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矿场[快穿]》栗呦呦

4、老狼与狐狸（4）

　　“像不像，”聂蓉指了指自己的脸，凑在董菲面前说：“我妈和她男朋友有一个孩子，你看像不像？”
　　董菲看照片里的男孩觉得有几分像，但是……
　　“蓉蓉，长得美的人其实都有那么点像啊？”
　　聂蓉用指甲点了一下屏幕，“你再看！”
　　男孩□□着上半身，聂蓉的指甲点在他的肩膀上，那里有三颗小痣，很特别，它们围在一起，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
　　董菲轻轻吸气，这可巧了，聂蓉肩膀上原本也有类似的三颗小痣，不过早就点掉了。董菲不想说谁和聂蓉相像，而且体貌是能改的，痣……世界上总有太多的巧合，空欢喜最让人失望。
　　聂蓉激动的跺脚，“是吧？是不是？”
　　董菲又反复的看了看照片，心里叹气，她问：“蓉蓉你妈妈的照片带来了吗？”
　　“我现在就找！ ”说着聂蓉转身往楼上跑，长腿一摆每次能跨过三级台阶，刘助理进门，正好看到聂蓉撩起针织裙甩开长腿往楼上狂奔，她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尿急吗？
　　“你先别激动！”董菲扶着楼梯往楼上喊，“晚上回来再找也行，我给你…”她看一眼手机，“一分钟！你赶快下来！”
　　没等董菲继续咆哮，聂蓉搂着平板又从楼上冲了下来，还是一脚仨台阶的冲法，董菲拍着自己34D的胸尖叫，“小心！小心别摔倒！”
　　聂蓉甩了甩卷曲的长发，戴上墨镜走向车子，“老娘稳得很！”
　　大话千万不可说！flag千万不能立！
　　董菲挥手让愣神的刘助理跟上，她锁了门去开车，一边捏着胸口的护身符替聂蓉呸呸呸，“小女子妄言，赎罪赎罪！佛祖保佑，活动顺利，神爱世人，一路平安……”
　　中午，天上开始掉雨点。
　　刘助理捂着脑袋带着打包好的三明治、沙拉和慕斯雪跳进车子。
　　上午的活动顺利，三人动身赶路，晚上的活动会场在另一个城市，她们准备先开车到附近，再找个酒店休息。
　　车子飞驰在高速上，聂蓉急吼吼的扔掉高跟鞋，刘助理帮她抱住裙子巨大的下摆，让她能双手撑住皮椅，在后座上把她自己从那件裙子里拽出来。
　　“手机。”聂蓉盘腿坐在椅子上，向旁边伸手。
　　董菲打开雨刷撇了后视镜一眼，“你先穿衣服。”
　　刘助理淹没在裙摆里，她艰难的从自己包里掏出针织体恤和手机，一起递过去。
　　聂蓉拨通了国内的电话，她把头从针织衫里伸出来，头发却还裹在里面，短衫卡在脖子上，聂蓉像个漂亮的棒槌。
　　这个棒槌也没管对方的时区现在是几点钟，开口就问：“雁云哥，你们公司是有个叫廖辉的摄影吗？”
　　赵雁云正在慢跑，“有啊，怎么了蓉蓉？”
　　聂蓉歪着头听那边的喘息声，她挠头，“你有事我一会儿再打吧。”
　　【我没事，我已经起床了，你说就行。】
　　聂蓉尴尬的头皮都要炸起来，脚趾头把皮座椅抓的吱吱响，“那你……诶，算了！就是廖辉的人像展昨天推到了九九网的首页，然后我点到他的个人站里，他最近一组写真里的人我觉得……”
　　【什么？】
　　聂蓉受不了，抓狂道：“我听出来了！你赶紧停下！你也太过分了！”
　　赵雁云：“……”
　　【蓉蓉，把你那个黄色小脑袋里的水都倒一倒，我在跑步。】
　　这样子吗？聂蓉更尴尬了，她张着嘴说：“啊……”
　　董菲看着后视镜对刘助理做口型：让、她、把、裤、子、穿、上！
　　“啊？”刘助理仔细盯着领导指示，脑袋一点一点地，“让她把裤子穿上？”
　　【聂蓉。】
　　聂蓉绝望窒息，“不是我雁云哥！刚刚不是我！是我助理让我穿不让你穿…啊不是，对不起！”
　　聂蓉跪了，姿势标准。刘助理举着一条牛仔裤，不知所措。
　　董菲头疼，她载了俩活宝。
　　赵雁云把跑步机关上，卧室的电子钟上显示4:35。
　　“有事说事，我早上要去公司。”
　　聂蓉听到自己说话的回音，知道对方开了免提。
　　【廖辉近期拍的那组人像，就是叫…叫什么‘早起’的那组照片，里面那个模特。】
　　【他长的不单像我，还像我妈！】
　　【我怀疑可能真的是我弟弟，就拜托你帮忙问一下。】
　　赵雁云在脸上打满泡沫，“你的意思是，沈姨走之后又生了个男孩？”
　　【对，我小时候…就是在我妈刚离婚之后，我没告诉我爸，其实我还偷偷的和她有联系。】
　　聂蓉单手套裤子，她为了不踢到刘助理，自己翘着长腿蹬在车顶，顺势倒在了后座上，刘助理捧着聂蓉的头笑的很慈祥。
　　而这个女人百忙之中还抽空用脚给董菲比了个心。
　　董菲：“……”
　　【但后来我也很长时间没联系过她了，就是因为她的孩子。】
　　【她有个男朋友，是个外国人嘛，然后她生下 一个孩子，说是男孩。】
　　【结果没多久，那个孩子走丢了。】
　　【她就很伤心一门心思去找那个孩子，我那段时间特别伤心，她都不理我了，我那时候还觉得那个走丢的孩子很讨厌……】
　　【后来就没联系过她了，她的手机也没再用了，我后来也一直不到她。】
　　聂蓉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刘助理递给她纸巾。
　　赵雁云垂着头打领带，一边听聂蓉大声的擤鼻子。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想找到这个孩子吗？”
　　D国的雨下大了，车窗外都是水声。
　　【万一这个孩子不是你弟弟呢？你其实是想让沈姨开心，对吗？】
　　聂蓉哭着点头：“嗯！”
　　刘助理的心都要让让她哭碎了，仙女落泪好美，呜呜…我学不会！
　　赵雁云安慰聂蓉，他慢慢的说：“你先不要急，这个模特我会帮你问。”他坐进车里，打起火暖车，“你先想想办法，尽量联系上沈姨，看看聂叔叔有没有联系方式，不论这个男生是不是你弟弟，沈姨都要先联系，你明白吗？”
　　【嗯！】

　　赵雁云费了一番耐心才把人劝到不哭，他点开聂蓉发给他的链接，进到廖辉的个人站。
　　第一眼就看见了‘熟人’，赵雁云艰难的咧了咧嘴，嘴角的伤口还有点疼。
　　嘶……我就说这小孩儿怎么看着还挺顺眼的呢？
　　黑白照片里的青年半裸着，他随意坐在地上，嘴角带着笑。
　　相机从上向下拍摄，他仰着头去看镜头，那双眼睛微眯着，神经质的望着每个观看者。他微微张着嘴，好像在追什么却又追不上，镜头里，青年的手指用力蜷缩着、扭拧着藏在身后，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
　　看着这张照片立刻会带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模特面部藏着厌烦的表情，他脖子上绷紧的肌肉、瘦弱的胸膛和藏在身后的手指透出的绝望和窒息感让人忽略了这张脸有多漂亮，你反而会觉得有点惊悚，也会觉得他让人心疼。
　　是个疲惫的疯子。
　　赵雁云见过真人，他想起青年暴戾的表情和淡漠的陈述，想起他竟然问自己要钱去坐公交。
　　赵雁云看着照片下的署名——摄影：廖辉
　　他把车开出去，心想：拍的一般吧，还是靠小朋友的表现力。

　　叶远咬着牙干活，这一晚上都没停下来过，腿和手都已经开始哆嗦，他张着嘴喘气，同时在心里哀嚎，“好累啊，我好累！蒋宁！蒋宁救我！”
　　蒋宁那颗老父亲的心受到了折磨，于是他断掉了仓库的电源，叶远头顶的大灯灭了，整个仓黑下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群人往外走，盯货的采购过来喊他们这些临时工，让他们也赶紧出去，没有监控也看不住这么多人手脚，而且太黑了搬重物不安全。
　　几个人蹲着，靠在铁皮墙外，叶远则是直接坐在地上。
　　“今天少干会儿，估计一会就带着结账了。”大肚子的中年人抹了一把汗，他早就注意到叶远了，又年轻又漂亮的来干这种体力活，太惹眼了！做力气活的大多都是像他这个年纪的汉子，小年轻很少，像叶远这么文邹邹的，就更没见过了，年轻人谁愿意干这个？！
　　“哎，小伙！”
　　叶远看过去，头上冒出一个问号。地上微微凉，他火辣酸痛的臀大肌觉得很舒适。昼夜颠倒的工作让他这会儿又累又困，头上身上出的汗反复浸透了上衣，现在坐下休息竟然还感觉有点冷，叶远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冷，他现在的脑子整个都是懵的，如果蒋宁敢于尝试，甚至能当场要来签名照片。
　　“多大啦？”
　　“20了。”
　　“呀，你咋个干这个么？”周围几个汉子都看他，叶远慢慢喘气，狼狈的笑：“想挣点零花。”
　　边上另一男人佯怒的用拳头敲了叶远的小腿一下，汗水甩到地上，他说：“哎，你这孩子，回学校去读书吧！有本事就不用来干这个！”
　　接着有人也附和，七嘴八舌的劝叶远，能读尽量去读，年轻人读书好。
　　“是，”叶远耐心的听，“要回去上学的。”
　　“就是，混个文凭出来，看得懂英文好赖你能做个头头，不用卖力气啦！”
　　叶远说是，有道理。
　　有人开始散烟，叶远说不会，男人们善意的哈哈一乐。

　　蒋宁看他累的都快化了，忍不住替他难过，他问道：“你去工厂打工不好吗？非要每天奔波着做兼职。”
　　叶远没张嘴，他看着那些人抽烟吹牛，回应道：“工厂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我需要有地方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你搞钱的方式多得能出书，”蒋宁翻出笔记本，里面写的密密麻麻，“就算你要给人打工，也每次都选这种工期短、不用动脑子的活。你故意的，为什么？”
　　“宁宁啊，这是我的快乐。”
　　呸！蒋宁歪头，笑而不语，我就看你怎么装这个逼！
　　“我的系统商城是黑的，我不能用“金手指”，但是这算什么惩罚？我还有脑子，我还有技能，我觉得撅断手指不算什么。你想想看，如果把手都剁掉，我还能在世界上生活吗？能不能，我就用ID本身，去获得我想要的生活，然后活的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那些男人说起了黄色笑话，叶远也跟着笑起来，“就当做个测试，给流放加点儿难度。这样就是我和自己的游戏，我就会觉得成功活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很爽！”
　　“我想怎样就怎样。”叶远快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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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董妈妈：别乱跑！穿裤子！
聂蓉：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
董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