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恶人图鉴[末世]》红龙角

38、你好,他的复仇

　　汪五短促的笑了下，“你就这么指着我吗？”

　　他把语调放得很柔和但是嘶哑的尾音还是藏不住心中的憎怨，“把枪放下，乖，万一走火我的脑袋会被开一个大洞。”

　　他以一种十分乖顺的投降姿态嘶嘶的哄骗着，可放在耳侧的食指还是下意识的动了动。

　　饶是米琪都警觉到这是他攻击前的下意识的动作。

　　张十三立刻做出反应，在汪五后背肌肉紧绷暴起的前一刻，他枪口一偏擦着ALPHA的耳廓就是一枪，另一只手迅速摸走米琪斜插在衣兜里的柯尔特M2000，枪膛卡住裤缝手掌猛的向前一送，“咳嗒”一声银色的柯尔特迅速上膛——

　　可汪五的动作永远比他更快。

　　在他第二支枪指上来的时候，汪五手中纯黑的伯|莱|塔已经抵上了张十三的咽喉。

　　“放下枪，嗯？”汪五一手死死扣着张十三的后颈，拇指威胁意味的摩挲着omega后脑与脖颈神经交界处的柔软发尾。

　　另一只手握着伯|莱|塔，冰凉坚硬带着硝石味的金属枪口微微用力上扬，擦过omega小巧消瘦的喉结。

　　张十三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喉结刮着枪口，在那里白嫩的皮肤处留下一小片红痕。

　　汪五忍不住呵的笑了下，他忍不住把张十三捞得更近，以一种极为亲昵拥抱姿势，一手捏后颈一手提伯|莱|塔，鼻尖抵上omega冰凉的侧脸轻轻磨蹭着。

　　“知道你还因为爵士的话不高兴着，我不教训你。”他吸嗅着张十三身上单薄干净的信息素味道，轻声说，“但你真以为能杀得了我吗？夺了小姑娘的枪想干嘛呢？”

　　张十三提着柯尔特M2000的手指动了动。

　　汪五立刻威胁性的用枪口沿着omega的喉结一路缓缓划至下巴处的软肉，在那里顶了顶，又在下巴尖上磨蹭了下。

　　最终来到那两片苍白又干裂的嘴唇上，枪口微微在唇齿间顶出条细缝。

　　汪五混合着烟草和硝石味的呼吸炙热又亲昵的在张十三耳畔徘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小片战栗的小疙瘩，他满意的在那里吸吮了下，又惩罚的叼起一小片皮肉。

　　他含糊又轻柔的说道，“我是多纵容你啊，可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也忍不住想惩罚你了。”

　　他枪口挑着张十三上唇小小的唇珠，沾着些许涎液轻轻的点了点omega微微冒着汗珠的鼻尖，“你希望被惩罚吗？放心，就算你没有了小鼻子，我也照样喜欢。”

　　拽着张十三袖口的米琪被骇得膝窝一软跌坐在沙土地上。

　　她怔愣的看着这两个在黄沙橙日的荒原上，用最亲昵最怪异的拥抱姿势、却做出最骇人最残忍敌对姿态的二人。

　　米琪混乱无比。

　　她不明白张十三二人为何没有一点逃出生天的喜悦反而互相对立着。

　　不是明明才携手打败了强大的敌人吗？为何要将枪口对准自己呢？

　　张十三笑了，他抬起手，手|枪垂着在汪五腿上划拉了下，再抬起却对准了自己的喉咙，银色柯尔特M2000的枪口正抵在喉结处汪五造成的一小片红痕上。

　　他笑的无奈，枪口在那里抵了抵，“谁说我要杀你了？”

　　汪五脸色骤变。

　　“放下，上一个这么威胁我的人下场可不太好。”他眼神晦暗的低语，拇指抵着张十三后脑神经微微摩挲。

　　张十三扣着扳机的食指立刻收紧！

　　“哦？怎么，你也想像埋了爵士一样埋了我吗？”张十三笑了笑，“你确定？我可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想要的缓释制剂藏在哪的人。”

　　汪五被疤痕贯穿的眼睑抽搐了下，整个人压制着暴怒浑身肌肉在破烂的衣衫下紧绷得吓人。

　　张十三抵着自己喉咙的枪管又向前了几分，将微突的喉结压下去了点。

　　窒息感令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断续，“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不让分毫的和汪五赤红癫狂的眼睛对视，像是已经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轻笑道，“你敢再掐晕我，我就保证等能我醒来你这次就再别想找到我……”

　　他微微低了点头，让汪五手里纯黑的伯|莱|塔抵在自己的鼻尖上暧昧的蹭了蹭。

　　轻声细言有如爱语，“毕竟，我可没有你子弹打进脑子里也能瞬间靠变异改变弹道、把子弹挤出去的好本事。”

　　汪五像是被人当头抽了一鞭，五官都紧绷着抽搐，眼眶血红。

　　“从你我分开那天，到你行刑那日，再到你找到我，再到现在。”小张仰首，长时间未喝水而干裂的嘴唇贴上汪五结实的喉结。

　　他微微动了下，上唇就裂出细小血珠，在汪五炙热的皮肤上留下一小道血痕。

　　他轻声说，“你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惩罚我，还不够吗？”

　　汪五高大的身躯一震，抬手猛的推开了他。

　　瘦弱的omega就像是一片树叶，丝毫没抵抗的跌坐在地上，笑出了声，眉梢眼角弯着像哭又像笑，惨兮兮的挂在那张没血色的脸上。

　　米琪赶紧扑过去扶张十三，捞着他震颤不已的腰腹，紧张的环抱着惊慌叫道，“你们干什么啊，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教训我就好了，干嘛动手。”

　　她慌乱的想着这里面是否有自己的错，她从小就总是闯祸，引来大人们吵架，带大她们的保安都常训斥自己是个灾星，她看着这一幕仿佛就像是看到了儿时虚掩的门后不断爆发争执的所长和保安，便胡乱的认错，“我错了，是我埋错了地方，你们不要吵了。”

　　“别道歉，和你有什么关系？”张十三手撑着地上的沙土摇晃着站起来。

　　他看向汪五，看向他身后如同战火坟场一般不断燃烧、熊熊黑烟直入天际的小镇方向。

　　他不由的笑笑，“幕后黑手就在你面前站着呢。想必咱们来这儿之前他就早埋好了数不清的炸弹，摸清了小镇的底细，看过了演出，只等时机一到带我入套，”

　　张十三嘴角的笑渐渐凄冷下去，尖锐的撕开汪五的谎言，“从一开始，从他炸了你们避难所，汪九子一病不起，再到所谓给你们找新家，咱们顶多就是打乱了点他的节奏，可是一步步的从来都是按着他的套路来的。”

　　张十三拽了下裤腿儿，露出些许脚踝的皮肤，嘴角向上眉眼却垮着，“你早知道克隆体根本没病毒对吗？”

　　汪五胸膛震了震，吁出口浑浊的气息，赤红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怨恨的盯着张十三，像是在看着一只不知死活的猎物，他吐出一个字，“对。”

　　米琪哆嗦了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汪五。

　　原来如此，原来她只是被人用来推卸一部分罪名的小棋子。

　　她浑身从脚跟到指尖都凉了下去，一整夜提心吊胆的担忧，为二人无时无刻不再做着的虔诚祈祷，好像瞬间都变成了笑话。

　　张十三笑的比哭的还难受，笑声阵阵的闷在胸膛下变成一个个闷哼，让他瘦弱的肩膀都不自觉含着，他抬手将两把枪都扔了，金属落地扑簌着掀起些许细沙灰尘。

　　他低头看看自己瘦弱苍白、指腹粗糙的手掌，不住的摇头自嘲，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汪五面前，抬起了手臂。

　　他双手虎口虚虚的圈着汪五的咽喉，仰头向上时如同献祭一般同时扬起自己脆弱的脖颈，逼问的话语还未出口眼球就火辣辣的酸疼了起来，被他皱着眉强忍了回去，

　　“你。”他吁出口气，压制住颤抖的尾音。

　　“从找到我的那天起，你就等这一刻很久了吧，不，从你和我分开那天你就等着这天吧？你想让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我都明白，可你不想让我看到的、想藏起来的，我也都明白了，你满意了吗？”

　　汪五垂头看着他颤抖的眼睫，注视着他嘴角不断震颤的小红痣，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你从来都没死过，也没打算死过。”张十三死死盯着他，眼睑不断地收紧收缩强忍着眼角的酸涩。

　　他眼眶都湿红了却强忍着，“四年，你一直都活着，你是一直都跟着我是吗？”

　　汪五胸口震动了下，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包裹住那片皮肤下冰凉的青色血管，反驳的话有无数可他只能说出句，“不是。”

　　张十三看着他的嘴唇，剧烈的喘息了一下，眼泪被震颤着落下，沿着鼻翼的蜿蜒滑落至嘴唇，被他抿在唇缝里刺痛了干裂的伤口，“你要演，要玩，要惩罚，可以。可你演的太过了，为什么要让我察觉到呢？既然你一直活着，那么你就一直看到了，你对我还不够残忍吗？”

　　“残忍？”汪五一直耷拉着的残眼终于挣开了，他下巴微动着张开吸进一口气，胸膛绷得生硬，吐出的气息赫赫作响。

　　他讥讽的发出一声响亮的笑，仰头压抑了下情绪，却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他捏着张十三的下巴将他往前拽了两步，突出的腕骨在震怒之下咯咯作响，“你在说我吗？”

　　“真要说的这么清楚吗？”汪五此刻目光清明可却满眼都是刻骨的仇恨。

　　他不住地摇着头，盯着张十三惨白的脸和潮湿的睫毛，“就这么糊涂着过吧，难道还能分开吗？难道就真的非要掰扯个清清楚楚，分出个高下才算完吗？”

　　他眼睛浑浊的红着，嘴唇绷得紧紧的，嘴角与牙关微微抖着，眼神里的怨恨与痛苦尖锐刺人，“你想好了吗张十三？你真的想跟我说清楚吗？”

　　张十三偏了下头，挣脱捏着下巴的手，喑哑的笑了声，“你拿我过说的话堵我的嘴？”

　　“不。”汪五捏着他的下巴强制着把他的脸扳过来，让他不得不直视着自己眼里的痛苦，看着那双总把情绪藏在最深处的眼眸一点点的被撕开伪装。

　　他笑了下，“我现在想拿别的东西堵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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