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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惊险一刻 ...

  •   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方冗明显感到几分凉意,这份清凉不像是空调风的干燥,反而透着湿意。

      “醒了?”
      方冗缓缓睁开眼,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徐成於正坐在他对面,低头擦拭镜片。

      淡黄色窗帘从一侧拉开,阳光透过玻璃正好覆在对方身上,看得见睫毛的影子映在下眼睑,细细密密地交错,方冗心头似拂过什么,痒痒地拨弄着。

      方冗暗自喟叹一声,对面的人浅浅笑着看过来。

      “怎么了?”徐成於目光透着柔软,“8点钟了,你把他叫起来吧”
      “8点了?这都快第二节课了”
      “不急”

      方冗半坐起身,后肘撑在两侧,扭头看了一眼瘫在单人沙发上的冯霖:“外面有什么动静吗?”,他瞥了眼门口,“昨晚太安静了,我心里有点不安“

      徐成於:“还成,我昨晚实在睡不着,半夜出去看了看 “,他简单把昨天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昨晚他沿着走廊绕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先是把前后楼梯门反锁,才仔细环顾校园。
      从七楼走廊往下看,只能看见校门和一半的操场。

      徐成於:“可是,还是太安静了”,他低头戴上眼镜,瞥了眼窗户,“你去看看宿舍楼就明白了”

      走廊看不见宿舍楼,只有心理室朝向宿舍楼,方冗起身拨开身上外套走到窗前。
      女宿楼在男宿前,较矮于男宿,方冗视力还不错,大致情况还是清晰的,就见每一层楼十多扇门皆是紧闭,从银色防盗门上的半块玻璃看得见是全部熄着灯。

      方冗:“不像是有人”。他心里很清楚,平日里七点十五分的早读总会有人迟到,那些踩着铃声闯进来的大多会忘了关宿舍门,就比如他们自己的宿舍,基本上就没关过门。

      徐成於从桌上捞起外套:“可是昨晚我看了,不管是男宿还是女宿,每一间房都亮着灯,而灯光一直持续到5点”

      方冗愕然道:“你昨晚一直盯着窗户?!”

      徐成於摇摇头:“也不是,断断续续的,主要是灯光太亮”

      刚醒来没多久的冯霖大致也听懂了:“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距离,更何况还拉着窗帘!!”,他瘫在沙发上琢磨,暗自摇头。

      冯霖:“不对......不对”,边说边小幅度地摇头。

      徐成於:“就是给我的感觉很亮......根本睡不着的那种”,他突然察觉道冯霖的异样,“什么不对?”

      冯霖迟疑着:“我昨晚好像也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半夜吧,就感觉有人在敲门,闷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徐成於:“不可能,我昨晚出去过一次,确定没人后锁上了前后门......”,他好像又在思考,“更何况......我昨晚睡得并不安稳,若有什么动静,我也不可能没有察觉.......”

      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住,冯霖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呆滞,徐成於垂着脑袋好像在思索,而方冗有些茫然地看着二人,他昨晚真是睡死了,毫无感觉,若说什么灯光和敲门声他一概不知,只是今早宿舍楼的异状让他心里不安。

      方冗环顾四周,心理室的环境真的是不赖,整体环境极尽温馨,色调偏暖,该有的生活必需物品都到位了......甚至角落处还摆着一架投币咖啡机。
      想来徐成於能够想到这个地方,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就在方冗正琢磨着他是怎么拿到这里的钥匙的,就见坐在对面的人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听,有声音”

      “什么?”

      “???”

      三个人在同一时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四周骤然静了,尚且宽敞的室内几乎落针可闻,冯霖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盯着徐成於。

      远远的,听见门晃动的声音。

      “咣当”,“咣当”像是离得近的那扇门。

      似乎晃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门轴不堪地哀鸣,方冗的心都揪紧了。

      冯霖吓得脸一白,整个人哆嗦了几下,他看着徐成於颤声道:“你是不是锁门了......那......那外面的进不来吧”

      徐成於点点头,又缓慢地摇了摇:“锁是锁了,但是不牢固,用力撞还是撞得开的”

      似乎就是为了应和他的话,话音刚落,后楼梯门传来撞击声!!
      声音很闷很实,撞得不算很猛,但是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像是落在了人心上,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方冗靠着墙面,身侧就是窗户,他面上强装镇定,不断暗示自己需要冷静,脑中拼命想着对策。偶尔闪过的一些丝丝缕缕,只像是飞絮一样无法抓住。

      原本三人已经做好了被破门的准备,出乎众人所料,撞击声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突然停止的撞门声并没有让方冗感到放松,他皱着眉心底的不安更甚。他强忍着不安回想每一个细节,突然和徐成於的目光撞到一起。

      徐成於脸色肃然,却紧紧盯着自己身侧,那是一扇窗户,他眼神示意方冗注意窗户。

      距离声音消失不过十几秒,在突然又安静下来的环境中,方冗模模糊糊又听见了什么。

      极轻极轻的扣击声,一点一点地清晰,好像在一点一点地靠近,相较于方才光明正大的撞门声,这点声响当真是微不足道。

      方冗猛然睁大眼,余光中徐成於做出同样的动作,似乎大张着嘴做出某种口型,方冗脑中某个词语霎时间与此情此景重合。

      电光火石间,方冗踏出一步,握住帘子一角往前一拉,窗帘轻轻合上。尽管帘子划过的声音被缩到最小,他还是听见扣击声停了,似乎在距离自己较远的地方停了。

      方冗放慢脚步轻轻后移,想要尽可能离窗户远一点,他刚后退了两步,木质地板“咯吱”一响,整个人就僵住了。

      方冗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回头往后看。徐成於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剧烈摇头,打出“不要动”的手势,而冯霖从一开始就瘫在小沙发上,这下子干脆把自己当成了个死人,气都不敢喘一声。
      如此看来,还是自己最危险,方冗心想到,视线又转了回去。

      “扣扣”,窗子被敲响,浅黄色窗帘透过阳光映出窗外来客的轮廓,是明显的人形,却比普通人要显得娇小许多,身影晃动,扣击声依旧。

      方冗大气也不敢出,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垂在身侧的小指还是控制不住地抖动。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可怕,方冗轻轻呼吸,胸前肋骨几乎被撞得发疼,扣击声一直未停,却有渐渐加重的趋势。他面上强装的镇定开始一丝丝地崩裂,而就在这时,方冗感到手心一凉,轻轻怔了一下。

      方冗一紧张手心就出汗,此时手心更是又热又湿,而徐成於恰恰与他相反,一紧张手就发凉,不管这货面上的怂是真还是假,现在看来是真的怕了。
      方冗扭过头,果不其然看见徐成於强绷着脸站在自己身旁,看着倒真是一脸镇定无所谓,手却凉得像是刚从冰窖里掏出来的。偏偏这厮还装模做样假装安慰自己,殊不知自己早就暴露了,自己还告诫别人不要动,这不自己就先动了。

      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方冗却突然想到那天这厮一副真被吓到的模样,偏偏自己还真的就这么信了。
      方冗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里暗骂戏精。

      仿佛房间的温度都在一点点下降,二人的手却在交握间湿得汗淋淋的,而窗口的扣击声依旧有规律的响着,就像是在提醒着窗内人早已被发现。

      “怎么办”方冗做出口型

      “等”徐成於同样回以口型,“快了”

      “什么”方冗不敢大声说话,问询都是用的气音。
      徐成於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后面冯霖继续装死。

      最初是每敲五下便换个窗子靠近一点,再到现在锲而不舍地只敲这一个,在扣击声规律的声响下,高度紧绷的神经疲惫不堪,。

      方冗刚想转移注意力,扣击声突兀地停止了,没有预兆,消失之快就像是之前的撞门声。
      原以为它起码会挨个敲一敲,现在看来既是连掩饰的必要也没有了。

      徐成於:“完了,完了个蛋”,他脸上露出一种被狠狠摆了一道的愤怒,“中大招了”

      这次,方冗再次听到了来自门外的响动,而这一次仿佛真正来到了门外,先前尽心尽力装死的冯霖终于露出一种真正想要go die 的表情。

      再一次,三人屏住了呼吸。
      而这一次,门外多了一道呼吸声。

      呼吸声粗重,似乎每喘一次喉咙就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却始终静立不动。
      那声音不像人类,反倒像是野兽。

      恐惧总是来源于未知,心理室没有开向走廊的窗户,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形,只有透过防盗铁门最上方的小玻璃。

      危险近在咫尺。

      “怎么办”,方冗压低声音,紧紧盯着门口,还是会时不时地回头瞄一眼窗户,“我过去看看?”他迟疑地往前迈了一步。

      “我过去.....”徐成於只摇摇头,神色凝重“那上面太高了,我必须踩个东西上去,或者......”,他盯着门缝若有所思。

      手掌还带着汗渍,徐成於一转身从桌上摸了一支笔,笔尖向外紧握,放缓脚步贴着墙面。越接近门口,呼吸声更加清晰,他一低头就看见门缝下两道黑色阴影。

      如果是人,在这时应该是站在门前,两腿遮挡住光线,可如果不是人呢?

      徐成於看着门下缝隙,黑色阴影纹丝不动,再一眨眼光线竟是被完全遮住,整一片区域霎时间就暗了,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后退,直觉却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方冗一时间注意力放在别处,没有同冯霖徐成於一样关注着门口,他感到后背发凉,刚开始还以为是恐惧导致的,仔细一感觉似乎有风拂在后背。

      极轻极轻,就像之前那一声声的叩击声一般清浅。

      方冗一恍然响起那些老旧的恐怖故事,鬼总喜欢用吹人后脖颈的形式出场,他弟偏偏怕极了这些用滥了的桥段,以前还总是以此笑话他弟,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僵直着想回头,却听见了别的声音。

      “咕咚,咕咚” ,像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因为周围实在是太静了,这点细微的声响就显得突出了。

      声音离得很近,却好像被刻意地压抑住,方冗下意识地认为是离得最近的冯霖。

      方冗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去看冯霖,只看见他趴在沙发上僵直却轻轻颤抖的侧面,再往旁边,徐成於同样僵直着贴着门边。

      “冯霖”方冗尽可能把声音压到最低,“你是不是在吞口水?”

      冯霖颤了一下,他扭过头的时候嘴唇仍在翕动好像想回答什么,等眼睛转了过来突然就大叫了一声,尾音生生被掐断。

      那一瞬徐成於也猛地看过来,这时竟然也顾及不上隐藏,吼叫脱口而出,目眦欲裂。

      “跑!!!”

      方冗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作出反应,他猛地往前一扑,踉跄着迈出一大步,那一刻一缕风划过他左侧耳垂,就好像是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刺过来却落了空。

      方冗顾不上往后看,在跑动时经过写字台顺手抄上台灯,反身用了全力就往后一砸。同一时间,他听见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和重物轰然坠地的声音,而冯霖在徐成於吼出声的同一时间翻身跳起来,这时三人在门前站成了一条线。

      方冗微微喘着气,手还在发着抖回过头去看,只见方才紧闭的窗户大敞,窗帘随风猎猎晃动。
      在刚刚距离自己半步远的地方,躺着具人体。

      说是人体也不大准确,靠近点了看,四肢皆是以极为离奇的角度扭曲,浑身上下只看得见交叠的绿斑,面容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能见到泡沫样的血水呈着光泽糊在脸上。刚刚方冗那一下击打,左脸的皮肤都几乎脱落了。

      冯霖没仔细看,扭头就想吐,却被一边的徐成於勒住了领子,快要冲上喉咙眼的呕吐物硬生生的又给咽了下去。

      徐成於瞪了他一眼:“已经够恶心了,不需要再加料了”他看着门口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真要想吐,去外面吐,顺便还可以和外面的兄弟交流交流感情。哦对,你要真想吐也行,怎样吐出来的就怎样吃回去”

      冯霖欲哭无泪,哪还有吐的欲望,实在怕得要死又不敢走得太远,只是抖抖索索的站在两人背后。

      “哥...这两位哥,你们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还...还好,可以...忍受”

      方冗定定看着那具尸体,胃酸几乎在上泛,他强忍着不适感走进察看,或许是这么多天来的锻炼,最初的恶心和厌恶被刚才险些被袭击到的后怕代替,方冗扭头看向徐成於,突然发觉徐成於竟刚好看着自己,挑着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挺厉害”

      方冗拱拱手:“过奖过奖,都是小意思”

      “刚刚是怎么回事?”方冗边说边蹲下,“窗子怎么打开的?”

      徐成於沉吟道:“我回过头只看到它手往前挠,眼看就要抓住你”,他脸上神色有些复杂,“那一刻确实吓到我了,不过你反应很快”

      方冗叹气:“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直觉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他低下头想仔细看一看。

      “你不会”,徐成於语气淡淡的,目光却滑向别处,眸光微垂“我不会让你死的”

      方冗笑得勉强,脚下的血色猩红刺眼:“话说的好听,唉——太沉重...如果我们都能挺过去的话......”

      徐成於睁圆了眼正想往下听,冯霖歪着脑袋就凑了进来,似乎缓了过来,脸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惨如白纸。

      “老方你这不厚道啊,这位徐同学额是吧,咋能忘了我,作为咱方哥的任劳任怨好同桌,咱们三得一起.......”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原因就是徐成於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方冗斜他一眼:“名称转换得挺顺溜……确实是一起,但是带个你不容易啊”

      冯霖拍胸保证:“你俩这么厉害就够了,不难不难”,他还想说却见徐成於又是一记眼刀,又被迫噤了声。

      方冗乐了:“冯霖,我们如果都想活下去,就必须得学着成长,我们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未来将面对什么” 他笑容淡淡的,“总得试试不是么?你不试怎么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但是——”

      冯霖一下子被方冗温柔话语酥得浑身发麻,整个人都有点发愣,忙郑重点了点头,心窝子还没捂热乎,就被他方哥伸手往前一拽。

      他胖乎乎的身子一下没站稳,差点一头怼到尸体上,冯胖子大惊失色稳住脚步,余光就见徐成於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摔得稀烂的台灯残骸,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

      冯霖刚想往后退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他小心翼翼瞥了徐成於一眼,才看向正朝他勾手指的方冗。

      “过来”

      “要干嘛?”

      “仔细观察,然后发表看法,要800字的那种”

      “我可以拒绝吗”

      徐成於:“你说呢”,他暗示性地提了提烂台灯,一抹微笑。

      冯霖双手高举:“成成成,我去”

      实多看几次,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高,冯霖站在边上看着,虽说还是一阵阵的反胃,但总归是能够接受了。

      方冗:“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他用笔尖撩起黏附在脸上的发丝,“邹可韵,你前桌”

      他沉吟许久又道:“确切来说,昨天见到的时候她还是局部溃烂,现在几乎烂到全身了,再看看四肢,也是不正常的形状”

      冯霖面色苍白点点头,瞄了眼面皮下裸露的肌肉。

      “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徐成於抱胸站着,一手勾着台灯座尾端,“烂成这样,会没有味道吗?臭味呢?那些随处都是的臭味呢?”

      “为什么”冯霖恍然

      “你觉得呢”方冗不置可否,反问道

      徐成於微笑:“因为都是假的啊”

      “对哦!!!”冯霖恍然大悟,又咽了咽唾沫,“那外面那位......也是假的?”
      徐成於咂巴咂巴嘴:“那个难说不太能够确定,如果外面的兄弟也是假的,那么我们差不多可以走了”

      “怎么说呢,外面那位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硬闯进来,想必一是没有能力,二是为了声东击西”

      “你什么意思”,这次轮到方冗皱眉。

      “就字面意思,外面的纯粹就是个幌子,而这里跟上次一样,全是假的”

      徐成於话音刚落,就见地上躺着的躯体猛地一阵抽动,一弹身子就朝离得最近的方冗狠挠过来,方冗慌忙后仰身子躲避,腐败的血肉刚想近身就被一台灯底座砸得稀烂,再看徐成於抡圆了胳膊,还保持着砸出去的姿势,脸上带有得意之色。

      生生砸烂骨肉的声音听着叫人牙酸,灯座打烂了尸体的头骨,黄白脑浆混着豆腐块状的肉块飞溅,饶是做过心理建设的方冗也是一阵反胃,回过头干呕了几下,往后挪了一大截。

      “好险”

      冯霖还呆愣着,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一滩烂泥,一颗压得扁扁的眼珠子落在他脚边,他再也忍不住了,扭头又想吐,这次又被徐成於扯住了衣领。

      “你先等等,待会儿吐也不迟” 徐成於扯直了冯霖的衣领,又悄悄瞟了一眼方冗,突然就蹲下了,随手摸了一把地上的什么东西。

      方冗大叫:“别,你手拿开”他只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太过熟悉,再就是感觉脸上一凉,整个人又懵了。

      “都说是假的,怎么还不明白”徐成於无奈道,他挨个往方冗和冯霖脸上摸了个遍,最后才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下,顿时,眼前场景就开始崩裂。

      之前躺了一夜的沙发竟向是沙砾一般分撒,整个房间都似乎在扭曲,三人都是惊奇不已地看着这一幕。

      “嗡嗡嗦嗦,嗡嗡嗦嗦,嗡嗡嗦嗦”

      突然间,曾经像噩梦一样纠缠着方冗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扭头看向同样正在溃散的铁门,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只是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身影是他熟悉的,他痴傻着就想上前拽那人的衣袖,还未触及就被人猛地扯开。

      “方冗!”

      那一瞬方冗只感觉一股力量猛锢住自己的腰,他不可避免地向后跌去,恍然间眼前站着的人已是面目模糊。

      方冗在浑浑噩噩中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同身后的人一同堕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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