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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去往泾州 ...

  •   冬天的洪泽朔风吹的紧,昨天夜里又飘了一整晚的雪花,清晨起床推门往外看,好一个白茫茫的银色世界啊。满眼里看去都是洁白的雪,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床软软的棉被。
      梅子一大早就离开宿舍去上班了,月灵独自一人在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细细想来,她来洪泽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这一年恍惚间又要过完了。洪泽——当初是为你而来;如今你丢了,再也找不到了,徒留此处又有何意义,不如归去吧!”
      往事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如今既然要走,总该是要告个别的,就算是给自己的回忆一个交代呢。
      再次来到“等风来”,已经一别数日。银妆素裹下的两层小楼静谧的守在山脚下,房子后面的小花园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昔日里鲜花盛开的场景不复存在,仿佛连她出现在这里的一丝痕迹都寻不到了。
      月灵驻足在园外停留了良久,一声叹息,转身离去。她伸出双手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好让自己感到不再那么寒冷刺骨。
      “就算是做一束烟火,它也曾经划破过沉寂的黑夜,开出过最美丽的颜色。严枫,感谢你的出现,让这段青春无悔。”
      ……
      月灵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了洪泽,正如她当初独自一人悄悄的来。梅子下班后回到宿舍,只看到桌子上留下的便笺:“亲爱的梅子,我先走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谢谢你近日来的悉心照顾,等你回到泾州,咱们再聚!爱你!”
      “死丫头,就算要走也该提前告诉我,让我去送你啊……”梅子嘴里叨唠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她知道月灵悄悄的离开,就是不愿有人前来相送。因为不舍,所以不愿。
      ……
      赵氏集团赵炼达的办公室内。
      “唐煦,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要走……”赵炼达手里拿着唐煦的离职报告,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唐煦。
      “你考虑好了吗?我们赵氏这几年可是待你不薄,你当真要放下如今的一切,再重新开始吗?”赵炼达显然真的动怒了,他一向难得对旁人如此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考虑好了。如果我的离职给公司带来了不便,在此我深表歉意。”唐煦真诚的说道。
      他任赵氏集团的总经理已经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一向矜矜业业的努力工作,自己的生活也过的波澜无惊。如今选择离开,除了他对公司的某些事情感到不能认同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找到了自己新的目标:他要回到泾州,去寻自己心爱的姑娘。
      ……
      正月里的某一天,阳光明媚冬雪初融。唐煦两只手提满了各种礼品登上了秦老师家的大门。
      “老师、师娘,给您们拜年来了!祝您二老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刚一进门,唐煦就热情的对着秦家父母说道。
      “好、好、好……唐煦你今天来的正巧,你师娘刚刚还说今天准备包饺子呢,一会儿中午一起吃饺子啊!”秦老师喜笑颜开的说道。
      “小唐,你说你来就来吧,怎么每回都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啊。下次不许这么破费了啊。我和你老师随时欢迎你来家里做客,不要这么外道才好。”秦母帮着唐煦把礼品送进了客厅,看着满桌的礼品忍不住又交代他。
      “好,我记下了师娘。月灵今天在家吗?我去楼上找她玩。”唐煦乖巧的说。
      “她在家的,应该在房间里画画。你去楼上找她吧。”秦母指了指楼上月灵的房间,示意唐煦可以去找他。
      唐煦自从回到泾州,三天五日常常来秦老师家里拜访。秦家父母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他们也对这个年轻人颇为满意。
      咚咚咚——“月灵,是我唐煦”,他敲了敲她的房门。
      “你进来吧,门没有锁。”月灵回答。
      他推开房门,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正坐在窗户下面,认真的画着水彩画。见唐煦进来,她停下了手中的画笔:“你随便坐吧,等我一会儿。”
      画儿里画的正是色彩斑斓的一个小花园,红的火艳艳的玫瑰、粉的花墙一样的蔷薇、白的簇拥在一起的茉莉……
      “好热闹的小花园,花儿开的热情洋溢。你这用色倒很大胆反而显得很有趣!”唐煦站在她身后,忍不住说道。
      “闲来无事,随便画着玩儿的。”月灵笑笑说道。
      晚饭结束后,唐煦准备告辞了。月灵低着头帮着母亲收拾桌子。
      “灵儿,这里不用你收拾了。你穿好外套,去楼下送送唐煦吧。”秦母和颜悦色的说道。
      “哦……”月灵放下手中的碗,上楼去穿外套去了。
      冬天雪后的夜晚,冷风瑟瑟。唐煦和月灵慢慢的走在寂静的街头。
      “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去车里坐会儿吧 ,外面有点冷,你别冻感冒了。”唐煦提议。
      “算了,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积雪路面很滑,开车注意安全。”月灵搓着两只冻的红红的小手,不时冲着手心哈着热气。
      唐煦见她冷的模样,连忙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冷了吧,我帮你搓一搓。”他两只大手包住了她的两只小手,想帮她取暖。
      月灵受惊了一般,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不再说话。
      “我之前问过你的,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时间过了这么久,你想好答案了吗?”唐煦忽然问道。
      ……
      “唐煦,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对不起……”月灵的声音很低,他此时被裹在唐煦大大的外套里面,这几句话像是使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外套的领口里钻出来一样。
      “不用和我说抱歉! 喜欢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我希望这不是你的一个负担。放轻松,不要那么拘束。”唐煦看着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实在不想给她任何的压力。他想反正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等她接受自己。

      鑫城集团楼下的摩天轮咖啡馆内,靠窗的位置上韩梅子正低头喝着咖啡。她的对面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缕缕热气的拿铁,显然她在此处是在等着什么人。不多时,严枫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随便替你点了一杯。请坐吧。”韩梅子见严枫过来了,她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
      “谢了,不用客气。灵儿最近她还好吗?”严枫坐下后,赶忙追问道。
      “我前几天一直联系你,就是想问问你灵儿的事情你到底怎么考虑的。可你的助理小孟说你不在国内 ,现在她也联系不上你。”韩梅子说道。
      “不好意思,我前几天确实出国了。鑫城正在和海外一家公司谈并购的事情,在有结果之前,我最近的行程属于商业机密。小孟没有对你撒谎,我也是今天刚刚回国,才知道你最近在找我。灵儿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她这几日住在你那还好吗?”严枫焦急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恢复记忆的?她前几日已经离开洪泽回泾州老家去了。我找你也是想问你关于她的事情。”梅子道。
      “……”严枫。
      “你和赵薇薇订婚的事情,着实伤她不轻呀。严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折磨灵儿。她对你的一片痴心,你不是不知道呀。”梅子越说越激动起来,提起月灵,她就满心愤慨替好友感到委屈和不值。
      “是我对不起她,让她伤心了……”严枫说着这句话,满脸皆是悲伤落寞之情。
      “你有什么苦衷,你倒是对她说啊!你们这样闷在心里都不说,不是相互折磨吗?你以为这样做就是在保护她就是真的为她好了吗?你一声不吭把我从泾州安排到洪泽来守着她,既然你那么放不下她,为什么让她一直为你伤心难过。”梅子看着他们两人彼此相爱却又彼此折磨,实在是难以理解。
      “……”严枫。他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盯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车流出神。
      ……
      傍晚,“等风来”二楼严枫的房间内,他正一个人坐在笔记本电脑旁边出神。
      今日刚一回国,见过韩梅子之后,他就回到鑫城安排好了公司并购的后继事宜,下午就驱车回到了自己外环路的房子里。
      如今的“等风来”空空荡荡,更加的冷清了。李姐自从上次被马天龙一伙袭击之后,总觉得待在这里心有余悸,早就请辞回老家养老去了。
      出神良久后,他决定要给月灵写一封邮件。
      “灵儿,对不起。一千句一万句的抱歉,也道不尽我此时的心痛。当初你是那样满心欢喜的来到洪泽找我,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你是多么美丽善良而又天真质朴的姑娘,你就那么满腔热情的信任着我、依恋着我,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了。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好多让我感到措手不及又力不从心的事情: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洪泽盯着鑫城,他们对我无计可施了,就把坏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恐吓威胁、掳人绑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从我身边带走你。你待在我身边的每一天,可能都会面临着我无法掌控的危险。我害怕、怕极了,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来伤害你,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在这场纷乱的漩涡之中,我必须拼尽全力避无可避,可唯有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明月光。我想让你离我远远的,离这些阴暗面远远的。
      那天你哭着来找我,见你那样的伤心难过,我觉得自己的心全都碎了。你失神落魄的一路往家里走,我只能远远的躲在你身后偷偷的看着你。虽然你平安回到了韩梅子家,可我看到你窗台的灯亮了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你恨我怨我,我通通接受。对不起,对不起……”
      ……
      邮件写到一半,他又默默的删除了。既然当初狠心把她推开,让她能够全身而退置身事外,现在又何必向她说起这些打乱她来之不易的平静安宁呢?
      入夜严家公馆的书房内,出院归家已月余的严父,正坐在沙发上同严枫谈着些什么。
      “枫儿,许久不见你回家来了。你母亲近来很是记挂着你。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多回家看看你母亲。”严父坐在沙发里,双手叠在一起拄在拐杖上,正满目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次老严住院,虽有借病掩人耳目的动机,但毕竟他也上了岁数,身体虽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病入膏肓,但也还是有不少毛病存在的。
      “嗯,我知道了父亲。您这次叫我回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想和儿子说。”严枫道。
      “严枫啊,关于鑫城年底的总结以及来年发展的规划,我想知道你有些什么想法?咱们父子俩好久没有开诚布公的聊一聊了,你可以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不用考虑那么多。”严父道。
      “爸,我想和赵薇薇解除婚约。”严枫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老严冷不丁听到儿子这么说,略感突然后又继续说道:“你考虑好了。”
      “嗯。当初赵家背地里撺掇着丁衍,他们用了那么不光彩的手段来逼我就范,又以撤资鑫城在建的几个项目来对我施压。我别无选择,只能被迫妥协。如今这些项目已经完成,他们赵家再也不能从资金方面来要挟鑫城。以后鑫城如何发展均可,切不能再引狼入室了。”严枫说起赵家,难掩心中愤慨之情。
      “如果贸然提出退婚,与你名声恐怕有损啊。大丈夫一诺千金,怎好出尔反尔。”严父听到儿子提起要退婚,有些头疼。
      “我不在乎那些虚名!他们失之道义在前,我如今也犯不着对那些小人讲仁义。赵炼达就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小人,我们严家今后要和他们家保持距离。我最近一直在和海外一家公司谈并购的事情,今年底鑫城几个项目的收益也都花在了这个新项目上。现在已有结论:明年开始我们鑫城将和致诚集团合并成一家跨国大公司。鑫城持有总公司51%的股权,有了致诚集团的助力,今后鑫城的发展会更加稳健。”严枫主意已定,回答的斩钉截铁。
      听到儿子的工作安排,严父在心底里感到很是欣慰。在洪泽,他们鑫城的发展被赵氏集团掣肘多年,他早已苦不堪言,只是寻不到一条根本的解决之道。
      ……
      晚饭时,严母听说严枫决定和赵家退婚,倒显得十分生气:“枫儿啊,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咱们家在洪泽也是要脸面的人,怎好做出退婚这样的事来。况且薇薇那个孩子我倒是十分喜欢的,长的漂亮不说,对我们二老也是十分谦卑孝顺的,这样懂事又识大体的女孩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呀?”
      “爸、妈,今年春节将至,咱们今年一起回汾阳老家祭祖吧。您二老也有几年不曾回去了,趁着我爸现在身体还走的动,我今年想陪您们一道回去看看。”严枫对母亲的问话避而不答,倒对回乡祭祖的事情很是热心。
      见儿子顾左右而言他,严母有些微怒,只是当着老严的面她没有发作。儿子久未回家,今日一家人难得团聚,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只是她心里满是狐疑,怎么老严对退婚的事情表现的竟如此平静?
      “枫儿啊,你这个提议不错。为父确实有点想回去看看了。”严父非但没有动怒,对儿子的提议倒显得很有兴趣。如此更加深了严母的疑问,“他们父子俩刚刚在书房聊了什么?怎么回事?”
      ……
      几日后严枫又登上了赵府的大门,赵薇薇在楼上听佣人们说严公子前来拜访。她心里满心欢喜,还以为准女婿是来拜早年的呢。她急忙来到自己的衣帽间,准备挑一件最漂亮的裙子穿上,好让自己能美丽动人的出现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
      她挑选出了好几身衣服,反反复复试了几次比较,依然没有找到最令自己满意的搭配。忽然一个丫头急匆匆的从楼下跑了上来,呼呲带喘的向赵薇薇说道:“小姐,严公子和老爷在会客厅没说上几句话,现在就要走了。还有……还有……严公子他今天好像是来……是来和小姐您退婚的。”小丫头像是害怕似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什么?”赵薇薇听到她说的话,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放下手中的漂亮衣裙,仍穿着睡衣就匆匆忙忙的下楼去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一楼的客厅内,赵炼达夫妇俩正满脸怒色的站在那里。赵薇薇打量了一下父母的表情,大声问道:“严枫呢?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温婉情自从齐羽的事情之后,一直被赵炼达禁足在家。对于公司的事情,她也同时失去了话语权。今天听说是严枫来了,她才再次露面和赵炼达一起在会客厅里待客。
      “薇薇,他刚刚已经走了。”温婉情看到宝贝女儿穿着睡衣光着双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的心疼之色。她赶忙走到女儿身边,想拉起她的手安慰着她。
      赵薇薇甩开母亲的双手,又向门外追了出去。
      严枫拉开自己的车门,准备离去了 。他身后突然传来了赵薇薇的声音:“严枫,你别走!你给我站住!你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赵薇薇跑了上来,拉着他的衣角大声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合适。”严枫被她拖住了,一时不再动弹,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不合适了?你早怎么不说不合适,我们已经订过婚了,明年初就会举办婚礼的呀……呜呜……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赵薇薇的心就像从山巅突然跌进谷底,她此时方寸全无,只是拼命抓着严枫的衣角不松手,并使劲捶打着他的后背。
      温婉情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赶了出来,看着自己昔日美丽可人的乖女儿此时正穿着睡衣光着双脚站在路边拉扯着一个男人,体面全无宛如一个疯子。她赶忙走上前来,把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女儿身上,并蹲下身来帮女儿穿上鞋子:“乖,别这样,把手松开,让他走!!!”温婉情用力掰开了赵薇薇的双手,一脸杀气的盯着严枫的脸,然后扶着女儿往家里走去。
      严枫被她拉住衣角,并不是不能离开,只因他心里对赵薇薇有些歉意,只好站在那里任由她出出气。见赵母带走赵薇薇,他坐进车内,发动汽车就离开了。
      母女俩走进客厅,赵炼达仍然坐在那里生着闷气。眼见自己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站起身来,暴跳如雷的骂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说完此语,自己怒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温婉情扶着女儿坐下,抱住她轻声安慰着她。对于老赵说的话,她听出了言外之意,可自己如今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却虽有怒而不敢言。

      过了几日后,严府给家里的几位佣人都放了年假,严枫一家也收拾了一下,准备春节回老家汾阳去了。鑫城和致诚合并之后,严枫出任总公司的董事长,而新的总经理一职将由致诚的张墨出任。现在严枫有了得力干将的相助,总算可以抽身出来,给自己好好放一个长假休息一下了。
      他突然提议要带父母回汾阳祭祖,也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让二老回老家好好过几天清净日子,远离洪泽的是是非非。
      ……
      历时两日的车程,严枫一家总算顺利的抵达了汾阳的祖宅。汾阳是一个茶乡,镇上家家户户都以种茶为生。严枫家在后山也有十几亩地的茶园,他们因为不经常回来,整个茶园都由严枫的叔叔家在帮着打理。
      “大哥,你们今年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咱哥俩也有好几年没聚聚了,今天难得一家人都到齐了,真是好啊!。”严枫的叔叔见到他们一家人回来,亲切的拉着兄长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的。
      “好、好、好!我呀还真有点馋老家自己酿的酸梅酒呢!今晚咱们一起痛痛快快好好喝几杯。”严父久未归乡,今日回来确实十分高兴。
      “呀!这就是大伯家的严枫吧?小伙子长的真精神。”严枫的婶娘看到他们后面跟进来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严枫的叔叔家在镇子上也算得上是个大户,家里屋前屋后两排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围成了一个安静整洁的小院。院子里种了好多果树,现在全都落了树叶徒留光秃秃的树枝。但前几日刚刚下了一场雪,现在几棵果树上落满了白雪,看起来倒另有几分诗意。
      晚饭就摆在了客厅里 ,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聊聊家常喝喝小酒其乐融融。
      “大哥,你们这次难得回来一趟,就在老家多住一段时间吧。家里虽比不上大城市繁荣,但好在空气清新环境也好。”严枫的叔叔说道。
      “谢谢叔叔。我爸妈这次回来正准备多住一段时间呢,免不了要麻烦您和婶娘多费心照顾了。”严枫接过叔叔说的话,回答道。
      “什么麻不麻烦的,一家人说这些就外道了。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求之不得呢!等过完年一开春,后山的茶园绿起来,你们喝过自己新采的春茶,保准就更不愿回去了。”严枫的婶娘热情的说道,一听她说话,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位敞亮能干的人。
      严枫父母听完他们说的话,都微笑着点头同意了。
      “大嫂,咱们家严枫长的真是一表人才。他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吗?”婶娘问道。
      “他呀今年28了,对象呀现在是没有了。他也是个让人操不完心的主儿。”严母提起严枫的婚事,就有些生气。
      “嫂子你着什么急啊,这么英俊帅气的大小伙子,还愁没有漂亮女孩喜欢呀。”严枫的婶娘看到嫂子脸色不对,赶忙说道。
      “爸、妈,您二老就踏踏实实在叔叔婶婶家多住一段时间,我明天要离开几天。您们放心,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一定把您儿媳妇也带回来让大家见见,您们说好不好?”严枫没有喝酒,但他突然说出的话,把在坐的几位都惊到了。
      “真是咱家的好孩子,说话就是霸气。”严枫的叔叔拍拍严枫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严枫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了儿子安排此行的目的:鑫城目前和致诚合并发展也十分平稳,严枫也如愿和赵家解除了婚约;如今再把父母安全送回汾阳,也有人悉心照顾。他终于可以抽身离去,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
      ……
      翌日,严枫告别家人后,自己开车驶向了去往泾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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