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虎口夺食 ...

  •   冯定伯沉吟道:“没想着难为你,这里藏着的一些信息我还没彻底搞清楚。对比古籍上的天眼崇拜图,多出来的这几组线条应该就是指向密灵的分布方位图,不过这只是方位图的一部分或者只是标识了大致方向,还不清楚。其他的我们还需要再找找线索。根据地下动物变异情况来看,十有八九密灵就在不远处,趋灵盘也确实在那里异动很明显。当然也不能排除这又是一次古人设置的障眼法。”
      众所周知世间万物都依靠能量运转,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死物各类矿石到活物各种生命,都蕴含着大量能量,依靠着能量周而复始。世界的本源就是能量。能量是日升日落,四季变化,草长莺飞,生存或死亡等等一切现象的唯一法则。而密灵是能量密集的一种能源体,具有放射性,能在特定条件下篡改生命运行法则。
      趋灵盘是冯家、罗家以及童家这几大家族用来探测寻找密灵类似罗盘的一种工具,中间放置有类似磁铁的一块磁石,能与密灵产生磁场,相互吸引,从而感知密灵探测到大体方位。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又折损了这么多人手,暂且顺藤摸瓜走一步算一步。就怕消息走漏,其他两家听到风声,跟着起骚动。罗平死了,罗家那边肯定已有所察觉。”冯申点头说道。
      说话间,冯申裤兜里的手机叮铃铃传来两声悦耳的铃声。
      冯申伸手掏出手机一看,顿时面色凝重起来,皱着眉头说道:“罗家那边已经出动了,现在一群小辈在宅子那边吵吵囔囔着,要求把罗平交出来。”
      冯定伯面色平稳,点头应道:“意料之中。冯祥林带走的罗平,就让冯祥林那一脉去处理吧。宅子那边的事情还得靠你操心,你先回去吧。”
      “是。”冯申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冯申一直对家主惟命是从。虽然冯定伯一直是青年人模样,对自己也挺随和,但冯申内心一直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懈怠。百十来年的威压,一直沉甸甸压在他的头顶,以至于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敢抬头仔细看清过冯定伯英俊的脸庞。
      待冯申离去,冯定伯望着窗外的河流,长久的发着呆。冬日里的树木萧索的孤零零杵在冷梆梆的地面上。
      冯定伯对着冯申无法说口的是,他打算放弃寻找密灵了。
      在人世间行走这三百多年,长久的孤寂让他索然无味。原本维持他生命的那块密灵,能量也在渐渐衰竭,冯定伯觉得这就是命数。河流奔涌不息滚滚向前,叶绿又叶落,这都是自然规律。自己也应该遵循这规律,在密灵彻底枯竭时,体面的告别。
      冯定伯知道,自己的师父最后也是这样离去的。
      但是冯定伯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城市会有一个人,与他的生命轨迹碰撞,产生未知的变数。
      此时,千里之外的江西省虎跃县。
      冷飕飕的冬雨淅沥沥接连下了两三天,街上路面结了薄薄一层冰。傍晚六七点钟,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躲在家中取暖。只有零零散散几家便利店还照常营业着。
      在这寂静的夜里,静下心来仔细分辨的话,便能隐隐约约听到街角一栋二层楼房的二楼窗户里传来断断续续微弱的厮打声和呼救声。
      房间内,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帅小伙躺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正在被四五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围殴,拳头,皮鞋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小伙嘴上不断求饶,说着好话,这帮大汉像是气得狠了,置若罔闻,下手的拳头更重了一些。
      拳打脚踢了几圈过后,小伙的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打头的那位年纪稍长一些的彪形大汉,拦住气喘吁吁的众人,冷声道:“行了,给他留口气,别打死了。人回去还得交给六爷。”
      小伙艰难爬起身,努力几下伸腿坐直身子,呸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脸上不见狼狈之色,又牙尖嘴利道:“今日是小爷命不好,落你们手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嘿,臭小子,摁住叫娘放开称爷啊!看我不撕烂你这臭嘴。”旁边那汉子脾气暴躁,冲上去抬手就扇了一耳刮子。
      “行了,你们几个去抬桶冰水来,给这位小朋友洗把脸,给他醒醒神。”打头的那位吩咐道。
      片刻,一桶混着冰喳子的水,整桶兜头就朝着帅小伙浇了个透心凉。
      “哎呦~我屮艸芔茻~奶奶的,你们他妈的想冻死老子。”小伙子冻得嘴唇发青牙冠打颤,骂人都不再利索,听起来稍微有些滑稽。
      帅小伙尽管被打的鼻青脸肿,下巴破了个血口,原本帅气的发型被蹂*躏成鸡窝状,但仍然遮掩不住俊朗逼人的气质,行云流水的轮廓,周正的眉眼,英挺的鼻梁骨,处处都长在人们传统审美点上。白色的羊绒毛衣像吸了泥水的脏抹布皱皱巴巴卷堆在胸膛,在泥水沾湿的牛仔裤之间,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分明的腰腹。他叫周徙南,屋里现在还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我再问一遍,那张药方呢?”那人捏住小伙的下巴,恶狠狠问道。
      “呸,什么药方?老子啥时候见过?都二十一世纪了,谁他妈还用药方?”周徙南满脸疑惑,装傻充愣。
      那人气急,伸手狠狠又是一耳刮子。
      周徙南被打的头扭向一旁,牙齿刮破了口腔,嘴角淌出了殷红的鲜血。
      “好小子,嘴挺硬,挺能扛啊!”那人气急反笑了起来:“好,好,好……咱们就这么耗着,看谁能耗过谁。”
      这时,那几个彪形大汉提了几袋外卖进了屋,摆好凳子,将食物放在简易的小圆桌上,招呼着他们老大先吃饭。
      黄澄澄的炸鸡腿,酥脆的油酥饼,筋道的卤牛肉……全都透着迷人的色泽,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周徙南吃力转过身子,努力抵御着来自食物的诱惑,心里叫苦不迭,一天一夜没吃饭的肚子此时也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周徙南学过武术跆拳道的身体能抗揍,可偏偏就是抗不了饿。不禁心中打着鬼主意:要不现编个瞎话先骗过这帮孙子?
      那帮人故意挑逗似的,大口吞咽着,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深深刺激着周徙南的脑神经,使他不由自主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要不还是好好交代了吧,你说,你受这份罪干啥?只要你说出药方的下落,我们喂你吃鸡腿,好不好?”其中一人得意洋洋的拿着鸡腿凑到周徙南嘴边规劝道。
      周徙南扭身瞅了他一眼,冷笑道:“给爷爷我滚远些。”
      那人不怒反笑,仍旧拿着鸡腿凑在周徙南嘴边挑衅着。
      这时,周徙南猛地探身,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嘴,用尖利的牙齿快速撕下一大块鸡腿肉来,也不管烫不烫嘴了,也没咀嚼就直直咽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手拿鸡腿的大汉愣愣的看着周徙南,又看看缺了一大块肉的鸡腿,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下可把正在吃饭的那几位给逗乐了,呼哧呼哧忍着笑。
      “好小子,那个词语叫什么来着?虎口夺食,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周徙南英俊的脸庞也不合时宜的浮上两坨红色,像是稍稍有些害臊,扭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还没等小饭桌上那几位收起笑,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了。
      楼梯口紧接着冲进来十几位身着黑衣,训练有素的队伍。
      “你们是谁?”
      领头的不答话,上前一脚踹翻了小饭桌,兜头盖在对面几人的脸上。不给屋里他们反应时间,冲上来的那训练有素的十几人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制住了屋里那几位彪形大汉。
      那帮彪形大汉被反剪了双手,卸掉了膝盖骨,个个跟鹌鹑鸡似的,被扭着脖颈捂着嘴面朝墙壁跪在墙角。
      “对不起,少爷,我来迟了。”领头的那位走上前,伸手解下周徙南身上捆绑着的绳索。
      “可以啊,老虎,身手又厉害了呀。”周徙南活动着双手,笑吟吟拍上他胳膊,嘴唇因为吃痛直咧咧:“来,扶我起来,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到小爷我了。对了,我哥呢?”
      “老板料理楼下的小杂碎呢,我们几个担心少爷就先冲了上来。”领头名叫老虎的话音未落,楼梯口就踱步走上来一位身着黑衣,面色威严的男子,一股强大压迫性的气场也随之而来。
      “哥!”周徙南扭头笑喊。
      男子走进前,皱眉看着周徙南肿成猪头的惨样,面露心疼之色,轻声斥责道:“你小子又不听话了,让你再等等,你又提前动手了。这次我不来,你还有小命在吗?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哎呀,周景弘同志,别唠叨啦。我知道你总会来的,这不是你给我的胆子么?哥,我饿了,先带我吃饭,好不好?”周徙南抱着他哥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撒着娇。他哥最吃他这一套。
      确实,周徙南是周景弘唯一的软肋。
      周景宏见徙南没受多重的伤,吊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伸手安抚着周徙南,问道:“先别着急,这伙人怎么处理?”
      周徙南扭头看着跪在墙角的一溜人,走上前对着他们挨个踢了几脚,骂骂咧咧道:“不是挺能耐吗?还戏耍老子!让你们给我浇冰水!让你们不给我吃鸡腿!”
      等撒完气,周徙南面露无辜,擦擦双手,对着老虎冷声吩咐道:“一个都别留,都听见我哥名字了还能活着吗?完事后都处理干净了,别留下痕迹。”
      说完,扭身扶着他哥的胳膊下楼,大大咧咧走了出去。出门后,强撑的一股劲顿时懈了下来,被冷风一激,周徙南冻得浑身哆嗦,身子直打颤,头朝着地面,眼看就要摔倒。
      周景弘急了,一把搂抱住周徙南,也顾不得斥责他,扭头急吼:“快把车给我开过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