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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背水一战 ...

  •   锦玉一见王严宽,灵敏的感官便提醒他,这是一个极为棘手的敌人。他挡在温婉婉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严宽,口中道:“小丫头,待会儿妳见势头不对就立刻跑。我来缠住他。”

      温婉婉浅浅一笑,闪身站到锦玉身侧,握紧紫苑,答道:“不就是背水一战吗?谁怕谁。我像是那种会抛下同伴自己逃走的人吗?”

      锦玉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扬起。年纪轻轻,气焰倒是不小。他眼珠子一转,斜眼望向温婉婉说道:“这胖子的修为颇为精深。一个怎么也得顶个百八十的。”

      顿了一下,他将扇子一展,目光一凝,接着说道:“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谁要是解决了这厮,那便算是赢了。妳届时可不许耍贱抵赖啊。”

      妳?温婉婉顿时就不乐意了。这是还没开打便自断输赢啦。她蹙着眉头,撅着嘴,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小表情瞅了他一眼。

      “胖子?!” 王严宽的脸色骤然一沉。自己在血魂殿中的地位何等尊贵,甭说是寻常弟子,就连长老见了他都是一副诚恐诚惶,毕恭毕敬的样子,谁敢当着他的面直呼他为胖子?

      正以眼神交战,相持不下的锦玉与温婉婉二人,顿时被这声怒吼震慑住,一齐望向横眉瞪眼的王严宽。

      锦玉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朝温婉婉抛出了个眼色,抬了抬下巴问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温婉婉睁大了双眼,煞有介事地把王严宽从头到脚,从左至右谨慎地审视了一番,努了努嘴,做沉思状热心地客观揣测道:“或许,他更喜欢旁人称他为矮子呢?”

      “竖子敢尔!”王严宽的双目如要喷出火来,脖子前额上青筋暴现,手指捏得 “咯咯” 作响,开口怒斥道。这两人竟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的戳他的脊梁骨,还是哪里最痛戳哪里?简直是嫌命长!

      胡飞见王严宽震怒,心中一动,这可是在左使大人立功自效的好时机。当下微微皱眉,踏上一步,指着正窃窃私语的锦玉与温婉婉二人,声如洪钟地痛斥道:“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家伙,简直有眼不识泰山!”

      他冷笑两声,歪着头打量着在场几人,阴森森地说道:“知道我身旁这位是谁吗?哼,堂堂血魂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左使大人!尔等是有几颗脑袋,敢在这里花马吊嘴的嚷嚷?”

      温婉婉学着他的口吻,歪着脑袋,像个好奇的孩子摸摸鼻子问道:“要是我等对尔等客客气气,以礼相待,尔等便会立即带着这些弟子撤出剑宗吗?”

      “嘶!怎么可能?!” 胡飞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屑地将目光在她身上一溜,见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一副天真烂漫,稚气未脱的样子,想道:这是什么蠢问题?

      “那待会儿动手,尔等是会手下留情咯?”温婉婉将食指抵在额头,轻轻挠了挠,眨眨眼虚心请教道。

      小孩家家的,净问些什么颠三倒四的话?要不是有些忌惮她身边那个修为颇高的蛇妖,自己才懒得搭理她。但此番他已失去了耐心,不愿再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丫头攀谈下去,当即大声吼道:“不会!”

      温婉婉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收起方才天真无邪的姿态,拉开架势冷然回答道:“那不就结了?要打便打,废话那么多干嘛?”

      找死!胡飞面色凶残地将双手一展,只见滚滚绿烟从他手掌中溢出,所经之处,原本鲜艳娇嫩的花草尽数枯萎凋零。锦玉眉头深锁。使毒的?同行啊。

      他环顾四周,脑筋快速转了几转。要是与他在此地以毒攻毒对战,一旦毒素散发开来,温婉婉几人也难免陷入危险。

      眼见毒烟宛若出笼的洪水猛兽一样迎面扑来。他们几人同时往后急跃。锦玉转头瞥了后头高耸入云的山峰一眼,这样躲下去不是个办法。

      那个绿衣掌事长老也就罢了。他身边那个左使才是此战的核心人物。但凡他们有些什么小动作,恐怕一下子便会被识破阻拦。那还搞个屁。

      他眼珠子一转,挑眉望向着温婉婉说道:“小丫头,这厮也是使毒的。觉不觉得很像咱们当初对战时的情况?还有据说他也去了月离村。要真计较起来,陆铭那小子在汝安城被我一顿教训,全由此而生。”

      温婉婉眉头微蹙,低头凝思。这当口儿怎么突然追溯起往事来啦,还无端端提到陆铭,他俩不是向来不对盘的吗?穷奇境、陆铭、汝安城。这里头有啥关联?

      她瞥了一眼急速攻来的毒雾,骤然灵光一闪,当下不着痕迹地将视线往上一瞟,牵起嘴角,脚下踩着玄妙的步法,双手负后,点头回应道:“当然记得。你别说,他当时可懵了,简直是一片愁云......惨雾啊。”

      胡飞正往前移动着,耳力又极佳,因而虽与二人相距甚远,音量也不甚响,但他还是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他当下轻蔑地瞅了被逼得连连倒退的几人一眼。哼,大敌当前,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叙旧?太瞧不起人了!他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冷冽,运气加紧驱动灵力,一道绿色光芒蓦地闪过,毒烟蔓延的速度又往上提升了一倍。

      就是现在!温婉婉双手往上一翻一扬,一堆黄色的微细粉末顿时从她袖口中倾洒而出,融入不知从何时起飘浮在上空的一朵乌云之中。锦玉目光一凝,轻轻打了个响指。

      混合着粉末的雨水淅淅沥沥地浇在毒雾之上,绿色的毒雾在刹那间变成了颗粒状,沙沙地跌落在地上。

      胡飞的眼睛顿时睁得犹如铜铃般大。这粉末是什么?!还有,两人刚刚难道不是在闲话家常,而是在配合行动吗?自己成天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岂有此理!

      冲上前继续打吗?他瞥了随时准备出击的剑宗几人一眼,目光迟疑闪烁,在心中粗略地掂量了一下。要是有把握正面将那只蛇妖拿下,那当日在月离村,他就不会只是感应到此人的气息便明智地选择撤退了。

      正踌躇不决的当儿,就听见一把冷冰冰的浑厚嗓音在他身后骤然响起。“废物!还不退下!”

      “是!属下领命!”胡飞垂下双臂,头压得低低的,目不斜视地往后倒退,嘴角却不经意地泛起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今日既有左使在场,谅他们这些剑宗弟子插翅也难飞。

      俗话说的好,树大好遮荫。摇旗呐喊这种无关痛痒的活儿倒无所谓,奋不顾身地豁出去拼命嘛,对不起,那就恕不奉陪了。

      王严宽心底冷笑,也不去计较他的那些小心思。血魂殿本就是充斥着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他自己就是踩着同门的尸骸往上爬的,又岂会对这些人的技俩一无所知。

      殿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只要自己实力犹在,就能将权力紧攥在手中。届时,想要秋后算账,还是继续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蹦跶,全掌握在自己一念之间。

      他身经百战,在几人交锋时已然平静了心神,气场愈发沉稳。现在,处理一下这两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再测试一下其余两个弟子的实力,才是自己首要关注的。他抬着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在谢怀安与温婉婉身上掠过。一路下来,在秘境中存活下来的高阶魂海弟子都已被他们尽数擒获。

      但在那些仙门子弟中,却没有一个能释放出足以跨越境界,造成决定性伤害的灵力修为。圣星剑宗的这两人,已是最后一批了。是龙是虫,一试便知。

      王严宽负手在后,慢悠悠地往前迈出步子,周身外放的灵力迅速转动着。昨晚的倾盆大雨使谷中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但若定睛观察,便会发现他踩过的地面竟未留下任何脚印。他每跨出一步,地面便微乎其微地震动了一下。

      锦玉顿时心中一紧,竟然踏雪无痕,此人的修为显然在自己之上。他与温婉婉方才斗嘴时虽故作轻松,但实则却是暗中叫苦。以他的修为,想要全身而退绝不成问题,但糟就糟在,还得护着其余三人,不免有些缚手缚脚。

      他眉头深锁,眼角余光扫了下在一旁双臂交叉,如释重负的胡飞一眼,思量着,撇开王严宽不论,边上还有这个善于用毒的血魂殿长老在虎视眈眈,情况对己方极其不利。

      正思索着退路的锦玉鼻子忽然动了一下。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不禁漾起一丝微笑,转头对温婉婉低声说道:“咳咳。那个,婉婉。无论如何,妳都会相信我的,对吧?”

      心脏正锣鼓喧天砰砰直跳的温婉婉万分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他怎么...... 有点奇怪。她见王严宽一步步逼近,握住紫苑的手掌不禁沁出了汗,不及细想,当即点头道:“嗯。”

      后来令她傻眼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身边蓝影一闪,待她看清时,锦玉已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神出鬼没般地绕过了王严宽,掐住了毫无防备的胡飞的脉门,半拽半拖地将夹着他闪身消失在了峡谷的石屏后。

      “......”

      有那么一瞬间,胡飞深深怀疑这蛇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要逃也便罢了,捎上自己那么一个大累赘干嘛?当挡箭牌吗?他是不是对王严宽的为人有什么误解?左使可不是那种会投鼠忌器,顾及同门的人。

      但他好歹是血魂殿的掌事长老,也是一路摸滚跑打,披荆斩棘才坐上今日的位置。敌人之所以能一击得手,不外乎是奇袭战术奏效罢了,要真打起来,谁胜谁负只怕还难说得紧。

      想明白了此节,胡飞即凝聚心神,启动禁术。正全力奔驰的锦玉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刺痛沿着自己捏着的那只手腕传入了掌心,腋|下夹着的躯|体猛然一震。

      锦玉当机立断,倏地松开了手,将他像甩鼻涕一样,猛然往外一扯一甩。只见胡飞在空中一个回旋转折,轻轻巧巧地了落地,爬满血丝的双眸冰冷地注视着他。

      半响,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杵着。还是胡飞先按耐不住,抬了抬下巴沉声问道:“阁下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想不到也会做出这种临阵脱逃的行径,倒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锦玉笑了笑,将折扇一展,好整以暇地轻轻在摆在胸口扇了扇,挑着眉反问道:“怎么?见我颇为符合血魂殿招揽人才的标准,想招揽我?”

      胡飞神情一怔。方才的话里分明是讽刺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岂料他竟没半分火气,给他立根杆,他还真寡廉鮮恥地往上爬了。

      或许有鉴于他独自守在穷奇境那数百年憋了太多话,此时竟是十分热心地接着解释道:“还有,我这不叫临阵脱逃,是战略。你们那什么狗|屁左使大人,我又打不过。留下来也是白饶。”

      听到他这番厚颜无耻,偏生又诚恳至极的剖白,胡飞的嘴角不禁泛起轻蔑的微笑,重重地冷哼一声,说道:“所以你就抛下那些年轻弟子,任他们自生自灭?阁下心肠好硬啊。”

      锦玉笑容不减,一脸心安理得,不厌其烦地轻声回答道:“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说了我打不过,又没说别人打不过。若你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搞什么下毒突袭,就不大好应付了,所以呀,我思量着还是将你请出来为妙。”

      请出来?胡飞瞅着他那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几乎没有当场气昏了过去。有那么请人的吗?咦。不对。他压抑住满腹的污言秽语,心中突地一跳,眉头微蹙地细细观察着锦玉的神情。这蛇妖竟说那三人里面有人能打败王严宽?

      正疑惑的当儿,只见锦玉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收起折扇,慢条斯理地将一缕银发往后一拨,说道:“老虎呢,我斗不过,但他身后的狐狸嘛,倒是可以收拾收拾。”

      什么老虎狐狸,乱七八糟的?胡飞的双眸忽然精光乍现,前额上爆出青筋。他攥紧拳头,秃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直视他双眼,语音中透着凉气,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狐假虎威?”

      “好啊,到底是不是,你且自己瞅瞅!”

      “轰!”刹那间,地面上弥漫滚滚绿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锦玉攻去。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一阵诡异的黑色妖风凭空旋绕,将侵袭而来的毒烟反卷了回去,激起遍地尘土。

      被疾风刮起的尘埃袭得睁不开眼的胡飞,眉头紧锁地往急急倒退。待得风势稍减,尘埃落地时,他只觉有一道硕大的阴影当头罩下。

      他心中暗叫不妙,霍然抬头,只见一条三丈高的墨蓝色大蛇正贼眉鼠眼地盯着他。竟然显出了真身?这只繁天毒蟒看来是想要放手一搏了。

      好,你的蛇鳞再硬,能有陨铁硬吗?胡飞手掌一招,一枚枚闪烁着黑色光泽的锥子立即隐现,悬浮在半空中。他冷笑一声,伸手一挥,面前的锥子便夹着破空之势朝蛇身射|去。

      巨蛇吐出红信子,瞳孔一缩,低头弓身,背上的蛇鳞片片竖起,生生从它后背剥脱,在它身前筑起了一道宛若铠甲般坚硬的屏障。同一时间,背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鳞片。

      岂料飞来的锥子却在这道连寻常刀剑都无法留下痕迹的蛇鳞屏障钻出了一个个细孔。但幸得去势终究还是被阻了下来,叮叮当当的尽数落地。

      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听见胡飞冷凌地嗤笑道:“哼。你熬得过初一,熬得过十五吗?你再挡挡试试。” 落在地上的锥子忽然轻轻抖动,倏地升到半空中,以方才的两倍速攻向这道屏障.

      锦玉不敢托大,背上的鳞片再次脱落,在第一道屏障后筑起了第二道防线。呲,血魂殿这些人,仿佛早已摸清了自己的底细。这锥子一看就是为了攻破自己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所备的。看来,这会是一场硬仗。

      这头的锦玉正面临着一场恶战,而还留在山谷中的温婉婉三人处境更是岌岌可危。他不声不响挟|持着胡飞逃逸的举动一时间令在场的众人不禁都有些蒙圈。

      竟然跑了?在四人中,王严宽原本最忌惮的就是当中修为最高的这只蛇妖。为了牵制他,自己还在心中预想了好几手后招,岂料他竟是个没骨头的,自己还没动手他就抛下三人先逃了。

      这倒也无可厚非,自己确实具有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本领。难道还奢求一只妖跟人讲什么义气?他嘴角不禁向两侧扬起,心中暗自膨胀,但望向还没合上嘴的温婉婉时,目光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他将手托在下巴上轻轻摩|擦,柔声问道:“怎么?刚刚不是还挺口齿伶俐的吗?”

      “现在没人,哦不对,没有妖撑腰了,就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 王严宽饶有兴味地盯着温婉婉说道,目光锋锐得像恨不得直接将她戳穿一个洞似的。

      不能动口解决的事,就动手!温婉婉没有回答,纤手一挥,点点银光闪烁,径直往王严宽的周身大穴招呼去。温婉婉一动,谢怀安与连星辰更没有犹豫,同时仗剑上前,一白一黑的剑芒交织着,分别封住了他前后退路。

      果然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王严宽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好啊,就让他试试这两人能不能带给他个惊喜。他周身运转的灵气炸了|开来,三人的凌厉攻势被灼热的气浪一震,瞬间冰消气化。

      施了隐身咒,伏在一棵老榕树枝上的范特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底|下几人的战况,手腕上的灵火珠忽隐忽现地闪着赤色的光芒。

      几乎在三人攻势被化解的同时,他们只觉周遭空气温度急速上升,几人正欲飞身跃出,但身形刚拔起,便被一股无形的灵力弹了回去。谢怀安三人神情凝重的互看了一眼,一个转身,很有默契地背靠背站着,握紧长剑严阵以待。

      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啊。别藏着掖着。王严宽嘴角兀自带着笑意,大手一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压便这样落在了三人身上,顿时他们只觉得肩头沉甸甸的,便像是压着个千斤鼎似的,几乎膝盖一曲。

      空气中热气更盛,胸腔辣辣的,犹如着了火一样。三人一齐运起体内灵力,竭力抵挡身上的威压。

      衍天术,开!谢怀安的目光飞速在四周扫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从灵视中窥探出,一股强劲的灵力犹如个透明罩子一般,将三人一同圈|禁了起来。不消片刻,他已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沉,几乎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从眼角余光中,只见连星辰与温婉婉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也是自顾不暇。他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在那里!

      在灵力结界外观望着的王严宽,只见谢怀安交头接耳地不知跟二女说了什么。顷刻间,只见三道剑芒同时往结界某处击去,随之三道身影倏地一闪,竟逃出了禁锢着他们的结界。

      哦?有意思。王严宽冷漠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趣味,抚摸着指环的动作戛然而止,就像发现猎物的老虎一样,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谢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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