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猫》秦淼

34、第 34 章

　　谢老太的话让陈乾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门铃响了，与此同时，家用安保系统的监控屏幕也自动打开——玛莎在外面。谢老太对陈乾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躲起来，然后才开了门。

　　“谢奶奶，请问陈乾在您这儿吗?”玛莎边说往门探了探。

　　谢老太稍稍让了一下，以便玛莎往里看得更清楚，同时回答说：“没有啊，他不在自己家吗？”

　　“没，我刚去了他家没看到人。”玛莎说。

　　谢老太本想说玛莎怎么不直接拨陈乾的联络号，但想到陈乾的联络号昨天已经回收了，便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他不是后天就要走了吗？我爸爸想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说是我妹妹这两年一直难为他，挺不好意思的。”

　　“哦，这样啊…”谢老太了然的样子。

　　“那您知道他可能在哪儿吗？或者您要是呆会儿看到他了让他联系我好吗？”玛莎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焦灼说。

　　“可能在医院或者图书室吧，他平时都在那里帮人做系统维护的。虽然是最后一天了……”谢老太说。

　　“好的，谢谢您！记得呆会儿去广场哦，有义卖活动。”玛莎不等谢老太说完就走了。

　　谢老太看着玛莎走远才关上门，转身对走出来的陈乾说：
　　“她留下了两个人看着这里，从正门出去会比较麻烦。”

　　“现在的重点是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外面那俩还算不上麻烦。”陈乾盯着监控屏幕说。

　　现在大家都陆陆续续去广场参加特卖会了，所以路上没什么人，两个面生的男人看似随意地坐在路边长椅上的样子反倒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谢老太看了看小白湖，又转过头直视着陈乾：“反正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和小白湖去联盟吧，现在就走！”

　　小白湖一听这话立马哭了：“我不…”

　　话没说完，谢老太一把抓住小白湖的肩膀，弯下腰看着小白湖带着些许严厉语气说：“不许哭！你要听话！”

　　小白湖噤声，无声地掉眼泪。

　　“为什么要现在离开？再说怎么走？”陈乾问。

　　“你走了我们岛才可能安全。”谢老太边收整小白湖的行李边说，“去我的机库，你们乘小白湖他妈妈的那艘飞船走。别再废话了，快点把行李整好，我还得联系薇拉。”

　　谢老太的机库在她医院办公室的下面，相当于地下室。

　　来不及细想，但陈乾觉得谢老太说得有道理。他走到窗边朝外看了一会儿，转身对谢老太说：“好，我先去把外面的麻烦解决掉，顺道回住处拿我的东西，半个小时内机库见。你们要小心。”说完拍拍小白湖的肩膀，转身去楼上从房子背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陈乾说到做到，等谢老太和小白湖出门时，门口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谢老太朝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催着小白湖一起赶往机库。到了机库之后，谢老太便开始对小白湖妈妈的飞船做最后的检查。等一切都差不多了，陈乾才匆忙赶到。

　　“怎么这么久？”谢老太问。

　　“他们在我住处还埋伏了两个人。”陈乾边回答边将自己的行李放进行李舱。

　　“你没受伤吧？”谢老太急切地扯过陈乾上下打量。

　　“没有，一根头发都没伤到。”陈乾开着玩笑说，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四个小的通讯器给谢老太，“守在你门口的和我家的四个人应该是一伙的，他们的通讯器频道一样。”

　　谢老太拿起来看了看：“倒也看不出是蝎老二的人还是玛莎那帮什么鬼‘圣音’的人。”她将通讯器搁到一边接着说，“好了，系统应该启动完成了，你们可以从这边直接离开。”

　　陈乾：“从这里飞？”

　　“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紧急逃生通道，并且屏蔽了岛的主控系统，你们从这里离开，主控系统也不会记录。原本是安德烈特地为我建造的，想不到还真派上用场了。”谢老太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一定要走吗？那您接下来做什么？”陈乾担心地问。

　　“我刚联系了薇拉，我要先去主控室，只要控制了主控室，一切就好办了。你不用操心这个。我现在给你一个流民岛的坐标，你们跃迁到那里之后找一个叫‘吉伯’的人,照片已经发给你了，他能联系到联盟难民署的船队。另外我传了一段影像到你的系统里，你到时候给他看他就明白了。他欠着我人情，会帮你们的。”

　　谢老太飞快地对陈乾交待完之后，转身走到此时异常安静的小白湖身边，伸手摸了摸小白湖的脸说：“孩子，不哭了？你要乖啊，在路上要听你陈乾哥哥的话。到了联盟给奶奶报个平安，以后长大了回来看奶奶。”

　　小白湖摇摇头：“我不想走…”

　　谢老太将小白湖搂进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奶奶也舍不得你。”说完放开小白湖，走过去拍拍陈乾的肩膀：“一路平安。”

　　谢老太的背影消失在通道里，陈乾抹了一下眼角，看了一下飞行系统和出口舱门系统的匹配进程，对小白湖说：“小白，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不要再哭了哦！”

　　没人回应，陈乾回头看了一圈没见着小白湖，正疑惑着，系统报警说飞船底部舱门被手动打开，紧接着就看见小白湖飞快地跑出去消失在通道的转弯处。

　　“该死的！”陈乾气得一拳捶上面前的控制板，强行停止了整个系统的运行，抬头看了一眼舱门舷窗外的星海，伸手确认了一下右腿侧的匕首套，便出舱去追小白湖了。

　　到底是在岛上长大的孩子，熟悉地形，等陈乾追出医院，小白湖已经没了踪影。陈乾想了一下，小白湖如果躲在岛上任何地方，他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着的。于是他决定去主控室那边找谢老太，也许还能帮上忙。

　　岛上的人现在应该都在广场，路上空荡荡。但陈乾知道有一帮人在找他，也没敢招摇。可惜冤家路窄，在离主控室三个街区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六人小队。

　　对方看见他之后愣了几秒便认出了他，立刻朝他冲过来。没有一丝犹豫，陈乾小步助跑，迎面重重踢上跑在最前面的两人胸膛之上，在空中借力转身，一记勾拳砸在跑到他身后准备对他进行合围的一人脸上。落地后顺手将匕首甩出，插进了正在叫支援的人的脑门，接着就势一滚躲掉射过来的麻痹枪子弹——看来蝎老二要活捉他，滚到某个倒在地上的人身边，伸手拔出此人腰间的枪，疾速调整姿势，“1，2，3，4，”陈乾在心里默数，呯呯几枪干掉最后两个站着的两人和先前被踢翻又爬起来的两人。

　　陈乾站起身，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最后一人，掂了掂手里的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把真枪。”

　　陈乾把枪揣进后背腰间，朝远处跑来的另一队人看了一眼，勾起右嘴角，小声说了句：“中场休息。”接着拔腿就跑。

　　遇神岛广场。

　　岛上的人此时聚在广场，十分嘈杂喧闹。

　　玛莎找到麦肯森，将人扯到一边。麦肯森压低声音问：“没找到人吗？”

　　玛莎摇摇头：“还没。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刚刚过了一遍广场的人，没发现陈乾。姓金的说只有十多个自卫队的人没来。”麦肯森看了一眼时间，“再他妈抓不到人，我怕蝎老二自己上岛，就麻烦大了，我们的另一半赏金也要泡汤了。”

　　“我们的人除了几个守在入境处的外，剩下的都在这里。就靠蝎老二派上来的三十来个人在外面抓陈乾，总觉得不太行。要不我们找姓金的，让他把岛上的监控系统全打开，那抓陈乾就容易多了。”玛莎说。

　　麦肯森朝主席台上的金岛长看了一眼，对玛莎说：“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们的人对于蝎老二登岛没什么反应，那是因为这几天你不在，我们接到了上面‘收岛’的命令。”

　　“什么？”玛莎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

　　所谓的“收岛令”是指当提洛发现某个有价值的流民岛之后，便通过一切手段——主要是暴力方式，将岛民或卖给蝎老二或使其皈依或赶走，然后将流民岛霸占并改造成“提洛”的基地。如果岛上人口很多，提洛会联系蝎老二，让他们先上岛扫荡一轮，带走漂亮的男女和年轻的劳动力，剩下的就由提洛自己处理了。提洛和蝎老二他们已经这样合作过好几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麦肯森见玛莎惊慌的样子转而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你妹和你爸只要选皈依我们就不会有事。”

　　玛莎知道她此时什么也做不了，只无奈地点了一下头：“我先去找我爸他们。”

　　“…你不去找陈乾吗？”麦肯森问。玛莎没有理他，默默离开消失在人群里。“嘁，贱货还耍脾气。”麦肯森恨恨地骂了一句，便朝主席台走去。

　　麦肯森才走到一半，看见一个秃头大肚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着太空短打服，腰间别□□肩背步枪的人，涌上了主席台，将金岛长和两个负责主持的岛民团团围住。另外还有四组同样着装的人抬着四扇激光门将广场的四个出口迅速堵上。

　　蝎老二上岛了，还把岛上的人都困在了广场上!
　　原本以为能顺利地将陈乾抓到，结果在机甲上只等来消息说两个六人小队遭遇陈乾后便失去了联系，蝎老二肺都要气炸了，决定亲自上岛抓人。

　　“遇神岛的居民们，你们好。”广场上方的大屏幕里出现了个被一群荷枪实弹的人簇拥着的中年男人。

　　“这丑八怪是谁？”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嘘，那是蝎老二。”有人答。

　　蝎老二其谁？人贩子，毒贩子，不入流的海盗，最大的太空妓院老板，总之不是个东西，还长得丑。

　　有人发现广场的每个出口都有着全副武装的人守着，人们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有人看到主席台上被枪指着的金岛长，有人在问自卫队们在哪里，人群开始骚动。

　　“大家不要担心，我来只是需要各位帮我一个小忙，不会担误你们和‘提洛’的兄弟们的事情。我可是很守信用的，你说是吧，麦肯森小兄弟？”蝎老二对着台下的年轻人说。蝎老二眼尖，当然，麦肯森他们那帮人的装扮也挺好认，即使和岛民们混在一起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知道麦肯森他们是提洛的人，安东惊呆了，他看着玛莎说不出话。玛莎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的父亲，只有塔莉亚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姐姐。

　　“我今天来是为了找个人。麻烦大家看清楚，”陈乾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蝎老二接着说，“这个人叫陈乾，之前在我的妓院工作，两年前极其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弟弟之后潜逃，我悬赏五百万，终于有人告诉我他躲在你们岛上。”

　　“不可能！”塔莉亚听了蝎老二的话忍不住反驳了一声。

　　“嘘！别说话!”玛莎厉声叫塔莉亚闭嘴。

　　人群此时也像炸了锅，大家都议论纷纷。

　　“他…那个陈乾他不在这里，不在广场这里。” 金岛长在一旁战战兢兢地举起手说。

　　“我知道，所以找你们帮忙啊。”蝎老二对金岛长说完，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把其他人都带进来吧。”

　　接着众人便看见谢老太，薇拉和其他几名自卫队的队员被枪押着走到了广场上。

　　“这下人齐了吧，金岛长？”蝎老二问。

　　金岛长一脸惊惧地看了看谢老太以及薇拉众人，迟迟疑疑地点点头：“差…差不多。”

　　这时看到蝎老二手下的一个黑壮男一只手捏着小白湖的后颈走了过来，小白湖挣扎着，两只手往后试图掰开捏着他脖子的手，嘴里不断地骂着：“放开我，混蛋…”

　　那人纹丝不动，对蝎老二说：“老板，抓到个小孩。”

　　蝎老二点点头，那人便一把将小白湖推到地上：“滚，臭崽子！”

　　谢老太看见小白湖一下子慌了：“小白？”

　　小白湖扭头看见谢老太，忙起身跑过去扎进怀里，哭了：“奶奶…”

　　谢老太紧紧搂住小白湖，深深地叹了口气。

　　蝎老二身边的秘书递给他一个平板，告知他已经获得了遇神岛主系统的控制权限，以及第三小队遇到陈乾后也折了的消息。蝎老二火冒三丈，对手下吩咐道：“好，按计划行事。”

　　于是之前出于节能考虑而关闭的监控和通讯系统全部打开，同时广场上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被实时投放到岛上的每一块电子屏幕上。

　　“人都到齐了吧？”蝎老二搓搓手，环视一圈后说：“现在我们进入正题。陈乾,陈乾，你认得我吗？当然，认不认得也没关系，只是我找了你很久了。你赶紧出来吧，我们来谈谈你杀了我弟弟的这件事。”

　　蝎老二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从现在开始，每隔二十分钟，我会杀一批人。因为你目前已经干掉了我二十来个人，公平起见，我就每二十分钟杀掉二十个人，直到你出现。”

　　蝎老二话刚说完，人群一片哗然。有人大声咒骂陈乾，也有人试图和蝎老二讲道理，还有人冲向出口被激光门瞬间切成肉块，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蝎老二和他的手下只是默默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偶尔推开被推搡到身边的岛民。提洛的那帮人听到蝎老二的话之后也坐不住了，扒开身边的岛民，自动地凑在一起站在一边。

　　麦肯森看了看周围，突然大声对蝎老二说：“蝎老板，这岛上的人和陈乾也没啥关系，用他们的死活威胁陈乾只怕不管用吧。说不定他心肠硬，你把人杀光了他也不会出来。”

　　蝎老二看向麦肯森，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对对对，我们其实和陈乾没什么关系，大部人都和他不熟。”金岛长赶紧附和道。

　　“哦，那他和你们当中谁比较熟啊？”蝎老二对着人群大声问：“陈乾平时和你们当中哪些人比较熟啊？”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麦肯森小兄弟说得对，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和陈乾没有关系，杀了你们也不管用。那，陈乾有可能会在意你们当中哪些人的脑袋啊？”蝎老二继续问。

　　广场上鸦雀无声。

　　蝎老二看向金岛长。金岛长吓得一激灵，急急忙忙摆手：“不不不，我和他不熟。当初我是不同意他留在我们岛的，都是谢老太太的意思。”

　　“谢老太太？”蝎老二问。

　　“对对对，就，就是那个…”金岛长结结巴巴地，迅速地指了一下谢老太。

　　“姓金的，你个贱人养的怂货。”站在谢老太旁边的薇拉忍不住破口大骂。

　　蝎老二看着谢老太，对手下说：“把这祖孙俩拉出来。”两名精壮的男人上前分别控制住了谢老太和小白湖。其中摁着小白湖的男人就是之前将小白湖拖过来的黑壮男人。

　　“金岛长，你真没种！难怪你老婆跑了！”塔莉亚也气得大骂，站在一边的安东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塔莉亚的嘴。

　　金岛长循声看过去，又转头对蝎老二说：“还有那个，是陈乾的女朋友。”

　　“不不不，塔莉亚不是陈乾的女朋友，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姓金的，你他妈少胡说八道！”安东又气又急。

　　蝎老二打量了塔莉亚一番，说：“小妮子挺漂亮，杀了就太可惜了。要不你去我那里工作吧，包吃住，工作满十年送你去联盟哦。”说完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个男人走过去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安东，接着一左一右控制住塔莉亚，第三个人手拿弹簧注射器摸了一下塔莉亚的脖子，塔莉亚便立刻晕了过去。

　　眼看着塔莉亚被拖走，安东从地下爬起来追上去想要阻止。拉扯之间安东又被狠狠推开，摔出老远，上半身穿出激光门被切成肉块，而完好的下半身躺在激光门内，微微抽搐着。人群里有人扑通倒在地上。

　　蝎老二转身看了看谢老太，又看了看小白湖，问金岛长：“你确定陈乾会为了这俩出来吗？”

　　“他…他们关系很,很好，陈乾这两年都是跟着谢老太太的。”金岛长忙不迭地解释。

　　“那就先试试吧。”蝎老二点点头，接着对着主席台上方的摄像头大声喊话：“陈乾，戏看得差不多了，我们来动点真格的。从现在开始计时，二十分钟如果你不出现，我就先把这个小臭崽子杀了。”

　　话刚落音，从主席台对面的广场的巨大灯牌上冒出一个颀长身影：“在找我吗？”说着从灯牌上一跃而下，穿过广场，向主席台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陈乾的衣服上满是血污和破损，很显然经历过恶斗，但是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脸和双手昭示着他在战斗中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陈乾走到主席台下方，蝎老二的人拦住他，要求搜身。陈乾一把攥住来人的手，对方立刻痛到扭曲。陈乾看了看谢老太和小白湖，抬头对着蝎老二说：“你把这里的人放了，我就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便。”

　　小白湖带着哭腔对陈乾说：“陈乾哥，对不起！”

　　陈乾微笑着对小白湖摇了摇头。

　　“哼，只怕你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谈条件的。”蝎老二说。

　　“即使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杀掉你，但是如果这百分之一的几率成功的话，对你来说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陈乾答。

　　蝎老二皱着眉头试图理顺陈乾的话里的逻辑，陈乾松开手放了蝎老二的人，不耐烦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简单点，你放了这个老太太和小孩，我立马跟你走，我不用再杀人，你也不用再死人。怎么样？”

　　蝎老二被说服了，他对抓着谢老太和小白湖的两个手下说：“放了他们吧。”

　　抓着小白湖的黑壮男一时不肯松手，小白湖使劲掰男人的手：“放开我！”男人迟疑着松了手，小白湖抓住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男人的手腕。男人痛得大叫，气急败坏地用左手拔枪朝小白湖射过去。随着一声枪响，小白湖瞬间化成齑粉，洒落在地面。

　　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众人。黑壮男也呆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枪，不敢相信自己拔错了枪。

　　但陈乾和谢老太只愣了两秒便几乎同时出手，陈乾左手朝黑壮男甩出匕首，右手拔枪抵住身边一个试图阻止他的男人的脑袋；谢老太则是扭住身边男人的胳膊，一脚将人踢跪在地，伸手拔出此人腰间的枪，迅速朝黑壮男射过去。

　　子弹和匕首先后到达，黑壮男倒在血泊里，而陈乾和谢老太也被十几只枪同时指着脑袋。

　　蝎老二正要发作，身旁的秘书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蝎老二一时大惊失色，转头看了看陈乾和谢老太，跺了跺脚：“算了。放了那个老太太，带上陈乾，撤吧。”又对全程看戏的麦肯森说：“小兄弟，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场子了。那几道激光门我就不带走了，算是给你们提洛的一点礼物。”说完对他的手下挥挥手，“我们走”。

　　陈乾被带走之前，对着谢老太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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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吉伯是谁的话，指路第六章。
有错别字请见谅，改天有空会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