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上有座庙》拂笺

19、谢忱转过身恼羞成怒

　　“他要去表白。”

　　这个信息量可不少，谢忱和辛害的眼睛里都闪着惊奇和亢奋。

　　谢忱“你一言”：“我就说他是在跟女生聊天！”

　　辛害“我一语”：“肯定是上次落水的女生！闹哥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

　　谢忱：“上次他向我请假周末去比赛，回来我还问他怎么样，他连比分都不肯告诉我！”

　　辛害：“肯定是约女生出去了！不告诉我们！”

　　“对！就是这样！”

　　谢忱和辛害齐齐点头，分析地津津有味，哪还有方才愁眉苦脸的样子。

　　楼渡黑着脸赌气似的隐了身回到了神像。

　　谢忱：“唉？你家将军人呢？”

　　辛害：“不知道哎，没注意！”

　　谢忱和辛害四处张望，没发现楼渡的影子，倒是看见胡纳奥理好东西背着包出来了。

　　“我走啦！”胡纳奥跟两人打着招呼。

　　“嗯嗯你去吧！”谢忱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闹哥加油！”辛害攥起他的小拳头，打气似的对着胡纳奥。

　　“啊？”

　　“闹闹你是最棒的！”谢忱双手打气。

　　“你们……有毛病吧！”胡纳奥整个人僵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暴躁的离去。

　　“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谢忱望着胡纳奥的背影感叹道。

　　“闹哥这么棒，那个女生一定会感受到闹哥的好！”辛害兴奋地拍拍手，“谢忱哥就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辛害刚问出口，就收到了两对视线，一个是谢忱尴尬而不失微笑的目光，另一个是神像上楼渡不屑而带有威胁的眼神。

　　“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别问！”谢忱轻咳一声，薅过辛害的脑袋往里走。

　　正对面楼渡不知何时又跑了出来，带着笑意问道。

　　“那我能问吗？”

　　谢忱一手将辛害抛进售票处关好门，一边略过楼渡往后院的方向走。

　　“没有吗？”楼渡毫不知羞耻地跟在谢忱身后，喋喋不休地问。

　　“不说话就是没有咯？”

　　“没有吧？”

　　“没有没有，行了吧！”谢忱转过身恼羞成怒，大眼睛火冒三丈的看着一脸嬉笑的楼渡。

　　没有女生喜欢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吗？！这么开心！

　　谢忱脸上三条竖线落下，不明思议。

　　楼渡得到想要的答案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更不要脸地拉过谢忱的手。

　　“你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谢忱咻得躲过楼渡的触碰，闪进了禅房。

　　楼渡再次被拒之门外，孤零零的手牵着空气。

　　辛害趴在走廊的柱子上偷看着。

　　将军怎么又把谢忱哥惹恼了！

　　隔天早上，胡纳奥没有来将军庙，也没有向谢忱请假，谢忱看着对话框里没有回应的头像，深深皱起了眉头。

　　“谢忱哥，闹哥是不是表白失败了！所以不来了？”辛害坐在椅子上晃着自己的小腿，噘着嘴。

　　“那也不能手机关机，消息不回啊！”谢忱面色担心却也有些生气。

　　“别担心！”楼渡的手轻巧地顺过谢忱紧皱的眉头。

　　“我问你，胡闹的祈福，你有点愿吗？”谢忱抓住眼前的手，严肃地问道。

　　楼渡看着一本正经的谢忱，顿了会，摇头。

　　没有……

　　那是没成功的意思，还是不适合的意思。

　　谢忱头都要疼了。

　　“或许成功了呢？”辛害挺起身眨眨星星眼，“那也不应该不回消息呀！”

　　最后被自己说服，扑腾倒在了躺椅上，看着天空头晕眼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静默之际，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胡纳奥！

　　谢忱和辛害双双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没发生什么变化的男人对着他们先是不好意思地俯身道歉。

　　谢忱和辛害相互对视。

　　谢忱：看着好好地。

　　辛害：或许真没事？

　　楼渡不开心，这两人又没带上他。

　　谢忱：“电话怎么关机？”

　　辛害：“消息为什么不回？”

　　两人跳起身，威逼胡纳奥。

　　“不好意思，昨天跟哥们出去玩，太晚手机没电了！”胡纳奥讪讪，看着两个来势汹汹的人。

　　谢忱辛害两人又对视一秒。

　　谢忱：不是表白？

　　辛害：难道喜欢的是兄弟？

　　谢忱：？？？！！！

　　“下次注意些！”谢忱端着架子“教训”了下，就各自散了去做各自的事。

　　经过上一次的落水事件，谢忱转了将军庙大大小小所有的地方，分析了各个位置可能会发生的危险突发事件，并想出了一套较为完善的应对和处理机制。

　　保证杜绝上次这类事件的发生。

　　“胡闹！贴反了！”谢忱打印了一些纸张，打算贴在指示牌上，再放到各个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没想到他把这么轻松地事情交给胡纳奥，谢忱出门一看，5个牌子，三个贴反了胡纳奥都没注意。

　　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后院的方向，发着呆，手上粘着双面胶。

　　胡纳奥在谢忱的大叫中才回过神来，看着一个个倒立的“石栏矮小，请勿后仰”标语，窘迫地手足无措，连忙撕下纸张，可是还有些碎末粘在指示牌上，不知该如何处理。

　　“算了算了，我来吧！你去把外面落叶扫了！”谢忱扶额赶走胡纳奥，挑了个不用脑子的好工作。

　　谢忱不耐烦地再打印一遍，楼渡充当了胡纳奥的作用，在谢忱一遍的示范下，轻车熟路，三两下贴好，对着谢忱给的位置搜搜搜地扛着指示牌。

　　谢忱看着正确的路线给摆放的角度，勉强给了楼渡一个微笑。

　　“谢忱哥！”辛害从取香处的窗口探出头，对着谢忱一阵招手。

　　“怎么了？”

　　辛害指着庙外，“你快看外面！”

　　谢忱刚顺着取香处跨过庙门，眼前就飘过一片落叶。

　　胡纳奥正坐在古木下，眼神迷离的45度仰望天空，机械地摇晃手臂，扫帚将成堆的落叶向滚滚扫去，滚滚开心地一巴掌拍散，落叶四飞五散，飞到各个角落。

　　谢忱早上扫到角落的落叶不见了踪迹，看在眼里的是这里一堆那里一坨，满地的落叶。

　　“闹哥真的没事吗？”辛害拉着谢忱的手，担心地看着胡纳奥。

　　“去叫他过来吃饭！”谢忱看着惨不忍睹的场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闹哥！这是八角！”辛害看着胡纳奥夹起一个八角就往嘴里塞，叫唤着制止。

　　一股说不出的味顿时蔓延在胡纳奥的口中，冲的他吐在了地上，端起茶杯就喝。

　　“闹哥这是我的水杯……”辛害耷拉着脑袋看着杯子里的橙汁被闹哥喝完。

　　“啊！对不起！”胡纳奥看清了杯子上写着的名字，不好意思的给辛害重新倒上。

　　“说吧！到底怎么了？”谢忱放下筷子，直视胡纳奥。

　　“什么？”

　　装蒜？！

　　谢忱看着他迷惑的表情。

　　“你今天一天不在状态，平时可没这么冒失！”

　　“对的对的！”

　　心还在一旁应和点头。

　　“我没事！”胡纳奥摇头，又拿错辛害的杯子喝了一口，满嘴的橙汁味。

　　胡纳奥不好意思的将被子还给辛害，辛害委屈地抱紧了自己的杯子和所剩无几的橙汁。

　　胡纳奥看着沉默的谢忱和辛害，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会，才将心中的气散去，弯下了腰坐着。

　　“我表白……失败了！”

　　终于听到一个答案，谢忱和辛害一个奋起，齐齐报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胡纳奥。

　　“是之前落水的女生吗？”谢忱问。

　　胡纳奥迟疑了会，点头。

　　“姐姐有喜欢的人了？”辛害问。

　　“不是……”胡纳奥立刻摇头。

　　“那是对你没感觉？”谢忱问。

　　“也不是……”

　　“那为什么不答应？”辛害问。

　　“……”胡纳奥想了一会，“她挺好的，我们相处的也很愉快，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

　　谢忱和辛害异口同声。

　　“她还没想好她的未来……也、没有看到我们的未来。”

　　胡纳奥讲的真诚而理性，辛害听不懂，挠挠头，看着楼渡希望他能解答。

　　谢忱却听进去了，女孩才大二，她还有两年的大学时光，这段时光谢忱经历过，是迷茫和不知所措的。

　　胡纳奥已经大四了，他面临着从大学跨越到社会的转型，同样给不了女孩一个有结果的未来。

　　谢忱很赞同女孩的想法，在感情上，“喜欢”能成为攻克难关的那把钥匙；但在生活中，很多事情不是“两情相悦”就能解决的。

　　“她是个好女孩，即使她拒绝了我，我也会做给她看！”胡纳奥鼓起勇气，对谢忱和辛害说出这番话，“我会好好努力！”

　　“兄弟！我看好你！”谢忱拍拍胡纳奥的肩膀以示鼓励！

　　“谢谢！”胡纳奥吐露出了心底的话，将难过都发泄了出来。

　　“嗯！洗碗去吧！”谢忱点头，说道。

　　“啊？”胡纳奥脸上的奋起瞬间垮台，“今天不是轮到学长你了吗？”

　　洗碗是个力气活，谢忱规定轮班，每人一天，楼渡自然是不用的。

　　谢忱微微一笑，像是在说。

　　你今天闯的祸，他给擦屁股的还少吗？

　　“知道了！”胡纳奥看着谢忱威胁的笑容，立马讪讪应道。

　　乌云蔽日，狂风席卷，杂草丛生。

　　谢忱看不清眼前的状况，狂狷的风清洗着他单薄的身影，他站在悬崖之上。

　　前面是荒草，后面是无尽深渊。

　　谢忱刚想向前迈一步，不知何时，前面站着一个人，挡住他的去路。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