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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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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池羽以一己之力缠住苦行僧,使得岑念终于有空查看易眉伤势——易眉受伤的地方被池羽用外套紧紧地缠了起来,展露出纤细的腰肢,虽然还在渗血,但显然已经止住了许多,暂时无性命之危。
岑念叹了口气,脸色苍白地朝害怕得发抖的梁寡妇道:“照顾好她。”
不知是被冻僵了还是被吓傻了的梁寡妇闻言,立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易眉身上。
然后嗫嚅着尴尬道:“小念,对不起。”
岑念摇摇头,温和道:“是我来晚了,没能保护好你。”
梁寡妇悲伤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易眉,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懦弱,太贪生怕死,敢在他们抓到我以后直接自尽的话,你们就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求生是人的本能,你只是想活下来,并没有错,”岑念将许安说的话重复给了梁寡妇听,“你放心,会没事的,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家,找小峰。”
话虽如此,梁寡妇却知道,岑念大概率是不会跟她回去了——这本就是一段建立在欺骗之上的感情,她不止让岑念,也让池羽置身险境,岑念没有动怒,甚至承诺将她带出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照顾好这个女孩子,”岑念低头看了奄奄一息的易眉一眼,遂转身就走,“我去找个人,很快回来。”
他顺着密道一直往上走,回到原来的地方——叶星河已经带着超管局的人到了,正清点人质并检查其身体状况,后面锁着一群苦行僧打扮的人,最前端则是头发被削掉一半,狼狈不堪的瑟维娅,伊文则在一旁守着,不时配合地回答着叶星河的提问。
“星河,”岑念有些体力不支地靠在门前,冷汗涔涔,边大喘气边指着被手铐锁住的瑟维娅道,“池羽现在很危险,你带上她跟我来,最好再带一个懂外伤包扎和紧急救护处理的。”
原本正清点人数,并认真仔细地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的叶星河蓦一回首,被脸色憔悴惨白,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的岑念吓了一跳。
想提议让他留在这安全地带,又觉得他放心不下池羽肯定不会同意,就点点头,将手头上的工作移交给超管局的同事后一手扛起瑟维娅,又喊了个医疗人员随行,再一同跟岑念走。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一个背着长方形黑色包包的少年急匆匆地从人群里钻出来,跟上叶星河的步伐。
“祖宗,你去干什么,”叶星河没好气道,“没听见有危险吗?”
“别说这么多了,”少年无所谓地摆摆手,“救人要紧。”
这少年来头显然大得很,连叶星河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又喊了个浑身肌肉炸裂堪比健身冠军,一看就知道很能打的人过来看护少年。
一来一回间岑念虽勉力将脚程加快到极致,但还是耗费了些时间,导致到的时候入眼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苦行僧被池羽踩在脚下,已不成人形,却仍不停抽动着想要爬起来,失控的池羽听见后方声响,扭头朝声源处露出一个顽劣又疯狂的笑。
“……岑念啊,”叶星河被失控的池羽看到头皮发麻,直觉危险已至,“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池羽就是最大的危险。”
“他失控了,”岑念冷静道,将叶星河手上的瑟维娅拽过来,“你能打么,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将他四肢关节卸掉?在这里的时候国际超自然现象研究机构的人给他上过刑,四肢都有伤,应该算是弱点。”
叶星河看着沉稳镇定的岑念,总觉得他是在指使自己帮他做他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情,然后再扭头看看被池羽踩在脚下,头都被揍得变了形的池羽,咽了口口水:“……那个,家暴犯法。”
“万事小心,”在组织别人揍老公这方面,岑念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掀起眼皮看了眼护在少年身旁的肌肉男,询问道,“你能打么,双拳难敌四手,能不能请你跟他一起上?”
少年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然后对肌肉男吩咐道:“去吧。”
“这……”肌肉男看着少年,显然有些犹疑。
“放心,”少年摆摆手,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
肌肉男就跟叶星河一左一右上了,堂而皇之地在岑念面前左右夹击揍起了池羽。
本就战斗力爆表,在失控以后打法愈发凶残,招招致命的池羽自然不可能任人鱼肉。
有来有往地打了几个回合以后,竟是池羽处于上风。
岑念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担心谁,只得收了心思,朝随行的医疗人员道:“那边有个女孩子受了枪伤,能请你去看看么?”
医护人员点点头,提着急救箱往易眉的方向去了,少年将背在身后的黑色布袋解下来,掏出一把古琴,拍了拍岑念的肩:“给。”
岑念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是碧绿色的,不同于许安那种欧洲人特有的翠绿,少年眼眸的绿更浓一些,华光璀璨,像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妖异又漂亮。
他接过琴,随手试了试音,音色圆润悦耳,应该是把传家宝级别的老古董。
在岑念将“你认识我么,怎么知道我会《普庵咒》”问出口之前,少年未卜先知般解释道:“我认识你……说起来,我们可能还挺有渊源的,只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而已。”
“我是谢含章的表弟,也是许安的儿子,预知型超能力的拥有者,”少年在说出“谢含章”三个字的时候,眸低有明显的哀伤,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你师父释尘是我爷爷的哥哥,我喊他伯公。”
许安是国际超自然现象研究机构的领头人“天启”,在政府中的官位级别应该不低,谢含章的母亲是房地产大亨,华国首富沈家的千金小姐,少年的母亲跟谢含章的母亲又是姐妹,如此想来,少年的来头的确不小,而且身份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