声：“有什么怕的，你又不是肉包子，没事咬你干什么”。
　　秦芷晴气的睁开眼，就看到寇祺满眼嘲笑的看着自己：“寇经理，你真会安慰人”。
　　这家主人出来看着两个生人杵在那，大声问：“你们干什么的啊？”
　　寇祺把秦芷晴略往身边带了带，又向主人解释一番，才被请进屋，秦芷晴顾不得其它，在寇祺走的档口，拽住他衣角，见寇祺回头也没反对，便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动忽略也亦步亦趋的5条狗，秦芷晴感觉自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活过来了，寇祺回头说了句：“出息”。
　　主人笑眯眯的邀请两人入座，又端来两杯茶：“刚把你媳妇吓坏了吧，我养的狗子不咬人，就是没怎么见过生人，想跟你们玩而已”。
　　秦芷晴本来惊魂未定，想喝口茶压压，听了这话，刚喝的茶就吐了出来：“不是，这是我的领导，我们是同事关系”。
　　寇祺对此不置可否，只说：“赶紧开始吧”。
　　秦芷晴开始问问题，寇祺无聊，出去抽烟，顺便跟院外的狗子玩，等看到秦芷晴出来以后，他停住动作，双手插兜而立，五条狗也同时停住动作，秦芷晴迎着太阳，稍稍眯了眼，看着对面一人五狗简直是耀武扬威的看她，又觉得脑袋发蒙。寇祺也全无刚才的绅士风度，没有要接她的意思，于是秦芷晴回头看了看屋里的主人，发出求救信号，那屋主人明了，挡在她前面，如同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一样送她出门。
　　三个忙乎了一上午，中午吃点泡面就继续干活，到了傍晚，活没干完，三人讨论要不要住村里。
　　寇祺一个大男人，什么都能忍，觉得将就一晚无所谓，还能过过安静的乡村生活。
　　王琳不同意：“我都没带换洗衣服、护肤品、化妆品、床单被罩”，住惯了城市的人肯定觉得这边有一些不方便。
　　寇祺揶揄她：“化了妆也没人看你”。
　　王琳呸了一声：“我化给自己看，你别自我感觉良好”。
　　秦芷晴倒是觉得无所谓：“王姐，我包里有护肤品小样，你将就用一下？咱们再买点牙膏牙刷凑活一下”。
　　王琳丧气的地说：“寇祺，我怎么就着了你的道，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两个倒是统一战线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村长把三人分了两家安排，隔得不远，秦芷晴买了三人的洗漱用品，给寇祺送去的时候，寇祺面露难色：“那个……你的小样还多吗，借我一个”，然后挠了挠头：“不擦东西，脸绷得慌”。
　　秦芷晴差点笑出声：“寇经理，我去给你拿”，心想这年头男人活得比女人还精细，翻了翻自己的小包，发现擦脸的没了，只有身体乳还有一个，估计男人也分不出什么擦脸的擦身体的。
　　寇祺拿了秦芷晴的小样，凑近了闻闻，确实是她身上的味道，一股子淡淡的西柚味。
　　王琳翻了翻秦芷晴的小样，挑了一个霜用了：“还是年轻啊，这霜都跟水似的，到了我们这年龄，不用点厚重的、抗衰的都不能见人了”。
　　秦芷晴觉得这人太在乎年龄：“王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王琳按摩着自己脸部：“女人过了30，一瞬间就老了，你还年轻，不懂这种焦虑”。
　　秦芷晴：“我懂啊，现在女人谁不怕韶华易逝、容颜易老，会花大力气去留住年轻的脸庞、曼妙的身姿，再加上媒体大肆渲染，错误引导，搞得好像老就是女人的原罪，却不知道自己完全被绑架了，长皱纹、身体走样难道不是我们的权利吗”。
　　王琳又开始抵着炕沿压腿拉伸：“你看的倒是通透”。
　　秦芷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批判这种要年轻要瘦就是错的，只是太单一，如果所有女性都按照这个路子走，那岂不是标准化了”。
　　王琳又换了另一条腿开始压：“我以为你只有好看的皮囊呢”。
　　秦芷晴：“是不是发现我还有有趣的灵魂？”
　　王琳：“不有趣，但最起码不单一”。
　　秦芷晴笑笑，两人躺下准备睡，没再说话，便深深睡去。
　　第三天，还是一样的入户调查，等把所有户都走完，已经接近傍晚，远处天阴了起来，三人赶紧返程，王琳瘫在后座上，一言不发，一是刚去了一人家，只有一个老人孤零零的，顿时想念自己奶奶，二是突然姨妈造访，身体不适。
　　秦芷晴也感觉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好些热水才缓过来，随后开始拍路边的风景，拍一会就开始眼皮打架，想跟王琳一样睡觉，又想自己领导在这又干活又开车的，自己呼呼大睡会不会太不懂事，即使不跟人唠嗑，也应坐直了，给你传递一种我不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态度，于是强撑着眼睛，却忍不住打瞌睡。
　　寇祺见了说：“你睡会吧，我喜欢一个人听歌开车”。
　　秦芷晴听了，如获大赦，裹着外套就睡了，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寇祺不免用余光打量熟睡的秦芷晴，她整个人向左歪斜，头发挡住了一半脸，身上披的衬衫已经掉了一半，安全带勒在身上，印出一些曲线，又想到了那晚抱她回宿舍，喉咙一紧，赶紧用理智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伸手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外面的空气清冷且湿润。
　　秦芷晴感受到凉意，身体动一下醒了，摆正身体，揉揉僵硬的脖子，听见寇祺问怎么醒了，含糊不清的说：“我梦见一帮毛孩子把我零食偷了，吓醒了”。
　　寇祺：“饿了？”
　　秦芷晴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淡淡的嗯了一声，迷糊了一会才清醒，她看到远处一片黑云从前面压过来，顷刻就把那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秦芷晴不免担心：“要下雨了”。
　　寇祺：“嗯”。
　　秦芷晴说：“这雨要是下大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到山洪就危险了”，由于修路，他们只能穿过一条干枯的道路才能过去，随后又低声嘀咕：“不过山洪不至于这么快吧”。
　　一语成劫。
　　去时还是干枯的河道，此时山洪已经下来，阻断了他们的路，寇祺小心的开着车，却感觉车明显一滑，不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寇祺关了火，下车检查，关门声也将王琳吵醒。
　　王琳转醒，分不清状况：“到了？”
　　秦芷晴一直盯着外面的寇祺，顺便说：“还没，车子抛锚了”。
　　王琳这才真的醒了：“外面还下这么大的雨？”
　　寇祺上车来，抹了把脸，又扒了扒头发上的雨水：“后面车轮悬进去了”。
　　王琳：“那就叫救援吧”。
　　寇祺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雨，倒是笑了：“这周围几十公里都没人，等救援来了，咱们被冲哪去了都不知道”。
　　王琳听了，往外瞧了瞧，估计是想看这人是不是在开玩笑，等认清楚情况后，哇哇大叫：“寇祺，赶紧想办法带老娘出去，我还单身呢”。
　　寇祺将车开了一条缝，拿了烟抽：“这里的人都是单身”，随后问秦芷晴：“你是吧？”，
　　王琳和秦芷晴都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看着寇祺，估计都在想啥时候了单不单身的有区别吗，难不成这年头洪水也歧视单身狗。
　　寇祺笑了笑，将烟伸出去弹了弹烟灰，烟雾被外面的凉风吹进车内，秦芷晴被呛的咳嗽，寇祺见了，开了车门扔了烟，启动车，打算再试试，试了几次，车越陷越深。
　　秦芷晴忍不住的说：“寇经理，这样下去不行，我去后面推一下”。
　　王琳表示也去，秦芷晴阻止了：“王姐，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受凉，我去吧”，说完穿了衬衫，将头发简单的绑起来，迎着大雨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车后面，雨大到睁不开眼。
　　寇祺从模糊的后视镜看秦芷晴一手抹着眼睛上的雨水，一手准备推车，身体单薄，微皱眉，一咬牙，脚下用力踩油门。
　　秦芷晴见寇祺开动车，赶紧闭着眼，恨不得用全身的细胞使劲，后车轮溅起的泥水，喷了秦芷晴一脸一身，可车纹丝不动，秦芷晴吐了吐嘴里的泥水，还准备推。
　　寇祺看着一身泥点子的秦芷晴在大雨里摇摇欲坠，下了车：“你先上车，你这点力气，没什么用，我去找点石块垫上”，说着寇祺就抓着秦芷晴胳膊往副驾驶走。
　　秦芷晴挣脱寇祺的手：“寇经理，一起找吧，现在天色越来越晚”，此时山洪的边界往车子边靠近了点。
　　寇祺见她坚持就同意了，两人分别找来几块石头，秦芷晴在后面等待车启动就塞石块，寇祺上车之前，稍显严肃的对秦芷晴说：“小心手，一定”。
　　秦芷晴眯着眼，露出一丝笑容：“放心”，寇祺跟着心里一荡。
　　车子在两人的配合下，总算出了泥沼，王琳在车里一言不发，她没想到秦芷晴是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人，遇事不慌。
　　秦芷晴看车出来了，高兴的上了车，王琳赶紧递过纸巾，秦芷晴胡乱的擦擦脸，就听见寇祺说：“现在往后退，还会陷进去，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往对岸去，才能走到大路上，但是现在山洪又涨了，车开进去，我不敢保证能顺利开过去”。
　　说完车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雨水砸在车上的声音，他们都知道这话的意思，进退都有危险，都在思考如何选择。寇祺转头看王琳，问她的意思。
　　王琳说：“要不咱们手拉手一起游过去？”
　　寇祺瞥了一眼王琳：“你能成熟点吗，当这是抗灾抢险呢”，又转头问秦芷晴。
　　秦芷晴点头：“冲过去”。
　　王琳翻了一个大白眼：“嘿，你们两个这是又统一战线了”，此时她发现自己特别多余。
　　寇祺没理王琳，忽然对秦芷晴说：“怕吗？”。
　　秦芷晴毫不掩饰：“怕”。
　　寇祺摆正头：“坐好”。
　　随后发动汽车，三个人都屏住呼吸，寇祺大踩油门，车迅速冲进河流，到河中间时，被强大的水流冲的顺过去了，外面的水漫过五分之一的车窗，水从底下漫进车里，秦芷晴和王琳不自主的抓紧把手，秦芷晴看向寇祺，他眉头紧锁，眼神坚定，腮帮子被紧咬牙关的动作挤得鼓了个包。
　　寇祺脚始终没有离开油门，不幸中的万幸是前轮压倒了一个凸出来的硬包上，把前轮垫的高了点，他能感受到发动机还没熄火，像是赌一把，把油门踩到底，配合着猛搬方向盘，车子发出呜呜声，秦芷晴紧紧咬着自己下嘴唇，闭上眼睛，感受到车子动了，等张开眼时车子已经摇摇晃晃的驶向岸边。
　　寇祺明显的长舒一口气，额头也渗出冷汗，三人还没在紧张地情绪中出来，好一阵子都没说话。
　　王琳先打破沉默：“太他妈刺激了，寇祺，我发现你挺男人的嘛”。
　　寇祺从后视镜憋了一眼王琳没说话，车依然开的飞快，到了大路上，停了车，开了车窗掏出烟来抽，所有的紧张情绪都在一根烟中得到释放。
　　王琳见两人都不说话，把身体前倾：“刚在河中央时，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秦芷晴说：“寇经理的技术到底什么样”。
　　寇祺手撑到头上，轻笑一声。
　　王琳似乎品出点味：“寇祺，你笑什么？想歪了吧”。
　　寇祺回过头看王琳：“你没想歪，怎知我想歪了”。
　　秦芷晴感觉到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一眼。
　　王琳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秦芷晴说：“不用担心，他是老司机”，又意味不清的对寇祺说：“是吧？”
　　秦芷晴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举止亲密、言语暧昧、相互试探，才明白这俩人绝对有事！任凭自己再单纯，也知道这话往歪了说啥意思。
　　寇祺打算结束这样的对话，也是想放松下紧张情绪，说起往事：“上次遇到这问题还是在美国，跟一朋友一起，也是荒郊野外，车子抛锚，我觉得我可以出一本关于野外求生技能的书了”。
　　王琳：“所以你刚才就想的是出本书？”
　　寇祺：“刚才想如果车熄火了，怎么把你们两个弄到岸上去”。
　　王琳心情放松，又开起玩笑来：“那你先把我弄到岸上，还是秦芷晴”。
　　秦芷晴怕人误会，想要说话解救这一送命题，被王琳阻止了：“你别说话，听他怎么说”。
　　寇祺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烟：“毋庸置疑先秦芷晴，你都活了多少年了，她还年轻”。
　　王琳暴怒，“KAO，寇祺，我能骂人吗？”，伸手就要打他。
　　寇祺挡掉她的手，扔了抽完的烟：“知道什么是KAO吗，再骂人就把你自己扔这”，随后推门下车：“我去后面拧一下衣服”，又回头看了一眼王琳：“不许偷看”。
　　王琳往后一倒：“稀罕”。
　　寇祺到了车后面，赶紧把上衣脱下来，拧干雨水，又皱皱巴巴的套上，打开后备箱，翻了翻自己的包，翻出一件短袖，打开了副驾驶，扔给了秦芷晴：“你也换上吧，小心着凉”，说着走的远了点，背过身去。
　　秦芷晴此时穿着湿透的短袖、衬衫和牛仔裤确实难受，虽然怕王琳吃醋又挤兑自己，还是脱去糊在身上的湿衣服，听到王琳说：“没想到你挺有料啊？”，秦芷晴听到，一边遮一边加快了换衣服的动作，虽然都是女人，也在一起睡了一晚，可是也没亲近到能讨论如此私密的事：“王姐，小点声”。
　　王琳仍不挪开眼神：“啧啧啧，我一个女人都禁不住看，我昨晚怎么没发现”，她觉得此时的秦芷晴确实是性感的，又羞涩又急于遮挡的样子反而更加让人想一探究竟。
　　秦芷晴又羞又惊：“王姐，别说了啊”。
　　王琳却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怕什么，这里就咱们俩个，怎么，你怕寇祺听见？”
　　秦芷晴：“不是”，套上干爽衣物，把脱下来的衣服装包里，开门叫回寇祺，又想怎么今天王琳这么反常，莫非敲打自己不要当电灯泡？
　　寇祺上车后，明显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秦芷晴脸微红，也没说话，只听王琳说：“快快回去，我必须洗个热水澡才能重新活过来”。
　　三人到了酒店，已经半夜11点了，一天奔波，三人都筋疲力尽，回去各自洗澡休息，秦芷晴拿出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衣服上的泥点子，估计是洗不掉了，幸好不贵，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又掏出一件黑色宽大长短袖来穿，把寇祺的衣服整齐的叠起来，忙完这些，坐在床边晾头发，顺便跟莫沫通话，听见敲门声，秦芷晴心一惊，这么晚能是谁，随口问一句：“谁啊？”
　　寇祺：“是我”。
　　秦芷晴更心惊了，这么晚能来干什么：“等一下”，又胡乱的找了件裤子套上，打开门，只露出个湿漉漉的脑袋：“寇经理，什么事？”。
　　寇祺递过一袋子吃的：“晚上都没吃饭，将就一下吧”。
　　秦芷晴赶紧接过去：“谢谢经理”，见寇祺还穿着刚才的衣服，没有走的意思，以为他要拿自己衣服，“等一下，你的衣服”，随即跑了回去，门缓缓打开。
　　寇祺看她穿着宽大短袖，同色紧身运动裤，光着脚踏在地上，双眼不自觉被吸引，她的脚相较脸来说要更白一些，纤细，脚趾甲染成淡红色，脚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脚踝处系了一根红线，寇祺一颗心顿时猛烈的跳了起来，见她回过身来送衣服，赶紧干咳两声，别过目光，拿了衣服说：“锁好门，休息吧”，还没走出2步，就听见秦芷晴关了门，并且锁了暗锁，嘴角一笑，防范意识挺强。
　　秦芷晴回来继续跟莫沫通话，听见那人说：“我怎么听见男人声了”。
　　秦芷晴：“我们经理，给我送吃的”。
　　莫沫：“这么晚？！就没别的？”。
　　秦芷晴翻着塑料袋：“正好饿了，这不晚上没吃饭嘛”，拿起面包边吃边说：“我今天不仅经历了九死一生，还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那边的莫沫顿时眼睛亮了：“别墨迹，说秘密”。
　　秦芷晴：“我们经理跟我师父，就是王姐，有一腿”。
　　“怎么的呢？”
　　于是秦芷晴把两人的暧昧细节描述一遍，莫沫问：“那你们寇经理帅吗？有家室吗？”
　　秦芷晴略想一下：“帅，大帅哥一枚，据说单身”。
　　莫沫：“那你以前怎么没说？”
　　秦芷晴：“我以前觉得他不是有生理问题就是有心理问题，你想啊，正当壮年，各方面都不差，单身正常吗，不正常吧”
　　莫沫：“不正常，那岂能便宜了王琳那个巫婆”。
　　秦芷晴：“经过接触，我觉得王琳也没那么凶了，外冷内热，只是爱挤兑人”。
　　莫沫：“打住吧，我对她不感兴趣，我要睡了”。
　　秦芷晴：“别啊，再唠会，我头发还没干”。
　　莫沫打着哈欠说：“那再聊会你们经理”。
　　秦芷晴：“咱们之间就剩男人可以聊了吗？”。
　　莫沫：“好像是的”。
　　秦芷晴：“滚吧”，就挂了电话，随即躺床上，把头发搭在外面，渐渐入睡。
　　寇祺回到房间，赶紧洗了凉水澡，才把心中那股子燥热冲散，心里黯然失笑，自己怎么回回被这个小丫头整的心烦意乱，一定是克制太久的缘故。
　　第四日，几人是中午的飞机，起早从镇出发赶到市，还车的时候寇祺特意跟老板说：“这是辆好车，下次再来，我还租它”。
　　王琳却说：“你还想再来呢，这地方我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王刚对几人经历的一无所知：“这挺好的啊，青山绿水的”。
　　王琳；“所以才让你来嘛”。
　　四人下午回到本市，经寇祺批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